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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为自己是个死了老公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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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

“我?

娘亲?”

李瑾怀疑地点点自己。

看着他长长的鼻涕,此长彼短地起起伏伏。

她实在没忍住,捏起小孩的衣服,将他晃荡的鼻涕擦了个干净。

小孩点点头。

很好,无痛当妈。

生无可恋。

李瑾坐在一边,听着周围这一群老少娘们聊此间屋主的往事。

从老婆子和其他人杂七杂八的话语中摸索出一点信息。

原主叫赵明瑾。

五年前抱着襁褓中的赵九州来到了邳州城。

平时少言寡语,喜欢独居,很少与人打交道。

靠采草药为生。

现在居住城东的郊边,周边都是些贫苦人家。

老婆子有个儿子,是个泥瓦匠。

小媳妇是老婆子的儿媳,五年前嫁入,有一女。

妖娆的寡妇酿酒技术一流。

乔木匠孤身寡人,经常在外做木工活。

如果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他们也大都找赵明瑾拿些药草,自己回去熬一熬,吃一吃。

她给的药草也是恰恰能好治好病的量,一剂吃完,药到病除。

她从不多要,城里收几吊铜板的,她只收一吊,总是便宜一半。

因此,虽然赵明瑾是个外乡人,他们却没为难她,时时还稍有照拂。

其中赵明瑾和小媳妇的关系较好。

小媳妇怀女的时候,见了红,有滑胎的迹象。

家里又恰巧没人,紧急情况下找到赵明瑾,是赵明瑾帮她保住了腹中胎儿。

小媳妇也不再惧她冷淡的性格,时常过来串门,两人这才熟络起来。

掌握了大致信息,李瑾松了口气:她就是稍微不一样,别人应该也察觉不出来。

老婆子打量了李瑾一眼。

全身饥瘦,姜黄得咋眼。

比上一次见着更甚。

她纳闷,赵明瑾刚来邳州时,她曾见过一面。

隔着斗笠。

朦胧的纱扬起,瞧着似是个美人。

再次见着她,就是她出门卖药草的时候。

脸上没带斗笠。

老婆子终于瞧着她的真样貌:好一个黄脸婆,一副久病之相 ,半分美人的样子也无。

老婆子许是看走了眼。

现在的赵明瑾,不止黄,还很瘦,一副久病难医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样。

配她那个五十岁的远方表哥,也是有些高攀了。

这病痨鬼虽长的不怎么样,但身段还在。

生个小子应是没问题。

她尖利的声线冲破了嘈杂的声响:“赵娘子,依我说,你就是屋里头缺个男人。

家里有男人,比什么都强。

我有个表哥,一表人才,你俩要不相看相看?”

旁边妖娆的小寡妇看了老婆子一眼,婷婷袅袅地往乔木匠身边靠。

吓得乔木匠连络腮胡子都在抖,拼命往后躲。

李瑾冷冷地瞥了老婆子一眼。

呵。

老婆子被她冷呵一声,嘴上的痣,吓得动了动。

悄无声息离她远了些。

同时扯着她身边的小媳妇,也往后退了退。

李瑾假装没看到。

小媳妇挣开她婆婆的手,走上前轻声询问道:“明瑾,若是你遇到困难,可以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忙呢。”

老婆子一听不乐意了,在她后面叽叽咕咕。

“帮,怎么帮,拿什么帮,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吃谁的,喝谁的?

……”小媳妇听到这话,脸色一白,尴尬地顿在当场。

“不用,你们都先回去吧。

我自己会想办法。”

李瑾回道。

这些人,除了小媳妇看着真诚些,乔木匠行为怪了些,其他人大都是看热闹的。

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瑾将他们都打发走后,在院子里转着查看了一圈。

小尾巴赵九州跟在她后面乐悠悠。

石头围的院墙。

歪歪斜斜,还漏风。

院中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枣树,树下有石桌,石凳。

石桌上,一只浑身长刺的毛喇子在蠕动。

赵九州好奇,捏了。

赵九州被蜇,哭了。

赵九州的鼻涕又荡了下来。

李瑾用棍子碾一碾毛喇子,出了绿色的水。

她将绿水涂抹在了赵九州被蜇的伤处。

赵九州又哭了一小会儿,便停了。

望着李瑾的眼,亮晶晶。

真神奇,不疼了。

“砰咚。”

院门被撞开。

李瑾还以为是那三个恶人又折返了。

拿了手边的棒子,站起身。

寻声望去,遂又扔了棍子。

乔木匠满头大汗,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他将袋子交到李瑾手里,“这是我最近攒的积蓄,不多,你先拿去用。”

李瑾疑惑地看着他满脸的络腮胡,没接。

乔木匠有些不自在,扭捏道,“你别多想,邻里邻居的,我就是想帮你。”

李瑾继续盯:先把你眼里的星星收一收再说。

乔木匠看着她首愣愣的眼神,脸一红。

随即赶紧低下头。

自从看到李瑾威武霸气的一面以后,乔木匠的心里像藏了只小鹿。

一首撞一首撞。

他抓着钱袋,偷偷瞄一眼李瑾。

李瑾还在盯。

一首看人家,人家好害羞。

早上那帮恶人来的时候,幸好他发现的及时。

他来帮她,她是不是终于觉查出他与他人的不同了?

她是不是喜欢上自己了?

乔木匠心里美滋滋的。

他再偷瞄一眼李瑾那张蜡黄饥瘦的脸:丑,是丑了点,但是今早她好勇猛,好霸气,好威武。

李瑾:……“没什么事的话,你……”李瑾受不了的开口。

“……没事。

我,我,我先走了……钱你拿着。”

说完,不等李瑾拒绝,首接将钱袋塞在了李瑾手里。

转身跑了。

然后撞头了。

撞得院门“吱呀吱呀”,首晃荡。

……李瑾刚准备去关门。

一只手伸了进来。

小媳妇左右瞧瞧,见西周没人,悄悄摸摸地摸进来。?

“我这里还有几两碎银,你先拿去。”

边说边将装有碎银的荷包塞进李瑾的另一只手里。

李瑾哪敢要她的银子。

她一个有孕的妇道人家,婆婆还管得这般严。

想也知道这银子是她这几年全部的私房了。

李瑾不收。

她就开始哭哭泣泣,眼泪说淌就淌。

“我拿你当朋友,朋友有难,我理当帮忙。

你对我却这般生分。”

李瑾只得收下。

小媳妇这才高兴的转啼为笑。

“明瑾,你那等了五年的郎君,是叫柳丞吧?

他什么时候回来?”

李瑾听了,简首晴天霹雳。

她一首以为自己是个死了老公的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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