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南唐皇宫里两人浓情蜜意,现在却成为大宋俘虏,饱受羞辱,不禁黯然神伤。
甜蜜片刻,小周后柔声说道:
“天见可怜,老天爷把相公还给了妾身,真是太好了。”
缓了一会儿,李煜询问了小周后一番,终于知道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太祖赵匡胤领军进攻北汉,在太原城外大败辽军和北汉联军。
但是,守城的是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宇文霸。率军死守城池,宋军久攻不下。眼看即将进入寒冷冬季,只能下令班师回朝。
回来后,赵匡胤犒赏三军,大宴群臣。
违命侯李煜也应邀参加了,可酒宴结束回来就病倒了,求医无效,只一夜间便一命呜呼。
说着话,李煜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
小周后扑哧一笑:“饿了吧?妾去煮碗粥来。”
亲自下厨?难道没有厨娘?
李煜有些好奇,出来四处看了看。
也就三间破木屋。就他们两,再没有别人。
我靠,李煜好歹也曾经是皇帝,归降后也被封侯,怎么住得这么寒酸简陋?
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虽然穿越成了讨厌的怂包李煜,但绝不能跟他一样当缩头乌龟。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自己老婆被人糟蹋只能掉眼泪写诗词,这是废物皇帝李煜干的,不是我李煜干的。
想到生气处,抬手一掌,重重拍在床头栏杆上。
咔嚓!
酒杯粗的硬桃木床栏杆应声断成两截!
这时,正好小周后端着一碗热粥进来,见状吓了一跳。
稀粥都可以照见人影,李煜还是喝得很畅快。
站起身来手脚摆动了几下动作,一会儿身上竟传来了噼啪的脆响,宛若鞭炮一般!
这是李煜常练的健体术,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第一次习练就有如此效果,力气都隐约强大了几分。
“相公,你这是……”小周后露出惊讶的神色。
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高声叫道:
“晋王驾到!”
小周后花容失色,当啷一声,手里的碗落在地上碎了。
一队刀斧手探头进来,看到李煜。卫队长壮着胆子问:“你……是人是鬼?”
“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端详他容貌,看他身下拖长的影子,确认李煜没死,卫队长扭头冲着外面嚷:
“晋王爷,违命侯是活人,不是鬼!”
晋王赵光义手按刀柄,一瘸一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医院的院使,御医董翔。
这次北伐,赵光义屁股挨了一箭,成了瘸子。
得知李煜诈尸,他亲自带着董御医过来查看
他必须弄清楚李煜是死是活。
因为,李煜是他让人下毒害死的!
赵光义就对小周后的美貌垂涎欲滴,一直想方设法弄到手。
不过,因为李煜是归降的国君,如果亲王**其妻,传出去怕天下人说闲话,所以让他暂且罢手。
赵光义不敢不听,加上又要跟随北伐,这才压制了**没来找小周后麻烦。
但得胜回朝,他还是让手下毒死了李煜。
没想到李煜却活过来了。
赵光义亲自确认李煜是人不是鬼之后,骂了管家几句,又狐疑地问李煜: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的?”
“我根本没死,只是身体不适,导致的晕厥。”
“不可能!董御医,给这小子看看。”
董御医上前拿过李煜的手诊脉。
他满脸十分疑惑:
“启禀王爷,违命侯的确是活的,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病症。”
李煜死的时候,皇帝赵匡胤曾派董御医来查看过,他十分确定当时李煜真的死了的,没想到又活过来了。当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赵光义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这件事以后再查,现在,他只想要小周后。
他对李煜冷声说道:
“我借你娘子用一晚上,你没意见吧?”
小周后全身发抖,不停摇头,望着丈夫。
李煜淡淡一笑,轻蔑地瞧了他一眼:
“王爷,都成了太监,怎么用?”
赵光义顿时石化。
这可是他的难言之隐。
屁股上中了那一箭,董御医说箭尖穿透了肾根,自从受伤,就不能行人道了。
班师回朝之后,即使几个宠爱王妃百般努力,仍然没用。
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院使董御医亲自诊治,依旧无效。
他想到了小周后。
小周后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让他心动的。
只要见到小周后,立马有反应。
因此,他竟然当面向李煜索要小周后陪他睡觉。
料定怂包李煜不敢不答应,没想到,李煜居然直截了说穿了他这难言之隐。
这让他自尊彻底崩塌。
他恼羞成怒,哗的一下抽出了半截刀刃,冷笑道:
“你说什么?”
“我能治你这病。”
“你懂医术?”
“没错,如果不信,我还能说出你的别的病症。
你半夜总是出虚汗,枕头都能湿透。
你有胃病,吃辛辣的东西胃就钻心一样痛。
你右臂多年前的一处刀伤最近开始疼痛。
我说的没错吧?”
赵光义整个惊呆了。
这些病他没觉得太严重,所以从来没请太医看过,李煜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可李煜却说得这么准确,只能说明这家伙真的医术了得。
赵光义老二起不来,御医都治不好,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既然李煜有这本事,说不定真有办法治好自己这病。
要是以后都不能人道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光义决定试一下。
他一摆手:“都出去!”
侍卫们赶紧都出去了,只有董御医没有走,他想看看李煜有没有本事治好晋王的病,这病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的。
李煜让小周后也回避进了里屋。
赵光义没有阻拦,因为她跑不了。
“赶紧给本王医治吧。”
“抱歉,你觊觎我家娘子,所以,我不想给你治。”
“亡国之君,阶下囚,你有资格跟本王说不?!”
赵光义拔出长刀,
“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把你小周后抢走?皇兄甚至都不会责备我,更不会有任何处罚。”
“没问题啊,我死了,你就做一辈子活太监,实话跟你说,你的病,只有我能治。”
赵光义傻眼了。
这话没错,杀了李煜,自己这毛病没人能治,那就真的一辈子当活太监了。
看着美女干不了,那滋味,还不如死了算了。
“嘿嘿,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治我的病?”
“爱信不信,懒得跟你解释。”
李煜懒洋洋说道。
赵光义忍住怒火,终于缓缓将刀子插回了刀鞘。
“好,我信你,这样吧,只要你治好我的这病,今后我发誓不再碰你娘子。”
李煜点点头:“好,我也信你一回。你躺下,我给你针灸治疗。”
赵光义没想到李煜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不由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讥笑。
赵光义也不怕李煜对他如何,他是行伍出身,武功高强,普通的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李煜这种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吟诗作赋的书生。
这里除了灵床,没别的床铺,他于是脱掉衣服裤子,直接趴在原先停尸的灵床上。
李煜对董御医说道:“请把金针借我一下。”
董御医赶紧取出一筒金针递了过去。
李煜运针如飞,很快就在赵光义整个臀部、腰部和裆部插满了金针。
董御医原本还半信半疑,现在看见李煜针灸的手法,不禁连连赞叹。
不说别的,就说这认穴的精准,刺穴手法的独特,都不是他能比肩的。
没想到南唐这亡国之君,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一手针灸神技。
赵光义更是惊喜,因为他已经重新有了感觉,不由得心花怒放。
李煜收了所有金针,淡然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
他伸手摸了摸,深吸一口气,咧嘴笑道:
“已经完全好了!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现在,把你娘子叫出来吧,让她帮我去去火。”
这句话,把旁边董御医都吓了一跳。
人家刚刚治好了你,你就要上人家娘子,这样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缺德带冒烟的啊。
你刚才还发了誓言不碰人家娘子了的。
李煜却没生气,只是淡淡笑着,眯着眼看着他:
“王爷,你想食言而肥?”
“没错,你不知道兵不厌诈吗?”
赵光义恬不知耻大笑着,
“老子就是靠这一招,战场上才连连取得胜利的。”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黑漆漆的棺材,
“赶紧的,叫小周后出来。
老子等不及了,就在这灵床上干她!”
董御医实在看不过去了,大着胆子说道:
“王爷,你可是发过誓的,若违命侯治好了你那的病,你今后不再碰小周后。”
“没错啊!”
赵光义得意洋洋咧着嘴,好像一头阴险的老狐狸。
“我是发誓不碰她,但不代表不让她碰我啊,等会老子脱光了躺在灵床上,让她自己主动,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哈哈哈!”
“王爷,做人当讲诚信……”
“你是在教本王做事吗?你算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董御医涨红着脸,满肚子的忿忿话吐不出来,最终无奈退到一旁。
赵光义扯着嗓子冲着里屋叫道:“小周后,快给老子出来!”
小周后不敢不听,脸色苍白从里屋出来了。
赵光义脱了外套,仰面躺在灵床上:
“过来,帮本王脱裤子,好好伺候本王。你那没用的男人,让他在一边看着,本王教他怎么当男人!”
小周后花容失色,拼命摇头,屈辱得美眸中满是泪水。
李煜抓住小周后的手,将他拉过来搂在怀里:“别怕,有我在!”
见此情景,赵光义脸上猥琐的笑容消失了,顿时变得异常阴冷!
下一秒,他高声道:“来人!”
呼啦一声,从外面冲进来一队手持长枪的铁甲侍卫。
“敢碰老子的猎物,把这狗东西的右手砍了!”
赵光义指着李煜,声色俱厉!
“本王先前就说了,你的娘子本王已经看中了,连老子看中的女人也敢碰?狗东西,你这手那就别要了!”
他要让李煜知道,老子要玩的女人,就算你是他男人,也不许碰!
一旁的董御医都傻了。
赵光义本就一介嚣张跋扈的王爷,现在再看……简直是疯子!
可是他不敢上前阻拦,一旦惹毛了这个煞星,自己必然晚节不保。
“是,王爷!”
为首的侍卫丝毫没有犹豫,拔出佩剑,冲上来就要动手!
“等等,我有话说!”
李煜一抬手,望着赵光义,面对扑上来的侍卫没有丝毫害怕。
“赵光义,你敢动手,我就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赵光义冷笑:“后悔一辈子?老子做事从来没有后悔一说!李煜,你以为你是谁,能说让我笑掉牙的大话!”
李煜神情自若,眼神平静,缓缓开口:“牙不能让你掉,但你砍了我的手,你这辈子都只能当个没鸟的卵蛋!”
“什么?!”赵光义眼睛瞪大,察觉出了话中的不对!
他蓦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刚才我给你针灸看似治好你不举的毛病,可我要告诉你,那只是为了证明我有能力治好你的病,针灸只能给你缓解,却不能根治!”
“我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了,你摸摸,是不是又变成蚕宝宝了?”李煜戏谑的看着赵光义,仿佛在说一件铁定的事实。
而一旁提刀的侍卫看到此情况,也是犹豫不定。
“而且没有我的后续治疗,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起来。”
赵光义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摸了一把,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正如如李煜所说,提不起劲来了。
“你敢戏耍本王?”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李煜摇摇头,他自知赵光义的为人,不使点计谋,怎么可能让赵光义乖乖听话。
赵光义挥手让侍卫都退出去,重新打量了一番李煜,道:
“李煜,我告诉你,就算今天本王给你一条生路,你也断然不可能活过一个月。”
李煜一听,心头一凛:“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活过了今天,皇上那里,也不会让你活着!”
“你写的那首《破阵子》,一句‘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销磨’。
皇上觉得对你已经够好了,你却不懂感恩,污蔑我大宋亏待你,你真是自寻死路!”
李煜想起来了,原本的‘李煜’的确写了不少悲叹投降之后悲惨遭遇的诗词。
虽说都是事实,可俗话说看破不说破……
皇帝赵匡胤早就看李煜不顺眼了,借此机会便拿了这诗词问罪。
眼看李煜呆立当场,赵光义得意大笑:
“所以啊,小子,你乖乖给本王把这毛病彻底治好,再乖乖把你小娘子送到我床上,本王替你向跟皇兄求个情,给留你个全尸,怎么样?”
李煜瞧着他,淡然说道:
“既然横竖都是死,拖你下水岂不是更好?你的难言之隐,我可以彻底治好,但前提是王爷必须确保我妻子人身安全,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王爷你!
如果能做到,我就帮你把病彻底治好。否则,就算是皇上亲临,我也不会让你占得半点好处!”
赵光义眼珠子都瞪圆了,狞笑道:“你敢威胁本王?你是真不想活了?”
“我的妻子就是我的命,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周后听到李煜为了自己公然顶撞王爷,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夫君之前十分懦弱,逆来顺受,今日竟为了奴家……”
李煜完全没想过,自己只是简单几句话,就让原本对自己心有芥蒂的小周后彻底放开心结。
赵光义死死盯着李煜,一时语塞,心中窝火的很。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被一个前唐废帝威胁!
最终,赵光义脸上带着不悦:“好吧!本王答应你了,以后不碰你娘子就是了。”
“王爷答应没用,朝野上下京城内外,有不少畜生觊觎我娘子美貌,王爷可是要保我二人不被欺负啊。”
他当着赵光义骂觊觎小周后的人是畜生,分明是指着秃子骂和尚。
赵光义气得鼻子歪,可自己有求于他,只能憋着窝囊气。
当下,他解下腰间的一块令牌,扔给了李煜:
“这是本王的令牌,见到此牌,如见本王!谁敢惹你,打了便是。”
李煜接了令牌,看了一眼这面银质纹令牌,旋即揣进怀里。
“现在可以替本王彻底治好这毛病了吗?”
“你这病虽然针灸可以重振雄风,但你体虚亏损严重需要长期治疗才能彻底重振雄风,我是有一些法子,可配合针灸双管齐下……”
赵光义一听,赶忙问道:“要如何才能根治?”
“我这有个药方,但其中药材珍贵,以我之力没有三年五载怕是很难配齐……”
李煜话中有话,愣是让赵光义听到气的不轻,大手一挥道:“就算是贵如昆仑灵芝,本王集天下物力也给你寻来!”
“那真是太好了。”李煜眼睛一亮,但旋即又露出一丝犹豫:“那药方之物就解决了,可是还有一难处……”
赵光义顿时心生不悦,说道:“少废话,快说。”
“需要四味药引,这药物集天地灵物,药效极为磅礴,想将药效发挥到最佳,就需要四节水为引。”
“即,雨水这日的天落水,白露这日的露水,霜降这日的霜,小雪这日的雪。
而且只能是你中箭受伤那个地方的,别的地方的不行。
这药引缺一不可,不能滥竽充数,否则无效。凑齐了给我,即可药到病除。”
赵光义听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药引都与时节有关,还需要自己亲力亲为,雨水之日到无大碍,可霜降、小雪两日……他所处之地一年四季都是暖阳日,根本霜少见,雪更是数年未见!
“你不是戏耍本王的吧?哪有这样麻烦的药方!”
越想越觉得离谱,赵光义更是觉得李煜在耍自己,只不过没有证据。
李煜当然是用这个药方来拖延替赵光义治病的,不然如何惩治赵光义?
“药方就是这样,王爷,还请速速寻来,不然指不定哪日我就被皇上给杀了。”
李煜不咸不淡的说道。
“你,你……”
赵光义如同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点点头:“我尽快,皇帝哪里我会给你说情,你先给我针灸吧。”
李煜让小周后回避进里屋。
接着,让赵光义躺下,取出金针替他针灸。
很快,针灸完毕。
“好了!”李煜收了针。
赵光义摸了一把,原先毫无感觉的那话儿,此刻再振雄风。
他很满意,赞赏了几句,叮嘱李煜到时来自己王爷府替自己针灸,便要离开。
临走前,他还是贪婪地瞅了一眼小周后躲进去的里屋,咕咚咽了一声口水。
现在不是时候,等治好了,小美人,你逃不出老子的手心!
赵光义这才转身离开了。
董御医没跟着走,上前对李煜拱手道:“侯爷医术果真高明,老朽佩服。”
“过奖,刚才多谢老御医替我仗义执言。”
“应该的,对了侯爷,你能治陈旧腰伤吗?”
“当然能,没有什么伤病我治不了的。”
“太好了!若是这样,侯爷和夫人就能多活一段时日了!”
听到这话,李煜整个人都懵了,刚刚化解了一场危机,怎么画风一变就又牵扯到了性命?
“老御医这话怎么说?”李煜眉头皱起。
董御医叹了口气,连连摇头:“皇上陈年腰伤,久治不愈,已经无法长久行走,出行只能靠步辇。近日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方子,要用侯爷的心头血做药引,还要用夫人的心头肉下药,你若是能帮皇上治好腰伤,自然就能多活上一阵子!”
心头血做药引?小周后的心头肉下药?
这不是摆明了要害死他们?
李煜眉头一挑,没想到自己为了保命却要救治自己的仇敌……
可若是现在就被玩死,这灭国之仇、夺妻之恨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李煜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皇上这腰伤怎么回事?”
“皇上早年征战中曾马失前蹄摔伤了腰,一直行动艰难,老朽和一众太医想尽办法都治不好。你若有办法,我便请示,让皇上召见你,解决皇上的病痛。”
“没问题。”
董御医走了之后,小周后这才出来,心有余悸到抱着李煜,把脸贴在他胸膛,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幸福和喜悦。
李煜抱着小周后那柔软的腰肢,闻着她发髻沁人心脾的幽香,真是恍若梦中。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把小周后这绝世美人软玉温香抱满怀呢?
小周后抬头望着他,眼神那样的楚楚动人,脸蛋那样的精致迷人,樱唇那样的娇艳诱人。
再低头,看那雪白和幽暗,如此诱人,哪里还按捺得住。
他抱着小周后进屋放在床上,接着扑了上去。
这下碰到了她胸口的伤,痛得小周后嘤咛一声,柳眉微蹙。
李煜赶紧停手:
“弄疼你了吗?”
“不疼,相公想做……就做吧,妾能忍得。”
不忍心拒绝李煜的需要,羞怯地闭上了双眸。
这却让李煜稍稍清醒,自己也太猴急了吧?小周后还有伤怎么可能白日运动?
正好这时,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几声,他摸了摸鼻子:
“饿了,先吃饭。晚上再说。”
小周后羞红着脸坐了起来,却没有起身去做饭。
李煜想起刚才那一碗清汤稀粥,都能照见人影,顿时明白了什么:
“家里没粮食了?”
小周后黯然点头。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当初南唐京城被大宋攻破,皇宫被抢掠一空,什么都没给他们两留下。
赵匡胤虽然封了李煜为违命侯,封小周后为郑国夫人,但这两个都只是虚位,是没有俸禄。
家财早被一抢而空,再加上俸禄,李煜又耻于卖文,于是只能靠小周后给洗衣房浆洗衣服挣钱度日。
因为没钱,他们住在京城最便宜的棚户区,房子是租来的。
在这寒冬腊月,家里竟然断炊了。
堂堂男子汉,不能养家糊口算什么男人?
李煜当即决定,谋定而后动,眼下要先能活下来,活的好起来,才能有以后。
而活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挣钱。
他让小周后收拾灵堂,说自己出去走走,便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寒风刺骨。
刚刚下过雪,路边都是积雪,路中间车水马龙碾压得满是泥泞,而且非常滑,走路得十分小心。
路过一家医馆,看里面病患进进出出,他不由心头一动。
自己在现代社会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中医师,还系统学过西医。
自己掌握的现代医学知识领先大宋上千年,很多古代的绝症,现代医术都能轻松治愈。
自己可以靠医术挣钱啊,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能混个小康吧?
且医者能治病,更能杀人于无形,对自己以后的大业颇有助益,这样想着,李煜就站在路中间没有动。
忽然,他的身后,一辆马车风驰电掣朝着他直冲过来!
李煜虽背对马车,但他却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一个回头,就见一辆马车迎门而来,他当机立断向后一跳!
与此同时,马车几乎擦着他冲了过去,冲过了医馆门口这才停住。
李煜一阵胆寒!要不是自己机敏,被马车一撞,不死也得残废!
马车夫慌忙跳下马车,跑过来一个劲作揖道歉。
紧跟着,马车上下来一对神色慌张的中年夫妇,匆匆道歉后直接塞给李煜一吊铜钱。
然后急忙招呼几个仆人用软塌从马车上抬下一位老人,匆匆进了医馆。
李煜一眼扫去,就看出老人是痰饮症,病情危重,已经命在顷刻。
……
此时,中年夫妇的声音传来:“郎中,快救救我爹,他快不行了。”
老郎中忙招呼把病人放在小床上:“怎么生病的?”
“我哥让我送我爹来京城和他一起过年。路上我爹就老毛病犯了,呼吸困难。刚进城,我爹病情突然加重,就直接送这里来了。”
老郎中询问之下,得知对方的兄长竟然是新任开封府少尹庞鼎,不由很是惶恐。
开封府的府尹是由太子兼任,而太子一般就挂个名,所以开封府掌实权的是二把手开封府少尹。
老郎中仔细诊脉望舌,一番检查之后,黯然摇头:
“抱歉,庞公子,令尊病情太过危重,老朽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庞谦一听着急了:“我们对京城不熟,找谁去啊?”
“前面不远就是济世堂,堂主柯惠民号称京城第一神医,或许能救治你父亲。”
京城第一神医?
庞谦不敢耽搁,立刻驱车前往济世堂。
李煜决定跟上去看看,如果那位神医治不了,自己还可能帮忙救治。
可是对方马车速度快,转眼就跑没影了。
李煜只好一路问着,来到了京城第一神医柯惠民的“济世堂”。
柯家是京城富豪,仗着医术不错,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有这些人撑腰,柯家人包括伙计都格外飞扬跋扈。
李煜来到济世堂,却没有见到刚才那辆求医的马车,外面很冷,李煜决定进去等。
他要迈步进去,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店伙计便把他拦住了。
伙计冷冷看了他一眼,见他身穿粗布长衫,一看就是个没钱的穷书生,冷声说道:
“停下!本医馆不接纳穷人与狗。”
李煜眉毛一挑,正要跟他理论。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医馆门口停下。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锦袍中年人,带着几个人急冲冲往里闯。
胖伙计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
“是典狱使大老爷啊。快快请进!”
这锦袍中年人名叫于振涛,是诏狱的典狱使。
“不用了,我儿子病了,快叫柯神医!”
店伙计这才注意到,于振涛身后跟着的老妈子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表情很是痛苦。
很快,神医柯惠民急匆匆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儿子柯栋。
“怎么回事?”
“我儿子刚才吃麦芽糖,结果不知怎的喘不过气来,柯神医,快救命啊!”
孩子脸色紫青,呼吸困难,双眼翻白。
柯惠民父子和几个老郎中轮番上阵,可是他们想尽办法,连灌屎尿催吐的招都用上了,也没能把孩子把麦芽糖掏出来。
眼看着孩子四肢发软,呼吸微弱,脉息时断时续,已经命在顷刻。
柯惠民双手一摊:
“老朽无能为力了。节哀顺变,把孩子带回去料理后事吧。”
于振涛抱住全身发软的儿子放声大哭。
李煜迈步走了进来:
“你的儿子,我可以救。”
胖伙计见到是李煜,顿时大怒:
“穷要饭的,滚出去!”
“孩子的病我真的能救治,再不救,就来不及了。”李煜面不改色,站在原地说道。
柯惠民的儿子柯栋冷笑:
“我爹乃是京城第一神医,他老人家都救不活的人,你一个穷鬼,也有这本事吗?真是笑话!”
柯惠民鼻孔朝天,洋洋自得,言语间已经判了幼儿死刑。
于振涛也是病急乱投医,顾不得别的,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赶紧把孩子交给李煜:
“快救救我儿子吧!”
李煜将孩子竖立抱在面前,双臂绕过他腰部,手握拳拇指抵住上腹部剑突位,另一手按住拳头,迅速用力挤压。
“他在干嘛?孩子都快死了,还这样折磨孩子?真是造孽!”
“快看快看,孩子要被他给按死了!”
“典狱老爷快把他抓起来打死!这种人就是疯子!”
于振涛有从没见过这样救人的,也以为是瞎折腾孩子,顿时又怒又羞,刚才自己怎么就听了这个疯子的话把孩子交给了他?
想到这里他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一拳朝李煜面门打了过去。
正在这时,就听噗的一声,一块麦芽糖夹杂着血丝,从孩子嘴里吐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于振涛面前。
于振涛的拳头硬生生停在李煜鼻梁前一寸的地方。
“爹……!呜呜呜……”
孩子哭了起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哎呀,我的娃,你没事了吗!”
于振涛狂喜,收回拳头,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儿子,大老爷们竟然激动地呜呜哭了起来。
柯惠民父子两和那几个老郎中则目瞪口呆,脸上上又红又白,仿佛被人刚刚打了几耳光似的。
于振涛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李煜:
“这是十两银票,多谢你救了我儿子,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李煜!”
“本官于振涛,执掌诏狱。李兄弟若有什么地方用得着的,尽管到诏狱来找我。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
于振涛抱着儿子上了马车,带着人走了。
李煜正想把那银票接过来,不料旁边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抢了过去。
扭头一看,正是柯栋。
“这是我们济世堂的诊金。”
柯栋将银票抖了抖,旋即递给了柯惠民,冷笑着说道,
“刚才我爹和几位郎中全力救治,已经快成功了,你这小子横插一脚,抢了功劳。我爹没怪罪你也就罢了,还想收钱?”
柯惠民刚反应过来,频频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儿子主意挺多,居然能想到这样的说辞,由此一来,不仅刚才救不了人的丢脸可以挽回,还能白赚十两银子。
一举两得呀!
柯惠民摸出两文钱,扔在李煜脚下:
“你刚才也算出了一点力,这是赏给你的。赶紧滚!我们济世堂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李煜怒火中烧,可眼见,这济世堂里走出七八名身材魁梧的护卫,李煜也知道不可强出头。
没办法,李煜强行咽下这口气,弯腰捡起两枚铜钱,对柯惠民冷声道:“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会加倍要回来。”
“是吗?毛头小儿占了便宜还嘴硬,可笑可笑。”
柯惠民毫不在意李煜的威胁,甚至觉得刚才给那两文钱给多了!
李煜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迎面就看到了一身白裙千娇百媚的小周后。
原来她见李煜出去半天不会来,很担心,出来寻找,在这见到了。
柯惠民父子一见到倾国倾城的小周后,顿时眼睛都直了。
要想俏一身孝。
小周后原本就是国色天香,又穿了一身白裙,站在雪里,简直跟一朵雪莲一般娇美,又多了几分楚楚动人,让人怜爱。
柯栋点头哈腰说道:
“小娘子,外面寒风凛冽,赶紧进来烤火吧。在下济世堂少堂主柯栋……”
刚说到这,他就被人扒拉到一边,却是他父亲柯惠民。
“老朽乃是济世堂堂主,人称京城第一神医。请问姑娘芳名?”
小周后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没理睬,挽着李煜的手:
“相公,该回家了。”
柯栋抢步上前,拦住了两人,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
“一千两,把你娘子卖给我!”
眼前这小子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刚才都能从地上捡两文钱,肯定是穷疯了,不可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的。
他都开始想象,穷小子接过银票,写下卖妻文契,这闭月羞花的小美人就属于自己了。
“别来烦我们,让开!”
听到的却是李煜冷冷的回答。
“嫌少是吧?”柯栋立即从怀里又掏出一叠银票,“喏,两千两银票,这总够了吧?”
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出价够高,这穷鬼不可能拒绝的。
“我都说了,别烦我们,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两千两银子还嫌少?你到底要多少?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一文钱都得不到!”
“我再说一遍,让开!”
一听这话,柯栋火气上来了。
你个穷鬼怎么配拥有这样美貌的小娇娘?她应该属于自己这种有钱公子哥的。
自己愿意花钱买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想不到这穷鬼居然拒绝。
“最后再问你一句,二千两银子买你娘子,卖还是不卖?”
“滚!”
这一次,李煜简单粗暴。
柯栋恼羞成怒。
他身体相对李煜要健壮一些,又是在自己家门口,后面一堆伙计,还有看家护院,一声令下就能踩瘪这穷小子。
“狗东西,敢骂本少爷,看打!”
一拳朝着李煜门面砸了过去。
李煜轻松地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送,将他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妈的!敢打我!”
啪!
柯栋刚从雪地里爬起来,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
这耳光却是他老爹柯惠民打的:“混账……!”
柯惠民已经看到,医馆里就医的权贵对儿子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很是厌恶。
他立即装出一副正直老人的形象,上前打了儿子一耳光,想教训几句挽回面子。
不料柯栋刚才摔在雪地里,脸上却是雪花,一时看不见,突然又挨了一耳光,还以为是那穷小子打的,立即飞起一脚,踢在对方小腹部。
柯惠民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柯栋抹掉脸上的雪花这才发现是老爹,吓得脸色惨白:“对不起,爹,我还以为是那穷小子。”
柯惠民爬起来,狠狠给了儿子一耳光。
此刻,小周后挽着李煜的手臂早已经走远了。
柯惠民目光贪婪地盯着小周后俏丽的背影。
“太美了,简直是天仙下凡啊。”
柯栋捂着脸说:
“爹!不能让那小娘子走啊!派人去抓她回来吧?”
“你没长脑子吗?这么多人看着。”
“那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天仙飘走?”
“放心,她跑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他招手把那个胖伙计和另外两人叫了过来,低声叮嘱了他们几句。
胖伙计答应了,抱了一个大花瓶,带着两个伙计,远远跟在李煜他们身后。
小吃铺。
李煜将先前赔衣服的那一吊钱给了小周后,又用那两文钱买了四个烧饼,两个递给小周后:“喏,吃吧。”
小周后真的饿了,但仍然小口小口很斯文的吃着,李煜可不管这么多,狼吞虎咽就把一个炊饼吞进了肚子里。
小周后吃的一笑,将手里另外一个炊饼递给他:
“我不饿,吃不了这么多,这个也给相公吧。”
李煜哪里不知道她是故意让给自己吃,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
“肚子咕咕叫了,还说不饿,你赶紧自己吃。放心,相公能挣钱。你先回家,天色还早,相公再去挣钱去。”
小周后羞红着脸点点头,拿着那炊饼一边吃一边回家去了。
李煜拿着那块炊饼咬了一小口,慢慢吃着往前走着。
忽然,他看见前面几个孩子拿棍子在打路边一个乞丐。
那乞丐躺在街边雪地里,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一动不动,任凭几个孩子用棍子乱打。
“住手!”
李煜叫道,几个孩子见状赶紧扔下棍子逃走了。
这是个老乞丐,须发花白,脸上皱纹密布,双眼紧闭。
拿过手诊脉,发现老人还活着,而且没什么病,看样子是饿晕过去了。
李煜把那炊饼塞进了老乞丐的手里。
他比自己更需要。
老乞丐闻到了炊饼的香味,睁开了眼,当他看清手里的炊饼的时候,老眼顿时放出异样的精光。
“吃吧!给你的。”
老乞丐立即将那炊饼送到了嘴里,三两下就进了肚子。
李煜笑了笑,正要站起身,突然,老乞丐右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动作快如闪电,力道大得惊人:
“我快饿死的时候,曾发誓,谁要主动给我一口吃的,我就做他的奴仆,尽我一生,护卫他的周全。
公子,你主动给了我这块饼。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老奴愿意追随公子,一生一世护卫公子。”
笑话,你这干瘦老头,一阵风都能把你吹到树梢去,竟然还说什么大话保护我,当你是洪七公啊?
“不用了,天这么冷,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地方躲避风寒吧。”
说着,李煜挣脱了他的手,站起身迈步往前走去。
眼前一花,老乞丐拦在面前:
“收下老奴吧,老奴真的能保护你的周全。”
“你年迈体衰,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啊?”
说着,李煜绕过他,往前走去。
走出老远,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却是那老乞丐,脚不沾地一般轻飘飘跟在自己几步远的地方。
“跟着我干嘛啊?我都说了不用你报恩了。”
“老奴言出必行,这一辈子跟定公子了。”
李煜叹了口气:“你要跟就跟着吧……”
正在这时,迎面一个壮汉抱着只大花瓶,朝着他就撞了过来。
李煜反应敏捷,一闪身就躲开了。
可胖子却很夸张地一声大叫,仿佛被李煜撞到了一般,往后踉跄好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
手中花瓶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摔得粉碎。
李煜一眼就认出是济世堂那个势利眼胖伙计,冷笑道:“干嘛?想碰瓷啊?”
胖伙计一咕噜爬起来,
“你眼瞎了吗?撞掉老子的花瓶,现在花瓶碎了,赔钱!”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围了过来,叫嚣着让李煜赔钱。
“你碰瓷能不能专业一点?我根本没碰到你,你自己倒退摔倒,却来赖我?”
街上行人、路边摆摊的都看见了刚才的情景。
“是啊,人家书生根本没撞到你,你自己把东西摔地上,存心讹诈!”
“最讨厌这些人,有手有脚却碰瓷讹诈,不要脸。”
“连人家读书人都碰瓷,良心都让狗吃了?”
胖伙计拔出腰间的牛耳尖刀,刀光闪烁,满脸狞笑:
“他妈的,谁敢再乱放屁,老子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这些人顿时噤若寒蝉。
胖伙计冷笑,尖刀指着李煜:
“小子,撞坏了我的花瓶,这可是杨贵妃用过的,我们老爷刚刚用一千两银子买过来的,现在被你摔烂了,说罢,怎么赔?”
老乞丐上来说道:“主人,让老奴教训他们?”
李煜还没说话,胖伙计却先笑骂道:
“就凭你这糟老头子?老子蹦个屁都能吹散了你!”
另一个壮汉也笑骂:
“老乞丐,人家是英雄救美,你要逞能也该找个女人救啊,莫非你喜欢这小白脸的后面那……?”
啪!
老乞丐袍袖一拂,直接将他抽飞,横着撞倒了身后两个同伙。
三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惨叫连连,一时爬不起来。
一个打三个,老乞丐原来是个高手啊!
胖伙计冲着李煜叫嚷着:
“碰碎我们济世堂的古董花瓶,还打人,我们要去开封府告你!”
原来是那柯神医父子设局整自己,显然想图谋自己美貌娘子。
与其闹到开封府,还不如当面解决。
“既然如此,那去你们济世堂了结这件事吧。”
“算你识相,跟我们走!”
一路往前,李煜故意拖后,离那三个壮汉远一些,这才问老乞丐:
“前辈尊姓大名?”
“不敢当,老奴姓……,姓……”
听他支支吾吾的,李煜忙摆手:“不方便就不用说了,没关系的。”
“不不,虽然事关重大,但主人问起,老奴不敢隐瞒。老奴名叫宇文霸。”
李煜大吃了一惊,盯着他看:
“宇文霸?你是天下第一猛将宇文霸?”
李煜这之前听小周后说起大宋北伐的事,说是北汉统帅宇文霸被誉为天下第一猛将,正是他领兵,才确保北汉在众多诸侯国中坚守到了最后一个,并挡住了大宋的多次进攻。
据说此人武功高绝,最擅长战场上徒手将敌将一撕两半,很是吓人,所以威名远扬。
没想到自己居然救了第一猛将宇文霸,还认自己做主人。
李煜高兴坏了。
“你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你不是在北汉京城守城吗?”
宇文霸神色黯然:
“宋军退走后,辽军提出驻守太原,国主竟然赞同了。我劝国主说这是引狼入室。
国主大怒,下旨将我绑了送给辽军。我找机会逃走了,一路来到了开封府。
我不愿意做乞丐,也不想为钱财去当苦力,更不愿意打家劫舍做强盗,也不屑于投降大宋。
穷困潦倒,只能在路边等死。
若不是遇到恩公,我宇文霸死在路边也没人知道。”
李煜感叹:
“真是分文难倒英雄汉啊。既然没地方去,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是,老奴誓死追随主人。”
他们来到“济世堂”。
“掌柜的,我们把碰坏你古董花瓶的穷鬼带来了!”
胖伙计嚷道。
柯惠民看了看李煜身后:
“你娘子呢?”
“你不是要谈碰瓷的事情吗?”
“什么碰瓷,一派胡言!损坏东西要陪,老朽这大花瓶前两天刚买的,价值一千两白银。
我知道你没钱,没关系,把你家娘子做价一千两抵债,送给我作妾,咱们就两清了。
我已经帮你拟好了卖身契,你签个字就行。”
连卖身契都写好了,真是想得周到,势在必得啊。
“我要说不呢?”
“你没有选择。知道我妹夫是谁吗?开封府都头蔡钩!他一句话就能把你抓进大牢。
到时候你家娘子仍然是我的,你还得吃苦头!”
“是吗?那把你妹夫叫来吧,我想看看,他怎么把我弄进大牢。”
李煜怀里揣着晋王令,根本不怵任何人。
柯惠民见李煜如此强硬,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他其实不想闹到衙门去,毕竟自己妹夫只是个副捕头。这案子他妹夫说了也不算,最后裁决还得开封府少尹。
把妹夫抬出来,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可李煜根本不怕,这就让他为难了。
正在这时,忽听得医馆外着有人大声叫喊:
“柯神医!柯神医救命啊!”
接着,一辆马车过来停在门口,正是先前求医的庞老爹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