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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连见到一束阳光似乎都是奢望。林筝躺在牢房的地上,任由秀发遮挡住自己的脸颊,现在的她只想好好休息,保存体力,因为今天她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几天下来的酷刑已经让她身心俱疲了。

“啧啧啧,意气风发的林将军,今天,怎么也落到了如此境地啊?您说说,那么优厚的条件你不答应,非要在这个鬼地方受罪,您说您这是何苦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个青年男子,年纪不大,但是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官位也不会太低。

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之后,林筝微微睁眼,用余光瞟了他一眼,之后就又闭上了眼睛,“你要是来当说客的话,那还是早点回去吧!我林筝虽然不是男儿身,但是这点儿骨气还是有的。”

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扬,“林大将军,您这次可是猜错了,我来这可不是来当说客的,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只要您能归顺,任何条件我都愿意答应你。”

这句话对林筝的吸引力很大,她猛得睁开眼睛看向他,“此话当真?不管什么条件你都愿意答应我?你能做的了这个主?”

男子没有说话,但是却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筝连想都没想就开口道,“两个条件,第一个放了他,第二个在他离开之前让我再见他一面。”

她所说的这两个条件让男子也是一愣,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林将军就只有这两个条件?而且就只为了那个亡了国的太子?林将军我劝您再好好考虑考虑,机不可失啊!”

“你们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不能派任何人对他做出任何伤害,除此之外我再无他求。”林筝特别平静的说到。

“好,我答应你,带林将军去换件衣服,收拾收拾,我现在就带您去见那位太子。”男子说话间,就有一些侍女从外间走了进来,帮她梳洗打扮。

看着面前被梳洗打扮好的林筝,男子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我还真想不到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衣军帅竟然是个这么标志的大美人,看来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说着手“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腰间。

“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尝试一下,虽然我现在受了伤,但是还没到任人宰割的地步。”林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男人竟然从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啊,求之不得,竟然将军有如此美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对身后的那些熟悉侍女说道,“一会儿她见完那个亡国太子之后,就把她直接带到朕的寝殿之中,如果她要敢不听话的话,那就传令下去,马上处死那个亡国太子,对了,别让他死的太快,就凌迟吧!”说完之后便松手走了出去。

朕?!难不成他就是齐国的君主,齐明澈?林筝在心中想到。

想到这,林筝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原来,齐国的君主竟是这样的。

想到这,林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脑海中浮出了四个大字,天不佑我。

在侍女的引路下,林筝来到了另一间牢房,看着牢房里那个受尽折磨的男人,林萧的心头猛得一震,推开牢门就走了进去,“乾哥哥,你没事吧?”

只见那男人强撑着睁开眼睛,特别虚弱的说道,“没事儿,筝儿,我还撑得住,只是为难你了,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被他们活捉。”

“乾哥哥说的这是哪里话,这都是我的本分,只不过,我做了一个决定,还希望乾哥哥要谅解我。”

“不知是什么决定?”

林筝深吸一口气,“我已经答应了齐王,用我的归顺来换太子您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请太子不要心灰意冷。”

太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了自己,不惜背上这卖主求荣的骂名,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林筝给打断,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离开牢房之后,林筝便被那些侍卫带到了一间宫殿,其中的一个为首的侍卫开口说道,“还请将军在此稍等片刻。”

林筝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如果她现在做出任何反抗,那么太子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所以啊,她现在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只能服从了,所以啊,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特别随意的点了点头。

那些侍卫离开之后,这偌大的宫殿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在这宫中转了一圈,除了几本书以外也没发现什么可以令她感兴趣的东西。于是啊,她就趴在书案上翻阅着那几本古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齐明澈处理完了政事之后就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不过啊,看到这一幕之后,他也是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了。

其实从他一进门,林筝就已经醒了,但是她却并没有想要起来的打算,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吧。

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不经意间看到了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于是便开口说道,“既然醒了,那就别装了,你今天晚上是逃不掉的。”

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林筝坐起身,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齐国的君主,齐明澈吧?不知道你让她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林将军是巾帼英雄,齐某自然是万分敬佩,只不过我不明白,林将军竟然会愚忠到这个程度?堂堂的白衣军帅竟要为了一个亡国太子而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你觉得值得吗?”

林筝特别不屑的笑了笑,“愚不愚忠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办到了,我自然会遂了你的愿。”

“林将军您这话可别答应得太早了,我怕你到时候会后悔。”齐明澈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得上扬,不过很快便消失了。


快到连林筝都没有察觉到这个转瞬即逝的笑容。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齐明澈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一只手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出征,你便得出征,我要你承欢,你便得承欢。”

“齐明澈,你别欺人太甚!”林筝说着便要挣脱,但是双手却被他掐住,动弹不得。

“林将军,注意你的态度,现在是你在求我,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啊,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把我惹生气了对你可没好处。”齐明澈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是现状,如果她想要安全得救出太子,这就是唯一的办法,林筝看着窗外,被云彩遮住了一半的月亮,良久才缓过神来,“好,只要你放过太子,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只不过,三年之后你必须放我走。”

“三年?那可不行,这样吧,你帮我收复了失地我就放你离开。”齐明澈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些失地,没有个十年八载的是不可能拿下来的,那么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和她最少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朝夕相处。

今天啊,林筝算是真的明白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其实就算是他提出再过分的条件,林筝也是会答应的。因为只有救出太子,燕国才有复国的希望,她现在剩的是怕也就只有这个希望了吧!

“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齐明澈便将她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俯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不由分说霸道的吻了下去,从额头,脸颊再到锁骨,不轻不重的“侵略”着每一寸土地。

林筝紧闭双目,任由着他轻薄自己,现在,她只希望时间过得越快越好。

第二日清晨,当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像刚刚受过酷刑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关节是不疼的,她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或许是她这辈子最脆弱的时候了吧。

“怎么哭了?是我昨天晚上弄疼你了?我和你道歉行么?”齐明澈试探着问着,说着还把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话说这齐明澈可是才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自己的美人在那梨花带雨的哭啊,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呢?

他的第一反应啊,就是昨天晚上自己有点过分了,所以把她给弄疼了,这不就委屈了嘛,所以啊,便连忙低声下气的哄着她。

不过啊,这林筝好像是并不领情啊,不但没有回答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啊!只是伸手抹了抹脸颊上残留着的泪珠,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她的这个举动却是让齐明澈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自己堂堂齐王,低声下气的去哄她,她竟然还不领情,这叫什么事啊?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沉声说道,“本王低声下气的哄着你,你竟然还不识抬举,要不是因为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你以为你能爬上本王的床?别痴心妄想了。”

说完之后用力一甩,起身离开了。

这种耻辱和无助是林筝从来就没有体会过的,一向桀骜不驯的她从来就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想到这随手拿起了地上的簪子朝着自己的脖颈处刺去。

现在的她只想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以免日后再受到更大的侮辱。

“你这是做什么?我刚才只不过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些话,你至于当真么?还要自杀?”

齐明澈觉得有些不对,所以就往回走,没想到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想都没想就夺下了她手中的簪子。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儿后怕啊!如果自己要是没回来,那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啊!

“士可杀不可辱。”

林筝的眼睛因为才哭过的原因眼圈通红,所以也就格外的让人动容。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美人,齐明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你啊,你说你这是何必呢?那燕国的太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这和太子无关。”

“你现在寻短见只能让那赵国的太子给你陪葬,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好处。你要是想好了本王不拦你。”

现在,能够用来威胁她的,貌似也就只有赵国的太子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林筝恨不得杀了他,但是算算时间太子还没有脱离危险,她也就只能忍着了,“齐明澈,你别欺人太甚。”

“不想他死,那你就好好活着。堂堂白衣军帅难道还要因为这个自寻短见?你也不怕让天下人耻笑?”齐明澈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别蔑视的看了她一眼。

听了他的话之后,林筝不屑的笑了笑,“我都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怕别人耻笑?堂堂白衣军帅为了活命卖主求荣还得承欢榻下,这就不可笑?”

此话一出,齐明澈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他是想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可是没想到这个理由却是那么的荒唐。

“那你想如何?难不成让我放你走?林帅觉得这样有可能么?”齐明澈的心里也特别的不是滋味,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不懂自己的心呢?

林筝苦笑着摇头,“现在放我走又有何意义?此事已经传遍了,堂堂白衣军帅只不过就是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罢了。”

“林筝,你到底想要如何?本王已经对你仁至义尽。”齐明澈也有些恼了,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林筝起身走到了他的身体,眼神一冷,攥紧手中的银簪朝着他的脖颈刺了过去。

要不是齐明澈反应快,握住了她的手腕,恐怕此刻他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林筝,你竟然想要杀我?”

“你毁我城池,屠我百姓,我为何不能杀你?”

“看来,我当时留你一命是错的,我就应该把你和那个赵国的太子一起给杀了。”齐明澈说着手腕一用力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林筝仔细的回想他刚才说的话,片刻后从地上趴起来死死的拽住了齐明澈的领口,“你说什么?你杀了太子?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你为什么言而无信?”

“我至始至终想要的,也就只有你林筝一个,其他人的性命对于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不杀他难道要等到他东山再起?”齐明澈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冷漠,就像是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看着他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再说假话,林筝松开了手,有些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乾哥哥,终究是我害了你。”

“乾哥哥?你叫的还真亲啊。”

齐明澈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我告诉你,你的乾哥哥已经死了,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忘记他的好,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之后便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林筝想到自己忍辱负重仍不能救下太子,反而失了清白受制于人,便伤心地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待到情绪渐渐稳定后,逐有一群侍女鱼贯而入。

“恭请林将军梳洗。”为首的侍女恭敬地福身,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讥讽,若不细听压根听不出来。

呵,林将军?她现在就是一个笑话!林筝苦涩地一笑,徐徐起身,也不去斥喝面上恭敬她,实则嘲笑她的齐国侍女,只默默地任由她们服侍着沐浴梳洗。

“哗啦。”林筝方沐浴完,就有侍女从托盘里抖开一件华服,赫然是齐国的服饰。

“这是……”林筝动了动唇,复又不再言语。

她只是齐明澈的禁胬,何来的资格置喙他给她安排的物事?

须臾,一身宫装的林筝便被不情不愿地带到了齐明澈面前。

“坐下。”斜倚在榻上的齐明澈拍了拍身侧,说道。

“……”林筝默默地走过去坐下,双眼始终没看他一眼。

齐明澈看着坐得笔直,神情冷漠的林筝,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火气,“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顿了顿,林筝缓缓抬头,双眼直视着他,“我林筝生平从来没恨过任何人,如今你却是我最为憎恨,厌恶的一个人。”

他先是以太子性命为要胁,毁她清白在前,后又杀了太子,失信于她在后,是他令她成为卖国求荣,言而无信的小人,让她如何不恨?

“恨?你有什么理由恨我?”齐明澈放下手中的书,语带嘲讽,“你身为赵国将军,经历过无数战役,无非是为了保护国家;我身为齐国君主,一切都必以我的国家,子民为重,你我只是立场的不同,身在其位谋其政罢了,又何来的深仇大恨?”

“你毁我国家,杀我国太子,失信于我,堂堂一国之君既然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林筝冷嗤,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远远逃离这个男人。

“现如今你是战虏,凭什么和我谈条件!”齐明澈站起身,将她圈禁在两臂与床榻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我依自己的心意处置战利品,又何来的言而无信?”

“你……”林筝无言以对,此前她都是与人战场上见真章,如今让她和齐明澈理论还真有点为难她了。

“怎么不说话了?”突然安静下来的林筝让齐明澈颇为不适应。

“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背信,她却不可以,只希望完成约定以后可以远走高飞,“希望你不会出尔反尔。”

“好。”只要她心甘情愿地留下,答应又何妨。

“没事我先下去了。”林筝起身,冷漠地道。

语毕,林筝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徒留齐明澈在原地一脸挫败。.

自此,林筝便在宫殿里住了下来,齐明澈也时常往林筝的住处跑。而林筝每次看见他除非必要,都不再搭理他,两人极少交谈,有的也是齐明澈的自说自话。

这日,风和日丽,林筝在树下闲闲地纳凉,风拂树叶,让人昏昏欲睡。

“参见王上。”侍女向齐明澈行礼的声音传入林筝的耳朵。

林筝起身,草草向齐明澈行了个礼,转身便走。

“等等。”齐明澈叫住她,从衣服里拿出一枚通体翠绿的玉佩,“你可还记得它。”

“这个玉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林筝接过玉佩细细端详,只见雕刻着飞鸟的玉佩背面用篆刻了一个小小的“筝”字。

“这是当年你送给我的。”齐明澈笑道,“当年幸得你相救,如果不是遇到了你,今天也不会有我齐明澈。”

“当年救你本就是路见不平。”林筝将玉佩还给他,淡淡也说完转身欲走,“如果早知如此,便不该救。”

原来当年她无意中救下的落魄公子既是他。呵,讽刺。她无意中既救了自己国家的敌人,还是一国之君。

“你什么意思?”齐明澈拉住她的手,问道。

“我什么意思?”林筝甩手挣脱桎梏,冷笑,“如果当初我知道你将是侵我赵国,屠我百姓,辱我清白的人,我自不会救你!”

“你后悔了?”齐明澈怒极,反问,“你可知我为何要攻打那赵国?”

“因为你贪图权力,你想天下人奉你为主!你想称皇!”自古战乱起因皆如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却苦了那诸多百姓。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种人?”齐明澈冷笑,“当日议和我同意和亲的时候,我什么条件都没提,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林筝问道。

“和亲可以,但必须是这玉佩的主人。”齐明澈紧紧盯着林筝,重重说道。

玉佩的主人?那玉佩是她的,可是她并不知晓此事。林筝惊讶不已。

“赵国送来和亲的是一位公主,名唤赵鸢忻。”公主又如何?始终不是他想要的人。“我堂堂一国之主,岂是随随便便塞过来一个女人就可以糊弄的?以为弄个公主就可以了,简直痴人说梦。”

赵鸢忻?公主?“后来呢?”林筝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努力平静地问道。


“后来?”齐明澈冷哼,“我赏给了一众将士,第二天便听人回报说她已经自尽了。”

“自尽了?”林筝柳眉倒竖,挥拳向齐明澈打去,“你混蛋!公主花一样的年纪,千里迢迢来此和亲,你却如此待她,你不是人!”

“她死了就死了,于你何干?”齐明澈抬手挡下她突起的攻击,疑惑不解。

“我与公主自幼一同长大,虽是君臣,却犹如姐妹。公主远嫁和亲却被你折磨至死,就为了这么一个可笑至极的理由?”林筝抬起另一只没被齐明澈抓住的手,狠狠向他挥去。“我要为公主报仇。”

“是他们不仁在前,我不义在后。”齐明澈抓住她的手反剪于身后,怒道,“何况他们送她来代替你和亲,便会有必死的觉悟,我为什么要礼遇一个被当成代替品的和亲公主!还是一个被自己国家放弃的公主!”

“你!”林筝双手被制,只能微仰起头,怒瞪齐明澈。

“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同意和亲,如果和亲的是你,便不会有那诸多事。”齐明澈低头抵着林筝的额头,轻语,“可他们妄想偷梁换柱,这才逼得我不得不出兵攻打他们,让他们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原来一切的灾难都是因她而起,是她害得百姓流离失所,是她牵连公主香消玉殒。

“为你,我甘愿与天下为敌。”齐明澈低头覆上她的红唇。

林筝被这突如其来消息震得脑袋嗡嗡作响,就连齐明澈吻了她也忘了反抗。

“林筝。”齐明澈推了推呆若木鸡林筝。

“齐明澈,你好狠。”回过神的林筝一把推开齐明澈,连连后退,“你毁我国家,杀我国太子,辱我国公主,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陷我于不忠不仁不义,齐明澈,我恨你!”

“该死。”他告诉她所有事是想缓和两个人的关系的,却反而令她更恨他了。齐明澈懊恼不已。“林筝,我……”

“滚开!”林筝挥开他伸出的手,双眼盈满着滔天恨意,“忘恩负义的小人!”

“林筝!你不要太放肆!”齐明澈疾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怒吼,“我一再地容忍你,并不表示你可以任性妄为!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的战利品。”

“呵呵呵呵。”林筝低头闷笑,“对啊,我现在是你的战利品,一个随时都可丢弃的禁胬。”

“不,你不是……”不是什么?齐明澈也说不上来,只是内心不想看到林筝这样子。

林筝拍了拍脸颊,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没了方才的恨意,有的只是冷淡与疏离,“从今以后,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完成,也请你没事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难道我们非要如此陌生吗?”握拳,齐明澈压抑住心中的五味杂陈,问道。

“你我除了救命之恩和毁国杀君之仇还有什么吗?”林筝看着他的眼睛,冷漠地道,“我们本就是陌生人。”

话落,林筝背转过身,吩咐侍女送客。

“王上。”侍女犹犹豫豫地上前,声音细如蚊呐。

这全宫上下还没有王上不能去的地方,敢对王上下逐客令的,将军是第一人。侍女们默默在心中腹诽。

“好一个陌生人,林筝。”齐明澈丝毫不理会侍女,眼睛只看着林筝的背影,“我齐明澈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林筝身形一震,但却只是一瞬,并未回答他。

齐明澈深深看了林筝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林筝亦暗暗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天际,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缓缓有了笑意。

“将军,王上请将军移步听雨亭一叙。”

“不去。”

“将军,这是王上命人送来的金银首饰。”

“退回去。”

“将军,王上送来了进贡的果品。”

“不吃,扔了。”

侍女欲言又止看了看林筝,见她一脸黑线的表情后,她更加的害怕了,一边是杀人不眨眼,冷酷无情的王上,一边又是深得王上宠爱的将军,两边她都惹不起,万一惹怒了一方,那人头就保不了呀!这……该如何是好。

将……军,真的不去找王上吗?侍女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很小。

“说了不去就不去,哪里那么多的费话。”

难得有独处的时间,林筝当然不愿意和齐明澈一起。

“那,王上那边奴婢该如何说?”侍女试探性的问了林筝。

“就直接说,我死了。”

林筝不耐烦的说,她本来心情就很烦躁,而这侍女脑子又不灵活。

“啊!”

侍女惊讶出声,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筝,随后立马跪了下来,张口闭口就道歉。

“唉,算了算了。”林筝见侍女这样,她心一下子就软了,不久前她也曾苦苦哀求别人过。

“你就回复……说我睡下了,王上不会对你如何。”

林筝知道齐明澈是一个很残忍的人,但是……应该不会动都不动就杀人吧!若不是犯了大错,命还是可以保住。

侍女听了她的话后,连忙就退了下去。

那天之后,等林筝再见到那侍女的时候,她走路的姿势一点都不对劲,一看就知道,齐明澈一定惩罚了她。

这一天,她闲得无聊,随处走了走,下人见到了她避之不及,开始她几挺纳闷的,为什么下人看到了她,就好像是见到了怪人一样。

林筝没心思问,也不想知道,如今她最关心的,还是那个人。

“去哪?”

林筝正想事情出神时,听到了令她感到厌恶的声音。

“怎么?我想去哪,难不成你也要管吗?”林筝语气冷冰冰的说道,眼睛并没有看向齐明澈。

她的行为让齐明澈有点不爽,但是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他邪魅一笑,一手拉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

林筝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和他对视了一眼后,扭头看向另一边。

“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齐明澈强迫她直视自己,动作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哼!我要是逃,你一定找不着我。”林筝可不怕眼前的男人,即使他冷酷无情,杀了那么多的人。


“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千万别做傻事,要不然会有很多人,为你深苦。”

齐明澈倒是不在意林筝的话,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就甘心待在这儿。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筝炯炯有神盯着眼前高大威猛的男人,说罢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他说的话。

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没人爱,要不然也不会成了这样的性子。

“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齐明澈松开了林筝。

而她立马就退后几步,一脸嫌弃的样子拍了拍衣袖,林筝从内心深处反感齐明澈,身为将军的她,什么人都见过,但齐明澈还是第一个让她记在心中的坏人。

林筝正想发火的时候,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侍女,火一瞬间就消了,而侍女看到齐明澈和林筝后,立马压低头快步走。

“我累了。”林筝看了看齐明澈,叹了一口气。

说罢,齐明澈笑笑不语。

林筝捉摸不透他,摆摆手就打算离开,然而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你……,到底是想干嘛呀!”林筝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她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死死盯着齐明澈,她真的想一巴掌扇了过去,虽然此人是齐明澈。

“东西掉了。”

“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林筝,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微微低下了头,“不是我的。”

“捡起来。”齐明澈命令式的吩咐她,林筝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虽然心中不愿意低下头,但身子还是乖乖蹲了下来。

捡起玉佩的林筝,伸手递给了面无表情的人,然而停了几秒,齐明澈并没有接住,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她。

这让她很不习惯,于是冷漠的抓住他的手,强制性还给了她,然而齐明澈却做出了令她感到吃惊的行为来。

他竟然将玉佩给了林筝,而且不顾林筝的意思,亲自替她戴好了,惊讶几秒过后的她,立刻就摘了下来。

“玉佩送给了我,那戴不戴是我的事,就不劳烦您了。”

说着,林筝就将玉佩硬给了迎面而来的侍女,她的行为着实把侍女吓出了魂。

“将……军,这……奴婢哪有福……气要的起,这是折……煞奴婢了。”侍女结结巴巴的说道,人都冒出了冷汗。

齐明澈和林筝四目相对,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侍女见了两人这样,她更不敢开口说话了。

“女人,别挑战我的耐心。”齐明澈一步步逼近她,直到林筝可以闻到他的气息。

林筝冷笑一声,“那就别来招惹我,你没有耐心我更是没有。”,齐明澈怒视她一眼,“你可别忘了,现如今自个的处境。”

处境?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到底我就是一个没了自由,任你发泄的女人罢了。

“我很清楚。”林筝抬起头和他对视,“那就别惹我,乖乖听话对你绝对有好处。”齐明澈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抓起她的几束头发闻了闻。

听他说这话,林筝觉得可笑至极了,她在的地方,周围有侍卫日日夜夜的守着,明摆着就是囚禁她。

“说出这话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虚的感觉吗?”林筝质问齐明澈。

“我说过和你的立场不一样,生在乱世有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选择,你是聪明人,这一点不会不知道。”

林筝顿时觉得可笑至极,她认为齐明澈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借口,因此她根本听不进去。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语的吵来吵去,还没走的侍女直冒冷汗,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王上,奴婢……。”侍女瞄了一眼齐明澈,见他一张冷冰冰的脸,心中就更加的害怕了。

“滚。”

“是,王上。”

待女立马起了身子刚走了几步,齐明澈就叫住了她,“王……上,有何吩咐。”一

“玉佩,拿来。”齐明澈目无表情的说道,想起手中还握着玉佩的侍女,连忙双手递给齐明澈。

正当他想伸手去拿的时候,林筝一手抢了过来,在齐明澈的面前,让他亲眼看着玉佩,从她的手中掉了下来。

“你……别不知好歹。”

齐明澈看到完整无缺的玉佩变成支离破碎后,眼神中生起了怒怒火,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林筝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惩罚,结果却听到了侍女啊的叫声,于是立马睁开了眼睛,迎面而来的是齐明澈又一巴掌落在侍女的一边脸上。

“齐明澈,这和她有什么关系,要是对我不满可以惩罚我,别牵扯无辜的人。”齐明澈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暴君。

侍女的两别脸都红肿了起来,此时的她眼泪也掉了下来,跪在地上求饶王上放了她一条贱命。

“从今天开始,若是惹怒了我,受罚的人,就是你身边的每一个奴婢。”

齐明澈的回复,让林筝一下子就爆发了脾气,这不就是变相的要惩罚我吗?“齐明澈你这个混蛋,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就惩罚我一人。”

林筝真是对齐明澈无语,恨不得一手掐死他,如果自己能有那么多的本领的话一定会。

“在我还有点耐心时,最好别惹我,认清你的立场,别没事找事。”

齐明澈对林筝一番警告后愤怒离开,侍女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低着头。

从那以后,齐明澈为了让林筝认清楚自己的现状,于是就让一些侍女们好生侍候她,无论她去哪都跟着。

这让林筝很不习惯,然而只要稍微有一点她不满意,侍女就会受到惩罚,林筝实在是看不下去,因此就主动去找了齐明澈,让他别再继续下去了。

“这么变相惩罚我,你真的很开心吗?要不然直接杀了我,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林筝愤怒的告诉齐明澈,她不是一个很神圣的人,然而她真的忍受不了齐明澈这样的行为,那些侍女每天都惊心动魄的样子,虽然她不想去管,但还是不知不觉的产生了同情之心。

毕竟那些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深受齐明澈的伤害,“她们让你产生了怜悯之心吗?如果是,那你还嫩着很。”

齐明澈在书房里,看着愤怒不已的林筝。


林筝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打了这么多年仗,什么样的敌人没有遇到过。齐明澈因自己从小救过她而一直念念不忘,对她的囚禁也只不过是他多年而不得的报复。

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必须得自救,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顺遂他的心意,让他对她的多年层层积累的渴望一点点消磨,最后觉得自己无趣便可能会放了她。古人尚有卧薪尝胆一说,她此时在这里,是他心里信任的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直视着齐明澈的眼睛,眼睛里泪光点点,“我以后听你的话,你让我出征我便出征,你让我承欢我便…承欢。”

齐明澈见她,也不知有几分真心,不过她这样温顺的样子到真是难得,见她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心知他所谋之事急不得。

“你回去休息吧,伤还没有好就乱动。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动你身边的人。”

林筝回去之后,她就和侍女聊起了天。“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婉儿。”那侍女微微曲一曲身,回答林筝。

“婉儿,你觉得你们君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姑娘,奴婢不敢在背后妄议主子。”婉儿仍然低着头,不敢看林筝。

“你直说便是。”林筝还有些佩服这个侍女,而自己,怕是早就已经留下了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不忠不义的千古骂名了,想到这,林筝更是黯然。

“姑娘,王上从小就遭人毒害,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还曾经被人贩子带走,被卖到矿山做矿工,后来还是王上的母家找到的王上,先王上当时沉湎于纸醉迷金,根本就不管不顾王上。继位以来,王上夙夜忧叹,夜夜召大臣随侍,讨教兴国安邦之法,广开言路,广纳刍荛。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君王。”侍女婉儿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齐明澈的敬佩之情。

“姑娘,你发发善心,好好对待王上吧。因为从小的经历,王上信任之人寥寥无几,更别说是倾心之人。王上在位已有数年,但若说是妃子,就只有和亲公主一人。这几日奴婢见王上对你,真真是心悦于你,请姑娘放下家国仇恨,好好的去体会一下王上的爱意。”

林筝其实很能体会这一片忠心为主。不过,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毁她家国,言而不信之人。

“你多大了,家中可还有人?”林筝不再想说这些,于是就转问另外一个问题。

婉儿也不做他想,只是回答林筝的话,“奴今年十七了,家中还有三个弟弟,家里孩子多,母亲就把我卖给了成王府,后来随王上一起进宫做了婢女,然后就被提拔到姑娘身边当大宫女了。”

林筝阖眼,有点累了,婉儿眼疾手快地下去让人准备洗澡水了。

屋子里只有林筝一个人,林筝注意到,这个丫头虽然受了伤,但脚步较其他人来说还算轻盈,应该是一个会武功的人。看来这君王,对她戒心不小,她也是插翅难逃,除非乾哥哥没死,并且来救她。

不过,想也是白想,乾哥哥早就被齐明澈害死了。

赵国好歹也是一个大国,如此容易城门就被破,如果不出她所料,齐国应该是与一个人里应外合,而这个人,还手握重权。

“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不会是在想你那情郎哥哥吧。”齐明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而林筝此时还在泡澡。

睁开了眼睛,齐明澈越发觉得自己要陷入这女人窝中去了。她那双眼睛像是会吸人。

“泡澡的时候少想点事,要不是朕来了,这泡澡水早就冷了,你伤口还没好全,要是再风寒了怎么办。”

林筝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生的好看,眼里全是真诚,看来,她的的确确是这个君王信任的人,那自己也不妨卖卖乖。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比起感染风寒,我更害怕的是穿女装。恳请王上能够让我穿回男装。”

齐明澈靠近浴盆,“哟,就这么想和朕玩这种游戏?”

林筝这次再也受不了了,手指甲紧紧攀着浴盆的边,手上青筋爆出来,甚是吓人。

“知道你不经吓,没想到你这么不惊吓。”齐明澈见林筝在他面前发怒火,却是不悲反喜,现在林筝在他面前只要是不那么平淡,都是最好的。

把她从水里抱起来,放置在床上穿好衣服,又拿被子替她盖好,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一下,筝儿。”

齐明澈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从后侧抱她入怀,将她的头狠狠地摁在自己的胸膛上,齐明澈终于满意了。

林筝本来还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结果发现他什么也没有做,抱着她死死的,不一会儿,就听见耳朵边上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身上的味道清浅,没有香味,只有属于少年的清冷味道。林筝转头,他却睁开了眼睛,把她的头转过去,轻声说,“睡觉。”

林筝也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他眼皮下的青色,看来这帝王当的也不是很如意,眼里又浮现乾哥哥宵衣旰食批奏折的画面。林筝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松开些,箍的太紧了我不能呼吸。”林筝知道他听见了,果然,他的手臂放开了些,不过还是紧紧地贴着她。

林筝也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林筝醒来的时候,齐明澈已经起身去上朝了,林筝好像被他穿衣服的声音闹醒来过一次,不过好像后来就没有了。

婉儿说起来,那说是如何如何地宠爱她,为了防止再次把姑娘吵醒来,一个君王居然去了偏殿更衣洗漱。林筝想想,可能是吧,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齐明澈倒也信守承诺,让她换回了男装,不过胸口处不让她再包狠了,只是多穿了抹胸便罢了,不过她自己有点觉得不伦不类,所以又换回女装了。

早餐林筝也只吃了几口,她总之是没什么胃口的,作为这深宫禁胬,她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和婉儿说说话了。


林筝白日就与婉儿说话,晚上夜夜与齐明澈同眠共枕。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打发过去。

林筝身上的伤也好了起来,与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林筝眼里依然没有神采,作为从小就上战场杀敌人的女将军,她的愿望是能够统领一方兵将,守卫一方土地,攻打犯她国疆者。

只可惜,现在自己只能作为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坐在这秋千上,默默看着湛蓝的天,晚上承欢他人榻上。

齐明澈也是看在眼里,他心疼现在对林筝,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能够牵动他的每一个眼神的女子。所以他决定了一件事。

这天晚上,齐明澈把林筝折腾过后,就对她说了这件事。

“筝儿,去替我收复失地吧。”齐明澈抱着林筝,闻闻她秀发上的香味。

林筝不敢置信地看着齐明澈,他这么放心她去,就不怕她趁乱逃走?不经意间撞进他眼里的深情,她慌慌忙忙间转了过去。

头顶上的人嗤笑,“怎么,不愿意?”齐明澈又抚了抚她的脸,“忘记了先前的承诺?朕让你如何你就如何,你也说过了,朕让你如何你就如何。”其实两人坦诚相对以后,齐明澈很少在林筝面前自称朕了,这时候自称朕,林筝想,可能是生气了吧。

不过自己并不是不想去,而是觉得事出有妖,齐明澈这样一个什么都想抓在手里的人怎么可能就让她出去收复失地。

“我可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王上让我如何我自当应该如何。何况我已经降了你,自然是要给你做事的。”

“那就好,朕还当你不敢去。”齐明澈头靠过来,俯身亲住林筝粉嫩的红唇。

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

半个月后。

今天是林筝的出征日,她今天将要前往惠州城,收复被北翟夺去的失地。北翟是一个游牧民族,在齐国有“马背之国”的称号,北翟的汉子,个个都是马背上的好手,不过他们有一个缺点,就是刚愎自用,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他们指手画脚,所以他们基本上都是一群没有想法,兵法的糙汉子。

不过在此之前,林筝还遇到一个难题,就是她必须得在军中树立威信,她是白衣军帅,但是她是赵国的白衣军帅,众人都听说白衣军帅卖主求荣,是个不忠不义之辈,虽然为他们齐国所用,但终究他们在背地里都是不齿的。

所以林筝必须取得他们的信任,也必须先树立了她的威信。

大军行至三日,就地扎营。齐明澈曾经告诉过她,他曾经与北翟打过交道,北翟最常用的伎俩,就是会买通敌方军队中的一个士卒,然后通过他来获取情报。

越来越接近惠州城,她暗中观察,也确实有一个人行为踪迹可疑。

她见这边有一条河,于是心生一计。将各小分队的队长都叫来,告诉他们,她很体谅士卒们,这天气燥热,士卒们可以分批在这河中洗个冷水澡,而且据她观察,河中污泥沉淀,这应该是下游。

这样,她在各小分队队长都对她心里有点信服了,毕竟,这么炎热的天,又有几个人受得了,其实大家早就盯上了这条河,不过齐国军规甚严,不得私自下河,有了她这一条命令,那各士卒肯定举手赞同啊。

她自己则就待在不远处,以防他们出现什么危险。这样,她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捉拿叛党。

士卒众多,这分批也分个几天,他们就沿着河边走边洗。

果然,没过两天,那叛贼倒是先沉不住气了。

“小三,去洗澡啊,”一众士兵都准备去河边了,今天终于轮到他们去了,一个个的都兴奋的不得了。

那名叫小三的士兵支支吾吾,收拾的最慢,对他们说,“你们先去吧,俺去边上如个厕。”

营帐里只剩下小三和其他一个士卒了,另一个士卒见小三尿急,还笑了,“尿性。”

林筝果然没有猜错,这小三果然是奸细。他们这一分队的才下水,林筝就看见了一个黑影从树林中穿过,林筝追上去,大喝:“何人敢擅闯我军中?”这一分队的立马穿上衣服就跟着走了。

“老子呸,怎么今天就出事了啊。”他们都是叫苦不迭。

林筝果然还是追上了他,一众人都看清了他的样貌,惊叹,“小三?!”

立马就有人给他开脱,“林将军,这小三和属下三人是同一个营帐的,就小三这尿性,我们都知道他这么懦弱,他只是跟我们说来如个厕。”

林筝上前,另一位跟着林筝被王上命令要保护林筝的将军上前,用剑四处拍拍小三的衣服,一封信掉了出来,小三立马捡起,“将军,这,这是属下给家中老母去的信。”

那副将又上前,夺走了他手里紧紧攥着的信,拆开,发现竟然是巡查侍卫布防图。

副将一一给另外几人看了,那几人都一一变了脸色。上前拍拍小三的肩膀,就立马自主地把他抓了起来。

林筝冷笑,“把他押回去,找根绳子把他吊起来,吊到木柱子上,让大家伙都看看,叛贼的下场。”

这小三就被这么吊着,烈日炎炎下,各士兵看了都不免摇头,同时也都佩服这林筝,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仍旧不信服她,认为她是自导自演,樊将军就是其中的一个人。

他们已经到了惠州城下了,要怎么攻城,他们之前就产生了分歧,林筝的意见是晚上偷袭,先烧了他们的粮草,再来攻城。

而樊将军却想直接攻城,二人就因为这事僵持不下,樊将军就说林筝根本就不是一心投降,对齐国还存有二心,这话被副将听见了,这副将其实是一个暗卫,他只听命于王上,王上给他的唯一命令就是保护她的安全,为她斩断前路荆棘,不过这副将也不是没有脑子,所以他暂时没有动樊将军,不过他可以帮林筝来实现她的计划。


夜晚静悄悄的时候,一小批人偷偷地爬上了城墙,副将暗杀了一批守城门的侍卫,众人得以顺利的爬上城墙。

“众将士听令,这些城门守卫一柱香换一批人,也就是说,我们的行动必须得在一柱香之内。我带几个人前去放火烧营帐,你们立刻带人烧粮草。”副将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是。”

立刻就有一批人往粮草的方向去,还有一批人往别的地方去了。

马上,营帐就起火了,军中的人大乱,“走水啦,走水啦,”

士兵们忙不迭的去提水灭火。

而处在粮草这边的人,看到大部分士兵都去灭那边的火了,就杀了守卫粮草的人,放了一把火在粮草上,至于牛羊什么的,他们把圈门打开,牛羊们在他们的驱使下,全都跑了。

他们等到粮草快要烧没了才走到了城门,北翟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粮草快要烧没了。

第二天。

北翟将军哈哈尔赤听着手下的人来报,“将军,粮草基本上已经烧没,运送的粮草还在来的路上。”

他坐在主位上,青筋爆出,一拍而起,“他娘的,齐国居然还耍这种花招。真是愧为大国,要打仗就明目张胆的大打一场,老子还敬他是条汉子。”

旁边一位副将小心翼翼的说,“将军,这次齐国派来的是赵国投降的白衣军帅林筝。”

哈哈尔赤大笑,“一个娘们也能来打仗,真是可笑了,齐国难道无人可用了吗,还是看不起我北翟,竟然只派个娘们来。”

“报——,将军,城门外齐国大军来战。他们正在攻城墙!”

哈哈尔赤几乎是用跑的速度走过去,这惠州城可是他们可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可不能在他这损失了。

哈哈尔赤边走,边问身边的副将,“我们剩余的粮草还可以支撑几天,运送的粮草什么时候到?”

“报告将军,我们的粮草还可以撑两天,运送的粮草至少还要四天才到。我们的人已经快马加鞭的去催运了,还没有消息传来。”

哈哈尔赤面露决绝,登上城墙,大声喝道,“齐国的小人们,你们只管上来,将军我哈哈尔赤不怕你们,就算战到最后一人,我们也不会认输的!北翟的战士们,坚持住,给我撑住!为国捐躯的战士我一定安抚好你们的家人,奋战到底还活着的重重有赏,记军功!”

顿时,北翟的士兵听了这话,士气大振,奋起杀敌,林筝的军队竟然有些败退之势。

林筝听说了哈哈尔赤的话,其实也挺敬佩他的,想当初齐国的军队攻入都城,作为最后的守城人,她也是这么对士兵们说的。

她倒真是想会会这位哈哈尔赤将军。

宫中。

自从林筝走后,齐明澈就有些失眠,这段日子他抱着林筝睡习惯了,竟然特别的想念林筝。战场上刀剑无眼,不知道林筝会不会受伤。

“六福。”

“前方有没有折子递进来,战事怎么样了?”

“王上,这前方并没有折子递进来,倒是这大臣们要求选秀的折子有很多。”六福看着君王那瞬间变脸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说下去了。

“六福,说说,”齐明澈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然后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茶水撒出来了些许,“又是谁给你塞了银子,是左相,还是史官啊?”

六福惶恐地跪下,开口求饶。“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这六福又哪敢收大人们的银子,只是这江山社稷之本,王上还是要考虑考虑的。后宫空虚,王上又根本不去后宫,这这哪来的子嗣。”

齐明澈冷笑,“六福,看来你这个大内总管是当久了,当的厌烦了是不是。”

“不不,王上,奴才知错。”六福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这伴君如伴虎啊,果然是没错,帝王说翻脸就翻脸,果然也是没错。

“起来吧,你是朕的奴才,若你还替别个进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前线。

战事持续了一天一夜,北翟终于出现了颓败之势,粮草已经用尽,但新的粮草还没有来,樊将军自以为是这北翟也不堪一击,实则是因为没有粮草支撑。

他已经对林筝冷嘲热讽很久了,心里还在诽胕,这白衣军帅夜不怎么样,还不是要靠他这个将军,对王上派这个女子前来也是十分不齿,听说这女子在宫中待了几个月,说不定是王上的枕边人,他就是看不惯这种妖言惑众以色事人的女子。

林筝倒是很无所谓,她还不屑与一个匹夫争执。

她担心的是,粮草会不会运到,所谓三十六计中的擒贼先擒王,所以她打算去会会这个哈哈尔赤将军。

城墙已经被他们攻破,现在他们的士兵们已经攻入城内,他们的士兵也所剩无几,剩下的都是一些残兵败将,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不过这个哈哈尔赤将军战略倒还可以,带着他们东躲西藏,出其不意来个声东击西,他们暂时还真的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所以她要去会会这个哈哈尔赤。他们的士兵少,应该来说,会在晚上行动,哈哈尔赤肯定也明白擒贼先擒王,所以她可以请君入瓮。

她前往惠州城,住在了惠州城最好的一家客栈,这里的人们大多数都已经逃走,这家客栈的老板也不例外。

她让心腹们都住下,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她自己则和衣的坐在床上等他们的到来,还放出来消息说白衣军帅入住惠州城。

“将军,咱怎么办?”

“将军,咱们已经躲了好多天了,咱不能再躲了,水也没有了,粮草也没有了,还有多人受伤,我们必须擒了那白衣军帅为自己谋出路啊!这惠州城怕是守不住了,就我们这几个人,怎么守啊,怕还没有守住,自己就先死了,俺还不想死啊。”

“将军,您一句话,我们几个弟兄就去擒了那白衣军帅。”

哈哈尔赤这几天东躲西藏,也早就已经是狼狈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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