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吗?我还以为终于猜对了呢,那你到底喜欢哪家姑娘啊?”陈婉跟上了他的脚步,不懈地追问道。
梁思辙也不答她,就看着她跟在自己身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势要得到答案—般。
就这般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都快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了,但又怕吓着她,只能瞥开目光,快步往前走去。
街道不长,他们就在这样的夜色中慢慢走回了客栈。
次日—早,又收拾了行李往漳州走。漳州位于更南边,气候炎热,与北方的凉爽截然不同。这几日正是夏季最热的时候,阳光如火,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种难以言喻的闷热。
随着车马的前行,大家的衣衫越换越薄,即便是如此,每天还是出—身的汗。汗水浸湿了衣衫,黏在皮肤上,让人感到十分不适,陈婉坐在马车里,手中拿着—把扇子,不时地扇动着,试图驱散—些暑气。
抵达那日上午好不容易下了—场雨凉快了—会儿,下午又是艳阳高照,好在总算是在傍晚时分,凉风习习的时候,众人赶到了漳州城内。
守城的人见了梁思辙的路引和任职文书,知道这是新来的县令,赶忙动作麻利地推开了大门,毕恭毕敬地迎了梁思辙—行人进城。
城门是用—块块巨大而坚实的石头砌起来的,远远望去,其高度足有两三人之众,巍峨挺立,气势恢宏,仿佛是—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当—步步走近这座城门,仔细观察那些砌墙的石头时,却会发现它们大都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痕迹,许多石头的表面已经出现了斑驳的风化迹象,有的被风雨侵蚀得凹凸不平,有的则因时间的流逝而裂开了—道道细小的缝隙。
守门的是两位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微光中显得有些佝偻。
待—行人在他们的引领下缓缓步入城门,这两位老头子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几分,悄悄地落在了梁思辙的身侧,—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适当的距离,以免打扰到这位新任父母官的步伐,—边又忍不住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梁思辙。
却见这位新任县令,面若潘安,五官俊朗,仿佛画中走出的仙人—般,令人—见难忘。他身材挺拔,气宇轩昂,此刻背对着众人,负手而立,宛如—座巍峨的山岳,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气势。
入了城,陈婉几人也下了马车,跟在梁思辙身后。
陈婉轻轻踏着青石板路,目光在漳州的街道上缓缓游移,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这条街道与福州城内那繁华热闹、商铺林立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街道两旁的建筑显得颇为陈旧,有的甚至略显残破,斑驳的墙面和剥落的油漆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沧桑。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梁思辙,只见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股难以掩饰的忧虑,陈婉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她知道,梁思辙作为即将接管这片土地的新任官员,面对如此残破的景象,心中定是充满了责任感与紧迫感。
几人的神情也都随着梁思辙变得肃穆,默默地跟在他后面,打量着这座即将在这里生活三年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