“邱彦哥，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个情感专家一样。”秦翰宇哈哈一笑，喝一口酒。“据我所知，你也没恋爱过。”

“爷爷管的严，不允许上学的时候恋爱。”邱彦坦然承认，“我确实没有在学校里谈过。不过…”

“不过什么？你有交往的对象吗，那你快带到奶奶面前去吧，她老人家一定高兴看到。”

“要是带到她面前，她不会高兴。”邱彦的情绪突然低落。

“为什么？奶奶不会介意她的出身的。除非是个男人”

秦翰宇没有看邱彦，眼睛看着手机随口回复。

“谁规定男人的爱人一定是女人呢？”邱彦的眼睛一亮，无比坚定。

“你是说？”

秦翰宇后知后觉，瞪大双眼。

“嗯。如你所想。”

邱彦一直没有隐瞒过自己的取向，只是没有公布另一半而已。

他和他默契地在心里约定好只做恋人。这样就不会被婚姻束缚，不会被双方家人反对。他们将彼此视为生命中最珍贵的爱人。他们许诺将这份包裹着炽热情感的心毫无保留地献给对方，自确定关系之日到老死之时。

“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他。”秦翰宇放下酒杯，吃一根薯条。

“我一直在提他。只是你们没有人知道。”邱彦笑笑，眼尾挤出几条褶。

“我叫他慢慢。他真的是个做什么事都慢的人。他喜欢动物，我们就在家里养了好多猫和狗。都是救助基地领养的，还有不少是街上濒死的流浪动物。他特别耐心地养育它们，每一只的名字都是我俩一起取的。”

邱彦提起爱人时的样子，秦翰宇从没见过。

像信徒凝望他的信仰一样抬起头，望着墙上一张巨大的金毛犬的照片。

秦翰宇追随视线回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这张照片。

随后，邱彦的话给了他解答。

邱彦喝干杯中的啤酒，又拿了一杯。

“那张照片就是他拍的。是我们俩收养的第一只狗，我们给他取名叫平安，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向上天许的愿望很少能实现，平安在我们家里待了不到一年，突发疾病离开了我们。为了纪念它，我把这张照片挂在这里，抬头就能看到。”

说完，他又向嘴里灌了一口酒。他要用酒精麻醉思念，用酒水压制愁绪。

“不说我了，没什么好讲。说说你吧，我看你这几天都很在意手机消息。怎么？小情侣闹矛盾了。”

邱彦走出吧台，坐在弟弟旁边的椅子上。

秦翰宇纠结再三，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出了口。

“爷爷过生日那天，她答应了我的邀约。我们准备在前一天去买东西。可从那天起，我就联系不到她。我打过电话，发过信息，都没有回复。我甚至去问张庆翔，他也不清楚她到底去哪了。

前天下午，我还去找了宋晓雅。结果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直到昨天晚上，玉珊告诉我说，她是凌晨搭孟景颢的车回雁城县了。至于回去的原因，她也说不明白。

哥，我是她的男朋友哇。我把她当做结婚对象去对待，我哪里做错了吗？我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但她不能单方面爽约，还拒绝接听电话，拒绝回复信息吧？

那天在爷爷的生日宴上，你也看到了，我有多难堪。我连个正当理由都没有。”

秦翰宇说到最后，平缓的语气变成了咆哮。他端起酒杯，将杯中所剩不多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