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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还有,我想请问世子,你那晚出去,是去干嘛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打?”卿心梧唇角微勾,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臣……”

夏沉忆看了眼坐在上位,板着脸的天临帝,不敢说出实情。

那晚还涉及到了太子,现在说出来,只怕会坏了成王的计划。

没有成王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去干嘛了?”见夏沉忆久久不说话,天临帝有些不耐烦了。

他一咬牙,一狠心,只能半真半假道,“那晚臣心情不好,一个人去翠云楼喝酒了。”

“你是在跟朕讲笑话吗!”天临帝震怒,一拍龙椅大声呵斥道。

“世子,您还真是好兴致啊,想必你那晚应该喝了不少酒吧?”

这就对了,一个醉汉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卿心梧笑得狡黠,夏沉忆哑口无言,完全被她绕了进去。

“行了,这事就是一场误会,世子,你是喝多了,看错人了。”天临帝听着两人的争辩,觉得有些乏了,摆摆手,下了定论。

卿心梧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无不说明,夏沉忆的话并不可信。

但他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皇帝也没有给夏沉忆难堪。

“可是陛下,还有一件事情,这个骗子应该怎么处理?”长公主依旧不依不饶,这就是长公主的性格。

就算卿远行真的是药谷神女的徒弟,但他自己也说了,根本联系不到神女,就无法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天临帝皱眉,把这茬给忘了。

“丫头,这确实是你三叔?”

“臣女不敢欺骗陛下,他确实是臣女三叔。”卿心梧恭敬回答。

“药谷神女多年来从未现世,你让朕怎么确定,你三叔是药谷神女的徒弟?”

在这事上,天临帝不能纵容,毕竟曾经已经下过圣旨,君无戏言,驷马难追。

既然无法证明他身份的真实性,只能按照之前的圣旨处理。

“陛下,臣可以证明,卿远行和药谷神女的关系。”

未见人,声先到。

卿心梧转过头,红色衣角翩跹,是迟慕渊没错了。

“臣,可以证明,卿远征为药谷神女的徒弟。”迟慕渊一脚踏进大殿,对皇帝弯腰拱手道。

“哦?摄政王,你怎么证明?”天临帝挑眉,这人果真是护犊子,这种话也敢说。

“臣听闻,太后久病缠身,因此四处寻找名医救治,也一直在寻找神女的下落,就在臣与心儿游玩时,无意间碰到了神女,想着请她过来替太后她老人家看看,神女正在殿外等候。”

迟慕渊说完,众人纷纷向殿外看去,想一睹神女风采,可空荡荡的大殿外,鬼都没有,哪有人影?

卿远行眼皮一跳,迟慕渊既然这样说了,那他指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她……竟然来了?

“摄政王,冒充神女可是大罪,你可想好了再说!”天临帝语气带着些怒意,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迟慕渊如此不客气地说话,可见药谷神女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有多高。

当初他刚刚登基,就有瘟肆虐,如果不是神女相助,他作为皇帝的威信,恐怕就要在那场瘟疫中毁于一旦了。

“哼,我倒想看看,是谁敢冒充我?”

一名女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只见她从天而落,站定在凌霄殿外。

一身素蓝色烟水百花裙,发髻就这样随意地高高束起,带着白纱斗笠,缓步走来,整个人英姿勃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女子。

天临帝在听到女子声音的那一刻,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被卿心梧捕捉了个正着。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了一眼迟慕渊,发现他也看着自己。

迟慕渊喜欢看她笑,起初就是这样张扬又明媚的笑容,让他沉迷其中,至今仍无法自拔。眼里爱意更浓,毫不掩饰,似是要溢出来。

三叔去侯府之前,给了她一个模样很奇怪,戴在手上的玩意,告诉他将此物交给迟慕渊,他若是有什么意外,迟慕渊知道该怎么做。

迟慕渊拿到腕带的时候,就知道,此行必须要请神女出面了。

而卿心梧之前做的,就是在拖延时间。

想找到神女十分困难,迟慕渊也是联系了好久她才出现,匆匆说明完情况后,自己便先过来了。

“真的是你?”天临帝有些怀疑,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她突然出现,总觉得不像真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

说着,女子从腰间掏出一枚金色令牌,上面写着“如帝亲临”,丢给了天临帝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胆战心惊地稳稳接住,立马将令牌递给了皇帝。

天临帝仔细看了看令牌,确实是她,没错了。

他没想到,迟慕渊竟然还有这等本事,竟然能够将神女岑思旋也请来,看来以后他对于迟慕渊要更加重视了。

“哈哈哈,没想到啊,竟然还能见到你,来来,思旋啊,跟朕说说,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啊?”天临帝仿佛见到老朋友一般,开始与之攀谈了起来。

“还好吧,没什么大事,倒是我这徒弟,我让他下山历练,没想到历练到你这来了。”岑思旋看了眼还在跪着的卿远行,对皇帝说道。

自从岑思旋进来,卿远行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他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他而来,眼里有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来,远行,赶紧起来,既然你的身份已经被证实,那就不必再跪着了,来人,赐座。”

自从天临帝与神女相认,长公主和夏沉忆的脸,感觉快被打烂了。

“皇兄,既然这是误会一场,那可否让神女替世子瞧瞧?”长公主立马认清了形势,服软了。

她倒不是真的想给夏沉忆治疗,而是她之前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夏沉忆,现在神女就在跟前,她怎么样也得意思意思。

岑思旋撇过头,仿佛刚看到担架上还躺着个人一般,“咦?这是?”

“啊,这是朕妹妹的儿子,之前被人打了,好像是伤了那里,你看看能不能帮他治治?”

天临帝从来都不会承认,夏沉忆就是自己的儿子,就连两人单独相处,天临帝也是对他漠不关心。

这句话让夏沉忆心里是充满了怨恨。

凭什么?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自己亲生母亲的过错,要他一个人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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