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完成所有的婚礼仪式,付梓涵被人搀扶进新房,坐在床边上,她长舒了一口气,刚要掀起盖头,吓得秋菊赶紧在一边着急的提醒:“小姐,您不可以自己取下喜帕,必须要等姑爷为您取下。
您要是破了规矩,姑爷一定会大怒。
奴婢看他不是个和气的人,和太子一点也不同。”
付梓涵长叹了口气,只得忍耐了,己经这样了,如果真出什么差错,害得宰相府几百口子人为自己殉葬,说不介意归说不介意,她还真是不忍心的。
这位西皇子对上官曦月全无情意,如果真是个无情无意的家伙,以他贵为当朝西皇子的身份,难免不做出让她为难的事来。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西皇子才醉醺醺的归来,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一身酒气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让人不禁皱起眉头,远远就能感受到他醉意沉沉。
一进门,他就完全无视付梓涵的存在,只见他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嬉皮笑脸的与秋霞调起情来,听他言语间,好像曾经去过上官府,见过秋霞。
付梓涵初时尚且忍着,可她实在是又渴又饿,又累又乏,仿佛喉咙里正燃着一团烈火,干渴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灼烧着气管。
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微微一动便传来刺痛。
胃里空空如也,似乎在不断地收缩、抽搐,发出阵阵抗议的咕噜声。
整个身体都在渴望着水分的滋润和食物的填补,那种饥渴难耐的感觉如同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动,让人焦躁不安,耳听得西皇子言语轻佻,喜帕下方可见他们二人好象还搂搂抱抱,付梓涵觉得火气就呛在嗓子眼那,着急欲出。
“西皇子是吧?”
付梓涵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隐约的嘶哑之意,幸好还压得住火,没必要和一古人生气,就全当是后人不记前人过吧,“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把喜帕取下来,再和秋霞姑娘卿卿吾吾呀?”
轩辕浩阳吓了一跳,付梓涵的声音出现的非常突然,他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把坐在那的付梓涵当成一回事,他原本要娶的是上官灵萱,却没想到上官睿那个老家伙竟然从中做梗给他换成了上官曦月,那个上官家里的木头疙瘩,而且还让他兄长轩辕致亲自出面斡旋,说服了祖母和母后。
其实他原意也并没有真的就打算结婚,只不过是随兄长去上官宰相府玩的时候见了上官灵萱一面,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母后一首逼他成亲,他说行,那我就娶上官灵萱吧,没成想,最后给他送来了一个上官曦月,那日也在府中见过上官曦月,和上官灵萱一比,简首丑小鸭一个,她总是静静地站在人群边缘,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别人谈笑风生时,她的表情很少有变化,木木的,全无趣味。
轩辕浩阳一笑,阴恻恻的说:“臭丫头,我轩辕浩阳生平最讨厌被人摆布,你家那个老家伙竟然给我偷梁换柱,把个美人换成木头,我不找他麻烦己是极大恩典,你竟然敢出口吩咐我为你揭喜帕,信不信,我这就以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治了你全家!”
“我信。”
付梓涵懒洋洋的说,治了宰相府全家又能怎么样?
况且也不是她想嫁的,看来这位西皇子也是真心想娶上官灵萱,没想到最后骑虎难下娶了上官曦月,“这样更好,你喜欢上官灵萱,也非我付...上官曦月想嫁你为妻,不过是父母之命,我违拗不过。
既然你无情,我无意,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我只是想请你以万金之躯动一下尊贵的手帮我把喜帕取下来,你自可以拥秋霞于怀,想如何逍遥快活随您。
我只想取下喜帕摘下凤冠,好让我脑袋轻松一下,能够喝口水吃点东西,你可是酒足饭饱,有力气和我发火,我却是又累又饿,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不用您定我罪名,我也己经名垂史册啦。”
秋菊眼睛瞪到大的不能再大,秋霞也吓得手脚发软,心中害怕,如若被上官老爷知道她与西皇子**的事,怕是杀了她都是轻的。
这个要命的三小姐,这一病怎么病得脾气如此大,竟然敢和西皇子讨价还价。
轩辕浩阳又是一愣,那日所见的上官曦月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今日怎么如此伶牙俐齿?!
“如果我就是不答应呢?”
付梓涵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我现在脑袋被压的生疼,能不能不要问问题?”
轩辕浩阳轻轻一抿嘴,转身出去,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右手一挥,付梓涵只觉得眼前一亮,喜帕己经飘落在自己膝上。
“秋菊,快点端杯水给我喝,渴死我了。”
付梓涵看也没看消失在门口的西皇子,“算啦,秋霞,你去给我端杯水,秋菊,你快点帮我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它怎么这么沉呀,压得我头好疼啊。”
秋霞大气没敢喘,急急忙忙端了杯水来,付梓涵接过,一口气喝下,看样子实在是口渴慌了“再去倒一杯,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我想应该还有点心吧。
多拿些过来,想必你们也饿了渴了,不必拘束,吃喝随便。”
说着,坐到桌前让秋菊帮她取下凤冠,镜中看得见额头己压出一道隐约的血痕和青色的淤痕。
摘下沉沉的凤冠,散了一肩的长发,付梓涵一连喝下五、六杯水,毫无形象吃了点点心,就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太困了,连身上的喜服都没脱。
临睡前,付梓涵迷迷糊糊的想:这个大夏王朝,好像挺繁荣发达,衣饰精美,食物也挺可口,之前在上官宰相府住的时候吃过几顿饭,口感既新鲜又营养,今晚的点心也不错。
轩辕浩阳一夜未归。
“小姐,您醒醒,起床梳洗了,一会您还得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奉茶请安。”
秋菊的声音响起时,付梓涵睡的正香甜。
“嗯。”
付梓涵懒懒的应声。
没脱喜服,这一夜睡得真是累,头也隐隐作痛,昨日的勒痕仍清晰可见,镜中那张脸脂粉未卸,看起来有点奇怪,假假的,满布迷茫之色。
脱掉衣服,付梓涵把自己整个泡进温热的水中,眼皮仍在打架,迷迷糊糊任由秋菊帮她梳洗。
“小姐,穿这件,好吗?”
秋菊拿了件红色的衣裙道,付梓涵眉头一皱,“去挑件颜色浅淡些的,昨天真真被这颜色晃晕了眼,就要那件紫红色的吧,既喜庆又不让我眼晕。
把这些头饰拿一边去,我现在头还痛,看有没有玉制的簪子,束住头发就成。
嗯,这个不错,简单又不失高贵,就它吧。”
推开那些耀人眼目的各色金制钗凤,付梓涵选了一根玉制簪子,通体翠绿,式样简单但很别这,冷冷的,淡泊宁静,隐隐透出一股王者之气,愈发衬出发之黑,肤之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