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我脖颈间蹭了蹭。

“我有名字，鹿兮，你叫我小兮也可以。”

这世上那么多鹿，谁知道他唤的“这头”，是不是我。

话音刚落，我仿佛感觉云继靠在我肩上的身子微微一颤。

他抱着我的手松开来，又扬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我，双眸修长泛着捕捉猎物时的光芒，虽带着笑却又眼底一片冰凉。

“鹿就是鹿，叫什么名字对本君而言并无所谓，况且，这重云殿不也没其他的鹿么。”

我不喜欢他这眼神，更不喜欢他说的谁都一样。

“随你吧，我去给你煎药，“望鹿”是解不了疼的。”

不想和他说下去，我将他推得更远了些，头也不回地走向后殿。

转角之时，瞥见云继直直坐在石椅上，像是在等着落日。

我不喜欢落日，再艳丽也只是堕入无尽黑暗的前兆，但我看他挺喜欢。

果然，只是都喜欢吃胡萝卜的话，并不能真有什么交集。

我煎药的功夫很好，不多久就端了出来。

还未送到书房前，便听到前院传来灵霄仙君难得带着些许愤恨的声音。

“你怎能如此说她……”

“我说的每字每句，你皆可以向琼华求证，问问她，是不是她求我和她一同入的重云殿？又是不是她向我，辗转承恩？”

云继故意在那几个字上，加重了挑衅的音调。

我碗中的药撒了些许。

他从石椅上起身，不知死活地走向灵霄，有风撩起他的衣角，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他背身，红衣在最后一丝残阳下，分外艳丽。

“若是灵霄仙君隐遁的功夫了得，我不介意改日请你来鉴赏一二。”

“无耻至极！”

灵越剑还未出鞘，云继就向后飞出了老远，重重地砸在了月桂树下。

来不及顾忌其他，我只知道，若是灵霄仙君真要拔剑，光那剑气就能要了云继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