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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心死

觉明寺是皇家寺庙,一向由禁军把手,看守森严。

每三年里便会由皇家儿媳去供奉一次,斋戒三日为先帝祈福,以求先帝之龙气继续庇佑天下。

今年皇后娘娘临近生产,不便出远门,便只好由我这个煜王正妻前来。

许平关说什么也要同去,我便将她也带上。

左右也用不着我操心。

到了寺里,我才发现禁军并没有想象里那么多。

我在住持的引导下供奉了长明灯,在殿中做了第一日的功课。

许平关一到寺里就到处跑,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头扎进后山。

我原本也没想要管,她年纪比我还大上两岁,我相信她自有分寸。

可一直到了夜间,她也未曾回来。

住持亲自给我端上斋饭,我还未用上两口,寺中就骚乱起来。

我从寮房中匆匆出来,正好看到被汗水浸透了头发与衣衫的赵煜。

他大步向我冲过来,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劈头盖脸问道:“许平关呢?

她跟你一道出来,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耳边嗡嗡作响,只觉得荒谬极了。

许平关一个比我还要大上两岁的将门之女,我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稳住被摇晃的肩膀,冷冷道:“王爷与其来问我,不如去问问她贴身的侍卫和奴婢。”

他好似才冷静下来,放开手出去了。

我的肩膀疼得紧。

袅袅在我身后,一脸怒气。

我抬手制止了她可能即将脱口而出的破口大骂,披上外袍往外走。

赵煜带了一队人马往林中去了。

我肚子有些疼。

但那时我顾不得这许多。

我虽然不喜许平关,却从不想盼着她出事,只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在疼晕过去的前几秒,我终于看见赵煜把她从林中抱出来,没有看我哪怕一眼。

他从我身边过去了,他们衣袍纠缠,这次是鲜艳的红与蓝。

赵煜的衣角擦过我灰色的裙摆。

我一头栽倒在他身后,口中有腥甜之物溢出唇角。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醒来时我仍在寮房,年轻的禁卫队长站在门口,隔着门帘能看到半个侧脸。

太医来了一两个,却唯独不见赵煜。

袅袅在我身边呜呜直哭,边哭边骂,好似在骂那个住持。

她絮絮叨叨,让我听得一些重要的信息。

比如许平关是先误食了寺庙的斋饭才进的林子,疼晕在林中。

比如我也误食了寺庙带毒的斋饭,只是量小,禁卫队长骑着马一路狂奔去请太医。

好在太医来得及时。

于是她再无生育能力,我或许有幸还能得一胎。

这些赵煜应当也不知晓,他此时不在我身边。

我觉得可笑。

这是多可笑的毒?

费尽手段,就为了让两个妇人失了生长?

我仍然虚弱着,勉强爬起来,与禁卫队长李翊认真道了谢,强撑着完成了三天的祈福。

第四日我下了山,人还是恍惚着的。

到了王府,无人迎接我。

我便自己打开府门。

我的院子要路过许平关院里,我后来常常在想,幸好是这样,我才不至于一直是个蠢物。

我那天站在她的院门口,听见赵煜在里面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中间夹杂着她的哭闹声。

他好似压制了她的手脚,把她抱进怀中。

“我答应你,等玉竹生下第一个孩子,叫那孩子认你做娘亲。”

已经是晚夏了,蝉鸣声沉闷,压不住许平关的哭闹声和对他的拳脚相加。

他一声声哄着,没有一点嫌烦的迹象。

袅袅不敢说话。

我在院门口站了半夜。

里头熄了灯,赵煜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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