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酒,我已经不爱你了,再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
包厢里,蒋琛一只手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小姑娘,一只手掐着香烟,显得很不耐烦。
冷眼瞧着面前的狗男女,申酒不由讥讽出声,“所以呢?想踢了我,娶这个下贱的陪酒女?”
“申酒,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儿!”蒋琛一震,猛的起身,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陪酒女依偎在蒋琛怀里,得意极了,却故作可怜,“蒋哥,你别这样。”
蒋琛被哄得更加恼怒了,伸手就推申酒,怒声冲她吼,“申酒,你是跟我谈了四年!但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侮辱青青!”
“我和青青很快就结婚了,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看着他那般袒护林青青,申酒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夺门而去。
终于,没有顾忌了,可是心好疼啊……
昏暗的路灯下,申酒一瘸一拐的走在街边,凉风吹过,膝盖上的伤口疼得她浑身发抖,她紧攥着手心,眼泪忍不住滚了出来…
忽然,一道强光迎面而来,刺得她险些睁不开眼。
光晕下,高大身影越走越近,下一秒,凌厉而俊美的面容映入眼帘。
申酒浑身一震,极恐慌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但是下一刻,这种恐慌又变成了怨恨。
“我早说过,蒋琛是个白眼狼。”秦晋伸手搂过她的腰,不轻不重的语气,“我今天很空。”
申酒沉着脸,没答话。
这是不愿意?
秦晋眼底掠过一抹阴鸷,哂笑看着她,“不愿意?”
“今天不想做。”申酒侧过脸,竭力掩饰厌恶。
“因为那个男人?”
怒气暗涌,秦晋手里的力道忽的加大。
申酒疼得一颤,想要推开他,却被打横抱了起来。
今天的秦晋半点也没有被威胁的样子,强行将人带去了酒店,也不管申酒高不高兴。
秦晋裹着一件宝蓝色睡袍,悠然的坐在床边抽烟,他半眯着眼睛,金主的口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申酒双手紧捏着被子,苍白清冷的容颜面无表情,“我想回秦家……”
“什么?”秦晋一怔,迷离的目光倏然冷森,铁青着脸看她,“你想做什么?”
申酒勾唇,一脸无奈的摊摊手,“不想做什么,就心烦,想回去给你后妈添堵!怎么,不行啊?”
秦晋显然是不信的,认识近十年,申酒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手指轻掠过她娇艳的红唇,秦晋眉眼微挑,审视道,“你认为我信?”
“你可以不信,不过我就这么一个条件,你若不肯答应,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申酒笑了笑,深深看了秦晋一眼,看着他警惕的模样,不觉感到暗爽。
“对了,亲爱的晋哥,我回去的事,你最好提前跟你老婆打声招呼,我怕她那颗偷来的心脏受不了。”
话说完,她抓了衣服套上,迅速消失在门口。
回到和蒋琛新买的公寓,连夜请来搬家师傅,除了家具什么的,连带着厕所马桶,地板也一并拆了个干干净净。
“你可真够狠的。”秦晋过来接她,是在第二天下午,看到货运车上露出的半个马桶,他的目光诧异又戏谑,随即开门喊她,“上车吧,你妈知道你要回去,很高兴。”
“你老婆呢?她高不高兴?”申酒笑得妩媚,挑衅的说道。
秦晋脸色一沉,果然没有答话。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再搭理谁。
回到秦家老宅,已是晚上七点。
申酒失踪了四年,如今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包括她的亲生母亲——王秀。
“小酒啊,这么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怎么也没给家里捎个信儿啊?”饭桌上,王秀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她碗里,极虚伪的对她嘘寒问暖。
看着这一家子的虚假嘴脸,申酒心中觉得可笑极了,不过她表面很和善,轻笑着朝旁边秦晋的妻子杨雪看过去,暧昧的语气,“我一直有跟晋哥联系。”
眼睛微眯,她又看了眼秦晋,“晋哥,你没和我妈说过?”
听到申酒的回答,杨雪脸都青了,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杀人,面儿上却一派温柔,装模作样的岔开话凸显她和秦晋的亲密,“那个,阿晋啊,下周我妈生日,你记得空出时间来。”
“好。”秦晋点点头,回的是杨雪,目光却落在申酒脸上,大有警告的意味。
申酒勾唇,满脸不在意,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王秀唠起家常。
一顿饭下来,再收拾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申酒洗了个澡,换了黑色蕾丝睡裙,暧昧的灯光下,配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堪称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她扭着细腰绕到秦晋和杨雪卧室,娇滴滴喊秦晋,“晋哥,我房里的灯泡好像坏了,你帮我看看呗。”
秦晋和杨雪刚躺上床。
听到申酒的喊声,杨雪心里很不爽,目光里染上一抹怒火,对秦晋喊,“你不许去。”
“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秦晋阴着脸甩开了杨雪的手。
说是处理公务,却连外套也没有拿一件,穿着那一身睡袍就跟申酒走了。
“晋哥,房间里黑漆漆的,人家好害怕,你今晚陪人家好不好。”刚把秦晋拉进房间,申酒便贴了上去,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
在杨雪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目的不得而知。
“申酒,别给我生事端。”
秦晋冷哼了声,扒开她的手。
申酒知道,秦晋不喜欢被算计,更不喜欢被一个女人掌控。
可她才不肯罢休,立刻又抱上去,摸摸索索替他宽衣解带。
“申酒,住……”秦晋想要将她甩开,却摸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是,结婚戒指。
都被那个男人甩了,还舍不得扔?
秦晋脸都黑了,指节缓缓收紧,不动声色摘下那枚戒指,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夜色渐浓,昏暗中,空气逐渐升温。
申酒再醒来,是在第二天早上。
申酒一如既往地头昏脑涨,而秦晋也一如既往的不知所踪。
或许是被那枚戒指刺激到,他昨晚留下了许多痕迹。
申酒半点也没有掩藏,反而特地穿了件裸露的红色长裙,该露的痕迹通通露了出来,但凡不瞎的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吃早饭的时候,申酒故意和杨雪面对面的坐着,杨雪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申酒的脖子,手里的筷子都要捏碎了。
“申酒,你站住。”
待众人都散去,她终于忍不住了,嘭的把筷子砸到申酒后背,气得声音都劈叉,“昨晚秦晋是不是在你房里?”
是。
但她才不会傻到承认?
申酒勾唇,转身之际,冰冷的面孔被笑颜取代,显得颇为无辜。
“没有啊,大嫂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捂住嘴,一副惊恐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杨雪,阴阳怪气,“难不成你跟你哥哥有那种关系?”
“申酒!”杨雪啪的一拍桌子,果然被气得骂人了,“小狐狸精!你最好别让我抓到证据!”
大理石餐桌颤动着,杨雪已然夺门而去。
申酒站在原地,眼底扬起一丝快意。
冷冷笑了声,她提着包包走出门,今天得去商场给众人买礼物。
好戏,才刚刚开始……
晚上,秦晋是和杨雪一起回来的,杨雪一路都挽着秦晋的胳膊,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申酒不屑的笑了笑,从购物袋里取出几个盒子。
“妈,这是给你的。”
“这是秦叔的。”
“这是嫂子的。”
“小酒啊,你说说你,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些什么?”杨雪分明很恶心她,却努力装和善。
申酒可不给她机会和善,她笑得挑衅,不紧不慢的取出最后一份礼物,“嫂子,正因为都是一家人才要给你们礼物嘛!”
“偌,这是晋哥的,你帮他收着。”
“小酒,你真是周到,连他也有……”杨雪本来满脸假笑,看到那盒子上的图案,笑容瞬间僵住。
小贱人!杨雪的脸都黑了。
秦晋目光也变得阴沉沉,脸上却表现得很温和,从容将盒子接了过去,淡淡回她,“我挺喜欢。”
话说完,他转身就上了楼。
杨雪见状,也跟了上去,看样子是要吵架。
申酒心里爽快极了。
站在一边儿的王秀却尴尬的要死,一把将她拉过去,压低了声音骂她,“小酒,你怎么回事?你怎么送秦晋那种礼物?虽然你们关系很好,但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你这样不是让杨雪不舒服么?”
“妈?怎么了吗?就是晋哥之前一直说很喜欢那款内裤,我就送他了啊。”申酒赶忙回了一句,清透的嗓音穿透了整个大厅。
王秀被她这么一说,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张嘴就想骂她,好在旁边秦晋的父亲将她拉走了。
申酒也趁机找了个还有工作要做的理由钻进了卧室。
结果她刚进门,门就被推开了。
暧昧的灯光下,秦晋阴云密布的俊脸映入眼帘。
“想干什么?真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下一刻,他掐住了申酒的下巴,目光阴冷的像是要杀人,“信不信我再让你死一次?”
让她再死一次?他敢么?
申酒仰头望着他,半点也不在意,“我死了你就清白了?”
“我告诉你,我要是死了,那些视频会立刻发布出去!”
“秦家大公子和继妹苟且,多劲爆的新闻啊!”
“申酒,别太过分。”他果然被威胁到了。
申酒忍不住笑了,悠悠盯着他,带着几分痛苦,不觉嘲讽出声,“我留个视频就过分了?你当初强迫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
“我那时候才十八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被下药了你是知道的。”秦晋一怔,收了回手,神色突然有些愧疚。
申酒才不相信他会愧疚,想起往事,恨意不由升腾,厉声道,“那后来呢?后来的三年又怎么说?”
秦晋不知是真有点儿愧疚了,还是单纯想稳住她,随手抽起纸巾拭去她嘴角忽然咬出的血腥,语气温和些。
“过去的事情何必一直提,现在不是很好?”
他觉得她现在这样很好?
亏他说得出口!
听到这话,申酒只恨不得要了秦晋的命,但是她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现在她还需要倚仗这个男人对付杨雪。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申酒背过身子,没有说话。
下一刻,却感觉到秦晋凑了过来。
他的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薄唇伴着温热气息贴到她耳边,哄骗带威胁的语气,“申酒,听话点儿,我保证杨雪有的你都会有。”
秦晋低低呢喃着,手里的动作愈发暧昧。
谈了那么几年,他想做什么,她自然清楚。
脑海里不由浮现某些画面,申酒一把擒住秦晋的手,“我今天不太舒服。”
秦晋僵住,稍微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顿了一下,缓缓将她松开,又附到了她耳畔,说道,“别给我惹祸。”
分明温柔至极,却冷彻入骨。
嘭,秦晋走出了卧室。
申酒怔怔站在原地,眼泪不觉滚了出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桃子,这个时候秦晋通常会哄着她,于是饭点申酒特地坐到了他旁边,紧接着便寻了个倒水的理由进了厨房。
“昨晚哭了?”果然,她前脚踏进厨房,后脚秦晋就跟了进来。
轻轻拿过她手里的水杯,秦晋握住了她的手,像从前那样哄她,“以后收敛点,毕竟是在家里,传出点什么对秦家有多大影响你是清楚的。”
“所以呢,我要一辈子做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申酒转过身,算着杨雪进门的时间,故意耍起了小脾气。
秦晋向来喜欢申酒争风吃醋,果然一下子温软了许多,轻抚上那张美艳的脸蛋,说起了情话,“怎么?想上位啊?”
“若我说想,你会答应吗?”目光扫过门外越来越近的身影,申酒笑得娇俏,忽的她勾上了秦晋的脖子。
哐当一声,杨雪手里的水杯狠狠砸到地上。
申酒一诧,慌张推开秦晋。
啪!杨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贱人!”
杨雪紧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抖。
“小贱人!你还要不要脸!”她叫骂着,伸手就要扯申酒头发。
申酒满意极了,她两眼一红,立刻躲进了秦晋怀里。
杨雪见她这样,顿时更加恼火了,随手抓起开水壶往她脸上砸。
“够了。”秦晋挡在前面,一把拉开杨雪,随即拽着人出了门。
免不了,两个人又要大吵一架。
申酒捂住红彤彤的左脸,满眼得意。
“发生什么了?秦晋和杨雪怎么又在吵架?”王秀大概是听到了声响,慌慌忙忙的进门询问。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申酒红肿的脸蛋,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申酒,你又做了什么?”王秀阴着脸,震怒冲她怒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你跟秦晋保持距离!你不为妈想想,也该为你妹妹想想吧!”
“那你有为我和姐姐想过么?”申酒眉眼森然,冷冷盯着王秀。
“你大概连姐姐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吧?”
“可我记得,她长得和爸爸一模一样,到死都一样,死不瞑目。”
“你……你发什么疯!”王秀脸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骂了一句,逃命似的冲出了厨房。
申酒勾起唇,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从容收拾起了杨雪留下的满地狼藉。
想到了什么,她目光忽然一冷。
嘶……
碎瓷片狠狠扎入手心,血液浸染了整只手。
“啊!”进门收拾碎片的保姆吓得大惊失色。
……
申酒被送进了医院,碎瓷片从手心划过,留下了一条断掌式口子,伤口足足有四五毫米深,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外,缝了将近十针。
可申酒半点也不觉得疼……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用得着你收拾吗?”
病房内,秦晋面若冰霜,一副训斥孩子的语气训她。
申酒虚弱的躺在床上,面对他的教训,故意作诧异,“晋哥,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闻言,秦晋没有答话。
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冷森森回道,“申酒,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我和杨雪离婚,那么你的算盘打错了。”
“你很爱她?”申酒挑眉,轻轻勾住秦晋的手指,毫无廉耻之心的冲他媚笑,“那么爱她还跟我上床?”
“男人呐!就是贱!”
“你不贱?”很遗憾,秦晋并没有如申酒预料的那样被激怒。
他抽回手,忽的掐住她的下巴,神色冷冽而扭曲,嗤笑道,“你要是不贱,为什么回来设计我?”
“前男友满足不了你?所以你用肮脏的手段威胁我跟你上床?”
“你……”
“申酒,给我安分点儿,否则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下一刻恢复满脸冷厉,警告的说道。
“不就是死么?你觉得我会怕?”
申酒眼睛眯成了月牙,手指轻轻勾上他的衣领,岔开了话“下周你岳母的生日宴会,我也要去。”
“你又想做什么?”秦晋一震,掐住她下巴的手力道更大了些,眸光也一下子暗沉下来。
申酒努力保持着妩媚,撅了撅嘴,极深情的望着面前被惹怒的男人,“大哥干嘛这副表情,人家也想去见见世面嘛,搞得好像我要杀了你的宝贝老婆一样。”
分明是极难听的话,她却偏要说得天真无邪。
相识这么些年,秦晋太了解申酒,她越是天真,便越说明又在憋什么坏招儿。
秦晋重重收回手,冷冷扫视申酒,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你若是让我去,我就把视频删掉,以后不会再威胁你。”
听到这话,秦晋僵了一僵,悠悠看着她两秒,嘴角勾起一丝冷冽,一字一句,“阿酒,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不择手段让这个女人自己送上门,却不代表喜欢被她威胁!
嘭的一声,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力,门被重重关上。
他秦晋也有吃瘪的时候?
申酒得意的望着天花板,笑出了声。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申酒都装得十分乖巧,再也没有主动贴到秦晋面前,更没有找杨雪的麻烦。
杨雪对此很满意,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一大早就画了个很是精致的妆容。
可申酒身为一个狐狸精,怎么能允许原配抢了自己的风头?
她不仅画了浓艳的妆容,还特地穿了一身火红的礼服。
然后扭着细腰踏出大门,顺手拉开了副驾驶车门,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杨雪走在后面,看到这么一幕完全傻眼了。
秦晋见状,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狠狠剜了申酒一眼,命令的口吻,“申酒,坐后面去。”
“晋哥,人家晕车嘛,必须坐副驾驶。干嘛呀,大嫂那么小气的吗?”她满脸无辜,极不满的影射杨雪。
“申酒,我和你哥是去我娘家,跟你不顺路。”
杨雪被申酒故作无邪的嘴脸激得一肚子火,因为在外面又不好发作,只好装模作样的说了这么一句。
申酒马上显得更无辜了,弯唇回她,“大嫂,我今天就是要和你们一起去啊,晋哥没告诉你?”
小贱人!
杨雪一震,当场就想跟秦晋发脾气。
申酒作为一名合格的情人,当然立刻露出了白莲花本质。
未等杨雪说话,她娇滴滴的又喊了秦晋一声,委屈极了,“晋哥,你怎么不告诉大嫂啊?大嫂都生气了,人家还是不要去好了……”
“行了,你爱坐哪儿坐哪儿吧。”秦晋打断了她,嘴上算是同意了,一双凤眼却阴沉至极,显然在警告她别再乱说话。
目的达到,申酒也懒得再废话。
倒是杨雪,都想亲自把申酒拽下来,然而刚伸手,却被秦晋阴冷的目光给瞪了回去,只好不甘心的坐到后排。
一路人,三人都没说话,空气里的火药味儿却愈发浓烈。
到了杨家,杨雪立即把申酒拉到一旁,咬牙切齿的警告她,“小贱人,你今天最好老实点,搞砸了我妈的寿宴,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愤愤丢下这么一句话,杨雪转身涌入人群,像是故意做给她看,抱住秦晋亲了一口,两个人很快踏进舞池,跳起了今天的开场舞。
申酒可没有兴趣看他们秀恩爱,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
目光悠悠扫过人群,定格在了一个穿红色西装的男人身上。
“帅哥,能请你跳支舞吗?”从容起身,她极妖娆的走过去。
“好啊。”
杨泓怔了一怔,有点怀疑对方的搭讪,但是作为一个好色的草包,看到美女便又走不动道了。
再说了,他今天本就是来猎艳的,主动送上门的尤物,没有不要的道理。
“怎么称呼?”搂上她细软的腰肢,他柔声询问。
申酒轻轻贴了过去,竭力诱惑暗示,“申酒,申时的申,酒色的酒。”
“帅哥呢?”
“杨泓。”
“咱们换个地方聊怎么样?”
“好啊。”
迷幻的灯光下,两个人搂着抱着,没有一会儿就消失在楼梯尽头。
嘭的一声,重重将房门关上,杨泓迫不及待的把人扔上床,外面忽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申酒,马上给我滚出来!”
“姐夫?”杨泓一惊,被秦晋的怒斥吓得瞬间兴致全无,他脸都白了,诧异的瞪着床上的申酒,问道,“你……你和我姐夫什么关系?”
“你说秦晋?”申酒挑眉,一脸不以为然,“他是我继兄。”
我的个乖乖!
杨泓险些要站不稳,皱眉看了申酒一眼,赶忙去开门。
“姐夫,我不知道她……”
“申酒!给我滚出来!”
秦晋面色发青,敛眸扫过去,看到申酒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拳头不由捏紧,进门拽住她就走。
一路奔出杨家,申酒被重重扔到车厢后座上,剧烈的撞击疼得她头昏眼花。
申酒跌跌撞撞坐起来,望着秦晋怒火滔天的眼睛,忍不住嘲讽,“晋哥这是做什么?吃醋了?”
秦晋闻言,冷笑了声,忽的掐住她的下颚,满脸不屑,“果然是个贱人,这就耐不住寂寞了?”
“贱人你还睡?那你不是贱中极品?”申酒也不甘示弱,嗤笑着,立即反驳了一句。
秦晋被怼的脸色难看极了。
僵持了大约十五秒,申酒实在被掐的有些疼,不紧不慢掰开他的手指,从包里摸出手机,高高举起,当面将那段不堪入目的影像删除。
“你什么意思?”秦晋似乎没有想到会她这样容易放过他,瞬时,胸口燃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下一秒,申酒果然开了口。
她眉眼弯弯,笑着解释,“那个杨泓看起来不比你穷,以后,我不会纠缠你了。”
“准备纠缠他了是吧?”秦晋显然被刺激到了,他皮笑肉不笑,“申酒,你这是在找死!”
“晋哥想让我怎么个死法?”申酒并不在意,纤细的手臂勾上秦晋脖子,一脸任之宰割的坦然,娇声着应他,“晋哥今夜想让我怎么死都行,我会让你尽兴,就当是我之前胁迫你的弥补。”
“今晚过后,两不相欠。”
踩着她勾搭别的男人?过河拆桥?做梦!
秦晋眼底怒火猛蹿,掐住她下颚的手越来越狠,唇齿激烈而愤怒。
阳光入室,隔着一层窗帘肆意挥洒。
申酒微微睁眼,吃痛之中,肩头明显的压迫感让她很不舒服。
侧过头,秦晋清隽的容颜映入眼帘,叫她有一瞬的失神,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
重重推了了秦晋一把,见他没有醒,她便穿好衣服离开酒店。
秦晋和申酒半路失踪,又一夜未归,杨雪都要气疯了。
申酒回到秦家老宅时,刚好撞上她从外面回来。
看到申酒,她冲上来就要扇耳光。
申酒自然不会傻站着被打,她一个闪身躲开了,然后无辜又可爱的挑衅杨雪,“大嫂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打人,这就是你们杨家的家教?”
“你……小贱人!你配跟我谈家教吗?”杨雪果然被气疯了,已然顾不得颜面,像是故意骂给人听似的,指着申酒不干不净的就大骂。
“不要脸的贱货!偷情偷到我娘家去了!你等着!有我杨雪在一天,你这种贱货就别想在秦家待下去!”
“我再贱,也没有大嫂你贱啊!不仅偷情,还杀人偷心。”这回,申酒并没有装疯卖傻。
默默听杨雪骂完之后,她凑了过去,淡笑了声,一字一顿,“大嫂,偷来的人不会长久,偷来的命,也不会长久。”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恍如刀子一般扎到她胸口。
这个小贱人,是知道了什么?
杨雪怔在原地,短短几秒钟,脸上怒气全无,只余下满目惊诧和恐惧。
申酒知道,她吓到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杨雪窝在卧房里,连吃饭也是让人送进去的。
等秦晋回来的时候,她立刻扑了上去,哭的梨花带雨,那可怜的模样,申酒见了都要怜惜两句,何况是秦晋这等青梅竹马。
晚上申酒刚洗漱完,秦晋就不出所料的闯了进来。
“你对杨雪做了什么?”
不紧不慢抬起头,迎上他嗔怒的面容,申酒淡笑,“晋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申酒,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秦晋顺手关上门,凤眼里泛起一丝寒冷,蓦的逼近她,一字一句,“你姐是难产死亡,她的死和杨家无关,和杨雪更没有关系,明白了么?”
“既然没关系,那她在怕什么?”
申酒看着男人眼底那腾腾怒气,不由发了笑,恨意与不甘交加,让她声音变得怨愤,“晋哥你,又在害怕什么?”
怕?
秦晋嗤笑,眼底的怒气化为嘲弄,“阿酒,你觉得我在怕?”
“我不过是给你悬崖勒马的机会。”他欠身坐到床上,顺势将人抱到大腿上,顺毛似的抚摸她的脸颊,威胁的语气,“再胡来,我会把你扔进斗兽场。”
恍然间,申酒想起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微微一颤,脸色惨白。
但是很快又回过神来,淡笑看了秦晋一眼,她显得不以为然,“晋哥以为我会傻到真的删除你的把柄?是,手机里删除了,但是邮箱……”
“邮箱里的视频我替你删了。”
申酒话音未落,秦晋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笑容僵住,她慌忙拿起手机,果然,邮箱里的视频不见了。
除此之外,连存在网盘里的,以及其他地方的都被删除!
秦晋是什么时候做的?他又怎么知道她的密码?
申酒懵了。
“视频是昨晚趁你昏睡时删的,至于密码……”他顿了顿,讥讽的看着她,“所有密码都是蒋琛的生日,你可真够爱他的。”
秦晋唇畔勾着冷笑,搂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轻哼了声,忽然重重将人扔到床上,然后摔门而去。
临走前阴着脸让申酒把密码改了……
有意思……
申酒愣在床上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含笑,划开手机屏幕翻阅起租房信息来。
第二天一个大早,申酒就接到了五六个房地产中介的电话。
“小酒,你在找房子!你要搬出去?”王秀听到她的通话,显得有点儿诧异。
不过对于申酒要搬出去这件事,她很高兴。
但身为申酒的母亲,表面上也还是得装一下,蹙着眉头拉住了申酒的手,故作不满意的询问,“小酒,你怎么回事?不是刚回来吗?为什么又要走了?”
申酒习惯了,就装作看不到她眼底的喜色,笑笑道,“家里离我公司太远了,搬出去更方便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看向秦晋,显得很委屈。
杨雪见状,觉得秦晋是为了她赶走深究的,果然得意了起来,都有心情跟王秀搭话了,“阿姨,您就别担心了,小酒这些年在外面不是一直把自己照顾的挺好吗?”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言语里尽是赶走申酒这个扫把星的欢喜,却没有察觉到秦晋脸色越来越难看。
嘀……
下午五点半,申酒刚走出富城大厦,那辆黑色劳斯莱斯不出所料的停在门口,车窗缓缓摇下,秦晋阴冷的面孔从里探出。
冷声喊她,“上车。”
“有事?”申酒随手拉开车门,语气故意冷淡。
这让秦晋心情更加阴郁了几分,他将车子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确定四下无人,阴沉着脸问她,“为什么搬出去?”
“为了让晋哥你清净呗。”申酒笑,昏暗的灯光下,嘲弄的望着他,“怎么,你不高兴?我搬出去,不就没人给你老婆添堵了?”
“你以后也不必被我逼迫着上床了。”
逼迫?
她有那个能耐?
秦晋突然无名火起,“逼迫?每次不都是你被压么?”
不要脸!
申酒咬了咬牙,怒极而笑,“秦晋,你到底想说什么?”
“澄园那边有房子,你若真想搬,就搬去那里。”
澄园?他从前经常住的那套公寓?
几个意思?
申酒一诧,蓦的朝秦晋凑近,忍不住揣测,“晋哥这是舍不得我了?想包养我啊?”
“我是怕你发神经纠缠杨泓。”秦晋掏出一张卡递给她,警告的说,“里面有两百万,密码是我生日和你生日,用完了再给你。”
所以……是为了阻止她勾搭杨雪的纨绔弟弟?
“行,我答应你,不纠缠杨泓。”杨泓会不会纠缠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申酒答应得干脆,毫不犹豫的接过那张卡。
两百万呢,不要白不要。
“不过……”
“不过什么?”
娥眉微凝,抬头看着秦晋,像是想到了什么,申酒又问了一句,“晋哥你生日是几号?”
“……”秦晋阴了脸,好一会儿才开口,“十一月七号。”
“记清楚了,以后别再问我。”
申酒笑笑,没说话。
秦晋的生日,她怎会忘记……
目光里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又恢复了狐狸精嘴脸,笑着拉开车门,“晋哥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晚上约了医生换药。”
“我陪你去吧。”凤眼掠过那只包着纱布的小手,秦晋又把人拽上了车。
他的动作霸道凶狠,完全不给她拒绝的空间。
当然,申酒也并没有打算拒绝,点点头便答应了,“好啊,那就劳烦晋哥了。”
下午六七点,医院的人已经少了许多,不过稀稀疏疏的也有那么几个,申酒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换上药。
“小姑娘,过三天来拆线就好。”
“注意不要碰水,洗脸什么的,最好让你男朋友帮忙。”
“他是我哥,不是我男朋友。”申酒收回手,强调似的打断了。
医生一愣,显得很尴尬,心道这对兄妹关系真好。
“走了。”秦晋一把拽过她的胳膊,胸口像是扎进了一根芒刺。
他一贯不喜欢申酒这样称呼他,尤其,看到她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的时候,秦晋更加厌恶这个称呼了。
“以后在外面不要随便叫我哥,你和秦家没有血缘关系。”
走出医院大门,男人凉飕飕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嗓音里隐隐透着几分愠怒,听起来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是了,他从来不喜欢,从初次见她的时候就强调过。
可申酒是个反骨,她叫了九年……
凉风吹过,长发撩过面庞,申酒讥诮笑道。
“晋哥这话说的真让人费解,我本来就是你的继妹啊,不让叫哥,那我叫你什么?”
“阿晋?晋晋?”
“还是……老公?”她笑得张狂,故意刺激“晋哥哥,提这种骚包要求,确定你老婆不会被气……”
“蒋哥,你好点儿没有?”
然而,得意之际,前面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让申酒浑身一震,嘴边的话也跟着卡住,僵硬的抬起头,只见一对狗男女缓缓走来。
看到她,狗男女也怔住了,尤其是林青青,她诧住片刻,迅速恢复了平静,像是炫耀一般挽着蒋琛走过去,“申酒姐姐,好巧啊,你怎么来医院了?”
目光轻扫过申酒裹着纱布的手,满眼讥讽,“受伤了?你这……不会是割腕自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