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回答道:“白家的大小姐,你的青梅竹马,白灵。”
沈遇白没有说话,眉头紧缩,似乎在想什么。
我看着他的眉骨,想尽力想起初见时的场景却如何也想不起来:“真是劳烦你了,为了给她治病,煞费苦心地在外养着我五年,捏造出这贫穷书生的身份,却和我拜了天地,有了孩子,当了五年的结发夫妻,沈遇白,你真恶心!”
最后一句话激怒了他,他一把捏住我的脸颊,我被迫抬起头仰视他,此时的他阴郁、狠劣,一点没有曾经白面书生的模样。
他摸了摸我干涸的唇道:“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乖乖的。”
我强行挣脱开,问道:“乖乖地等着被你活剖剜心吗?”
他似乎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转头要走。
我挡在前面声声凄厉,问道:“沈遇白,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一出戏是吗?你演技这么好合该去当戏子才对啊!”
面前的男子脸色黑了一分又一分,再次开口声音早就沙哑得不成样:“对,你就是我给灵儿找的救命药,当初的相遇是我设计好的,后来的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我为了给灵儿找这颗心,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可是,这颗凡人之心是为你而生的啊!
一气之下,我用尽全身力气打了他一耳光,他的脸被扇的偏到一旁。
忽地,他竟然笑了:“不解气的话,可以再扇我一巴掌。”
我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向后倒去,沈遇白拦腰抱起我:“乖乖养胎生下孩子。”
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沈遇白早已不见,留下的是一桌子山珍海味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小侍女。
我无论如何都不愿在见他,趁侍女打盹的功夫,我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逃跑了。
因为长出了凡人之心,我的神力被全数收回。
我想这一定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我凭着记忆在偌大的山里穿梭,白天躲在山洞里,晚上就彻夜赶路,一天一夜过去,就在我以为竟然如此轻易就逃脱时,沈遇白追过来了。
他穿着昨天出门时的衣服,发髻有些凌乱,双眼疲惫又赤红。
而我正站在一步之遥的悬崖边上,在我爱上他生出凡人之心时就失去了神力,只记得这里是当时从广寒宫中逃出来的地方。
我只知道这里是距广寒宫最近的地方。
“玉娘,跟我回去,好吗?”沈遇白一步步走近我,每靠近一步我的心便随之颤抖一下,我从没像此时一般希望上天能宽恕我一回。
“你放过我吧,沈遇白。”我几乎恳求道。
“玉娘,你跟我回去,这一切我都会给你个交代的。”
“那你会为白灵挖掉我的心吗?”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望。
然而回应我的是沉默,我看着眼前拼尽所有相爱的男人、这个自己掏心掏肺爱了五年的男人,忽然笑了。
我怎么这么傻啊,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比的过他的青梅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