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贵人?资敌?
空荡的地下室,待繁华散尽重新归于宁静。
啸天拖着沉重的身躯,如同行尸走肉般为龙雷震收尸,其母被人皇扣押了11年杳无音讯,多半早已遭了毒手。
想到也许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在自己眼前逝去。
龙啸天的内心开始逐渐扭曲,将龙雷震的尸首抱至正屋内,打算为其守孝三日,就近找一处宝地掩埋。毕竟自己的故居早已是沈家财产,又何来落叶归根。
正当啸天独自跪在床前守孝时,忽见其袖中竟还有一张宣纸,抽出打开来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聚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龙啸天捧着这首诗,仅一夜之间便白了头......并在反面写下。
“错把老墨当成醋,尝尽半生心中苦。错把老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清晨的乡间小路,湿润的空气使得路旁小草,凝结出清澈透亮的露水。水珠顺着草叶的脉络摔下去,荡起涟漪逐渐汇聚成一个小水洼。此时水洼中倒映出一个,满头白发的稚嫩身影。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什么只要一直向北走,就能到延城。自己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敢给人指路。
“我绝对被坑了,这地方连个鸟都没有。再走半天恐怕咱就只能啃树皮了。
“还有!这是什么破戒指,说好的传送呢?说好的可以住人呢?
这三个月来,龙啸天着实体验了一把从国王到乞丐的心路历程。
起先龙啸天处理完其父龙雷震的后事,便开始着手研究戒指。自己和戒指深度绑定,神器也早已认主。按说自己只要略动意念,方可与戒指沟通如臂指使。
可任由龙啸天用尽各种方式,最后连个屁都没能感应出来。
这让龙家付出巨大代价得来的“神器,在龙啸天手中简直成了笑话。
好在啸天不爱钻牛角尖,此路不通当即就去找寻其他出路。
当即打开储物袋清点手中资产,顺便看看父亲遗物中,是否有能帮到自己的讯息。
经过大半天清点,啸天发觉自己如今还挺富裕。储物袋内共计,上品灵石四万五千余枚。各式法宝6件,其中两件尤为特别,一件是龙家祖传法宝,“镇魂钟!另一件则是历代家主所佩戴的随身法宝,“漫卷流光扇。
剩余四件就显得比较寻常一些,但啸天觉得总归值些钱,哪天手头紧可以变卖出去。除去这些就只剩下点父亲生前所留的遗物。
根据之前父亲所提,在储物袋内找到了那本装在木箱内的古籍。这才弄明白,想催动这件神器,其所需五行之力。
也就是具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之人,用此神器才能做到收放自如。
由于父子俩常年在海边消息闭塞,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收集情报,想办法种出另外两条,金灵根与木灵根。
想到就做,当即便要启程,前往最为繁华的城池之一,延城!
起初啸天前半段路,或多或少都有人烟,啸天走一路花一路,过得是相当潇洒。
可越往前走越是人迹罕至,就连车夫听说他要去延城,也是慌忙摇头加摆手,表示出多少灵石都不去。如今更是到了有钱花不出去的地步。
赶了这么久路的龙啸天,兽皮靴早已磨破,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子,倒在了清晨花开之地。就这么沉沉睡过去了。
此刻,疾驰的马车内。
沈离正坐在沙发上手托腮帮,透过水晶球时时刻刻关注着外面。
一个月以来在这方寸之地,不是感悟木雕上的气息,就是打坐观察外面的情况。时不时还要听,刘君浩在耳朵边喋喋不休的,讲述各方历史。沈离此时已经有些后悔。(自己好好的,干嘛非要出来遭这罪?)
虽说一路上尽览山河大川,自己也是有了一丝气感。但这一切对一个6岁孩子来说,还是太过枯燥乏味。
再加上刘君浩每到一处地方,总能搬出一段人文历史来念叨。几乎是走一路讲一路,沈离现在只要一听君浩开口,就开始下意识犯困。
“小离,这一带便是当年人皇和圣主大战之地。
“史官所记。因人皇欲得天梯,把持升仙大权。引下冢道使者,那人自称,奉大道法旨看护天梯。字号红莲真君!
沈离听到一半立马捂住耳朵,开口求饶道:“刘叔别念!
君浩当即沉下脸来哼哼道:“哼!多少人求着我讲我都不带理的,你到好!
“讲给你听,好似受多大委屈似的。
沈离刚想开口反驳,忽然瞥见水晶球的画面上显示,远处似乎正躺着一人。当即改口到。
“刘叔你快来看,前面好像躺着一人。
君浩则是倚着门框没好气回到。
“有人不正常?在这条去延城的必经之路上,若是没人才是真见了鬼!
“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咱这车是飘着的撞不死人。
沈离则是弱弱的回道:“我一直盯着水晶球,路上确实只碰见眼前这一人。
刘君浩也开始迟疑起来,仔细回想自出了上个镇子后,这段路着实寂静的不大正常。往日即便是寒冬腊月,时不时也能遇到大批商队同行,如今却连过商队的痕迹都没有。
想到这君浩当即给车子减速,那帅气的脸上也逐渐收起了不悦。思索着对沈离开口:“这确实是我疏忽了,若不是你提醒,恐怕咱们还真要稀里糊涂的开过去。
“介时就不知是,入了虎穴还是进了狼窝。
随着马匹四蹄逐渐停下,待马车稳稳停在龙啸天身旁。沈离则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跳出车厢。
三个月如同牢狱一般赶路,使他觉得此刻空气都格外甜。
君浩则是没什么心思感慨,看见这白发少年饿的皮包骨头,鞋底更是几乎磨透,好似刚从难民营里跑出来一样,他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小离,你去储物袋里取些吃食和水来,这白发小子快饿死了。
从小养尊处优的沈离不知人间疾苦,也不明白饿肚子是什么感觉,更不能理解有人竟能被饿死。
但沈离还是乖巧的应到:“好嘞
沈离一边想象着饿肚子的感觉,一边爬回车厢。找到桌子上,一个专门装吃食的储物袋,又顺手拿来一支毯子便跳下来。
此时君浩正蹲在那里,轻轻拍打着啸天的脸,“喂!小子快醒醒,快醒醒
见他没任何反应,君浩双手又扶上啸天肩膀用力摇晃。
啸天犹如垂死病中惊坐起,当即被眼前越来越近的脸吓得亡魂皆冒。
右手下意识向君浩脸上轰去,左脚也不甘落后照着小腹就踹下去。口中跟着一声爆呵:“呀!给我死开!
君浩见这小子一醒便要动手,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双手齐出。一手握住啸天轰来的右拳,并一掌拍开其蹬来的左腿。
砰的一声闷响,啸天只觉得仿佛一拳打在了铁板上,龙啸天一声惨叫,左腿和右手更是传来,碎裂般的疼痛。
“啊!松手你快松手!要断掉了!
君浩面露讥讽,松开如铁钳般的左手。冷冷说道:“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向我出手!况且我本是见你可怜,打算帮你一把。
“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简直岂有此理!
说话间,沈离就拿着储物袋,来到君浩身侧。
龙啸天见打不过对方,还带着孩子出行,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当即认怂。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在此街头露宿,实则内心忐忑。不敢掉以轻心恐遭遇不测,紧张之于下意识向前辈出手,还请前辈勿怪。
啸天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老子刚一醒就见你往我脸上凑,我再晚醒一会儿,鬼知道会发生什么,哼人心不古老流氓!)
君浩见啸天服软,也不愿跟孩子计较。接过储物袋拿出一只,早已凉透了的烧鸡递了过去。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啸天看见烧鸡也再不顾计,毫不客气一把接过来,对着鸡腿一口啃了下去,大不了吃完给钱就是了。
沈离则是把毛毯给啸天披上后,就蹲在一旁看啸天狼吞虎咽。见啸天吃的这么香,君浩和沈离竟也觉得腹中饥饿。
君浩干脆挥手砍断一颗小树,接着又仅用指锋将其斩成数节木柴。
君浩漫不经心道:“也是有几日没吃过热食,小家伙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只见君浩三两下支起一口小锅,指尖一弹一团火迎风渐长。点燃柴火后下入水米肉菜料,便席地而坐静等。
沈离则是从储物袋内,拿出些肉串分给两人。三人的关系在此期间,也略微变得融洽,
直到啸天啃完整只烧鸡,刘君浩方才开口问道:“这太平盛世,你是何故搞得如此凄惨,一路上竟无人施以援手?
龙啸天先是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又猛灌两大口水才回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条路越往前走,就越是人烟稀少。
“甚至车夫都不愿来此,若不是遇到你们,我非沦落到啃树皮不可。
听罢啸天所言,二人神色各有不同,君浩则是面色沉重,摸着下巴沉思。而沈离的表情更像是,在猜测树皮是什么味儿。
啸天见二人沉默不语,自顾自抓起肉串放在火上烤。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这一路走来,似乎同周遭人们偶尔议论
“什么延城惊变,紫祥苑欲灭城主自立山头。
君浩听闻此言眉头皱的更紧,脑中当即冒出一个词。
(谋反!)
(这就能解释通了为何一路上人烟稀少,此刻城内必然施行高压政策,甚至已经封城阻止消息泄露。)
(但如此大动作,想必城主府已经岌岌可危,甚至城主珈楠可能早已遇害。)
(而且很可能是奇袭,以至于都来不及用传音玉茧。)
想到这些君浩再也坐不住,立马起身掏出一枚,刻有晦涩符号的特制传音玉茧,闭上眼睛神识在其上撰写道:“延城内动荡不安,似起变故。君浩心系家师安危,又恐至小离于险境,还请家主明示。
片刻后君浩睁开眼睛,将其捏碎。
啸天见前辈都这么凝重,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思。眼巴巴望着君浩,想开口问却欲言又止。
君浩做完这一切,也不再想那么多。抓起方才插在地上的烤串,开始大快朵颐。不管再怎么着急饭还是要吃的,毕竟辟谷这种法门只有道士会。
沈离最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刘叔,延城那边怎么了,你是不是猜到些什么?
小孩子童言无忌,但君浩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多说,敷衍道:
“我刚问你爹。
“延城有没有推荐的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