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大监狱,这里关押着穷凶极恶之人。
随手撵出一个,都会引起高层恐慌。
“狱长,真的要让他出狱吗?”
“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普通制服男人看着操场晒太阳的男人,神色慌张。
男人叫吴天。
人如其名,无法无天!
没人敢与他正面对视,他的双眼每分每秒都散发令人畏惧的杀意,只有杀手才拥有此等目光!
“没办法,这是上级的命令。何况……这是我们亏欠他的!”
此话一出,另一人沉默不语。
吴天在此处待遇特殊,住单间,来去自如,可就就是没出去过。
曾经有囚犯看他不顺眼,趁机溜进单间想让男人知道什么叫做地头蛇,结果被人发现的时候,囚犯全身骨折,血肉模糊。
吴天从单间走出,面色平静,衣着整齐,似乎囚犯的伤与他无关。
但其他人都知道,单间只有吴天和血肉模糊的囚犯在一起。
至此以后,无人敢招惹他。
低级制服的管教看着男人,呢喃自语:“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五年前在战场上的失控,误伤队友,现如今早已成为龙国帅将。
“天哥,你可以出狱了!”
狱长把行李递给吴天,只有几件换洗衣服,以及一张三人全家福照片。
左边是吴天,右边是他老婆林茹,中间是他刚满月的儿子吴森。
此次出狱,并非刑期已满,而是厌倦了狱中枯燥的生活。
男人三十,以家庭为主,他打算回家当个普通人。
“谢谢……”
吴天破天荒的和狱长道谢,这让狱长笑得有些为难牵强。
狱长心知肚明,以吴天之前的身份,自己给他提鞋都不够资格。
监狱门口,外边停着百辆小车,一群身穿西装的小弟并排站在一起。
“大哥!”
这一声大哥,并不是称呼吴天,而是粤州南边区域梁家坐馆,梁杰。
吴天看了一眼梁杰所在的方向,眼神复杂,让人感觉他似乎有敌意,但随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梁杰看着吴天悄然无息离去的背影,对着身边的小弟叮嘱道:“去查清楚他的底细!”
“咋了大哥,他在里面惹你了?我这就让兄弟们上去卸了他胳膊!”小弟意气风发,想在梁杰面前表现。
梁杰一脚怒踹小弟,破口大骂:“你他妈不要命了是吧?”
“大哥……他什么人啊?你怎么这么紧张?”小弟捂着肚子一脸难受。
“他是谁?”梁杰用踩灭烟头,怒道:“他是我爹!”
此时,吴天坐在回家的大巴车上。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吴天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这天气符合吴天现在的心情。
这五年里,林茹没来探望过吴天,写信寄回去也渺无音讯。
吴天深感愧疚,毕竟亏欠家里人太多,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为了讨好老婆和儿子,吴天特地买了一架遥控直升机和大钻戒。
几小时的车程,吴天抵达自家小区。
天悦豪庭,是这片区域最豪华的房子,甚至比别墅还贵。
当年吴天为了让家里人过得好一点,接自己父母过来和老婆一起住,也不知道这几年过得咋样,吴天在脑中已经幻想出自己进家门的场景。
责骂、安慰、心痛,理解……
多种情绪掺合在一起。
可吴天怎么说也是保家卫国的人,当年因为有秘密任务,不能告知家人。
这次回来解释清楚,想必家里人会原谅自己。
20楼,2006门口,吴天伸手准备按门铃,却听见家中有陌生男人和林茹甜言蜜语的声音。
“宝贝儿,要不你穿JK吧?我感觉你穿女仆装勾不起我的兴趣。”
“不要……我都已经是生了小孩的人了,还穿什么JK。”
“那你试试我帮你新买的吊带裙。”
“窗帘没拉上呢,被人看见不太好。”
话说完,下一秒则是拉开裤链的声音。
吴天越听越愤怒,他用力拍打大门,里面传来男人的骂声。
“拍你妈门!没有门铃给你按吗?”
说着,大门打开。
林茹身穿一身单薄的连衣睡裙,弯弯的眉毛柔媚诱人,抚媚的双目秋水荡漾,盈盈脉脉,柔嫩的肌肤毫无瑕疵。特别是一张樱桃小嘴更是红艳欲滴,无比的诱惑,让人心迷意乱。
二十八岁的林茹,已经有了一番少妇韵味。
然而沙发上,一个男人毫无遮拦的拉上裤链绑皮带,面对吴天的到来,并不为然,相反把这儿当自己家,叼着根烟抽着。
“你怎么回来了?”
林茹板着个脸问道。
对于吴天释放归家,她好像并没有这么惊喜。
“他是谁?”吴天指着沙发上抽烟的男人冷声冷气问。
“普通朋友。”林茹简单回答。
此时,男人走到门口,当着着吴天的面,搂住林茹的腰。
“你就是蹲过大牢的吴天吧?抛弃老婆和儿子一走了之,看你这落魄的样子,身上也没几个钱养家糊口。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吧,林茹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幸福?”
此话一出,吴天杀气蓬勃。
男人从吴天身上感应到不对劲,毕竟吴天的体格是他的一倍,一拳下去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先走吧。”林茹对男人说道。
男人对着林茹撒娇,轻蔑的瞥了一眼吴天,故意撞了一下他肩膀,大摇大摆的走进电梯。
吴天紧握拳头,刚想转身,却被林茹拦下。
“你敢动他试试!”林茹威胁道。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林茹心中早已没有吴天,在她眼里,吴天是个有案底的人,家中容不下他。而这个男人,是林茹在酒吧蹦迪的时候偶遇的,长年累月的寂寞,便带回家寻欢作乐,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吴天这才明白,为何这五年林茹不来探望自己,甚至信也不写一封。
若不是吴天在监狱中休养身心五年,或许早已爆发。
“我爸妈和小森呢?”吴天忍气问道。
“你家那两个老东西早就看不惯我,整天对着我指指点点,在你进去后没多久,就带着你儿子回村里了。”林茹从抽屉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不耐烦的说道:“赶紧签了,免得以后一堆麻烦事。”
吴天死死地捏着离婚协议书,抬头绝望的看着林茹:“行啊你,五年前就已经计划好一切!”
林茹不想搭理吴天,在她眼里,吴天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
吴天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附上一句话。
“其它我都不要,儿子归我。”
林茹看到这句话,高兴还来不及。
儿子交给吴天,房和车啥的,全都属于自己。
林茹还担心吴天会因为分割财产大闹一番,这不就意味着吴天净身出户?
起初的吴天,还对家庭抱有一丝希望,但现在看来是绝望。
“砰!”
林茹收回离婚协议书,无情把门关上。
吴天看透这个女人,时至如今,不能因为此事而颓废,毕竟自己还有儿子和年迈的父母需要照顾。
随后,吴天往村里老家坐车而去。
因为吴天的出狱,让粤州各大家族蠢蠢欲动。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害怕有人忧。
位于粤州东方势力最大的张家,听闻吴天现身,心想得率先一步收揽吴天,如果让吴天成为他人臂膀,那将会是张家最大的损失!
张家的掌舵人张自成叫来自己的得力管家,商量该用什么方法能请来吴天。
管家对吴天不是很了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爷爷,我去吧。”
此时,张自成的孙女张梦晴自告奋勇。
张梦晴年幼时父母双亡,是张自成一手把她拉扯大,从小就继承母亲美貌的她,二十岁长得亭亭玉立,一袭白裙,袒露半胸,标准的女大学生清纯样貌。
对于张梦晴的请求,张自成犹豫不决。
张自成知道吴天并非普通人,如果惹怒他,可不是挨打这么简单。
“爷爷,我听说过吴天的事迹,让我去请他回来,顺便可以多了解他。”
此时,旁边的管家在张自成耳边小声说道:“兴许美人计能派上用场!”
另一边。
吴天连夜赶回村中老家。
当年接自己父母来市里住,就是不想让俩老在村里受累,谁知自己不在的五年里,林茹并没有尽孝,反而还把两个手无寸铁的老人赶回村里。
吴天最了解自己的父母,一辈子农民,老实巴交,怎么可能会看不惯林茹?
当年结婚的时候俩老笑的很开心,心想着有这么漂亮的儿媳,以及懂事的儿子,这以后吴家遍地都是幸福。
村中巷尾最后一间破旧的瓦房,是吴天的老家。
瓦房门口,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驼背弯腰晒花生。
“妈!”
吴天哆嗦着嘴唇喊了一声。
老人抬头看着吴天,只是勉强的笑了笑,太多的话在她心中难以开口。
自从五年前出事后,吴天就再也没有笑过。
回到市里的房子见到老婆和小白脸鬼混,更是气得想杀人。
见到母亲的这一刻,吴天露出久违的笑容。
母子相聚,甚是欢喜。
对于吴天出狱,吴母并不会去了解太多,在她眼里,吴天一直都是正直的人,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妈,我爸呢?”
吴天和母亲聊了这么久,可依旧未见自己的父亲。
母亲叹了口气,步履蹒跚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飘出臭烘烘的的屎尿味,而吴天的父亲瘫痪在床,双眼呆滞,嘴巴一张一合,很明显这是老人痴呆症。
“我爸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这个瘦成皮包骨,已经不成人样的老头,吴天不敢相信他是自己的父亲。
五年前,父亲身强体壮,每天跑步几公里,饮食健康,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下场?
“哎……你进去之后没多久,你爸就摔了一跤,正好摔到后脑勺。我让小茹给钱看病,但小茹说家里已经穷了,没钱给你爸看病。我也不想连累她,带着你爸回村里。”
母亲道出事实,这让吴天愤怒至极。
林茹在吴天面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父亲摔到后脑勺,导致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林茹不照顾他们也就算了,竟然还赶他们回村里。
“那我给你们寄回来的钱呢?没给爸看病吗?”吴天问道。
“寄钱?你在里面哪来的钱寄回来?”母亲一脸疑惑,她从衣柜中拿出皱皱的存折,指着上面的流水金额说道:“小茹说你在里面需要钱,让我每个月给你打过去,但是我又不会,所以一直让小茹打。本来给你爸治病花了不少钱,担心你在里面受苦,留了十万给你打过去。”
吴天在里头待遇特殊,别的囚犯都得让外面的人寄钱回来,而上头却给吴天双倍的工资,好让他在里面待的安心。
吴天心系自己的父母,每个月都会寄剩余的钱回去。
结果呢?
吴天寄回来的钱,以及父母寄过去的钱,全都被林茹收入囊中。
如果当时救治及时,父亲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奶奶,奶奶……”
外头跑进来一个穿着肮脏的小男孩。
小男孩见到吴天,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躲在门口,探出脑袋警惕的看着吴天。
“小森,叫爸爸!”吴母对着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是吴天的儿子吴森。
儿子满月之时,吴天就被叫去执行任务,这些年从未见过儿子一面。
今天归来,儿子连爸爸都认不出,何等的绝望。
不过好在吴母教导有方,留下一张一家五口全家福照片,隔三差五会告诉吴森,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爸爸。
吴天从自己的母亲口中得知,林茹做人做事已经越过了普通人的底线,骗钱这事且不说,还把俩老赶回农村,儿子也不管,然后自己每天玩出早归,好几次当着老人的面带陌生男人回来。
看着贫困潦倒的家人,吴天心中怒火燃烧,他想让林茹百倍偿还,可看到自己年幼无知的儿子,又想到自己见龙卸甲回来过普通人生活,决定还是咽下这口气。
钱没了可以赚,人死了就再也无法见着了。
吴森面对这个陌生的爸爸,显得好奇又害怕。
吴天费劲好大功夫,才和吴森亲近。
五岁的吴森本来该上幼儿园,却因为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无法像同龄人一样在学校上课,虽然年迈的吴母种菜卖钱,可这些钱也不足让吴森进入学堂。
刚出来就受到一连串的打击,换做普通人早已崩溃。
可吴天并非常人,他在沙漠监狱中静心五年,为的就是压制自己内心的“魔鬼”。
“医生说你爸的病可以治,需要国外的进口药物,一个疗程就是二十万,一共五个疗程,差不多一百万。可现在家里的钱最多一千块,既然你回来了,多陪陪你爸吧……”
吴母不敢奢求太多,既然吴天回到家,那这个家的缺口也算是填上了。
可吴天并不是这样想,他要搞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治好父亲的病。
这段时间先在家多待几天,到时候出去外面上班。
或许是父子连心,吴森对陌生的爸爸有了好感,两人说话也越来越多。
但遥控直升机对于吴森来说是个高智力玩具,方向操控不好,撞到墙壁掉落下来,当场报废。
“爸爸……飞机烂了……”
吴森委屈的指着门口冒烟的遥控直升机。
“没事,我给你修好。”
吴森宠溺的抚摸吴森的脑袋,安慰着他。
“烂了就换个新的呗,要不了多少钱。”
家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白裙的女生,她的着装与农村显得格格不入。
陌生女人的出现,让吴天警惕起来。
女生蹲下身把新的遥控车送给吴森,裙子的上半身因为太宽,从而暴露了不该看的东西。
吴森面对陌生人,不敢近距离接触,他跑到吴天的身边,被吴天单手抱起。即便如此,吴森看着新颖的遥控车,双眼充满着渴望。
“你哪位?”吴天皱眉问道。
“您好,我叫张梦晴。”她伸出手与吴天打招呼,但吴天并未理会她,“天哥,我爷爷知道您从里面出来,特地让我请你去一趟,帮你接风洗尘。”
“你爷爷?谁啊?”吴天对张梦晴一无所知,除了林茹之外,他从来没和其他女人打交道。
“粤州东边稍有势力的张家,我爷爷张自成就是我们张家的掌舵人。”张梦晴回答。
“不认识。”吴天面无表情回答:“没什么事情带着你的东西走吧,别打扰我的生活。”
在吴天眼里,这些所谓的大家族根本不值一提。
曾经在狱中的时候,有个神秘的家族,企图用一亿释放吴天,但吴天拒绝。
今天跑来一个张氏家族,吴天并不稀罕。
张梦晴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吃了闭门羹,外面的男人见到她都得热脸贴冷屁股,一个两个都是舔狗,殊不知吴天却把她当无名之辈。
张自成叮嘱过她,切勿惹怒吴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连张家上下几百人都得陪葬。
当吴天准备关门送人时,张梦晴一句话,让吴天脸色大变!
“我能治好你爸。”
张梦晴此话一出,引起吴天的注意。
现在来看,钱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个陌生的女人开口直言能治好吴父的病,但吴天依旧非常警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正如张梦晴刚进家门所说的那样,她想请吴天回家做客。
既然有人愿意出钱帮父亲治病,去一趟也无妨。
张梦晴也不含糊,让保镖背着浑身散发臭味的的吴父,放在豪车的二座。
吴母没什么意见,但也不敢问为什么。
“放心吧,我会让人照顾你妈和你儿子的。”张梦晴对着吴天露出甜美的笑容。
吴天并没有着急赶往张家,而是一同前往医院,安置好自己的父母。
另外,吴森到现在还没上学,以他的年龄,早该接触幼儿园的教育。
吴天在百般劝说之下,才把吴森送到幼儿园上学。
为了让吴森受到优良的教育,张梦晴表示可以送他去私办幼儿园,但吴天拒绝,离家近的就行了,到时候接他上学放学也方便。
“小森,你一个人在学校要乖哦,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吴森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离开了父母又哭又闹。
家人都安置好后,吴天也放心去往一趟张家。
“天哥,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关了五年?”
面对神秘的吴天,张梦晴想从他口得知更多的事。
吴天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问他有关狱中的事情,要不是张梦晴是个女人,吴天早就生气暴怒。
张梦晴看了一眼吴天,他双眼充满着杀意,稍有不慎就会点燃这根导火索。
张梦晴勉强一笑,知道自己失礼了,不敢多说一句话。
回张家需要几千公里,最快也得晚上才到。
张梦晴已经忍不住困意,脑袋歪到一边,靠在吴天肩膀睡着。
张梦晴的穿着似乎固定这种风格,每天都是单薄的裙子,上半身纽扣松开,很明显的看见里面穿着蕾丝,身上透露出的体香,更是让人感觉深处仙境之地。
也许吴天并不知道,张梦晴从未这样接触过一个男人。
看着张梦晴熟睡的样子,吴天也不好意思把她挪到一边。
晚上,抵达粤州东部区域。
“大小姐,到了。”
司机温柔的叫醒张梦晴。
张梦晴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依偎在吴天的怀中,又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尴尬的笑了笑整理衣服。
“晚上冷,多穿两件。”
吴天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下了车。
张梦晴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的男人,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父亲的慈祥,或许是因为缺少父爱,张梦晴对吴天有着莫名的好感。
曾经,张梦晴在爷爷的口中隐晦得知,吴天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各大家族。若不是龙国高层招揽吴天,那现在的吴天,恐怕得是万人之上的人物。
“天哥,这边请。”
张梦晴邀请吴天进入别墅。
吴天的到来,让张家上下各种忙碌。
为了让吴天留下好印象,从里到外各种布置和招待,然而这让吴天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很幼稚。
堂堂张氏大家族,在吴天眼中一文不值。
“吴天老弟!”
张自成敞开双手,热情迎接吴天。
出于礼貌,吴天还是跟张自成握手。
“吴天老弟光临寒舍,可谓是蓬荜生辉!”
张自成邀请吴天坐下,亲自给他倒茶。
整个家中,只有张自成和吴天是坐着的,张家有规矩,只有大人物在场,谁也不能坐着,因为站着是对外人的尊敬,更何况是吴天!
“老爷子,您让两百多人请我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吴天缓缓喝下一杯茶,面无表情的问张自成。
“吴天老弟为国为民,只是少为人知罢了,我特别敬仰您,听说你重见光明,所以想给您洗尘。又听说家父病重,我花了几百万,请来国外的医生为家父治病,这样一来能缓解吴天老弟的犯事。”
“你调查我?”
吴天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张自成已经感应到杀意。
而张自成身边站着的保镖却作死,往前走了一步,随时准备控制住吴天。
“干嘛呢?”张自成回头看着保镖,手中的拐杖龙头怒敲保镖脑袋,呵斥道:“我不是说了嘛,我和客人聊天的时候,别做各种小动作,让人看见,以为我有戒备心,全都给我滚出去!”
保镖不敢吱声,捂着流血的脑袋,夹着狗尾巴似得离开客厅。
张梦晴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却被张自成一个眼神给唬住,快步离开。
偌大的客厅,只有张自成和吴天待在一起。
“你不怕我杀了你,到时候你们张家群龙无首,后悔也来不及。”吴天冷笑道。
“我相信吴天老弟不是这样的人。”张自成放松心态,微笑道:“我并非有意调查你,而是想做个好人罢了。我理解你对你爸的恩情,像他那样的病,一百万的医药费远远不止,想要彻底治好,起码得花这个数!”
说着,张自成竖起手掌,比划出“5”这个数字。
五百万能挽回父亲的命,让父亲恢复正常的生活,多享几年福,也是值得的。
吴天并非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既然张自成肯为自己花重金,那想必一定有事有求于他。
果然,张自成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中,是一个染着黄发,穿着潮流的男生,从五官来看,和张梦晴长得有些相似。
“要我杀这人吗?”吴天把茶杯的水倒去,然后把茶杯倒扣在桌上。
吴天的意思很明确。
自己从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况且自己是上过战场的人,是非分明,不会乱杀无辜。
“您误会了……”
张自成重新给吴天倒下一杯茶,双手递给他。
“这是我孙子,张勇佳。”
“您孙子?”
“这臭小子从小就不学好,仗着我们家有钱,到处挥霍,名副其实的街溜子。拉帮结派,成立自己的势力。我劝说过他,别总是出风头,结果上个星期,他失踪了,我怀疑和荔湾街的人有关系,想让你救出他。”
“行吧,等我消息。”
张自成把照片收回口袋。
既然受了他人恩情,那就有回报。
不是杀人而是救人,这对吴天来说轻而易举。
“不留下来住吗?”张自成问道。
“不了,我儿子在幼儿园老师那,我得接他走。”吴天回答。
张自成留不住吴天,赶忙吩咐人开车送吴天。
张梦晴又想自告奋勇送吴天,却被张自成拦下。
“爷爷,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见你生气。”
“我刚刚要是不阻止后面的保镖,以吴天敏锐的洞察力,保镖早就废了。我说过很多次,在吴天面前,不要耍花招,会死的很惨!”
“那您在里面跟他交谈这么久,有什么进展吗?”
“我让吴天去救勇佳。”
“什么?你竟然让他去荔湾街救勇佳?所有人都知道,东部区域里,荔湾街那些人毫无人性,你让吴天去这危险的地方,岂不是送命?”
张梦晴顿时来气,他不是气自己的爷爷,而是气自己的亲弟弟。
这些年来,张勇佳娇生惯养,一身坏习惯。
十八年来,从未叫过一声爷爷和姐姐。
要么就是“老头”,要么就是“喂”。
张梦晴对这个弟弟非常的失望。
张勇佳被荔湾街的人逮住,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然而张自成想要救回张勇佳,却忌讳荔湾街那群人背后的势力,迟迟不肯出手。
“爷爷,你这是在害他啊!”
张梦晴也急了,语气像是在责骂张自成。
吴天此次去往荔湾街,恐怕凶多吉少……
这头吴天赶回幼儿园,结果幼儿园早已关门。
询问老师得知,原来吴森已经被班主任带回家里。
吴天赶到老师家,但没敢进门。
“你是吴森的爸爸是吧?进来坐吧。”
老师名叫冯惠,刚毕业不久的幼师,微胖的身材,穿着一身可爱睡衣,似乎刚洗完澡,湿漉的头发垂直在衣服上,把衣服也被弄湿,隐隐约约能见到她的冰肌玉肤。
吴天有些不好意思,但冯慧见吴天满头大汗,让他进来吹下空调。
刚进门,吴森就从沙发跑过来,扑在吴天怀中。
“爸爸!你怎么才来接我?”
吴天摸了摸吴森的头发,蹲下身用小孩子语气问道:“今天没有哭呀?”
“没有,我很听话!”吴森奶声奶气的搂住吴森的脖子。
“吴森比起其他小朋友好乖很多,看来你们父母教导有方,有这样的家庭,吴森以后肯定会有大作为。”冯慧说着说着,歪头对着吴天一笑:“我爸经常这样跟我说,嘿嘿。”
一听到父母二字,吴天脸色沉了下来。
冯慧察觉到不对劲,很识趣的转移话题。
“对了吴森爸爸,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要不我叫点宵夜一起吃。”
吴天本想拒绝,可吴森却很喜欢老师,非得要在冯慧家待多一阵子。
没办法,吴天只好留下来。
冯慧对陌生人并不忌讳,毕竟她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生,吴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让冯慧有安全感。
从未深度接触过男人的冯慧,对眼前的吴天有点兴趣。
吴森玩的太累,躺在沙发睡着。
“冒昧的问一下,您和吴森妈妈,是不是……”
“离婚了。”
吴天果断回答,并不遮拦。
“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冯慧拿起一瓶啤酒,往嘴里灌,却被吴天拦下。
“女生别喝酒,对身体不好。”
说完,吴天抱着吴森,表示时间也不早,得走了。
冯慧送吴天下楼,看看这吴天壮实的背影,心里突然犯花痴。
她让吴天留下,其实是从吴森的口中得知,吴天有不为人知的过往经历,现在看来,吴天的气质,已经让冯慧着迷。
吴天在幼儿园附近租了间房间,就是想方便接送吴森。
次日,吴天把吴森送去幼儿园,正好碰上张梦晴。
“梦晴姐姐!”
吴森乖巧的喊了一声,张梦晴亲一口吴森。
吴天看在眼里,被张梦晴调侃:“怎么?你也想亲一口?”
“你来干嘛?”吴天面无表情的问。
张梦晴没回答,她看着吴森走进幼儿园,这才开口说话:“我担心你,所以才来找你。”
“担心我?”吴天觉得这话很搞笑。
从来没人会担心吴天的安慰。
并不是吴天身边没有知心朋友,而是熟知吴天的人都知道,他向来都是无敌的存在,何来担心说法?
就算是前妻林茹,也从未说过这种暧昧的话。
反倒是张梦晴,一个只认识一天的女人,却在乎自己的安危。
吴天并无太大的情绪变化,转身离开。
“你去哪?”张梦晴问道。
“不用你管。”吴天回答道。
张梦晴开车追上吴天,打开车窗对吴天说道:“荔湾街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
提及荔湾街,吴天停下脚步。
这件事情本就是张自成拜托他帮忙,现如今张梦晴似乎有什么线索,倒不如上她车了解一下情况。
车上,张梦晴语气很紧张。
张氏家族在粤州东部势力如此大,竟然还怕一个街区的人。
“荔湾街那群小混混背后有赵氏家族撑腰,我们张家和赵家表面很融洽,实际上谁都想得到对方的地盘,以此扩大自己的势力。但碍于赵家老爷子,所以爷爷一直不敢动手,我把这事告诉你,是希望你能谨慎思考,别做无畏的奉献。”
话说至此,两人已经抵达荔湾街。
这条街位于市中心,两边街道摆着地摊,也有写字楼。
在张勇佳出事的时候,张家曾经派人来和解,但荔湾街的掌舵人表示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和面子的问题。
你一个小小的张勇佳都敢来我们荔湾街闹事,这不是不把赵家的老爷子放在眼里吗?
外人都知道荔湾街是赵家的地盘,张家有什么能耐刚在这儿撒野?
结果,张勇佳被人抓了。
一个星期过去,到现在渺无音讯。
张勇佳怎么说也是张家的独苗,张梦晴以后是要嫁出去的,张勇佳身为男丁,他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张家的人。
张自成比他人率先一步,获得吴天的信任,让吴天帮忙。
张梦晴的劝说无果,吴天开门下车,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说道:“在这儿等我十五分钟,记得帮我点一杯咖啡。”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张梦晴记得拍打方向盘,心想着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倔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吴天要是出了事,那他父母和儿子留给谁照顾?
在张梦晴的抱怨中,吴天已经进入荔湾街。
街上的人似乎并无异样,但仔细观察,他们身上都有纹身,这是势力的代表,也是团结的象征。、
粤州东部区域的商业街中,唯独荔湾街的总收入最高,这里汇集大量的人群,写字楼、商场、美食、工厂……都给荔湾街带来不菲的收入,赵家能看上这么个小地方,阳光非常独特。
而张家也想拿下这块地,但有赵家罩着,张家不敢动手。
荔湾街中心位置,有一栋三十八层的写字楼。
根据张自成给出的线索,张勇佳和荔湾区的掌舵人马章关系比较复杂,出事那天,马章发配一千多人找张勇佳,最后在KTV把张勇佳给拦截,而马章的办公室,就在写字楼的顶层。
吴天进入写字楼,若无其事的往楼上走去。
此时,楼下的保安对着耳机小声说道:“各楼层注意,张家的人上楼了,应该是冲着马总去的,不过应该是个无名小辈,到时候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社会!”
殊不知,这群人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吴天的眼中。
对于吴天而言,这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把戏。
与此同时,写字楼外面,停着一辆宝马,车上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拿着手机,拍到吴天进入写字楼的视频。
墨镜男拿出手机,发了一句语音出去。
“老大老大,找到吴天了,他果然在粤州东部,地点荔湾街写字楼A栋。不知道是不是上去面试找工作,要不要把他给抓下来?”
“抓你妈!”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老子不是告诉过你们,恭恭敬敬请他回来,谁他妈跟你说要抓他?你碰他一根头发,到时候他一拳把你打死,老子还得花钱给你办白事,你脑子进水了是吧?”
墨镜男不敢反驳,他看着手机里的备注,上面写着“梁杰,梁老大”。
没错,此人是梁杰的小弟。
出狱那天,就已经开始调查吴天。
得知吴天与张家打交道后,想法设法想要把吴天拉拢到自己身边。
这头梁杰的小弟下车,打算用花言巧语把吴天说服。
吴天来到三十八楼,找到马章的办公室。
马章的办公室里,竟然还有擂台,而在擂台上方,张勇佳被麻绳绑着,被一个年轻人打得鼻青脸肿,不成人样。
吴天对比一下照片,虽然打得连妈妈都认不出,但确定就是张勇佳。
“您好,那人我要带走,麻烦松绑。”
“还他妈挺有礼貌的,你是张家的人吧?”
马章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笑道:“张家是不是没人了?怎么派个农村土狗过来?”
农村土狗?
这四个大字,对吴天非常耳熟。
吴天穿着非常朴素,不像富家子弟那样,一身西装加劳力士,吴天的手表还是五年前,那个被他误伤的兄弟送给他的,虽说是便宜货,可对吴天来说,这无法用金钱衡量。
如果十年前有人敢对吴天不敬,那此人将会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面对马章的嘲讽,吴天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张勇佳的生死,目前情况来看,张勇佳应该还余有一**气。
马章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要张勇佳的命。
“我最后说一次,松绑他,我要带他走。”
吴天很坚定,势必要把张勇佳活着带到张自成面前。
“你到底算什么东西?”
马章怒吼一声,办公室里里外外出现二十余人,把吴天的退路给挡住。
吴天环顾四周,从容不迫。
这二十人都是健身的壮汉,一个两个虎背熊腰,面露杀意。
马章为了让张家脸面扫地,特地给张自成打通视频通话。
“张老爷子,你好找不不找,找个农村土狗来救人?”
“不是吧?你们张家的保镖都是泰拳高手,怎么都缩头缩脑。”
“你让一个农村土狗过来,是不是看不起我马章!”
马章语气狂妄,面对张自成这个一家之主,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马章,我劝你最好别乱来,他可是……”
“是你妈!给老子弄死他!”
马章怒气攻心,无法忍耐这等耻辱,一声令下,二十人冲向吴天。
吴天冷哼一声,嘴边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办公室内,家具破碎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数分钟后,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吴天从里面背着伤痕累累的张勇佳走出办公室,身上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只是衣领有些皱而已。
吴天进入一号电梯缓缓下降,二号电梯门正好打开。
墨镜男确认这里是最高层楼,蹑手蹑脚的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一只血手伸出来,抓住墨镜男的脚踝。
“滚!”
墨镜男吓得踢开这只血手,定眼一看,这人除了血手之外,其它位置都已经被扭曲不成样。
墨镜男把墨镜摘下,看见眼前的场景,整个人愣住了。
“喂?老大,吴天不在这儿……”
“不是叫你看住他吗?你怎么这么废物!”
“不……我的意思是,吴天从马章的办公室出去后,办公室里面的人血肉模糊,应该是吴天动的手。”
“看到后果了吧!还不赶紧去追!”
墨镜男和梁杰打了一通电话后,撒腿进入电梯追赶吴天。
办公室内,马章脸朝地趴着,牙齿少了一半,嘴里甚至还在不停流血。
他的手机掉落在一旁,但和张自成的视频通话并没有挂断。
“他……到……底……是谁!”
马章说话吞吞吐吐,咬字不清。
“不是劝告过你别乱来,他可是吴天。”
张自成在手机另一头盎然得意,话说完便挂断视频通话。
“吴!天!”
马章面露惊慌,甚至比见到鬼还要恐惧。
只要是个大家族,有点势力的人都知道吴天是什么人。
马章是后起之辈,年龄二十五岁的他,对旧时代的强者浑然不知。
此时,楼下的保安跑上来见到乱糟糟的办公室,也被吓了一跳。
这群人里面,唯独马章受伤最严重。
保安上前想要扶起马章,马章痛得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别碰老子!断了!叫救护车!”
吴天背着张勇佳离开公司,一楼的人不敢有半句不爽。
他们心里清楚,能从马章手中把人带走,显然是个狠人。
街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是马章罩着的,张勇佳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但见到吴天背着受伤的张勇佳,有人蠢蠢欲动,但有人通风报信,告知荔湾街的人切勿动手,否则此地将会尸横遍野。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吴天离开。
坐在车上着急等待的张梦晴定眼一看,吴天竟然毫发无损的带着自己弟弟出来。
张梦晴打开车门,让吴天把张勇佳放在后排座位。
“送去医院吧,估计断了几根骨头,没啥生命危险。”
吴天这番解释,让张梦晴松了口气。
张梦晴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医院。
数小时的手术,张勇佳从手术室推出,医生告知张梦晴,张勇佳需要静养几个月才能恢复断骨之伤,目前情况稳定,无需担忧。
张梦晴拍拍胸口,这颗悬挂的心终于坠落。
“喂?爷爷!我们现在在医院,勇佳没事了。”
张勇佳平安无事的消息,肯定第一时间得告诉张自成。
“恩,我都知道了……”张自成面带欣慰笑容,他摸了摸手中的龙头棍,继续说道:“我们若是有吴天相助,张家的势力将会跨出粤州!”
张梦晴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只在乎张勇佳的伤势,即便张勇佳之前有多无知、懒散、蛮不讲理,可始终是自己的亲弟弟,张家的希望,全都放在张勇佳身上。
张勇佳醒来后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你怎么来这儿?”
张勇佳见到张梦晴,依旧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臭小子,我不在这儿,难不成马章在?”
张梦晴气得伸手想给他一巴掌,但因为过于宠溺,外加上张勇佳是个伤者,不忍心下手。
本以为张勇佳醒来后会感动到自我反省,结果睁开双眼就开始互怼。
张梦晴不想再理会这个屡教不改的弟弟,干脆让保姆来照顾他,省得见到就是一肚子气。
“那个男人呢?”张勇佳开口问道。
“谁?马章吗?我怎么知道!”张梦晴没好气的回答。
“不是马章,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五,留着细胡渣,穿着普通的男人,应该三十岁左右。”张勇佳说出此人的象征。
毫无意义,张勇佳口中所说的男人,就是吴天。
“不知道你说谁,我走了,等会儿有人会过来照顾你。”
张梦晴没有精力和张勇佳谈及此事,但她心中应该有了答案。
或许吴天能改变张勇佳,至少张梦晴不会看错人。
张梦晴匆匆下楼,楼下的吴天等待已久。
“你弟醒来了吗?”吴天关心的问道。
“恩,情况好很多,不用担心,他自己受的罪,自己承担。经过这事情之后,我想他应该会安分守己,不会再乱来。年轻人嘛,总要经历过磨难,才会成长,你说对吗?天哥!”
张梦晴对着吴天露出笑容。
吴天看着张梦晴目不转睛,双眼充斥耐人寻味的目光。
张梦晴感觉自己有点做作,心想着不应该在这个严肃的男人面前表露出自己小女生的模样,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吴天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只是觉得你刚刚的笑,有我老婆年轻时的模样。”
“啊?”张梦晴这会儿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嘴唇:“我哪有嫂子这么好福分,能嫁给天哥你……”
“没福分,已经离婚了。”
话说完,吴天坐上张梦晴的车。
张梦晴在尴尬和害羞的神情中来回切换,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吴天交谈。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吴天发觉张梦晴开车的方向有些眼熟。
“你这是要去哪?”
“接小森放学呀,这都下午了。”
吴天看了一眼手表,才发觉自己已经忙了一天。
今天很准时抵达幼儿园,所有家长在门口的停车场等待自己的孩子放学。
远远望去,吴森和冯慧站在一起。
冯慧见到吴天身边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样年轻的女生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
吴天走过来,单手抱起吴森。
“辛苦您了,冯老师。”
“今天来的好准时。”冯慧撩了一下额头的刘海,眼珠瞥了一眼远处的张梦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是您爱人吗?”
“不是,普通朋友而已。”吴天微微一笑。
小女生内心的事情,吴天猜不透。
但张梦晴却和冯慧对视了一眼,两人面带笑容,算是打招呼。
可她俩心中想着什么,两人各自清楚。
接走吴森后,吴天回到出租屋里。
张梦晴并没有离开,反而留在这儿给两父子做饭。
吴天多次劝说,但张梦晴表示没关系,自己动手能力强。
坐在一旁的吴森看着张梦晴,眼中似乎看到了温馨的家庭,就这么一瞬间,吴森感觉自己有了妈妈。
其实吴天并不知道,吴森在满月的时候,就已经林茹抛弃,由两个老人艰难照顾。
幸好吴天选择归家,要不然吴森会变成“小马云”那样的孩子。
在吴森的眼里,她只在照片上见过自己的妈妈,从未感受过母爱。
吴天在房间走出来,发现张梦晴已经做好了一桌的菜。
即便狱中对待吴天很宽松,可他从未吃过家常饭,这一餐饭,让吴天对张梦晴有些好感。
饭桌上,三人宛如美满的家庭。
吴天本打算让张梦晴赶紧回家,别让张自成担心,结果张梦晴提出要在这儿睡一晚,现在回家太迟了,明早顺便可以送吴森上学。
吴天拗不过张梦晴,只好腾出位置让她在这儿过夜。
所以吴天让张梦晴和吴森睡房间,自己睡沙发。
吴森睡着后,张梦晴蹑手蹑脚的走进浴室,这头吴天刚有困意,张梦晴在浴室中喊了一声:“天哥!我忘记拿浴巾了,麻烦帮我拿一下。”
“你怎么丢三落四?”
吴天很不情愿的走到浴室门口,本想把浴巾挂在门把手上,结果浴室门打开,一只细嫩白滑的手伸了出来。
“天哥,给我吧。”
吴天转过头,把浴巾塞进张梦晴手中。
刚关门上,里头突然传来水桶破裂的声音。
吴天绷紧神经,一把推开浴室门,只见张梦晴一览无遗呈现在吴天双眼之中。
两人互相对视,愣了几秒。
张梦晴本能的尖叫,可想到吴森已经睡着,一只手捂着嘴巴,一只手用浴巾挡着身体,可浴巾是小孩子用的,遮挡不了多少位置,依旧被吴天看在眼里。
吴天一声不吭的关上浴室门,倒头往沙发躺下。
几分钟后,张梦晴从浴室走出。
见吴天已经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眼,呼吸平稳,她站在吴天面前,蹲下身想试探一下吴天有没有睡着。
结果吴天突然睁开双眼,一脸杀意的看着张梦晴。
张梦晴被吴天的眼神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静止着动作不敢乱动。
“去睡觉吧……”
吴天声音极其温柔,这让张梦晴内心的恐惧瞬间消失。
“好,晚安……”
张梦晴调皮的嘟了下嘴巴,朝着房间走去。
吴天见张梦晴进去后,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如果张梦晴有什么小动作,恐怕吴天已经误伤她。
吴天感知敏锐,就算睡着了,有个一举一动,都会惊扰到他。
要不是张梦晴的体香也占据一半,吴天可能真的会一拳要了张梦晴的命。
“五年的安定,看来还不足压制我体内的‘它’……”
吴天自己心里清楚,他体内还蕴藏恐怖的力量。
有半点刺激,就会触发。
次日,张梦晴把吴森送去学校,而吴天也安定一段时间。
三天后,吴母给吴天打来电话。
“阿天,你爸做了第一次疗程,比之前好很多了!”
这消息对吴天来说,可谓是大喜之事。
“妈,您在那边还好吧?”
“特别的好,他们是你什么朋友?把我和你爸照顾得像明星似得,你爸换尿片,洗澡、各种繁琐事情都是他们做。阿天,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的朋友!”
“我知道,您在那好好休息,别累着自己。”
“行了行了,你照顾好小森,我照顾好你爸,到时候我们一家团聚。”
挂断电话后,吴森露出久违的笑容。
没什么事情是比自己父亲病好还要高兴。
哪怕自己和林茹离婚,现在已经逐渐淡去。
吴母刚挂断电话,另一头张梦晴又打来。
“天哥,我听说伯父第一个疗程好了不少,这是个好事,恭喜您啊。”
“我应该谢你才对,不过后面还有几个疗程,也得看情况。”
“我爷爷说了,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您的家人。”
“带替我谢谢张老爷子。”
“你今晚有空吗?”
“今晚?可能没空,我得接小森放学,正好是周末,我想带他去玩会儿。”
“小森就托付给她老师照顾就行了,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吴天一脸疑惑,这会儿怎么又有事情找自己。
不过张家的恩情,吴天谨记心中。
既然张梦晴有求于自己,吴天也不好意思拒绝。
张梦晴来到吴天家中,把十几袋昂贵名牌的包装放在沙发上。
“选一件漂亮的衣服,今晚陪我参加晚宴,到时候你来接我。”
“接你?”
面对吴天的茫然脸,张梦晴把车钥匙交给吴天。
“今天这场宴会,爷爷让我去参加,聚集粤州东南西北四个区域的富商,而且有一场非常重要的拍卖会,位于粤州三埠区的一块地,很多富豪看中那里,但前任开发商破产倒闭,现在进行拍卖,爷爷叫我做代表,把那块地拍卖回来。”
“你们张家保镖千千万万,何必叫我去呢?”
“天哥您从马章手中救出我弟弟,说明您很厉害。我们家的那些保镖哪有天哥您气场大,而且赵家也会派代表出现。我怕他们对我一个弱女子做出不好的事情,所以希望天哥能保护一下我。”
“行吧……”
吴天答应张梦晴的请求。
张梦晴高兴地抱住吴天,忍不住一口亲在吴天的脸上。
“接我的地址已经发给你,今晚六点半,不见不散哦……”
张梦晴蹦蹦跳跳离开,一脸桃花散开的样子。
吴天摸了摸自己被亲的脸,还余有口红颜色。
宴会陪伴这种事情,吴天不经常去,张梦晴苦苦哀求,这才同意去。
所谓人靠衣装,佛光金装。
吴天站在镜子面前,换上一身得体的西装,整个人焕然一新。
这哪是农村土狗,分明就是成功人士。
吴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刹那间有些错觉。
距离他上次穿另一种正装,是在五年前。
上千上万的人,都要对着吴天敬礼。
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吴天拿着车钥匙下楼,发现一堆人围着一辆黑色跑车指指点点。
“这啥车?没见过?”
“你肯定没见过,全国只有一辆!”
“阿斯顿·马丁DBS,500W的跑车,男人一生的梦想……”
吴天按动手中的钥匙解锁,车尾发出轰炸般的气浪声。
围观的人被吓得后退,吴天走进人群中,若无其事的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一脚油门,气浪声响彻十条街!
行人见到此车,都拿出手机拍照。
张梦晴给出的地址是在大学,毕竟她才二十一岁。
到了校门口,张梦晴早已等待多时。
路过的学生见状,都露出羡慕的眼光。
“走吧天哥。”
张梦晴扣上安全带,吴天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两人抵达一栋豪华别墅。
大量豪车,在别墅里里外外进进出出。
然而,都没有这辆阿斯顿·马丁显眼。
吴天刚停好车,就有保安屁颠屁颠的走过来打招呼,邀请两位进入别墅。
“呀!这不是劳改犯吴天吗?这么巧?你在这儿当保安吗?”
吴天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说话的是在家中和林茹鬼混的小白脸!
此刻林茹也从一旁走了过来,她藐视了一眼吴天,挽着小白脸要离开。
可小白脸铁了心不给吴天台阶下,非得围绕保安这个话题对着吴天一顿冷嘲热讽。
“喂!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有案底,还把他招来当保安?”
小白脸把声音放大,故意让所有人听见。
吴天看他就像是看小丑似得,绕过小白脸后,摁下钥匙的锁车键。
阿斯顿·马丁两扇门自动关闭,车前头两盏大灯闪烁一下。
小白脸整个人看呆了,但他下一秒却对着林茹说道:“帮别人看车的保安,我笑了,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开上这种豪华跑车。”
谁不知道全国仅此一辆的阿斯顿·马丁,是张家千金大小姐的座驾。
张梦晴从洗手间方向走出,她走过来挽着吴天的手臂,有说有笑的走进大厅。
小白脸上一秒还在嘲讽,下一秒见到张梦晴的张梦晴和吴天卿卿我我,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仅如此,连林茹都不敢相信。
一个废物窝囊的前夫,攀上了粤州首富的千金孙女。
张梦晴回头看了一眼林茹和小白脸,小声问道:“那个女人是你前妻吗?”
吴天并没有回答。
他不想在他人面前提及家事,因为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娶林茹为妻。
既然已经离婚,林茹的事情,吴天无权干涉,也不想理会。
大厅聚集很多名人,但见到张梦晴都要主动打招呼。
这就是张家的实力,整个粤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远处的,一群中年男人围着一个青年谈笑风生,看得出青年的地位也不低,这群中年男人都是地产商,能对一个青年嬉皮笑脸,显然青年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不好意思,接过一下……”
青年推开身边的中年人,走到张梦晴身边。
“哈喽,梦晴!”
张梦晴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青年,优雅的喝下一杯红酒,并没有理会他。
青年不依不饶纠缠张梦晴,在她面前说着各种甜言蜜语。
大部分人的眼光都目光放在他们两个年轻人身上。
“赵家少爷和张家千金挺般配的。”
“他们两家要是合并在一起,那粤州之内无人是对手,所有商业都得被他们两大家族垄断,没人敢有意见。”
“可不是嘛,但两家表面上很和善,背地里都快要打起来。就等一个导火索,要不然粤州最大的新闻,就是张家和赵家闹崩,大战一场!”
青年是赵家独苗,名叫赵弈星,25岁。
从国外大学毕业后,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成为了赵氏集团的董事长。
赵弈星的父亲赵禄还未到退休年龄,很放心的把公司交给赵弈星打理。
赵弈星回国这一两年,把公司做得漂漂亮亮,股市值蹭蹭上涨。
张家这边,张自成老爷子也为自己的接班人而操心。
只可惜张勇佳不生性,搞的七十多岁的张自成独自扛下所有。
但只要张自成在,粤州就翻不了天,地头蛇永远是张家!
此时,小白脸走了过来,身边站着的是林茹。
“表哥,原来你和张小姐很熟嘛……”
原来小白脸是赵弈星的表弟,他叫程方,没啥本事,跟着赵弈星混,名副其实的“混二代”。家里没钱,完全依靠赵弈星给他高工资,做轻松工作,出入高级场所,借用赵弈星的名声,根本就不用花钱。
一群无知少女、少妇,都被他骗到手,林茹就是其中一个。
赵弈星其实很看不起程方,要不是自己父亲让他跟着自己学点东西,早就想把程方踹到一边去,不管他死活。
“梦晴,时间差不多了!”
此时,吴天从一旁走来。
正好与三人对视。
林茹板着个脸,她见到吴天就来气,门口碰面也就算了,没想到在宴会上也能见到吴天,心想着今儿咋就这么晦气,这是和吴天纠缠不清了吗?
张梦晴礼貌性的对着赵弈星微微一笑,然后挽着吴天的手臂离开。
“癞蛤蟆吃天鹅肉,搞笑!”
程方看着吴天的背影,时时刻刻嘲讽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被癞蛤蟆玷污过了?”林茹狠狠的掐了一下程方。
“呀呀呀……痛!”程方搂住林茹,好声好气的哄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在我心里可是万中无一……”
女人嘛,哄哄就是了。
更何况是程方在林茹眼中是个“有势力,有钱,且年轻”的小白脸呢。
谁不想找个比自己年轻的伴侣?
唯独程方,喜欢少妇多点,毕竟少妇有女人味。
赵弈星看着两人搂搂抱抱,一脸恶心的模样。
“那人是谁?”赵弈星问道。
“她老公。”程方看了一眼林茹,抬头说道:“不过五年前,这家伙不知道什么事情被抓去坐牢,也不知道犯了啥事,你知道吗?宝贝儿?”
“杀人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一旦说起吴天,林茹的语气就变得不耐烦:“不过不是故意杀人,是失手伤人,我也没去看望过他,这种男人没屁用,我这么年轻跟着他生活,岂不是成为了寡妇?”
“坐牢?”
“为什么我感觉他这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叫什么名字?”
赵弈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吴天,一个带有农村土狗气息的名字。”
程方话说完,搂着林茹离开。
“吴天?”
赵弈星对这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不可能是他!吴天几年前就死了!”
看来,赵弈星这个年轻人,对吴天的故事还是有点了解,可依旧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吴天。自己的表弟还勾引人家的老婆,按照吴天的性格,不应该就这样放过程方。
这个世界上重名的人有很多,吴天不止这一个。
拍卖会时间已经到点,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有自己的专属位置,然而没啥关系的人,只能站在后头。虽说他们身家百万、千万、可三埠区的这块拍卖地,价值过亿,站着的人只是过来凑热闹。
真正的主角,都是坐着的人。
这块地起步价是三亿,每举一次牌,加价一千万。
“非常高兴今天能聚集粤州省各大家族前来拍卖,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齐人的一次。三埠区的东汇城这块地,非常的抢手。想必大家都知道,只要那块地开发,别说三亿,三十亿几年之内就能赚回来,很期待这次各位的竞拍,那么开始吧!”
主持人话刚说完,有人举起手牌立马提价。
“三亿一千万!”
“三亿两千万!”
“三亿三千万!”
主持人语气特别的激动,这是他惯用的套路,以此刺激在场的富商加价。
“怎么都一千万一千万的加?你们没钱就别来好吗?”
坐在赵弈星旁边的程方嘲讽所有人,举起自己的牌子大喊:“五亿!”
赵弈星坐在一旁,面色从容。
五亿这个数字,并非是他的底线,赵家对三埠区东汇城这块地非常看中,势必要把它给拿下。
可惜竞争对手有张家,这就非常的棘手。
果不其然,张梦晴非常镇定的举起牌子:“六亿!”
此话一出,全场喧哗。
人家加价一千万,这两人加价一亿,直接玩大的。
“梦晴,三埠区不止东汇城这块地,你把它让给我,其它地方全都归你们张家。实在不行的话,我拍下这块地,然后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份,如何?”
赵弈星势在必得,他不相信一个女生斗得过自己。
“两个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搞不懂你们家长是怎么教你们的。”
“我出十亿!”
人群中,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赵弈星和张梦晴两人为了拍下东汇城这块地,各自加价一亿,以此给对方施展压力。
其实两人的底线就是十亿,超过这个数目,都会慎重考虑。
东汇城这块地虽然炙手可热,但没必要死死的抓着不放。
大资本家,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是定理!
结果冒出一个神秘人,直接喊价十亿,这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此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也是第一个举牌子加价的人,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且大家互相认识,唯独这个中年男人很陌生,但他却能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这人谁啊?”
众人面面相觑,压根就不认识他。
“十亿一次!”
“十亿两次!”
“十亿三次!”
“砰!”
主持人把手中的木槌往桌上敲打。
三埠区,东汇城这块地,成功落到这个神秘的中年男人手中。
竞拍的有遗憾,围观的有惊喜。
中年男人走到台上,准备在合同落笔签名,但他却停下手。
主持人知道他有话要说,便把麦克风递给中年男人。
“各位,我知道你们不认识我,我也不喜欢自我介绍,因为我本身不喜欢高调。你们从我的口音听得出,我不是粤州本地人,拍下这块地不是为了垄断,也不是在本地发展……”
所有人都疑惑不已,这人钱多没地方用吗?
花十亿拍下一块地,说了一大堆道理,似乎就是为了戳一下粤州省所有富商的锐气。
中年男人最终把合同收好,并没有签名。
十亿金额,一通电话,当场有人转账。
他带着合同,离开此地。
众人看着中年男人离去的背影,依旧想不出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装什么逼,切……”
程方一脸不屑,若不是赵弈星的底线就是十亿,说不定这块地肯定落到赵家手中。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这场拍卖会,就此结束。
没有大伙儿想象的这么激烈,反而是速战速决,半小时都不够。
张梦晴没能成功拍下这块地,心中也是有些遗憾。
她当即打电话给张自成,语气很是失落。
“爷爷,三埠区东汇城那块地被人用十亿拍走了,我们张家和赵家都扑了个空。我不认识这人是谁,不过看样子是个隐形富豪,咱争不过他。”
“哦?此人长相如何?”
张梦晴把中年男人站在台上的照片发了过去。
张自成看着照片沉默许久,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微微一笑。
“原来是他啊……”
“爷爷,你认识这人?”
“算是认识吧,没想到他会参加竞选,以我们张家的实力,斗不过他,算了,由他去吧。”
张梦晴搞不懂自己的爷爷为何要说出这话。
按照张自成的性格,不成功不罢休。
这是张自成第一次说“算了”二字,可想而知中年男人身份得有多高贵。
张梦晴是个女生,对商业圈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赵弈星却对中年男人有些印象,他小时候见过此人,相隔十几年再次见到,但并不确认是不是他。
于是赵弈星追了出去,却发现中年男早已消失。
“赵公子,让一下!”
张梦晴要离开,却被赵弈星挡住大门。
“您请!”
赵弈星很客气的让开。
张梦晴往别墅门口走去,此时的吴天已经在外等待多时。
并不是里面的人不让吴天进去,而是吴天对拍卖会并不感兴趣。
张梦晴打算离开,突然发现吴天手中拿着一份熟悉的文件。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张梦晴问道。
“你说这个?”吴天把文件递给张梦晴,一脸茫然的说道:“刚刚路过一个中年男人,把这份礼物给我。不过我并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我,挺奇怪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你想要的东西。”
张梦晴双眼呆滞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这竟然是神秘中年男人花十亿拍下来的东汇城那块地,下面的签署名字竟然是吴天!
张梦晴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竟然有人花十亿当礼物送人,而且特意送给吴天。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吗?”张梦晴问道。
“送给我之后,说是交个朋友。”吴天回答。
谁会无缘无故送人十亿的礼物?
中年男人和吴天对比,依旧是吴天的身份比较神秘。
十亿对张家来说拿得出手,但送人却需要谨慎,这中年男人从出门到离开,没有五分钟,完全不带考虑,看来他已经知道吴天会在别墅。按照他刚刚在拍卖场的话来看,想必早有准备。
张梦晴把合同还给吴天,毕竟这上面签的是吴天名字,这十亿的开发地,也属于他。
两人准备离开,身后传来赵弈星的声音。
“等等!”
“赵弈星,你够了!”
张梦晴显得不耐烦。
“给我点时间,我不打扰你,只是想认识一下你旁边那位。”
赵弈星慌忙解释,以免张梦晴误会自己。
吴天并不想在此处多待一阵子,自己很少出入这种高档场所,和这里的富家子弟没有共同语言可说,他按动钥匙,解锁阿斯顿·马丁,气浪声响彻整栋别墅。
赵弈星吓得哆嗦一下,露出尴尬的笑容。
“上车吧。”
吴天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您是吴天对吧?五年前,在……”
“是我!”
赵弈星话还没说完,吴天打断他的话,承认自己是本人。
吴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弈星,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再次出现,让人不寒而栗,赵弈星躲避吴天的眼神,不敢与他直视。
“不好意思天哥,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您,从小就听说过您的事迹,您在我心目中无人替代。今天能见到本尊,实属荣幸,不仅如此,我爸也很敬仰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天语气平淡,打断赵弈星的胡言乱语。
赵弈星立马收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表弟程方,是不是得罪您了?”
“你表弟?谁啊?不认识。”吴天一脸疑惑。
赵弈星立马喊来程方。
此时的程方已经喝得的醉醺醺,搂着林茹出现在吴天面前。
“表哥,咋了?”程方脸微红,手中还拿着一瓶拉菲,不过还是有点意识,认出了吴天:“我还以为干嘛呢,原来又是你个劳改犯……”
“闭嘴吧你!”林茹挡住程方的嘴巴,她心里清楚,此时的吴天和以往不同,能和张家千金走在一起,而且还开豪车,甚至已经开始畏惧吴天。
“你想憋死我?”程方用力推开林茹,拿着酒瓶走到吴天面前。
“回来!”赵弈星怒斥,但程方并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程方酒壮熊胆,绕着吴天走了一圈,说话含糊不清。
但从语气能听出,程方依旧在嘲讽吴天。
吴天站立不动,当程方抬起酒瓶的那一刻,吴天身上的杀气,让程方双眼瞪大,心跳加速,浓稠的醉意瞬间被惊醒!
“你他妈不要命了?”
赵弈星是个明白人。
他走上前把程方拉回自己的身边,夺走他手中的酒瓶,用力敲在程方的脑袋上。
“砰!”
酒瓶碎裂,头破血流。
林茹见到这一幕,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尖叫。
赵弈星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拽住程方的头发,把他脑袋往水池里摁下去。
“咕噜咕噜……”
程方在水中冒泡泡,数秒后被拉了起来。
“表哥!别搞我!我错了……”
程方喘气求饶,生怕赵弈星当场了结他的狗命。
“砰!”
程方脑袋撞到水池的瓷砖,再一次被爆头。
程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地错在哪了。
“跪下,磕头,道歉!”
赵弈星一脚踹倒程方,让他跪在吴天面前。
面对赵弈星的命令,程方不敢违抗。
一个劲的对着吴天磕头,哪怕脑门磕烂了,都还没停止。
他只想活命,不想被杀。
“天哥,小孩子不懂事,不好意思……”
赵弈星点头跟着程方一起道歉。
吴天看了一眼两人,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开着跑车一脚油门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程方胆小如鼠,依旧磕头从未停止。
赵弈星一脚踹倒程方,叼着根烟骂道:“磕你妈磕,人都走了!”
程方缓了口气,整个人瘫痪坐在地上。
地面都是鲜血,程方看着吴天开车离去的方向,有气无力的骂道:“等老子弄死你个狗东西!”
“你他妈还想着弄死人家?人家没弄死你算好事了!”赵弈星骂道。
“表哥,他谁啊?用得着这么怕他吗?以你的背景,想把他送进监狱轻而易举,我想不明白一个劳改犯你怕他干嘛?”程方依旧不服气,粤州四大家族,张家排名第二,竟然怕一个坐过牢的人。
哪怕吴天杀人坐牢,也没必要畏惧他。
监狱里都是接受教育的人,出来后他们不敢再犯事。
程方就抓着这个理由,见到吴天嘲讽和谩骂。
吴天并不是怕他,而是从来不和傻逼计较。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的、蹭我的、住我的,没一天给我省心,我真不知道我爸叫你跟着我到地是为什么。”
“我告诉你,你想活命,就别惹吴天!”
“给老子滚!”
林茹在一旁被吓得抖了好几次,立马搀扶程方离开。
赵弈星对程方恨铁不成钢。
荔湾街的马章囚禁张勇佳,自己的表弟程方对吴天无礼。
赵弈星气得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心想着今年是不是本命年,怎么倒大霉。
冷静了一会儿,赵弈星给自己父亲赵禄打电话。
“爸,我见到吴天了!”
“哦?此话当真?”
“的确是本人,我确认过了。程方那小子勾引人家老婆,要不是我当着吴天的面教训一顿程方,程方早就死在吴天手中。”
“给吴天戴绿帽?勾引人家老婆?有意思……过几天你让程方亲自来找我。”
“爸,你想干嘛?”
“程方留着也是个祸害,得当着吴天的面,把程方解决!”
赵弈星不敢多说半句话,自己父亲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止。
程方从小和赵弈星玩到大,毕竟是老表,再怎么作恶多端不至于死。
然而赵禄要程方死,阎罗王都留不住他。
只能替程方祈福了……
另一边,吴天驾车送张梦晴回张家大别墅。
因为吴森被送去冯慧身边照顾,暂时不用担心他,两人的感情好得很。
“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面对张梦晴的邀请,吴天并没有拒绝。
再次来到刘家,张自成惊喜不已,他并不知道吴天会大驾光临。
在场的保姆和保镖都识趣的离开,张自成赶忙上前迎接。
“吴天老弟,来了跟我说一声嘛,我好准备东西接待你!”
“不必了,我就送梦晴回家而已,喝杯水就走。”
张自成听到吴天口渴,当即吩咐人拿来红酒。
“渴了?正好我这儿有珍藏多年的红酒,吴天老弟品尝平常!”
吴天端起酒杯,喝下一小口,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吴天老弟?是这酒不好喝吗?”张自成对手中的红酒产生了怀疑。
“这一口下去,怕是不见了几万吧?”吴天笑道。
“吴天老弟对酒也有研究吗?”张自成饶有兴趣。
“几年前去过一次国外,喝过一次这种酒,味道一般般,但就是因为一般般,所以让我记住它。这应该是啸鹰赤霞珠干红葡萄酒,产自1992年,国外是50万美元,放在国内,大约344万!”
“厉害厉害!真不愧是你!我心服口服!”
旁听的张梦晴惊讶到不敢吱声,没想到一瓶只有6L的红酒,竟然值三百多万。
张自成和吴天喝下一点点,就不见了几万。
这哪是在喝酒?
这分明就是喝钱!
吴天从衣兜里拿出东汇城那块地的合同,放在桌上。
“我也不能白喝您三百多万的酒,所以这东西送您了。”
张自成看着眼前的合同,顿时愣住。
“十亿的合同,你给我?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又不搞房地产,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听说老爷子您相中这块地,不过梦晴没能拍卖到。一个中年男人送给我,既然是我的,那就随便我处置,现在我把它送给您,没问题吧?”
十亿的东西就这样送人,吴天不带半点犹豫,这也是他要来张家的原因。
张自成伸出布满皱纹的双手,想要拿起合同,可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可是吴天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开发地。
张自成当然知道轻松花去十亿的中年男人是谁,可没想到那人竟然也想高攀吴天,这就说明,吴天很有可能离开张家。
但吴天本身就不属于张家的人。
张自成内心做了很大的斗争,拿起合同后,心中滋生个想法,但不敢实行。
“东西我交给您了,您自己想怎么开发就怎么开发吧。这不单单是您请我喝红酒,也是感谢您在我经济困难的时候,出钱帮我父亲治病。这份恩情我吴天放在心中,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但前提是,别触碰我的底线!”
吴天留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张自成丢给张梦晴一个眼神,她立马追了出去。
“天哥,等等!”
“嗯?”
张梦晴走到吴天面前,把阿斯顿·马丁的钥匙交给他。
“你送我们张家这么大的礼物,我也得表示表示,没啥送你的,这车就算是回礼了。以后你接吴森上下班也方便,然后我会派人去郊区选一栋大别墅送给天哥您,好让伯父康复后,有个安心的地方养老。”
吴天本想拒绝,可按照张家的办事风格,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收回。
所以,吴天勉为其难的收下。
吴天不奢求荣华富贵,他出狱只想照顾好父母和儿子。
如今生活已经安定下来,单靠自己努力,也能过上美好的生活。
但事情,并非吴天想象的这么简单。
他能从狱中离开,已经奠定了外面的世界会引起一番震荡。
张、赵、梁、刘。
粤州四大家族,唯有张家下手为强,获得吴天的好感。
一星期之后,吴天又收到一个好消息。
父亲的第二疗程成功,此时的吴父身体勉强能动,只需要进一步治疗,就能用拐杖走路。
吴天打算带吴森去一趟省医院,见一见康复的爷爷。
临近放学,吴天的出租屋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吴天开门一看,竟然是林茹。
“小森呢?”林茹语气紧张,像是失了心智一样。
“小森在不在,关你什么事?”吴天准备把门关上,林茹却死死的抓住门。
“小森在哪?”林茹疯狂的抓着吴天的手臂。
吴天并不想对一个疯女人发火,当初是林茹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现在反而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吴天把林茹推出,无情把门关上。
外面的林茹哭得撕心裂肺。
此时,幼儿园冯慧老师打来电话,说话都要哭出声。
“吴森爸爸,你在哪?吴森被人绑走了!”
“什么?绑走了?”
吴天听到这事,青筋暴起。
他打开家门,外面的林茹被吴天吓得不敢吱声。
“你知道什么事情?”吴天冷声冷气的问。
“我真不知道这事会连累小森,我也不知道程方会绑架小森……我错了……”
林茹不敢大声哭,他怕吴天失手打死自己。
“程方!”
吴天死死的握住手机,给张梦晴打去电话。
“喂?天哥?”
“准备几百副棺材!”
“棺材?为什么呀?”
“我要灭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