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又看,发现的确是不认得他。
江映月扶着肚子,艰难弯腰去扶起她的夫君:“将军,何姐姐嫁入陈家,父母也早已逝去,死身后事自然......”
将军抽出随身佩剑,抵在江映月肚子前,冷笑道:“陈家的人?你出去问问,京城里有谁知道你是继室,有谁还记得何西棠才是他陈星牧的妻子!”
陈星牧迎着刀,拼命挡在江映月身前:“有话好说,又何必为难我的妻子!”
即使知道在陈星牧心里的妻子只能是江映月,即使知道他于我没半分情谊——
原来我还是会有那么一丝心痛。
最后,还是将军威逼利诱,让他们说出了我的埋骨地。
我跟着那将军一路到了城郊的一处荒坟。
没想到,陈家靠着吸干我们家的骨髓重新崛起,却连一处好坟地也不肯为我找。
我看着那将军跪在我坟前痛哭了一天一夜。
“西棠,我当初承诺过,只要我有,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你怎么、怎么就不能等等我......”
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他是从小于我一同长大,在我成亲两年前才独自去参军的小厮,池砚舟。
还没好好感受重遇旧友的欣喜,我便看见陈家的马车停在远处。
池砚舟过于伤心,早就倚在我的坟旁陷入昏睡。
我飘过去。
马车里,江映月依偎在陈星牧怀中,担心地问:“星牧,听说此人颇受皇上倚重,你说他会不会查到何西棠死的真相?”
陈星牧搂紧江映月,轻吻她的脸颊。
“没事,当年的事我做得干干净净,哪怕他有通天的本领,也绝不会查到一点问题。”
江映月如同一株柔弱的菟丝花缠绕在陈星牧身上,很快就睡熟了。
半晌,陈星牧低骂一句:“果然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嫁了人也不是个安分的,居然还有奸夫找上门......”
马车缓缓驶离。
我愣在原地。
如今我是鬼,没人能看得见我,也没人听见我疯狂的笑声。
哪怕我知道他心里没我,哪怕他在我死后不善待我,我也从未想过,同床共枕好几年的丈夫,会联合自己的心上人,亲手将我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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