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我丝毫没有追问的心情。
我嗯了一声,转身想走。
许南安又从后面喊住了我,他小跑着赶上我,低声说:电影票是我参加团里的比赛赢来的,你别看娜娜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她有抑郁症,她今天早上又犯病了我才急着去陪她……你放心,等下个月,我一定带你看。
我晒然一笑,敷衍地应了声后就离开了。
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跟许南安看一场电影。
但他却说:这种小年轻赶时髦的东西,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被人撞见了笑话……团里要举办比赛,第一名奖励就是电影票,看我到时候能不能拿到奖励再说吧。
就为了他这几句话,我眼巴巴地等了好久。
入职航天局的时间就在一个月后,就算许南安真要请我看,也没有机会了吧?
3
回到家里,我完全没有食欲。
在客厅里躺着发呆,电视上正播放着我爸追悼会的情景。
方方正正的木盒子上裹着红旗,我颤抖抚摸着电视机上的画面。
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爸,你放心。
我一定会秉承您的遗愿,为祖国的航天事业奉献一生。
身后突然传来铁锁被转开的声音,我慌乱地关掉了电视,擦了擦眼泪。
转过身的时候许南安已经站在客厅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电视上的画面。
许南安走上前,看到我红着的眼,安慰了句:人死有命,你看开些。
随后,他指着那台电视机说:若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议,娜娜她抑郁症心情一直不好,我们把电视机送给她解闷吧,反正咱这电视机,你留在家里也不怎么看。
这个电视机,是我爸给我买的,也是当初我和许南安结婚的陪嫁。
我爸拿着购买票在商业局排了好几天的队才买到的。
我一阵沉默,良久说:……可这是我爸买给我的东西,我不想给她。
许南安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因此皱起了眉头,摆出跟我讲大道理的架势:娜娜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跟你说过,她有抑郁症,现在是个病人,咱们就应该多照顾她。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许南安打断了:好了,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晚上,我俩背对背地躺在床上,全都失眠没睡着。
半晌,许南安才忍不住开口:我过几天要陪娜娜去漠河一趟,她喜欢那里的雪景,娜娜的抑郁症很严重,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帮她完成这个心愿,或许能让她好受点儿。
我不由得,想起那张被他私藏在书页中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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