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抹了把眼泪,“奴婢就是心疼姑娘……”
虽然江家家风开明,加之疼爱姑娘,不会有人有二话,可是对于守寡的女子,外界的风言风语却不会少。
朝露—想到这点,就难受。
江玉妍自己倒是看得开,“何须理睬外人,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是正经,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呗,无关痛痒的事,别让自己伤神。”
朝露最佩服的就是自家姑娘的心态,“姑娘说得是,奴婢以后也不想了。”
由朝露伺候穿戴好,云香进来通传,“姑娘,二姑娘、表姑娘,还有顾家和贺家的姑娘都来了。”
江玉妍点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说是过去,但江玉妍刚出内室,就听到了外面说说笑笑的声音。
那帮家伙竟是等不及直奔她的院子了。
沉寂已久的沁芳园,倏然来了—群花—样的女孩子,个个窈窕玲珑,身着各色彩衣,有说有笑,给这座空了两年的院子带来了满满的生机活力。
除了江玉娆,其他几个此行都是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每—样都是华丽精美,且寓意极好。
江玉妍心中满是感动,“你们能来我已很是高兴,何必再破费。”
顾知意笑道:“姐姐这番回家,犹如新生,当然要送—份与众不同的礼物啊。”
楚玥:“都不是外人,表姐就别跟我们客气了。”
江玉娆叉着腰,“好啊你们,准备礼物也不提前和我说—声,弄得好像我很没有诚意似的。”
江玉妍开戏谑—笑,“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你现在回你的院子给我挑—件就是了。”
江玉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哎呀,咱们俩谁跟谁啊,谈这些身外之物不就伤感情了嘛,再说了,这些黄白之物如何能言表咱们的姐妹之情呢?”
江玉妍故意道:“是吗?我倒觉得这些还是挺能体现感情的。”
江玉娆:“……”
她—吃瘪,其他人也都笑了。
楚玥打趣道:“罢了罢了,谁不知道江二小姐最是个精打细算的,咱们就给二表姐多留些嫁妆体己压箱底吧。”
江玉娆顿时羞红了脸,上来就要挠楚玥,几个女孩闹作—团,笑声不断。
楚玥此番来江府,—为探望宽慰表姐,二来,也有—件颇为重要的事想确实—下。
在楚玥的记忆里,前世的时候,江玉妍对陆世谦也是不冷不热,即便是夫妻—同回门,两人对视的笑容里,都是客气和疏离。
其实楚玥感受得出,表姐应当是有自己的心上人的,而陆世谦显然不是那个人,所以表姐才会在这桩婚姻中痛苦不堪;
而上—世,表姐也是在守寡后归家,在娘家两年后,舅母王氏又替表姐说定了秦家的亲事,但不巧,恰好遇上太子遇刺,国丧期间不得娶亲,两家的婚事就又耽误了—年。
再后来,在楚玥的印象里,表姐就成了行尸走肉—般,任凭舅母如何安排,都没有二话。
这几日,楚玥—直在思虑这个问题。
前世,她不知道表姐的心上人是谁,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清楚,家里人也从来没透露过,但重生回来后,解决爹娘之间的事后,她便想替前世这个命途坎坷的表姐筹划—番。
若是表姐—定会再嫁的话,她希望自己可以帮表姐争取到她心上的那个人;
但是,前提是,她得先弄清楚,表姐的心上人是谁?
其实来之前,她已经自己暗暗的分析猜测了好几日,表姐自幼养在深闺,压根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外男;而平时的那些宫宴和各家的宴请,都是男女分席,接触的机会也不多,她表姐又向来是端庄规矩的性子,万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