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今晚都要走了,我就不耐烦再装下去,很嫌弃地皱皱眉:“这都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我不吃这个,吃了肚子难受。”
我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这菜怎么了?普通老百姓不都这么吃的?你知足吧,别人还吃不上这
我不急,反正今晚危机暂时解除,等明日他们一早醒来,早就找不到我的人了。
小侄儿说完就贪婪地盯着我的耳垂。
我咬咬牙,把两只银耳坠都摘下来给他。
这小家伙可真是贪心,我也不富裕啊。
罢了罢了,只要能跑出去,一
又静静地等了片刻,我才挎着小包袱,揣着两个鸡蛋出了门。
夜里只吃了一碗酸萝卜,我饿得慌,走之前先去了灶房,在锅里摸到半只烧鸡,十几个大肉包,橱柜里还有些肘子等好东西。
我立马找到一个篮子,把烧鸡、大肉
原来是这窝棚太旧了,顶不住今夜的狂风,塌了一半。
这塌了的一半把这边口子堵得严严实实的,反倒叫窝棚里暖和不少。
没塌的这一半,地上有一床破被,旁边摞着几个碗,还有个火折子。
地当中有个火盆,里头的灰是新的
我还把小包袱解开给他看:“这里头是我给我男人做的里衣,也不知道他明日能不能穿上。”
孩子的心思到底还是单纯。
那个大孩子沉吟了一会儿,就自我介绍,说自己姓杨,叫杨虎头,弟弟叫杨狗头,父母生病没了,亲戚
是二爷!
我仰头看着他,他像是一尊天神,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脸上无悲无喜,没有怜悯,亦或是喜恶。
“还不起来么?很喜欢在雪地里跪着?嗯?”
他一连问了我几句,我才反应过来,忙扶着膝盖站起。
奈何我的双膝已经冻僵了,刚站起来
我可没说谎,我确实冷得一直打摆子,骨头缝都好像透着凉意,正隐隐作痛。
按照我以往的经验来看,我明日肯定要发高烧。
二爷盯着我看了半晌,盯得我心里发毛。
我总觉得二爷这双眼睛是透视眼,能看到
想到二爷被热得不行,像狗狗一样吐出舌头不停地哈气,我就笑得停不下来。
“热死你热死你,求我啊,求我就给你吃冰淇淋!”
我笑着笑着,就满足地睡过去了。
没有二爷,没有二奶奶,也没有小蠓虫,我的梦真的好舒服呀。
等再次醒来,我才
我为张太太有这么大的胆子吃了一惊。
我可是二爷的姨娘,她怎么敢在千户府中这样闹腾,真以为二爷是个不得宠的庶子,性子绵软,能任由她这个丈母娘欺负呀?
二爷才不是呢。
也就是在姻缘一事上,
往日,大厨房可从没这样殷勤过。
到了饭点,各房的丫头须得自己去大厨房提饭菜,正房也是如此。
当然,大厨房有时候为了巴结二奶奶,不等正房的丫头去提饭菜,他们自己送过来的遭数也是有的。
其实,各房各院,除了
我无能为力,只能硬生生装作听不见。
二百钱而已,这是跟府中人打好交道必须要付出的小钱。
我马上就要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铺子了,还怕没有钱吗?
秦家的拿了钱,待我就更加殷勤。
她亲自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端
二奶奶忙于保胎,府中的事情一概不理。
姨娘们也无需去请安,府中也免了一切的玩乐。
登州府内倒是时常有人下了帖子,请二爷去吃酒,只要二爷有时间,便一定会去。
若是有事去不得,便一定会另外挑了时间,郑重回请。
李姨娘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又赶忙安慰我:“怎么会呢?你别听那起小人瞎说,是二爷愿意叫你生孩子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几日,李姨娘天天往浮翠居跑,一坐就是大半天,把我这里的好点心都吃光了。
她来找我说话
我收下了帖子,还让紫萱给了多福几个钱,叫多福拿着买零嘴吃。
多福眼里的轻蔑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这丫头嫌钱少。
少就少吧,我穷着呢。
多福又不是我要拉拢的人,我没必要在多福身上下功夫。
她回去也必定会跟南姨娘说我是如何
紫菀想的倒也没错,我想了想,就叫紫萱紫菀今夜不必在我这屋里烧火盆了。
“这怎么成!”紫菀叫了一声,“这几日正是冷的时候呢,姨娘的病刚好,又冻上一夜,冻出好歹来怎么办?”
紫萱也不赞同:“姨
“那可不行。”
我忙揪着二爷的袖子坐了起来。
二爷的神色很冷,明显不高兴,说要打发了紫菀,那是真的会打发。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真真正正属于我自己的丫头,怎会叫二爷轻易打发了去。
“紫菀也没做错什么,二爷
我是一缕魂啊,从异世漂泊而来,附身到辛夷身上。
“放肆!”
我刚说完我不是个人,二爷就怒骂了一声,把我给吓得一个激灵。
“哪有这么骂自己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吧,关于你们家奶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
二爷的话可真古怪,这话叫我怎么接?
我忙笑道:“二爷,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从小儿服侍奶奶,奶奶性子是有些娇蛮,但对我还是挺好的,这一次就是一时糊涂,二爷就原谅我们奶奶吧。”
当了两年社畜,我已经懂得在职场中如
二爷的眼神里立马就有了探究之意。
我大大方方地告诉他缘由。
“我在病中时,方嬷嬷照顾了我一场,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能答谢方嬷嬷,唯有在针线上还算是过得去,就想着做个坎肩,送给方嬷嬷,好叫嬷嬷天暖和
二爷拥着我,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我的背:“莫要怕,我在呢,辛夷,快醒一醒,别叫梦魇着了。”
他哄了几声,我才渐渐镇定,睁眼一瞧,南姨娘正坐在炕前的椅子中,甩着帕子抹眼泪。
见我看过来,南姨娘就狠狠瞪我一眼。
哇的一声,我将才吃下去的热粥全吐在了多福的身上。
“啊,你这贱……”
她骂了半句话,就赶紧收住嘴。
可这半句话已经足够了。
我脸色苍白,歉意地朝她笑了笑:“对不住,污了你的衣裳,多福,你把粥放在
侧耳细听,隐隐约约听着几声不好了。
究竟是什么不好,隔了个夹道,也听不清,倒闹得人心惶惶。
我生着病,不好出去,就叫紫菀去正院问问,要是有能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便说一声。
不大一会儿,紫菀便顶着一脸巴掌印回来了。
他语气虽严厉,但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
“你这两个丫头也都是不中用的,竟不知道扶你一把。”
二爷扫过紫萱和紫菀,目光在紫菀的脸上定住了。
紫菀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谁看了都很难能不注意到她这张脸。
二爷
春兰这回是肯定回不来了。
被打一顿,再被发配到庄子上,要是没人医治,说不定会死在庄子上呢。
二奶奶身子不大好,落胎之后,指不定要多长时间才能养好,又得修复跟二爷之间的关系,哪能抽出手来顾念着春兰。
春兰能不
“奶奶起先都歇下了,前头暖玉阁却一直接连不断地传来唱戏声,奶奶烦躁不堪,问这么晚了,是谁在喧哗,奴婢们使唤人去打听,才知道是南姨娘在暖玉阁办十五宴,奶奶怒急攻心,说要去暖玉阁瞧瞧,一个没站稳,便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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