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从面上表露出来。
只有额角隐隐的疤痕,在碎发下若隐若现。
他不紧不慢地将馒头一一拾捡进食盒里。
方才整了整衣襟,规规矩矩地向我行了一个挑不出错来的礼。
「洒家此次前来,是给长公主殿下送些去暑的冰块。」
言罢,几个奴才便应声进来,将冰块一块一块地搬进殿中的冰鉴里。
我狐疑地望着他。
连内务府的人都能看出来圣上不喜我,他身为圣上的心腹不应该不清楚。
「范公公不怕皇上知晓?」
「殿下贵为长公主,理应养尊处优。洒家如今只是奉行奴才本分,伺候主子罢了。」
我敛了敛眸子,拿捏不准他话里的意思。
毕竟,我以前对他做的那些事,实在算不得好。
2.
我的父皇对我这唯一的公主宝贝得紧。
从我一出生起,便是大梁最受宠的嘉宁公主。
不管吃穿用度,通通都是宫里最上等的,有时便连皇后都比不过我。
也因此,我逐渐便养成了娇蛮任性的脾性。
第一次见到范季竹的时候,他才刚进宫不久。
那时是跟现在截然不同的季节。
凛冽的寒风随着他开门的动作,混着鹅毛大的白雪,嗖嗖地往殿里飞扑。
他费力地将沉重木炭往殿里搬,却不小心一个脱力便将木炭摔到了地上。
正在看书的我被他弄出的声响惊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举起案桌上的茶盏便用力向他身上砸去。
茶盏触到他的额角碎裂时,我便瞧清了他的长相。
五官清秀俊朗,身姿挺拔出尘,着实不像是个太监。
后来才知道,他本是官宦子弟,因着家族贪污贿赂,才被连累受了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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