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么想到,再见到他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盖着一层白布,青白的面庞冰冷而陌生。
3.
听医院的人说这是一场医闹,父亲在手术台上治死一个病人,病人家属追着他打了好几个月,到处宣扬他是一个庸医。最后如他们所愿,他被呼吸机砸中头部,陪着那个病人死了。
“我说温大夫也是,没那个能力干嘛要上手术台害人呢?”
我的生活从那天开始变得只剩下了黑色。
高考完后,我回到家,看到母亲躺在地上的身影,手边放着一个空的安眠药瓶。
她跟着父亲一起去了。
其实我并不意外,父亲去世后她便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期望,一心求死。只不过为了不耽误我高考,她选择了在我高考之后走。
“年年,你记住,你的父亲是一个好医生,他从来没有对不起谁。”她总在夜晚抓着我的手臂,两眼放空,一遍又一遍地强调。
一夜之间我变成了孤儿,我的家没有了,我爱的人都死了,我不知道暑假的那三个月我是如何撑过来的。
所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我在大学开学第一天看到傅斯言时,就眼泪汪汪扑过去抱住了他。
“傅斯言……”我的声音哽咽,可仅仅只是念出了他的名字,就被他一把推开。
他有些嫌弃地整理了一下衣角,看向我的神情是那样的冷漠,冷漠到我几乎以为我认错了人。
他忘了我吗?
“温年。”
他叫我的名字。
我以为他认出我来了,红着眼眶朝他伸出手,想对他倾诉我所有的委屈和痛苦。
可我听见他嗤笑了一声。
他的嘴角勾起,吊儿郎当的模样里依稀可以辨别出我熟悉的影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至极:“温年,你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凭什么上这么好的学校?”
我懵了。
脑海中最后一根弦在瞬间断裂,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清晰,他的脸在炎炎烈日下扭曲、浮动。
有那么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我几乎想要现在就从楼上一跃而下。
他是我最后的希望啊,他的嘴里,为什么可以吐出这样难听的字眼。
4.
在我即将昏倒的前夕,一双手托住了我的腰。
不知是幻觉还是现实,我听到傅斯言在我耳边急促的呼吸:“爱晕倒的毛病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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