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阿吟,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馄饨做不好就别做了,都怪我,我不该让你自一个回家做馄饨的。”
梁牧也声音急切,恨不得顺着网线立马爬过来,如果是从前我肯定幸福的冒泡,觉得梁牧也爱惨了我,但现在我恶心的想吐。
“我临时有个会议,来外地出差了,抱歉,忘了跟你说了。”
“那你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
“时间可能有点久,两个星期吧。”
“没事,你工作要紧,阿吟,我在家等你回来。”
梁牧也最后一句说的轻快,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喜悦,我知道他是在高兴我为黎嘉佳腾地方了。
这是我第二次跟他撒谎,我并没有去出差,我只是在疗养院陪我妈看电视。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他撒谎,是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隐瞒了我的家庭,我说我是贫困生。
我以为他会像其他同学一样对我避之不及,但他并没有,反而还格外的关照我,用他本就为数不多的钱请我吃饭,请我喝奶茶。
我那个时候以为他正直,善良,但现在想想,他只不过是对比他更弱的人的同情和怜悯,他能在我身上找到作为强者的优越感,亦如他现在对黎嘉佳那般。
我妈的病情不轻,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的时候,即使是对我,也会破口大骂,大打出手,清醒的时候,便会拉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她时常会说,她该走了,不应该继续活着拖累我,但她不知道她若走了,我就真的孤立无援,无家可归了。
“妈,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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