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眼睛也不再躲藏了,从黑洞洞的屋子里走出来,是村里相熟的,按辈分也该叫叔叔。
“叔。”
我俩没底气地叫。
这些被叫做叔的人围住我俩,毫不客气的在我们面前幻化成鸩鸟的样子,五彩的羽翼上幽光流淌。
那是鸩妖战斗的姿态,那羽毛尖尖上是致命的毒。
二哥的毒敌不过,很快败下阵来,躺在我身旁奄奄一息。
最终还是爹爹赶来,救下了我。
旧伤加新伤,我搀扶着爹爹回了家。
夜里,我似乎看见二哥朝我走来说,“阿尧,趁现在赶紧杀了爹,吃了他的心肝,就没人能伤到你了。”
我惊醒,恍惚中仿佛听到厨房里悉悉索索的磨刀声。
爹爹要准备对我动手了?
我抓起枕头下的匕首,朝着爹爹的卧房走去,床上有人,他还在睡着。
我没有犹豫。
爹爹气绝之前抓着我的手说,“阿尧,吃了我,你就能走出这村子…………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我离开了生活了十五年的村子,一路行走,渴了就喝山泉水,饿就找兔子麂子填肚子。
比起难抓的野物,人类数量多,也更容易下手,吃的多了,也吃出经验来,越是狠毒、邪念的心肝,越是有助于修行,鸩毒也更厉害。
我本想再找个同族能和睦相处的地方长居,遇到的却都是想要吃掉我的同族,两相比较,同族显然比普通人类更加危险。
我索性流浪,走到哪个山头,就吃到哪个山头。
山里兜兜转转找人吃,遇到夏启元。
2
夏启元与我以前遇到的人类都不同,他外表俊朗,身形矫健,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军规法纪以身作则,是我见过人类里面心地极好的人。
每天他都会问我睡得好不好、饭菜是否合口,然后局促地笑着离开。
我想看他对我笑,就不再惦记他的心肝。
只是我住在他的营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