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私家车,我有些不习惯地挪了挪。
已经太久没有坐过这样柔软的坐垫。
我的骨头习惯了坚硬、冰冷。
可人依旧眷恋柔软和温暖。
所以我放肆自己,在方才迟恪拥抱住我的时候,没有躲开。
但那只能是最后一次。
迟恪和我同样坐在后座,他似乎想来拉我的手。
我避开了。
迟恪的手在空中停顿。
随后,他像是强忍着压抑怒气:
“迟蘅,我是不是和你说了,以后就像以前那样。”
我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迟恪,我们再也没办法回到以前了,我也不再是你的妹妹。”
以前,我从来不会直呼他的大名,再生气我还是叫他哥哥。
哥哥长,哥哥短,无论跟他说什么,在一段聊天的时间内,话语里总是被无数的哥哥占满。
于是听到我似乎第一次这样称呼他,迟恪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扭头对着前头的司机大喊:
“停车!让她下去!既然不是我的妹妹,那就没有资格坐我的车,这么远的路,你就走回去吧!”
“迟蘅,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只要我想,你还能做我的妹妹。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惹我不高兴。”
他走出车外,绕到我这一侧,有些用力地把我从车里扯出来。
吃不饱饭的我没什么力气,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容易维持身体平衡,一下子就被他扯摔在地上。
长满冻疮的手不小心压到尖锐的石头,渗出血来。
我看着迟恪重新坐上私家车,扬长而去的黑灰色车身成为我再也追逐不到的影子。
如果是以前,哪怕是针扎的小口子我都要在意半天,肯定会凑到他面前撒娇卖惨,让他帮我吹吹。
可现在,我觉得这点痛不算什么。
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我平静地站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我从秦家出来了,就又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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