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林叔，我错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该让自己淹死在海里。”
“我对不起你为我付出的生命，也对不起小乐为我付出的情感和青春，从今以后，我会把你当作我的亲生父亲，为你和小乐做任何事情。”
我打断了他的话，
“别这么说，我已经跟墓地管理员打过招呼，他们会定期打扫我爸的墓地，你只需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至于救你，那是我爸本能的反应，换了别人他也会这么做，所以你不必太过自责。”
程深站起身，拍拍满是泥巴的衣服。
“小乐，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我还有机会补偿你吗？”
我摇了摇头，
“没必要再见了，这么多年的拉扯，我真的感到很疲惫了。”
程深失神地点点头，
“好，林乐，一路平安。”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完，程深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10
三天后，我按照约定交接好了工作，登上了前往洛杉矶的航班。
等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我又回到了以往那种简单重复的日常生活轨迹上。
到了第二年冬天，我忽然收到了一封程深寄来的信。
我心里疑惑他怎么找得到我的住址，但还是忍不住拆开来读了。
“林乐，展信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大概已经和秦悠悠同归于尽了。
说实话，从你走后，我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
我在医院的床上日复一日，过得昏天黑地。
我后悔，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反而说了刻薄的话，甚至背叛了你。
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我无数次吞下安眠药，希望能永远留在那个梦里，永远停留在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一天。我不想醒来，因为醒来后，那个世界里没有你，我没有了继续生活的勇气和意义。
只有在梦里，我还能感受到你的温暖；而在现实，我只能承受秦悠悠的暴力。
要是能重来，我应该在林叔叔的忌日那天不顾一切地回来守着你，而不是去和秦悠悠鬼混。我多么希望自己死在那个雨夜，倒在你怀里，慢慢变得冰冷，至少那样你还会爱我。
如果有时光可以倒流，我会想回到我们新婚的起点，不再欺骗你说我有性别认同问题，只想和你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组建一个快乐的三口小家。
可我明白，我做不到，所以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此埋葬那个不堪的自我。
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盼望着下辈子，你能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到那时，我会主动追求你，绝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一生只专心爱你一人，就像这辈子你对我的爱一样无悔。
还有，我的所有存款，我托你的朋友全数转回了你的账户，你为我辛苦了大半生，现在该为自己活着了。
希望你能帮我看看那些我没来得及欣赏的风景，看遍世界的千姿百态，活得自由自在，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
好了，我要去睡了，林乐，愿你的余生顺顺利利，愿你永远有人疼爱！”
读罢，我把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走向落地窗边，自斟了一杯香槟。
从今往后，我的路都将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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