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已经离开送我爸的骨灰回老家了。
他急忙追到老家找我,却只看到我父母合葬的墓碑,再也不见我的踪影。
而许爸因为这些事,怒不可遏,当即抽出皮带,把许南安打得皮开肉绽。
被紧急送到军区医院治疗,许南安仍旧不相信这一切。
直到我留下的那张强制离婚申请书放在他的面前,他才终于疯了。
7
许南安写给我的那些信,我一眼也没有看。
全都扔进火盆里付之一炬了。
毕竟已经隔了十二年的时间,他忏悔也好,恼怒也好,挽回也好,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航天工作取得短暂性的胜利,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也能短暂地休息几天,跟家人团聚。
吴老也拍拍我的肩膀说:去吧,到时候会有人接你回来。
毕竟现在你可是咱们局里的中流砥柱,上面的任命通知,应该也快下来了。
我离开航天局的时候,一路拖着行李,看到工作区端坐在电脑前,那些曾经跟我一起奋斗熟悉的眉眼,却换成了一张张年轻青涩的脸,才不由得感慨,时代更替的真快。
不知不觉间,我也从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混成了高层前辈了。
因跟许南安结婚时,我的籍贯落在了他那儿。
所以组织上给我分的房子也在那儿。
走出航天局,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
两个身着便衣的军人向我行礼说:陈院士,我们是负责护送您回家的警卫员。
在您离开航天局在外行动的这段时间,我们也将负责您的安全。
我坐上返乡的车子,多年未曾跟外界接触,透过玻璃车窗,看着满眼的水泥路,奔跑在路上的汽车,以及矗立在道路两旁的参天大楼,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快赶不上时代了。
按照规定,我们到达当地后,需要先跟军区取得联系,确保我之后的行程。
但我没想到,会在那儿遇到许南安。
多年不见,他变化了许多,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竟然白了一大半头发。
他依旧穿着当年营长的服饰,只是多年过去,衣服变得皱巴巴的,老旧了许多。
看到我,他也一怔,紧接着神情激动地快步冲了过来,却被我身边的警卫员拦住了。
他颤抖的手拍在胸脯上,声嘶力竭地喊着——
若盈,是我啊!
我是南安啊!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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