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袁朗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黑色物件。
物件整体大小不过拇指长,长方形,一头略低,通体乌黑。如果放大了看,赫然是一口棺木。
“爸,这不会就是你保存了大半辈子的传家宝吧?”袁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袁志华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是不是传家宝我不知道,你爷爷当年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现在我也拿不准,这么多年我找了不少人看过,甚至也拿到央视的寻宝上去了……”
“那后来呢?是真的么?”袁朗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们说是假的,从来就没有发现过有相关方面的历史记载!”袁志华的声音有些低沉。
作为一个三口之家,原本的生活虽然不算富裕,可是一家人也生活的很好。然而就在一周前,妻子王慧下班回家出了车祸,车主肇事逃逸。
虽然最后也被抓到了,可对方家里比自己的家庭还不如,甚至连医药费都出不起。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妻子治疗的期间,又查出了妻子患有白血病,对于这个老实耿直的汉子来说,白血病不是什么新鲜的词,可是对于白血病的了解却也不多。
但是血癌,让袁志华彻底慌了神,医院给的治疗方案是骨髓移植,趁着现在发现的及时,不然等到后期,就是进行骨髓移植也只能听天由命。
家里的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本来不打算通知在外地上学的儿子,可是现在家里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爸,我去打工吧,咱们把老房子抵押给银行,先给妈治病!”袁朗低声说着。
袁志华不停的抽着烟,刚过四十的一个人,现在却如同六十岁的老头,整个人身上充满了疲惫感。
“家里的房子是不会卖的,你妈也绝对不会同意,明天你就去上学。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去找你舅舅借!”
袁志华眼神复杂的看着桌子上的迷你棺木,这的确是袁朗的爷爷留给他的,也是唯一的一个物件。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袁志华绝对不会有卖掉的想法。
可是现在就怕拿出去也没有人愿意要。
“爸!”袁朗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农行的储蓄卡,“这是我这两年勤工俭学存的,不多,您先拿着用,妈的病一定会好的,医院不是说了么,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源体!”
袁志华眼神复杂的看着袁朗,“儿子,爸对不起你,钱算我借你的。明天你回学校吧,家里有我照顾!”
“爸,我可以出去工作的!”袁朗轻声说道。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道佝偻的背影,“你在家呆着,我去医院,你妈那里不能没人看着!”
因为医院方面的限制,现在王梅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允许家人探望,即便是亲属最多只能一个人留下。
袁朗回来也只不过见了母亲一次。
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突然袁朗的目光停留在了桌子上,老爸走了,但是传家宝并没有带走。
把玩着手里的迷你型棺材,袁朗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他不是历史系的,但是对于历史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尤其是宿舍里的老三,家里更是倒腾古玩的,想到老三,袁朗连忙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无力地把手机丢在一边,袁朗再次把玩起了手里的东西。
乌黑的表面,却没有金属的光泽。沉甸甸的,入手冰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似乎经过了太久的时光侵蚀,线条并不是那么明显,有些地方甚至都磨平了。
盯着手里的棺材看了良久,袁朗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沙发上起身,翻箱倒柜找出工具箱,“是死是活就看着一下了!”
把棺材放在一块铁块上面,一只手拿着锤子,咬牙砸了下去。
咔嚓!
黑色的棺材,在铁锤的敲击下,瞬间炸裂,一块块碎片如同玻璃渣一样向四周飞溅。
看着一地碎片,袁朗的神经再大条也忍不住骂了出来。
这哪里是传家宝,分明就是一个黑色的玻璃制品。随便哪个工艺品店都能找出一堆来,太坑了吧!
就在这时,地面上的黑色碎片发出淡淡的荧光,紧接着一股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金戈铁马,沙场百战死,将军何时归?
大量的信息一股脑儿的进入袁朗的脑海里,刺痛感充斥着每一根神经,突然袁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袁朗清晰地记得他似乎看到了一名身穿华服的英俊男子。
男子身着金丝玉袍,腰间系着一条金丝龙纹带,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以镶碧鎏金冠固定。
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虽然看不太清面容,但是男子身上透露出来的高贵,却让人望而却步,仿佛在男子面前一切都低至尘埃。
而此时的男子正面对百万雄师之军,手握一杆方天画戟,随着战鼓声响起,男子只身杀入敌营。
画面一转,来到了朝堂之上。
一名身穿龙袍,头顶金龙琉璃冠,脚踩镶金彩云靴的男子负手而立,在他对面,则是那名华服男子。
华服男子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龙袍男子不停的摇着头,最后华服男子一声怒吼,从背后抽出方天画戟,直指龙袍男子。
此时的袁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都说不出来。
朝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似乎对眼前的情况视而不见,只是走到华服男子身后微微躬身,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华服男子手持方天画戟愤怒的冲出了朝堂。
画面一转,再次来到了战场之上,华服男子已经换上了一身战袍,他身后一名清秀男子,手里捧着一杆方天画戟。
战争开始,华服男子脱离了原本的队伍,直接冲在了在前面。
一路势如破竹,敌人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就在华服男子快要冲入敌方营地的时候,受到了阻拦,一名头顶牛角的男子与华服男子交手一起。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牛角男子被华服男子一戟斩断了头顶的牛角,瞬间身亡。
牛角男子的死亡似乎引起了敌军的暴乱,敌军快速的后退着。
华服男子飞身而起,就这么静立在半空中,冷眼看着下面的战场。
突兀的,男子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从半空中跌落……
画面再次变换,袁朗看到了一口棺材,一口长数十丈,高数仗的棺材,棺材通体乌黑,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数百名头顶牛角的男子拉着棺材,最前面是一名身穿龙袍的男子,在他手里捧着一杆方天画戟。
就在这时,袁朗感觉胸口一阵窒息,猛然惊醒,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噗嗤!”
吐出一口鲜血,袁朗感觉瞬间好了许多,这时他才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了很多东西,“吾袁天罡,受唐王之命,乃为国师……”
“今且留下血脉传承,天纲相术,留与后人……我辈子孙若日后得难,可寻至洛阳,寻李氏后人,唐王虽不在,李氏后人亦当辅佐明主!”
“袁天罡?袁氏?后人?”半天过去,袁朗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滩鲜血,地上的碎片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尤其是后面的几句,看的袁朗大汗淋淋,冷汗湿透衣背。
李氏后人亦当辅佐明主?
谁是明主?还有现在的社会,辅佐明主干嘛?
甩了甩脑袋,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袁朗开始集中精神,观看脑海中的《天纲相术》。
《天纲相术》是袁天罡一生的心血之作,总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天纲》,主要讲述洞察天机之术,李淳风当初之所以能够著出《推背图》正是因为袁天罡当初把《天纲》一册传给了他。
而下册的《相术》,相术,俗称相人术,通俗的就是以人的面相,骨骼,气色,体态等推荐一个人的吉凶祸福,贫贱夭寿之术。
虽然袁朗没有研究过相术,但是也知道麻衣相术的存在,据说那是宋朝的某位麻衣派祖师所创,不过比较唐朝的袁天罡,还是晚了几百年。
伴随着天纲相术,还有着一门修炼心法《天辰星术》,虽不是修真心法,也差不多,主要就是练气。
袁天罡在天纲相术中讲述的很清楚,窥天机,勘天命,改运理,逆生死……这些都是要遭受天谴的,而一个人的身体越是虚弱,越不能抵抗天谴。
袁朗眼神微眯,如果他没有猜错,他先前所看到的,那个华服男子就是袁天罡,而龙袍男子便是唐王,那名玉面书生,正是袁天罡的弟子,李淳风。
而最后袁天罡吐血,再联想到,大殿之上袁天罡和唐王的刀锋相见,想必一定是袁天罡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导致了天谴。按照袁天罡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这天谴的威力可见一斑。
想到自己的先祖竟然是死在天谴之下,袁朗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从地上站起来,找来抹布拖把,把地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直接一头扎进了卧室,盘腿坐在床上,整个人沉浸在《天纲相术》之中。
第2章
相术,相,可相,不可貌相!
可相人,可观天,至上探寻苍穹之密,至下俯瞰九幽之地,一言出,断生死,贫贱,夭寿,可为相术。
相术之深,天地无极!
古老的字体,并没有因为横跨千年的时光而造成袁朗学习天纲相术的阻碍。
反而当他看到这些字体的时候,有一种额外的亲切感,每一个字符都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不停的跳动着。
天色渐晚,袁志华并没有回来,想必留在了医院,毕竟袁朗也不是小孩子,完全能够照顾自己。
星月的光华从阳台的窗口直射下来,落在了袁朗的身上。
等袁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虽然一夜无眠,但是袁朗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一双乌黑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明亮。
本来还打算到院子里练习一下天纲相术里面的拳法,可是肚子里传来的阵阵饥饿感,让袁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来还是要努力修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先祖那样可以辟谷的境界!”
从天纲相术中 ,袁朗大概知道了袁天罡的强大,完全可以踏空而行,逆风而上。正可谓应了那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虽然一晚上的修炼,并没有让袁朗强大多少,至少那些星辰之力,袁朗目前只能感受到,却无法吸收。但是相术方面的知识,袁朗可以说已经是入门了。
天纲相术不仅只是普通的传承,袁天罡何等大能之士,直接动用惊天手段,将天纲相术的知识强行灌入了袁朗的脑海中。
可以说现在袁朗的知识储备不下于任何一位相术宗师,但是这只是知识储备,他还需要不断地学习,理解,然后不停的实践才能加以利用。
下了楼,来到院子里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袁朗强忍着饥饿,把天纲相术中的拳法联系了一遍,一遍练完,袁朗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两眼隐隐有些发黑。
袁朗的家在皖北,亳县。家里的房子是两年前建成的,建立在老宅的宅基上面,二层小楼,前面是五十多平的小院子,这样的建筑风格,在农村来说还是很常见的。
拿出手机给袁志华打了个电话,袁志华的声音有些疲惫,告诉他不用等他了,自己做点早饭吃。
挂了电话,袁朗匆匆的煎了俩鸡蛋,然后就着馒头填饱肚子,关上门走了出去。
母亲重病,单单是骨髓移植的钱都要三十多万,然而王梅并不是普通的骨髓移植,因为先前的车祸,如果不能稳住伤情,骨髓移植将会有很大的风险。
如果把所有的花销算在一起,没有五十多万,根本就不够。
先前袁朗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大学生,现在他是袁天罡的后人,更获得了袁天罡的衣钵传承,是一名相师,他要想办法赚钱。
至于袁天罡所说的洛阳李氏,袁朗直接忽略了。
不说洛阳李氏在千年以后还存不存在,就是存在,人家又凭什么帮他?退一万步说,自己这个袁氏后人都过的如此窝囊,李淳风的后人又能好到哪儿去。
至于给自己的母亲看相,袁朗暂时还不敢,天纲相术中开头袁天罡就警示后人,不为仙人不相家人!
仙人两个字压在袁朗的心头人,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或者只有像先祖袁天罡那样的才能算是仙人吧。
袁朗坐上了去往县城的公交车。
他可不是胡乱走,在科技文化飞速发展的今天,几乎所有人都是无神论者,即便是袁朗自己,在没有获得天纲相术之前,也是一个无神论者。
但是相较于一些人来说,还是比较信奉所谓的封建迷信的。
老街口,作为亳县最大的古玩花鸟市场,这里聚集了整个亳县的三教九流。虽然大多数的所谓家传宝,都是赝品,但是也有一些比较大的,名声绝佳的古玩店。
一些自诩为上层人士的财主,就喜欢到这里淘几件宝贝,作为镇宅之用,或者干脆大手笔买下高僧开光的法宝,手串玉石之类的保佑自己。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袁朗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段时间因为母亲的病情,让袁朗倍感压抑,现在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让袁朗的心情不免好了很多。
老街口,是袁朗高中时期最长来的地方。
他知道在这里有一家古玩店,里面出售的东西多数都是真的,只是当初他也只能看看,毕竟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古玩不是他一个高中生能够拥有的。
他这次来也只是碰碰运气。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袁朗沿着老街一路走到了最里面,在一家名为青藤阁的店门前停了下来。
青藤阁正是老街口唯一的一家老字号门店,据说从建国初期便存在了,后来正好赶上了古玩市场的黄金时期,青藤阁收拢了不少上好物件。
要说亳县首富什么的,袁朗却是知道,青藤阁绝对是亳县最有钱的,如果不是这里的老板和自己的儿子发生了矛盾,并且发下毒誓宁愿老死在亳县,也不会离开,青藤阁或许早就不存在了。
搞收藏的未必有多少钱,但是一定是最富裕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手里随便一个破碗烂瓶值多少钱。
站在青藤阁门前,袁朗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个青藤阁是被人给改动过风水的。
青藤阁面向朝南,虽然位于老街口的最里面,但是地处开阔。风水上来说也算是一处好地方,至少商铺开在这里是绝对不错的。
同时,青藤阁的构造也暗含了一些风水之术,理应是一出纳财聚宝之地,但是现在却成了泄财走运的风水。
如果说之前袁朗还为自己得到了天纲相术沾沾自喜,现在反倒是有些惊悚了。
在亳县这个小县城竟然都有风水先生存在,那泱泱华夏,风水师又有多少?真正的大师又有多少?
虽然袁朗自信天纲相术的强大,但是怀璧其罪,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天纲相术绝对不能公开的,不然恐怕他将会成为整个风水界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都不为过。
看来这天纲相术不仅是机缘,也是一个定时炸弹。不过修行一途本就是逆水行舟,逆天而行,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他也就不配拥有天纲相术了,被人夺走倒也是好事,至少不会埋没了先祖的名声。
想明白了这一点,袁朗的气质骤然一变,此时的袁朗给人的感觉更加的清新,亲切。
袁朗自己却已经被深深震惊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昨天捉摸了一晚上都没有能吸收的星辰之力,现在竟然开始慢慢的被自己吸收进体内。
天辰星术的强大在于能够无时无刻的不停运转,只要袁朗还活着,还能喘气,天辰星术就会不停的吸收星辰之力来强大几身,当然这是被动吸收,如果主动吸收的话,只会更快。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事情要做,袁朗都想找个地方先修炼一番。
“看来是我的心境问题!”
袁朗叹了口气,同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方向。
“同学,我们今天不营业,如果你要买东西,改天再来吧!”就在袁朗思衬的时候,一名身穿青色唐装的年轻人走过来轻声说了一句。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袁朗笑着打趣了一句,“明哥,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朗朗啊!”
“朗朗?别闹了,赶紧回去吧,人家朗朗是钢琴家!”年轻人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袁朗?好小子,这一消失就是一年多啊,今天终于舍得回来了!”
马向明,是青藤阁的伙计,也是这里的老板华老先生的关门弟子。袁朗上高中的时候没少来找他玩。当然也免不了偷师学艺一番,不过对此无论是华老还是马向明都是会心一笑。首先袁朗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人,其次袁朗也比较会说话,每次来总是逗得华老哈哈大笑,久而久之,华老对袁朗也比较照顾。
“明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高中一毕业就被老头子赶到东海上大学了么,还不让我回来,这一年多我可是想死你了!”说着就要给马向明一个熊抱,看的马向明一阵恶心,连忙后退了几步。
“小子,别闹了,这几天老师的心情不是太好,刚好你来了,老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马向明一脸的唏嘘。
袁朗低声询问了几句,由于没有外人,马向明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青藤阁作为亳县的老字号古玩店,名声一直都是非常好的,一些有钱的老板,甚至从其他的地方闻名赶来。
好的名声,加上诚信的原则,不仅青藤阁的名气越来越大,就连华老都是名气大涨,谁不知道青藤阁的老板有一双火眼金睛,任何的赝品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样一来,不只是淘宝的,就连鉴宝的也不停的涌入亳县,来找华老。这样一来,青藤阁的生意越来越好。
可是就在不久前,突然有人传出,青藤阁走出了赝品。然而青藤阁多年以来的名声在那里,众人只当对方是个骗子,想要讹诈。可是紧接着,一名来自江南的大老板,就爆出自己在青藤阁卖的一对儿元青花是赝品。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接二连三的赝品事件出现,让原本红红火火的青藤阁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无数人都说青藤阁这几年赚了大钱,开始忘本了,甚至一些人更是把华老搬出来大做文章。
为此事华老气的大病了一场,并且直接下令,青藤阁暂停营业,对剩下的古玩进行鉴定。
就在昨天鉴定结果出来了,除了一些特意保留的赝品,真品中没有一件是假的。
听马向明说完,袁朗已经可以肯定,这是有人针对青藤阁,或者在针对华老,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青藤阁的风水改动时间最多不过两个月。
而这两个月恰恰是青藤阁被人爆出出售赝品的时间。
如果说之前袁朗只是想找个土豪,给人看看相,现在他却改变了注意。华老虽然和他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对他却如同自己的后辈一样,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袁朗自然不会明哲保身。
另外,他更想验证一下天纲相术的内容。
第3章
“老师,您看谁来了?”
一名满头华发的老人,半躺在竹椅上,双目微闭。听到马向明的话,老人开口说道,“是袁朗来了吧,坐吧,向明,你去把我的铁观音拿出来泡上!”
见老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袁朗来了,本来打算邀功的马向明只能悻悻的转身走进了里屋。
等到马向明离开,老人才算睁开了双眼,如果说袁朗的眼睛是一汪清泉,老人的眸子则是一眼潭水,深邃不可见。
“这小子,真当我老糊涂了么,这几年来能够让他如此兴奋地人除了你这小子,还有谁?恐怕我这老头子都不及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华老笑骂着,话虽如此,但是不难看出,华老的心情还算不错。
“华爷爷折煞小子了,小子这一年多没来,还望华爷爷不要怪罪才好!”袁朗如同一个三好学生一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行了,就你小子嘴贫,坐下吧,尝尝我这铁观音如何!”二人说话间,马向明已经捧着一套茶具走了过来。
“袁朗,还是你的面子好使,这可是老师上次用了一件官窑的青花瓷换来的……”不过见到华老的脸色有些阴沉,马向明立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袁朗也知道了这次事情的大概,见马向明给自己不停的挤眼睛,袁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于品茶他完全不懂,再好的茶给他也是牛嚼牡丹,纯粹是糟蹋东西。
“华爷爷,刚刚听明哥说铺子里发生了不少事儿。”事到如今袁朗只能毫不犹豫的把马向明给卖了,毕竟自己就是一个学生的身份,华老不可能主动和自己说的,不如自己直接提出来。
马向明本来以为袁朗帮自己解局,谁知道袁朗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当下马向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袁朗,目光几欲吃人。
“唉,只是一些琐事!”华老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见华老不愿意多说,袁朗有些急了,毕竟华老对他好那也是有限的,再怎么说,自己始终是个外人。
“华爷爷,如果我没看错,您先前在建造青藤阁的时候布下了风水阵法吧?”袁朗端起茶自顾的喝了一口,实则眼睛的余光紧紧地盯着华老的一举一动。
只见华老轻轻的点了点头,“的确是布了阵法!”
“那华老可知道现在的阵法已经被人破了!”袁朗颇有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想法。
“嗯?”华老的手微微一颤,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来。“你也懂风水?”华老惊疑的看着袁朗。
“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袁朗谦虚说道,实际上他却是只是略知一二,但是耐不住脑袋里天纲相术强大的知识储备。
“那你和我说说,就拿我这青藤阁来说吧!”华老把茶杯放在托盘上,摆好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袁朗忍不住心里苦笑,他还是低估了这些商人,本来以为自己和华老也算亲近,然而只是自己想当然的以为。想到这里袁朗忍不住暗骂自己愚蠢,如果华老真的重情,何必和自己的儿子闹僵?
想明白了,袁朗马上开始动了其他想法,自己现在什么都缺,但是最缺的还是钱。
“青藤阁面向朝南,门口一马平川,加上青藤阁的建筑,采用的却是四合院的建筑风格,而四周更是暗含八卦之道,四周正对应了八卦里的坎位。坎为水,又呈合抱之势,风水有云,山环水抱必有气!”
“哦?那如今有水了,山从何来?”华老追问道。
袁朗轻笑了一声,他要的就是这种局面,只要华老感兴趣,那就不怕对方不上钩。
“刚刚我已经说了,这里的建筑采用的是四合院的方式,建筑本身便对应了艮位,而艮为山。不得不说当时布下这风水局的人也是煞费苦心,单单是把八卦里面的山水摘出来,而隐藏其他,就废了很大的功夫!”
这句话袁朗完全是平心而论,天纲相术中记载的很清楚,八卦本就是暗合阴阳之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八卦亦是如此,即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分别对应了天地雷风山泽水火!象征世间万物,但是要想单一而生,恐怕只有先祖那样的人才能做到吧。
“虽然这位风水大师煞费苦心做了这样一个聚财集运的格局,可是却也留下了最大的漏洞!”说到这里袁朗叹了口气。
“什么漏洞?”华老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只是马上脸色变得不太正常了,饶是他也知道自己这算是上了袁朗的贼船了。
“风水之道,天地无穷!”这句话说得格外装,本就是出自《天纲相术》的第一句“相术之深,天地无极”。只是袁朗稍微修改了一下而已,然而这一句话,却让华老不停的点着头。
“天地本就是平衡的,世间万物也是如此。八卦更是暗含阴阳之道,然而那位阴阳大师妄图孤一而生,却不知道已经留下了最大的破绽!如果我猜的不错,相比青藤阁门前的路是不是最近两个月修整过!”
“你怎么知道?”马向明吃惊地看着袁朗,虽然两个人的谈话让他听得云里雾里,可是青藤阁的路的确修整过,就在两个月前。
“哼,这有什么好奇挂的,随便找个人问一下都能知道!”华老冷哼了一声,想必是因为刚刚没有识破袁朗的计谋而不满。
对此袁朗并没有什么不满,他已经确信了华老肯定会找他帮忙。
“修路倒是没问题,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把路修的东高西低呢,还偏偏是青藤阁的门口!而自然情况下,水流通常是自西向东。水为载体,自西向东为顺势,反过来则是逆势!这一逆不当紧,刚好把青藤阁原本的风水也给逆转了,本来的纳财进宝,现在变成了散财走运!”
当袁朗说完的时候,华老的身体明显的一颤,当下顾不得和袁朗继续说下去了,连忙从竹椅上起身向外走去。
“向明,给我找一个水平尺来!”
见华老匆匆忙忙的往外走,马向明也知道袁朗说的都是对的,暗中对袁朗竖了竖大拇指,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找水平尺去了。
水平尺,一般是木匠泥瓦匠用的居多,然而此时用水平尺测量地面的高低走向,最适合不过!
当然也有更好地方法,一盆水泼上去,立马就能见效,不过对此袁朗并不关心。只要能证明他说的话,所有的问题自然都不是问题。
悠然自得的喝着茶,苦涩的感觉让袁朗有些不适应。不过华老并没有让袁朗等多久。
“袁朗,袁大师!先前唐突了,袁大师莫怪!”华老虽然已年近花甲,可是走起路来依旧是虎虎生风。
还没有进屋,就开始对袁朗拱手行礼。
如果说先前华老只是拿袁朗当个小辈来看待,现在已然把袁朗放在了与自己同等的位置上,甚至更高。
因为华老深知一位风水大师的作用有多大,宁愿得罪任何人,也不要得罪风水大师,就是得罪了警察,顶多抓进去关几天。可是得罪风水师,说不定人家在你房间屋后走几步,家里的人便莫名发生了各种灾祸。
亦或者是在坟头上动动手脚,断子绝都毫不夸张。
“华老,你可真是折煞小子了!”袁朗也没想到华老会给他行礼,当下连忙站起来回敬道。
华老有些惊疑的看了一眼袁朗,当下连忙请袁朗入座,亲自倒上茶水。
“袁大师”
“华爷爷,你还是叫我袁朗吧,这样听着舒服!”袁朗苦笑着说道。
“那行,我就托大一声,袁朗,先前我是真不知道你竟然还懂风水相术,只是不知道我这风水该如何解?”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袁朗。
这风水局是他的一位老友亲自布置的,只是多年以来,老友已经归隐,如果不是袁朗今天恰巧来到这里,他已经打算再次联系那位老友了。
“破解?小道尔!”袁朗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这倒不是他自大,而是眼前的风水局对于天纲相术来说,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完全不值一提。
华老微微皱眉,“袁朗,自信是好事,可是你真的能够破掉眼前的风水局?”
“呵呵,华老,我知道你还是不信我,那样吧。你院子东厢房不是一直空这么?”
虽然不知道袁朗这话什么意思,华老还是点了点头。
“拆了吧!相信三天内必然见分晓了!”
青藤阁。
“老师,真拆了?”马向明看着眼前的古香古色的厢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华老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脸上也布满了犹豫。刚刚本来想联系老友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然而却没有联系上。
现在华老已经可以确定是风水上的问题,可是要找其他的风水师,且不说不好找,价格上面也不好商量。
思衬了良久之后,华老终于开口,“找人拆了吧,现在就去!”
此时袁朗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班车,他相信华老肯定会拆房子,至于报酬的问题,想必三天之内华老就会来找他,当然,如果不来,袁朗不在乎再把风水局给他改上一改。
现在的袁朗已经不是先前的袁朗了。
回到家,看到家门口停放的一亮奔驰S500,袁朗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第4章
“老二,小妹出了这种事我也很难过,如果家里真的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毕竟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是!”
“我妈治病要一百万,你能出么?”袁朗嘲讽的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满面油光的胖子。
“朗朗,我再怎么说也是你舅舅,你妈妈病了,我怎么可能不管呢!不过这一百万……我现在公司经营的也不太景气,最近两年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前不久舅舅贷款买了车……”
“不还是没钱么!”袁朗不屑的打断了王大海的话。
自己的母亲兄妹两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性格不合,母亲和自己的大舅二人不知道吵了多少次,自己的老爸也是耿直脾气,这更加导致后来两家的关系恶化。
王大海因为前些年去东海打拼,后来经营了一家饭馆,慢慢的越做越大,做成了一家星级饭店,不过在东海五星级随处可见,八星级更是不少,甚至传闻有九星级的,不过貌似国家暂时没有这方面的评定。
饶是如此,王大海混的也算可以了,毕竟比之亳县老家的这些人不知道强了多少。
逢年过节王大海也会回老家,毕竟袁朗的外祖父外祖母都还健在,一直在老家。虽然这些年来基本都是袁朗的母亲在照顾两个老人,可是在外人眼里,王大海才是最孝顺的人,即便他一年不回来几次,回来也从不在家吃一顿饭,都是和狐朋狗友出去胡喝海吃。
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奇怪。正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留人间。
袁朗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让王大海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不过他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袁朗。
“朗朗,舅舅听说你在东海上学,给你妈妈说了几次,让你平时放假期间来舅舅家里住几天,你就是不去,怎么,是不是担心舅舅招待不好你?”
“没,我一个人习惯了,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袁朗一脸诚恳的说道。
见袁朗从进门就不给王大海好脸色,袁志华几次想要说话,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的这个大哥,向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如果不是这次因为妻子的病,袁志华也不想和王大海有牵连。
“老二,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一直被袁朗顶撞嘲讽,王大海再深的城府也要爆炸了,更何况在他眼里,自己的妹夫一家不过是一群乡巴佬,土包子。
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健在,自己不回家不合适,他王大海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小县城。
“朗朗,少说两句!”袁志华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在袁朗没回来之前,王大海说了太多的难听的话。但是为了妻子他只能忍着。
“哼,我告诉你,袁志华,钱我有的是,我王大海从来不缺钱!但是我就是丢掉,都不会借给你!还有,整个万家沟,谁敢借给你钱,就是和我王大海结仇!”王大海愤然说完,直接拿起沙发上的皮包向外走去。
“你……”
袁志华站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王大海的背影,愤怒的目光似乎要把王大海隔空撕碎。
“大舅!”见王大海要走,袁朗连忙出声说道。
“怎么?现在知道叫舅舅了?晚了!”王大海转过身嚣张的看着袁朗。
“没有,我只是你提醒你一下,最近少出门,有血光之灾!”袁朗说完不再理会王大海,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王大海被袁朗气的眼睛凸起,本来就满脸横肉,现在更加的狰狞,最终愤怒的留下一句“咱们走着瞧!”便愤愤离去。
“朗朗,你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袁志华有些担心的说道。
“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说的是实话,至于钱的问题,马上就能解决了!”
早在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出了王大海有血光之灾,不过对于王大海,袁朗虽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最近几年王大海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但是刚刚王大海那句让他们家借不到钱,让袁朗动了怒。
万家沟正是袁朗所在的村子,因为村子里的杂姓太多,后来才有了万家沟。
如果搁在以前可能袁朗还真拿王大海没办法,可是刚刚在观察王大海的时候,袁朗不仅看出对方有血光之灾,还看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袁志华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王大海都已经得罪了,只是希望他别做的太绝了,虽然王大海常年不在家,但是对于万家沟的人来说,王大海无疑是最大的。
中午饭吃的很简单,一个菜,爷俩就着馒头匆匆吃了饭,袁志华去了医院,袁朗自己在家,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卧室里,袁朗盘腿坐在床上,随着身体慢慢的吸收星辰之力,袁朗发现自己的体内多了一点什么。
静下心来,运转起天辰星术,吸收星辰之力的速度骤然加快。
仔细感应着身体发生的变化,袁朗发现丹田里出现了一丝丝细小的丝线。
“这是?内力?先祖并没有说天辰星术能够修炼出内力啊!”袁朗皱着眉,脑袋飞速的运转着,最终也没能在天纲相术里找到这种物质的存在。
“不知道能不能治病?”感受着丹田里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几分的白色丝线,袁朗不由得脑洞大开。
“不管了,先好好修炼,等晚上再说!”
……
青藤阁。
一群工人正在忙的热火朝天,一台大型的挖掘机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就把眼前的三间瓦房拆除一空。
马向明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挪动着屁股,好像下面长了什么东西一样。
“老师,袁朗真的懂风水?那他是不是传说中的神棍?”
“闭嘴!”华老瞪了他一眼,“袁朗的确懂风水之术,以后见到他要放尊重一点。”迟疑了一下,华老再次补充道,“见他如见我!”
就在刚刚,他的那位老友终于联系上了,他把袁朗的分析,以及破局之法说了一遍,只听到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惊叹声。然后就听到那位老友说什么自己大受启发,可能要突破了,然后对方就挂了电话。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华老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袁朗即便不是风水大师,背后也站着一位大师,甚至这个大师比自己的老友还要强。
“今天不营业,你去看着他们施工,没有事情别来烦我!”华老说完,悠然得到晃起了竹椅。
马向荣脸色古怪的走了出去,“这几天不是一直都不营业么?”
一直到晚上,袁朗才起身出了房间,用了半个小时做好了饭,袁朗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饭量在增大。
他竟然没有吃饱!最后又啃了一个半的冷馒头,抓起水杯大口喝了几口,这才满意的打着饱嗝,奔医院而去。
他要试一下丹田里的奇怪物质能不能够治病。
然而无论袁朗怎么努力,那丝白色丝线纹丝不动,最后把自己整的差点虚脱,袁朗不得不放弃。
这一晚,袁朗留在了医院,替换下了自己的父亲,等到病床上的母亲熟睡之后,袁朗走到窗前席地而坐,开始了修炼。
翌日,天刚蒙蒙亮,袁朗便睁开了眼睛,因为护士查房的时间到了,他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怪异的坐在地上。
果然,就在袁朗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功夫,门被推开了。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护士走了进来。
“查房!家属请先离开!”
袁朗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亲,发现母亲已经醒了,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袁朗突然感觉鼻头微微有些发酸。
“妈,我先出去!”
说完,袁朗快步走出了病房,他怕自己走慢了眼泪会掉下来。
刚走出病房,袁朗就碰到了自己的父亲,同行的还有华老和马向明。
虽然知道华老会来找自己,可是袁朗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华老会找到医院里来。
见华老给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眼神,袁朗简单的和父亲说了一下护士在里面检查,然后和华老走出了医院。
原本袁朗以为华老会随便找个地方,没想到元老却把他带到了一家宾馆。
清华园,亳县最高档的宾馆。
“华老,这是什么意思?”袁朗皱眉问道。
“大师见谅,现在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那里也离得比较远,大师未必方便!”确定了袁朗的能力之后,华老对袁朗越发的恭敬。
昨天晚上他就接到了那名江南大财主的电话,说是因为之前的鉴定出现了纰漏,物件儿是真的,并且言明今日一定会登门道歉,另外也会公开声明。
一连几个人给他打电话道歉,全是各种原因。华老本就猜测有人故意和他过去,现在已经肯定了。
至于一些没有打电话的要么就是对方是故意陷害自己,要么就是对方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华老还是比较相信他们是故意的。
当然最让华老担心的是,对方既然能破他的风水局,肯定有风水师,现在他的那名老友又联系不上了,只能抱紧袁朗的大腿了,至少袁朗顶不住,他背后的高人肯定出手,那可是比自己的老友还厉害的人。
到现在华老依然坚信袁朗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不过他倒是猜对了,只是那个高人却是千年之前的人物。
第5章
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袁朗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袁大师,这里是两百万,暂时是我手里有限的资金了,还请大师收下!”华老诚恳的说道,自从假古董的事情解决了,华老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华老有钱,但是那都是古董,真正的现金并不多,两百万也确实是他目前能拿得出的最多的资金了。
袁朗倒是颇为意外,虽然早就猜到华老会给个大红包,可是没想到这么大。
“华老,这是不是多了点?”袁朗没有伸手,而是询问的看着华老。
“不多,不多!”华老忍不住抹了把汗,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难道自己猜错了,袁朗背后并没有高人?不然为什么连最基本的出场费都不清楚。
见袁朗并没有收下的意思,华老忍不住解释了起来。
从华老的话语里,袁朗得知了现在风水大师是多么的吃香,当然,这里说的是真正的风水大师,而不是那种天桥底下摆着一张八卦图,旁边竖着铁口神算,一挂千金的那种江湖骗子。
不过这种骗子哪里都存在,即便是真正的相师圈子里也有。曾经就有一个江南的富商,因为宅子里风水有问题,最后高价找了个风水大师。
虽然对方一口价一千万,可是富商因为急于解决此事,再加上不差钱,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整整忙活了三天,最后且不知为何,院子里成了真正的凶宅,那位大师连同富商一起,都没能走出院子。
最后还是一位真正的大师给出了答案,原来那是有冤魂作祟,本来的冤魂已经化成了厉鬼,精通法术,这厉鬼本是回来索命来了,却不料碰上了一个假的道士,厉鬼一怒之下便将二人尽数诛杀。
据说后来还是德龙寺的大师出手度化了厉鬼。
华老说完,袁朗也忍不住一阵唏嘘,这可真是假道士碰上真厉鬼。只是不知道那富商当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造成这样的杀身之祸。行骗需谨慎,有钱没命花。
“另外老朽这次来,一来是感谢袁大师,二来则是因为咱们亳县来了个大人物。是来自江南宁家的,据说是回来迁祖坟,但是却遇上了一连串的怪事儿!”
“华老,这事儿你就别和我说了,迁坟的事不归我管!”袁朗板着脸说道。
他之所以帮华老,是因为二人认识,再加上华老前两年对他颇为照顾,至于江南宁家,袁朗听都没听过,现在有了钱,母亲的病没问题了,他自然懒得多管闲事。
“大师这……”华老脸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不过见袁朗真的不打算管,便转移了话题。
“大师,令堂的情况我多少也听说了,我和医院的院长也比较熟悉,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吩咐一声,在亳县,老头子的脸面还值点钱!”华老自信的说道。
建国初期开始,华家在亳县算是整整经过了两代人,三代子孙却已经走出了亳县,据说在外面也是富甲一方。
华老的话自然不是随便说的。
道了声谢,袁朗收起桌子上的银行卡,起身告辞,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折了回来。
“华老,有件事还需要您帮忙!”
“袁大师见外了,您直接说就行!”华老的姿态放得越来越低,袁朗甚至都怀疑这个老头有没有所谓的节操。
“这笔钱还希望你……”
“您放心袁大师,我青藤阁丢了一件元青花,您帮忙找回来了,这是报酬!”华老说完,给了袁朗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华老提出送袁朗去医院,袁朗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是想到刚好要解释一下这笔钱的问题,当下点头同意了。
开车的是马向明,袁朗和华老坐在后排,清华园本来就离医院没有多远,到了医院之后,却看到袁志华怀里抱着一名中年女子正跪在医院的收费处。
袁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寒意从身上散发出来,华老毕竟经历了太多,第一时间发现了袁朗的不正常,而马向明则感觉一股阴风不断地从领口往衣服里灌。
“大师?”华老下意识的问道。
“我来处理!”袁朗冷声说完,率先向着大厅走去。
此时大厅里围了不少人,时不时地有人指指点点。
“真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好像那个女的得了白血病,没钱了,这不是医院把他们赶出来了么!”
“唉,那可怎么办呐,好歹也是人命一条,这医院怎么能这样啊!”
“哼,现在的医院有钱就是爹,没钱爹都进不来!”一名妇女冷声说道。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一名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小声说道。
顿时周围陷入了沉默。
“求求你们了,钱我一定凑齐的,先让我们治病吧!”袁志华双眼红肿的看着眼前的护士。
本来他昨天晚上回去借钱的,然而平日里熟悉的朋友,都避他如蛇蝎。
没借到钱,但是想到医院里还有两万多的押金,袁志华想着还能撑几天,可是就在一个小时前,护士查房时发现妻子的病情加重,最后医院给打了一针,直接扣掉了两万块,最后又做了几项检查,现在反而还欠了医院八千多。
医院停止了对王梅的治疗,虽然可以住院不走,可是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没办法的袁志华抱着妻子直接跪在了医院的收费处。
“爸!”
袁朗颤抖的叫了一声。
袁志华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几十年没有低过头的耿直汉子已经泪流满面,双眼红肿。在他怀里是陷入昏迷的妻子。
“朗朗,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爸没能力,没有照顾好你们……”袁志华的声音哽咽不清,脸上一脸的痛苦。
袁朗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蹲下身子用袖子给袁志华擦了擦泪水,看着昏迷的母亲,以及两名冷眼旁观的医生,袁朗心如绞痛。
“爸,你做的很好,你是最好的爸爸!”袁朗轻声说着,在这一刻,仿佛哭泣的袁志华才是一个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里是两百万,我要最好的病房,最好的药物,最好的医生,马上进行手术!”袁朗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直接丢进收费处的窗口里。
小护士眼神古怪的看着袁朗,不过接触到袁朗冰冷的目光,护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拿起银行卡查了起来,看到上面一连串的零之后,小护士的脸色变得有些潮红。
最终金钱开路,华老又亲自和院长打了电话,王梅被安排进了特护病房,说是特护病房,其实也只是比其他病房强一点,有专门的护士人员,二十四小时看护。
并且医院也答应会以最快的速度,安排王梅进行骨髓移植的手术,至于医生则是老院长亲自操刀。
和自己的父亲解释了一下钱的事情,袁志华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在袁朗再三保证,绝对不做为非作歹的事情,袁志华才算松了一口气,至于袁朗怎么赚的钱,袁志华并没有过问,儿子有出息了,那就行了。
“华老,你先前说的迁坟的事再和我说一下!”出了医院,袁朗开口说道。
本来他是不打算管这件事的,但是今天的事情,让他发现了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如果自己强大了,自己的父母会是这般待遇么?
他之所以不愿意管闲事,主要是想着平平静静的修炼。
但是既然走上了这样一条路,那就证明以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到,既然如此那就平静以对。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一颗无畏的心才至关重要。
听到袁朗再次询问起迁坟的事情,华老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果让他知道这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才导致袁朗改变主意的,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其实这次本来事情挺简单的,为此宁家也找了一个风水大师,然而那位风水大师刚走进坟墓不到一米,就突然七窍流血死了!”华老说起来有些心有余悸,这事儿太不靠谱了,但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华老不认为对方是开玩笑。
只是他没注意到袁朗在听到那位风水师死了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
“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么?例如坟墓周围有没有长草?”袁朗出声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华老掏出手机连忙拨了出去,不过却避开了袁朗。
显然他和所谓的江南宁家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对此袁朗并不怎么奇怪,华老的深沉城府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不过他也相信华老不敢耍什么手段。
“大师,我刚刚问了一下,他们说坟墓周围方圆三米内寸草不生,甚至就连鸟屎都没有!”华老说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在亳县,并没有什么标准的公墓,基本上都是土堆式的墓地。而以往的墓地,往往第二年就会长满了草,宁家的祖坟,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年份定然不短了,周围反而寸草不生,这代表了什么?
“天地有长时,万物无长尽。天葬,天谴,天弃之,师者不入其内,非死也伤!”袁朗轻声说道。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华老疑惑的看着袁朗,他虽然先前曾考校袁朗的风水知识,可是那风水局是他找人做的,他自然有个一知半解,但是现在听到袁朗的话,就瞬间坐蜡了。
“世间传说有三处禁地是风水相师无法进入的,分别是天葬之地,天谴之地,和天弃之地!而你说的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天弃之地,天弃者,亡也!”袁朗慢慢的解释道,这些都是天纲相术里的记载,袁天罡当年历经十年才把三处禁地找到,最终以通天手段,并且不惜损毁一条龙脉为基础,才破除所谓的天葬之地。
至于天弃之地,倒是比较简单的一种,但即便如此,袁朗也隐隐有种直觉,这世间恐怕除了自己,再无一人能够破掉这天弃之地。
第6章
“啊?袁朗,那也不至于被称为禁地吧?”马向明被袁朗说的禁地吓得不轻,因为那地方他也去过,以前和女朋友甚至去过几次。
“之所以称之为禁地,是这三处地方,风水相师触之必死!”袁朗的声音有些严肃。
华老也被袁朗的话吓了一跳,当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干嘛非要多此一嘴,万一袁朗真出了事,他师傅来找自己,自己岂不是也要。
“华老,你和宁家的人联系一下,就说这趟活我接下来了,不过让他们准备200万!”袁朗说完直接转身向医院走去,他要和父亲说一下,可能这几天都不能过来了。
他之所以愿意接下来,一方面是因为他恰巧知道如何破解这天弃之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天弃之地必有天机!
这个天机可能是真正的天机,也可能是上天的机缘。
而当时袁天罡之所以不惜消耗十年时间也要找到三大禁地,破除掉,主要就是为了其中的天机。
和父亲简单说了一下,这几天有事可能不会过来了。袁志华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身上有着很多秘密,不过只要儿子不走邪路,袁志华也不打算过问。
回家洗了个澡,刚穿上衣服,华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原来宁家的人已经到了,就在早上华老带他所去的清华园。
和华老说了一下,自己在家,当下华老便让袁朗在家等着,他让马向明开车来接他过去。挂了电话,袁朗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宁家人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要着急。
两百万是不是少了点?
然而这么想的并不是只有袁朗自己。
清华园,顶层的牡丹厅,牡丹作为亳县的代表性花植,而牡丹厅也是清华园档次最高的包间。
此时包间里坐着三个人,华老赫然在列,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一头长发,看起来痞里痞气,但是一张脸却是帅的让男人嫉妒,女人羡慕,此人正是宁家三代单传的唯一男丁宁秋。
而另一名则是身穿棕色风衣的女子。看起来和男子的年龄相差无几,棕红色的长发,洁白精致的面容,足以让万千男人为之痴迷,只是冰冷的气质却也足以让无数人望而却步。
宁夏,一个响彻整个江南的名字,宁家的大小姐,20岁哈佛大学博士毕业,宁夏选择了回国,两年时间把宁家的产业彻底掌握在手里,之后,宁家在宁夏的带领下一路高歌猛进,现在已经稳稳有江南第一家之称了。
如今23岁的宁夏不仅是宁家的第一人,更是整个江南无数人的梦中情人,但是那冰冷的气质,注定让一些人未战先败。
“外公,你说的这个人靠不靠谱啊?”宁秋翘着二郎腿,身体半躺着,一双手放在头顶不停的扣来扣去,怎么看都不靠谱。
“外公,我相信你,但是200万,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冰冷的声音传来,本来吊儿郎当的宁夏突然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华老也是苦笑连连,他的确和宁家的关系不一般,他有一儿一女,他的女儿当初正是嫁给了宁家的少家主,只是当时华家根本就是小门小户,宁家看不起华家,华老更是拒绝这门婚事。但是最后谁都没成功。
华老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的女儿断绝了关系,而宁家更是直接剥夺了少家主的权力,直到有了宁秋,宁家这才算是好了一点。不过华老对宁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于两个外孙,华老却也无法生气,并且这两个外孙都挺优秀。
“怎么,是不是嫌他要的太少了?”华老忍不住笑着说道,“我也感觉他要的太少了,这几年你们宁家发展的很快,赚了不少,就是要你们个十亿八亿都不过分!”
女孩皱了皱眉,不过并没有回话。宁秋则是干脆装死,对于自己母亲的事情,二人都知道,可是那又如何?他们能咋的?
“你们找的那个大师的名字我也听过,在江南一带还是挺有名的。相信你们这两天也调查了那件事,可曾找到什么答案?”
华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的两个外孙。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那里似乎是一块不祥之地!”宁夏出声说道,只是明显得不怎么自信。
“放屁的不祥之地!”华老直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破口大骂了起来,“这就是那些所谓的大师和你们说的?”
“姐,你是不是忘了,李天灵不是说那是天弃之地么,触之即死?”宁秋突然出声说道。
“哦?”华老意外的看了一眼宁秋,“看来还是有人知道的,不知道那位大师有没有告诉你们怎么破这天弃之地的风水局?”
宁秋讪讪地笑了两声,“他说这就是命,破不开的!”
“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破天弃之地,那就是袁朗!”华老的话掷地有声。
“哼,等他真能破了这天弃之地再说吧!”宁夏显然不怎么相信华老的话。李天灵是江南著名的风水大师,据说是鬼谷子一脉。不过宁家虽然在江南势大,但是想要让李天灵帮忙,还是需要付出不少代价的,尤其是先前她调查天弃之地的事情,李天灵似乎对她,或者说对整个宁家并没有什么好感。
三人谈话间,牡丹厅的门被推开了,袁朗穿着一身休闲装,脚上是一双廉价的帆布鞋,就这么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你谁啊你,不知道这个包间本少爷的?出去,赶紧出去!”宁秋站起来大声叫骂着。
只是华老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袁大师,您来了!”
没有理会宁秋,袁朗冲着华老点了点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宁秋也不再喊了,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眼前这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就是自己的外公说的那个风水大师,袁大师。
“华老,想必这两位是你的后辈吧,您隐藏的真是深啊!”袁朗由衷的说道。
华老早就瞪大了眼睛,他们华家和宁家的事情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几十年过去了,知道那件事的人也不多了,更多的人只是知道,却并不知道什么华家和宁家。
而知道自己有两个外孙的除了当年的几个老家伙,现在可以说没人知道,袁朗竟然一语道破,如何不让华老吃惊。
就连宁夏都忍不住多看了袁朗一眼。
“袁大师见笑了!”华老尴尬的笑了笑,显然是不愿意多谈这件事。
袁朗也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他今天来还是为了天弃之地的事情。
“说说你们宁家祖坟的事情吧,想必你们也知道了那块地是天弃之地,天弃之地乃是风水界的三大禁地之一!风水相师触之即死!”
“三大禁地,那另外两大禁地是什么?”宁秋忍不住出声问道。
只是袁朗仅仅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移到了别处。宁秋瞬间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自己竟然被人忽略了?
然而他并不是华老,袁朗愿意给华老解释,却不等同于袁朗就这么好说话。
没等他怒火烧起来,直接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浇灭了。
“既然是触之即死,不知道袁大师为何敢接下来?”宁夏目光逼视着袁朗。
在看清宁夏容颜的一瞬间,袁朗也忍不住楞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便开口说道,“禁地,只是相对而言,天弃之地,他们没有办法,但是恰恰我就能破掉!”
袁朗话语中露出了强大的自信,他拥有天纲相术,袁天罡曾经破解三大禁地的过程都有详细记载,他有绝对的资本说这句话。
“我可以和你们直接说,认出这里是天弃之地的或许有,但是敢接下来的,除我之外再无他人!”袁朗说完直接转身走出了包间。
“袁大师?”华老起身连忙喊道。
“华老,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走了!”
“袁大师是吧,我们同意你的价钱,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如果袁大师和上一位风水大师一样,那我们不负任何责任!”宁夏站起来看着袁朗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以,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我怕死,所以我决定了,想要我出手可以,五百万!”袁朗毫不避让的看着宁夏,嘴角微微上扬。
“五百万?袁大师真是好大的口气,只是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宁夏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不过也变相答应了袁朗的要求。
“借你吉言,我会活着回来的,准备一下,明天开始吧!”袁朗说完,直接转身走出了包厢。
“切,什么玩意儿,真拿自己当大师了!”宁秋不屑的撇了撇嘴,显然对刚刚袁朗忽视他,心里还有些不爽。
“闭嘴!是不是明天自然会知晓!”宁夏突然发脾气,让宁秋缩了缩脖子。
“受了气也别找我啊,有能耐你去找袁大师啊!”宁秋嘀咕了一声,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
第7章
马向明现在俨然成为了袁朗的专职司机,把袁朗送回家,问清楚了明天几点出发,他好来接袁朗,马向明这才开着黑色的奥迪A8驶出了万家沟。
破解天弃之地说的容易,但是却也要准备充分,不然只能白白葬送性命。
天弃之地,顾名思义,上天都弃之。
而天纲相术中有详细记载,天弃之地本身并非是天弃之地,而是天机之地。但是时间万物都讲究个平衡之道。
天道有缺,变幻无常,亦如那遁去的一变幻莫测。
天弃之地存在天机,然而也正是天机的存在,才演化出了天弃之地。 想要获得机缘,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历经生死,经历轮回。
然而即便是袁天罡对待轮回之说的描述也少之又少,即便是只言片语,也能看出袁天罡对轮回忌讳莫深。
经历生死是不可能的,但是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以生渡死。
三大禁地,天弃之地最为特殊,也是最容易破解的。
那就是自古以来,天弃之地都存在于墓地。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利用这块墓地的墓主人的后人血脉沟通上天,使其降下法旨。
但是这种方法也存在着弊端,因为法旨一旦下达,天弃之地将会不再存在,机缘也会被上天收走,但是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就看袁朗能在这份机缘消失前得到多少了。
听起来可能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天纲相术中确实是这么叙述的。
破解天弃之地的风水局,单单凭借袁朗自己还是不够的,毕竟他的修为还是太弱了。
而依靠外力无非法宝和符篆,法宝更是没有,但是符篆却是袁天罡记录的最多的东西,因为符篆不仅种类繁多,就连画法用途都各不相同。
符篆分三符九等,黄符,银符,玉符,每一种符篆又分为上中下三等。
而袁朗要炼制的便是通天符,以及搬山符。
通天符,无品阶等级,作沟通上天之用。
搬山符,又称大力符,使用之后可以让人力大无穷,是下品黄符。
一拍脑袋,只顾着回来了,竟然忘了买东西,画符需要狼毫笔,朱砂墨,黄表纸,缺一不可,还需要点上香,以香灰净手。甚至有些人还要先拜一下九天娘娘,然后再拜本门师祖等等。
袁朗虽然没那么多忌讳,可是第一次制作符篆还是有些紧张。现在去县城也未必有班车。
给马向明打了个电话,让他买一些朱砂,黄表纸,佛香,香炉,还有一支上好的狼毫笔。弄好了给他送到家里来。
袁朗找出自己以前使用的一支毛笔,然后拿出纸墨,开始画了起来,慢慢的熟练每一条线路。
等到把通天符的画法熟练地差不多了,马向明也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马向阳从腋下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木盒古香古色,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阵阵清香从上面散发出来。
“袁大师,老师听说你要狼毫笔,他前些年倒是收到了一支,虽然不是狼毫笔,但是绝对要比狼毫笔值钱!”说着马向明把木盒交给袁朗。
袁朗也有些好奇,华老到底弄了一支什么笔,竟然用上好的沉香木装起来,要知道这么一大块沉香,在现在可是价值几百万的。
轻轻地打开木盒,一根银白色的笔杆在灯光下烦着阵阵寒光,小指粗细的笔杆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底部是黝黑的笔尖,却泛着金属光泽。袁朗吸了口凉气,自从获得天纲相术之后,袁朗不仅相术上有了很大进步,眼界也变得越来越高了。
俗话说一法通百法通,相术本来就是一门杂学。 袁朗本以为华老能给他找一只上好的狼毫笔就不错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传说中的判官笔,虽然是一件仿制的赝品,但是从上面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来说,赫然已经是法宝之列了,甚至还是上品法宝。
在当下别说法宝了,就是法器都少得可怜,一些高喊着高僧开光的法器,都是骗子骗钱的罢了。
现在竟然意外获得了一件法宝,袁朗感觉无论破解天弃之地能不能获得传说中的天机都无所谓了,这支笔才是最重要的。
合上盒子,袁朗站起来对着马向明鞠了一躬,“明哥替我和华老说一声,就说我袁朗欠他一个人情!”
袁朗说的轻飘飘的,马向明也揉着有些发晕的脑袋走了,青藤阁,听着马向明如实的汇报完。
华老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支笔固然值钱,甚至他的老友多次想要他都没舍得,现在送给袁朗,不是说他有多大方。而是因为袁朗这次要面对的是被称作风水师的禁地的天弃之地。
一旦袁朗成功,那袁朗可以说只风水界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绝对要超越老牌风水师的存在。那样的话,一支笔换一个风水大师的人情,对于华老来说绝对是赚了。
而如果袁朗失败了,那支笔,自然还会落到他的手上。
袁朗可没有想这么多,对他来说,不管华老出于什么心思,亦或者华老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他正站在书桌前,书桌上的东西已经被他收拾一空,桌面上摆着香炉,还有红烛,一沓上等的黄表纸,一方端砚,里面是研好的朱砂墨,还有那个沉香木的盒子,正放在袁朗的右手边。
拿出三支佛香用蜡烛点燃,双手环抱,对着前方拜了三拜,然后把佛香插入香炉,抓一把香炉里面的五谷之物搓一下手,算作净手。
铺好黄表纸,拿出判官笔,袁朗运转天辰星术的心法,星辰之力被关注在判官笔中,一股锋芒从笔尖透出,桌面上的黄表纸已经被斩成了两半。
对此袁朗早就有所准备,再次拿出一张黄表纸,把判官笔沾上了朱砂墨之后,便开始在黄表纸上面画了起来。
通天符,讲究的就是利用符篆之力沟通上天,之所以没有品阶那是因为这种符篆只要诚心,即便是最低级的风水相师都可以制作,但是前提他要有制作的方法。
当然,一个风水相师越是强大,制作符篆自然越简单,在天纲相术中有关符篆的制作,袁天罡本人当年便已经达到了凌空凝符的境界。
或许因为之前练习了不少次的缘故,通天符被袁朗一气呵成直接制作成功了,只见最后一笔落下之后,本来平淡无奇的黄表纸瞬间光芒大盛,只是眨眼功夫再次恢复正常,但是此时的通天符明显的已经不同,袁朗能够清楚地感应到,通天符中包含着一股隐晦的能量,或许正是这种能量可以沟通上天的。
只是搬山符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袁朗足足浪费了一个多小时,在他脚下全是揉成一团的黄表纸。
“符篆,大道之行也,自然之道,自然之授!”
袁朗眼中精光一闪,符篆利用的是自然之力,是自然之道,袁朗终于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放下判官笔,他直接在原地盘腿修炼了起来,一个小时的画符让他的身体近乎透支。
等袁朗睁开眼睛已经是午夜时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袁朗脸色露出了喜色,丹田中原本比发丝还细小的白色丝线,现在已经与发丝一般无二,在他旁边反而还多出了一条更加细小的丝线。
再次站起来,袁朗重新点燃了三支佛香,插入香炉。
目光平静的看着桌子上的黄表纸,右手迅速抄起判官笔,只见笔尖在端砚中轻轻一点,已经落在了黄表纸上,一条条红色的线条出现在黄表纸上。
“诸天星辰,助我一力!”袁朗心里低喝一声,放下判官笔,双手不停的翻转着,最后右手食指轻轻点出,“去!”
一道土黄色的光芒闪过,袁朗也松了口气。
看着桌子上的下品黄符搬山符,袁朗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本来应该是下品黄符,可是现在已经超越了中品,隐隐达到上品的地步了。
不过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袁朗也懒得去刨根问底。
看着已经一点多了,袁朗干脆再次盘坐在地上修炼了起来,明天要去破解天弃之地,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状态。
翌日,天刚蒙蒙亮,院子外便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
袁朗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个房间,然后找来一个空的背包,把昨天准备的东西都装进去,洗漱了一下。
打开门,正见马向明站在门口等着。
“袁大师!”看到袁朗出来,马向明连忙恭敬地叫了一声。
“嗯”袁朗点了点头,“华老呢?”
“老师和大小姐还有小少爷先行走了一步,好像是因为派出所的人要调查那位大师死亡的事情!”马向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袁朗的一举一动。
见袁朗没有什么异样,马向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齐明山,距离亳县县城也就十几公里的路程,据说是因为这里在明朝出了一个叫齐名的状元,当然这只是传言,真假难辨,而这次袁朗要去的就是齐明山。
第8章
奥迪A8一路出了县城,然后上了一条泥洼路,坑坑洼洼的泥路,还伴随着底盘传来的咔嚓声,马向明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如果不是华老让他开着车过来,他宁愿走着来,这一趟下去,这辆车估计不废掉也差不多了。
因为二人路过县城的时候吃了点早餐,加上后面一段路非常不好走,折腾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算赶到齐明山脚下。
下了车,看着眼前不过十多米的山丘,袁朗的表情有些古怪,即便是不怎么懂风水的也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宝地,他真不明白,宁家的人当初怎么就把先祖埋在了这里。
虽然风水宝地多数都围山而居,借助江川大河之势,亦或者是龙脉所在之处,可是齐明山不过就是一个十多米的小山丘,而且周围数公里都没有任何的山丘存在。
更加诡异的是亳县是平原地带,本来不该有山丘存在的,而这齐明山也没有一点山川的气势。
“老师就在上面!”马向明指了指山顶,站在袁朗的位置,倒是能够看清楚山顶上的人,除了华老和宁家的人,还有几名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察。想必是来调查那名倒霉的大师死因的。
袁朗迈步往山上走去,马向明有些心疼的看着已经有些面目全非的奥迪A8,最终还是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袁大师!”山顶上,华老见到袁朗上来,连忙走上前问好。
点了点头,袁朗暗自观察者山顶的情况,先前说过,齐明山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一个土堆。
但是山顶上的面积也不算小,在正中央,一块空地格外扎眼,尤其是那一个光秃秃的土堆,想必就是宁家的祖坟了。
稍微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空地外围,可以看到在坟墓的旁边还有一些干涩的血迹。
“唉?那名同学,不要破坏现场,赶紧离开!”一名警察连忙对着袁朗大声喊道。袁朗也就二十岁,加上他穿的朴素,长得比较清秀,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学生模样。
“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好奇!”解释了一句,袁朗转身走到了华老身边。
现在只能等这些警察走了之后再说了,不然根本不可能做任何事,华老显然也知道,给袁朗递过去一只软中华,被袁朗婉言拒绝了,他虽然抽烟,但是却不怎么爱好这个。
一直等到太阳高高挂起,袁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临近十一点了。就在这时,几名警察走了过来,询问了一下宁家的姐弟俩,再加上华老在亳县也是人物,几个人不敢过多为难,气温越来越高,几个人带着设备匆匆离开了齐明山。
“这帮孙子,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打算在这儿晒一天呢!”宁大少爷吐了口唾沫,一张脸已经被晒得通红。
“大师,要不咱们下午再来吧!”华老因为年纪大,更是顶不住这火辣辣的太阳,当下劝解道。
“不用了,你们找个地方休息,我自己来就行了!”
因为阳光越来越刺眼,袁朗现在只能眯着眼,盯着不远处光秃秃的坟墓,尽管充满了信心,可是真的面对传说中风水禁地,袁朗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打鼓。
“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在哪儿?”袁朗观察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转身对着华老问道。
“哎哟,差点给忘了,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后来警察来了,我们就给挪开了,就在那边的树后面。”华老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可以看到那里放着一堆刚折断的树枝。在树枝下面,隐约可以看到盖在下面的东西。
袁朗指挥着,马向明任劳任怨的搬着东西,就连宁大少爷都放下了架子,屁颠屁颠的鞍前马后。
香案,三牲祭品,五谷,一个铁盆,还有一个白色的蛇皮袋子,里面是装好的佛香以及黄表纸,香炉等,全部都按照袁朗的要求一一摆好。
摆好了香案,袁朗便开始了祭拜。
迁坟动土乃是大事,先是要拜土地,告知土地这里的人要搬家,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其次要祭拜阴差,坟墓的主人虽然逝去了,但是在阴间依旧和阳间一样,迁坟就好比迁户口,总要跟阴差打点一下。还要告知五鬼,让他们莫要挡道……
从香案上拿起三支佛香点燃,袁朗口中念念有词,“九天玄女娘娘在上,今门下弟子袁朗在此开坛做法,力求天正!”说完,对着虚空拜了三下,把佛香插入香炉。顺手抓了一把香炉中的五谷在手中搓了搓。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那一派的弟子,先祖是袁天罡,传下来的是天纲相术,总不能是天纲一脉吧?
至于拜九天玄女,天下所有风水大师都要拜九天玄女,袁朗说是其门下弟子倒也不算过分,相信就是九天玄女真的在天有灵也不会生气。
此时华老,连同宁家姐弟都已经躲在了远处,看着袁朗在坟墓一米开外不停的走动着,全都捏了一把汗。
“老姐,你说他不会一不小心走到那些没长草的地方啊!”宁秋轻声嘀咕了一句,宁夏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始终盯着袁朗的一举一动。
就连袁朗自己现在也是心惊胆战。
刚刚忙活了一圈,只是在铺路,因为接下来要祭拜土地,还有请阴差!
再次从香案上拿起佛香,放在蜡烛上点燃,“今吾以九天玄女娘娘之名,开坛做法,请土地出来一见!”袁朗轻喝道。
然而除了他的声音在回荡,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冷哼一声,袁朗脸上露出嘲讽之色,看来这里的土地也不简单,竟然敢拒绝九天玄女娘娘,不过这可难不倒袁朗。从旁边取过铁盆,倒入无垠之水,袁朗暗中运转天辰星术心法。
“土地何在?出来一见!”袁朗的声音如同闷雷炸响,华老四人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
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久久不能平静,只见在袁朗的脚下,原本放着的一盆清水,竟然慢慢隆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土地,念尔是植株成精,千年修行来之不易,今日饶尔一命,尔可服否?”袁朗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水突然旋转起来,慢慢的,一个服字出现在水面上。
袁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红纸,上面是宁家先祖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土地,吾问尔。今日吾受人之托,送御前侍卫兼四品带刀卫,御书房侍郎,宁翔宇乔迁新居,入住新居,尔可同意?”最后四个字,完全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响彻在齐明山顶。
盆里的清水翻滚了几下,之后,慢慢的一个喏的字体浮现而出。
袁朗长舒了一口气,他突然感觉一阵虚弱,刚刚那两句问话,虽然看似简单就是声音大了点,可是那却是天纲相术中的天雷镇!
正是靠着这门音波法门,袁朗才能让土地同意,不然以袁朗现在的修为拿土地也没有任何办法。
解决了土地的事情,下面就是阴差了,为此,袁朗特意准备了大量的冥币,黄纸。
虽然是白天,可是这并不妨碍请阴差。
依旧是三根香,不过却换了说辞。“上仙五法,下仙五行,桌上五畜,配以玉液,请阴差来坐!”
天纲相术中记载,阴差是阴间执勤的小兵,他们好食财。因此袁朗先前早就安排华老准备好了五畜,美酒,用来祭拜阴差。
说完,袁朗便走到香案前,拿出判官笔,在一张黄纸上面写了起来,主要就是宁家先祖生平之事,然后说明现在要迁坟,也就是搬家,希望阴差们应允。
写完之后,袁朗把黄纸折叠好,然后放在蜡烛上点燃,直接丢尽了装满清水的盆里,抓起身边的纸钱迅速的往外撒去。
只要黄纸能在水里烧完,证明这事儿就算成了。
这次显然就顺利的多了,等到黄纸烧完,袁朗重重的松了口气,他知道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五鬼那只是小角色,他下面要面对的是真正的难关。
“华老,让他们两个过来吧!”袁朗沉声说道。
华老也知道袁朗叫的是宁家姐弟,犹豫了一下,便带着二人走到了袁朗身边,马向明也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刚刚他可是亲眼所见那盆水的变化。
宁秋则是一脸的兴奋,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袁朗从脚下的背包里面拿出一只白色的碗,还有一只小刀。在碗里面倒满了无垠之水,无垠之水,不沾因果。
弄好了之后,袁朗才看向宁家的姐弟二人,“你们每个人滴一滴鲜血下去!”
“放屁,迁个坟而已,还要放什么血!”宁秋第一个不干了,直接跳了起来。
“你可以不按照我说的做!”袁朗看了他一眼,转身对着华老说道,“既然本家不愿意,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袁朗弯腰捡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转身离去。
“袁先生留步,宁秋被宠坏了,我们不是不按照你的意思做,只是请袁先生给我们一个解释!”宁夏平静的说道。
“很简单,那就是这天弃之地本就是因为你们宁家先祖的存在而存在,想要迁坟,先取得上天的同意才可以,而你们的鲜血只是引子!”
“袁大师,莫非你已经到了可以通天的地步?”华老面露惊容,慌忙说道。
袁朗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但是华老的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了,通天是指风水大师在达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上听天意!
然而能到这一步的人无一不是最顶级的风水大师,他们已经不是大师了,是真正的宗师级人物。
“可以,只要能够顺利迁坟,袁大师尽管吩咐!”宁夏说完拿起香案上的小刀划破了手指。
锋利的刀片从指间划过,凝脂般的手指指尖立马多了一点殷红。把鲜血滴到碗里,宁夏把刀片递给了身边的宁秋。
见自己的姐姐都同意了,宁秋咬了咬牙,同样划破手指滴了一滴鲜血进入碗中。
两滴鲜血在水中不停的翻滚,最终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袁朗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到香案前,同时伸手一指旁边,“你们二人对着祖坟跪下,我不让你们起来不能起来,更不能移动分毫!”
“姓袁的,你别太过分!”宁秋看着袁朗指的地方顿时破口大骂了起来,因为袁朗指的地方正是上一位大师死的地方。
只有宁夏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袁朗,然后转身走到了旁边袁朗所指的地方,最终跪了下来。
“姐?”宁秋不甘心的叫了一声。
“跪下!”宁夏冷声说道。
宁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宁夏,见宁夏都跪了下来,自己要是不跪,恐怕回到宁家自己就再也没机会乐呵了。
二人齐齐跪下,在他们身体下面,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壤。
“华老,你先带着明哥走远一点吧!”袁朗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张符篆,正是昨天晚上所画的通天符和搬山符
华老点了点头,现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华老也只能彻底相信袁朗了。
袁朗拿起香案上的刀片,直接划过掌心,然后带血的手掌迅速拍向了通天符,手掌拿开,通天符上面已经出现了一条鲜红的长线。与朱砂的颜色极为相近。
做好这一切,袁朗再次点燃三支佛香,脸色严肃的对着前方拜了三下。
“今日,袁氏子孙袁朗,天纲一脉弟子,在此开坛做法,九天玄女娘娘亲证。只为能引天音,听天命于地下。宁氏子孙为敬孝先祖之恩,今衣锦还乡,迁祖坟,进南江,然此地乃为天弃,弟子袁朗斗胆以告苍天!”
说完,袁朗再次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
拿起通天符,放在蜡烛上点燃,袁朗的双手快速的飞舞着打着手印,同时口中喝到,“宁氏子孙孝感上苍,今只为祖坟之事,奈何天弃之地,斗胆问苍天,何为天弃?”
一声大喝直冲云霄,然而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袁朗悄悄把搬山符贴在胸口。
“上有三皇为尊,后有五帝称雄,秦王一统而定江山,孝古长存,今日宁氏后人迁坟,为何上天百般刁难?何为孝乎?”
袁朗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尤其是嘴角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但是他心知肚明,如果上天真的那么好欺骗,以先祖那样的大能之士,又怎么可能死于天谴之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当真不仁?天弃,天谴,天罚之,人敬天,仰天,尊天,天岂敢不怜?当真苍天无眼?”
袁朗面目狰狞,鲜血已经顺着他的嘴角滴到了胸口的衣服上,无论他这次成功与失败,这都是必不可少的结果。
这就是惩罚,私自沟通上天的惩罚。
袁朗死死地盯着香炉里的佛香,这三炷香似乎烧的异常快,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已经燃尽了一半之多。
如果在彻底烧完之前,上天没有给予答复,那这次无疑是失败的,只是袁朗不甘心,当初自己的先祖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破解三大禁地的风水局,自己现如今不仅有天纲相术,还有先祖留下的宝贵经验,一定可以。
袁朗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弟二人,大声呵斥道,“今日,苍天不愿你宁家先祖离开,你二人是否一心想要迁祖坟?” 乍一见到袁朗现在的模样,宁夏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微发白,就是胆大的宁秋也不敢再顶撞袁朗。
眼神复杂的看着袁朗,宁夏朱唇轻启道,“宁氏子孙恳请上天同意我们迁祖还乡!”
“好,如果因此而让你二人丢掉性命呢?”袁朗再次大声质问道,眼睛的余光却是紧紧地盯着香炉。
此时他胸口的衣服彻底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会有鲜血不停的从口中流出。
宁夏有些犹豫,然而看到袁朗不屈的目光,宁夏终于还是说出了“我愿意!”
“哈哈!”听到宁夏的回答,袁朗忽然大笑了起来,猛地,袁朗身体一顿,右手高高举起,伸出食指大声喝道,“苍天有眼否?今日宁氏子孙为迁祖入乡,宁愿血溅五步,以敬苍天,若苍天真有眼,能睁开否?”
噗嗤!
伴随着最后一声大喝,袁朗终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
看着香炉里已经即将熄灭的三支香,袁朗的脸色愈加苍白,刚刚他撞着胆子骂苍天无眼,甚至质问宁夏,都只是为了这最后一搏,然而现在看来还是失败了。
站在远处的华老和马向明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最后袁朗口吐鲜血,二人看得真切,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袁大师?您没事吧?”马向明上前扶住袁朗,华老连忙开口问道。
只是袁朗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香炉中的最后一丝火星,终于最后一丝火星也熄灭,一路青烟蒸腾而起,随风消散在空中,
随着最后一丝火星熄灭,袁朗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了马向明的怀里,一双眼睛充满了不甘心,最终还是因为天罚受伤颇重,加上流血过多晕了过去,只是晕过去之前,他似乎听到了宁秋的声音,“坟墓上长草了!”
袁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还有这一股清香。
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胸口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吸了口凉气,袁朗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托大了。
他还是把风水相术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想起来自己的先祖当初之所以能破解掉这无解的风水局,不仅是因为大智慧大手段,更是有着种种机缘。
自己现在不过是刚刚入门而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次自己不仅是通天,更有欺天之嫌,想到此处袁朗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寒意。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走进房间,“你醒了!”宁夏开口说道,虽然声音依旧冰冷,不过却多了一丝担忧。
“嗯,我睡了多久?”袁朗看着眼前的宁夏,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的打量了起宁夏。
无瑕的面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棕红色的长发披肩下垂,上身白色的衬衫,下身则是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裤,更加显得高挑。
“三天了,不过你放心,外公已经见过你的父亲了,并且和你父亲说你最近两天在他那里帮忙!另外伯母的情况很好,昨天做的手术,手术很顺利!”宁夏淡淡的说道。
听到自己的母亲已经做过了手术,袁朗放心了不少,只是没有陪在母亲身边袁朗有些自责。“这次的事情,很抱歉,是我托大了!”
“嗯,我正想问你,只是你一直在昏迷期间,那天你晕过去之后,本来毫无生机的祖坟,周围竟然长出了杂草!”宁夏不解的说道。
那天袁朗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最终没能破解天弃之地的风水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晕过去之后,宁秋无意中看到在靠近香案的一侧,本该寸草不生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丝嫩绿,最后用手扒开土壤才发现,原来竟然嫩芽。
“什么?你说坟墓周围长草了?”袁朗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夏。
宁夏茫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到现在她依旧不怎么相信袁朗,但是那天袁朗口吐鲜血,斥问苍天的画面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并不因为袁朗没有成功而生气,反而还有些感激,毕竟袁朗当时可以停下来的。
前段时间她托朋友问的天弃之地的事情,最近两天终于有了眉目,天弃之地就是风水相师的克星,对于普通人不会有事,只要不去故意破坏就行,但是风水相师就不行了,但凡是靠近天弃之地的风水相师,都会夭折。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据她的那位朋友所说,好像在唐朝的时候,有位风水大师,曾经就破解过这种风水局。
只是那是千年以前的事情,而且还是传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当时袁朗停下来了,还是会受伤,而且可能更重,甚至直接遭受天谴。
因为沟通上天,中间一旦半途而废,反而会让上天误以为是在欺骗上天,这就如同古代的谎报军情,后果谁也不知道。
袁朗却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弃之地已经不存在了,虽然和天纲相术中记载的破解天弃之地的情况有所出入,但是袁朗可以肯定,天弃之地不存在了。
因为天弃之地是不可能有生命存在的,而天弃之地一旦不存在,那取而代之的就是天机之地。
上天赐予的机缘,即便是袁朗已经获得了天纲相术,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第9章
“现在齐明山怎么样了?”袁朗出声说道。
听袁朗问起齐明山的事,宁夏脸色有些冰冷,“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齐明山现在已经被相关部门接手了,就连我们想要迁坟都不行!”
袁朗心头一动,“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早先他就知道,这种禁地在破解之后会出现一些异常,可能是一些异常的波动,也可能是天地异象。不过晕过去之前并没有什么异象发生,想来是前者。这些波动是针对相师的,因为机缘外现,但凡是能人异士都能够察觉到,只是这个先后顺序,以及准确性就要看个人的能力强弱了。
从明白风水界的事情之后,袁朗就知道华夏高层肯定也会有这方面的能人,自古以来都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相师又能如何?面对名利不为所动的终究还是少数。
现在看来想要到齐明山顶是不太可能的了,不说能不能得到天机,现在过去几天了,天机兴许早就散去了。
“宁小姐,还请你帮个忙!”袁朗犹豫了一下,出声说道。
“袁先生请放心,对于这次的事情我们宁家不会透露分毫!此外这件事现在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人知道,小弟我已经和他说过了!”宁夏从华老那里对袁朗多多少少也做了了解,她同样和华老的想法一致,那就是袁朗背后站着高人,在没有弄清这个高人的情况之前,他们也不敢乱动,毕竟得罪一个风水大师,甚至是宗师级的人物,即便是宁家也要忌惮几分。
点了点头,袁朗从床上起身,胸口的疼痛虽然还存在,不过也还能坚持。
齐明山上不去了,袁朗也不会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再者机缘是否散去都不知道,没必要做这种无意义的赌博。
“宁小姐,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先告辞了!”
“袁先生,你的身体?”宁夏微微皱眉,当日的情况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袁朗伤的那么重,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
“我没事,齐明山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不过还劳烦宁小姐在迁坟的时候能够通知我一下!”袁朗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身体纯粹是因为天威受伤,想要好起来,没那么容易。
见袁朗执意离开,宁夏牵强的点了点头,“到时候会通知袁先生的!”宁夏冷声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
袁朗有些发愣,自己说错了什么吗?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宁夏的声音,“等会儿我会让宁秋送你去医院!”
没等袁朗说句谢谢,门口的倩影已经消失不见。
苦笑着摇了摇头,袁朗双手支撑着身体,慢慢的从床上下到了地上,活动了一下躺了三天,有些麻木的身体,袁朗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衣服早就被换成了新的,袁朗自然不相信这是宁夏帮他换的,对于那个冰美人,不说宁秋害怕,就是袁朗都感觉和对方呆在一起,浑身的不自在。
打开鞋柜,空荡荡的柜子里一双白色的男款耐克运动鞋摆放在里面。
“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细心!”把鞋子拿出来换上,然后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袁朗离开了房间。
从楼上下来,看着身后的清华园三个大字,袁朗有种恍然如世的感觉。
一辆白色的宝马五系停在门口,车窗落下,宁秋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小子,走吧,我姐可说了,你这是病号,娇贵着呢!”
没有理会宁秋的调侃,袁朗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看到坐在后座的袁朗,宁秋的眼皮不停的跳动着,“得,这真成了司机了!”没等他说完,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的宁秋,转过头目光怪异的看着袁朗,“我姐说她也去!”
王梅因为刚做完手术,脸色还有些苍白,只是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老袁,咱们儿子真的出息了?”王梅惊喜的看着袁志华,一直担心因为自己治病影响儿子的学业,直到袁志华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边,王梅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嗯,虽然我不知道那小子最近在倒腾什么,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儿子真的出息了!”袁志华一脸骄傲的说着,从那天医院停药,到袁朗回来之后,医院对他们的态度完全发生了转变。最好的病房,还有专门的护士二十四小时看护,这样的待遇也让这个四十多岁的憨实汉子出了口气。
“我就知道,咱们儿子肯定会有出息的!”王梅笑着说道。
“哼,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你啊你!”瞪了老公一眼,王梅颇有些担心的说道,“朗朗不会真的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不会!”袁志华不停的摇着头,“我跟你说,上次和儿子一起来的有个老头,你知道是谁么?”
见妻子摇了摇头,袁志华继续说道,“那是咱们亳县老街口的,青藤阁的老板!”
王梅总感觉青藤阁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就在二人说话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华老手里拎着一个果篮,身后跟着马向明,不过他就没那么好了,一双手提满了各种礼品。
“袁老弟!弟妹!这两天事情太多,脱不开身,来晚了,弟妹不要怪才好!”
看着这个满脸慈笑,对自己不断抱拳拱手的老头,王梅终于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华老,您客气了,您能来都已经很看得起我们了,还带什么东西!”袁志华笑着接过马向明手里的东西,然后找过来一张椅子让华老坐下。
“爸,我妈怎么样了?”
华老刚刚坐下,袁朗推门而进,而马向明又刚好就站在门后面,这一下,木门直接打在了马向明的脑袋上,发出砰地一声。
“额,明哥,你怎么站在这儿啊?”袁朗有些不好意思。
马向明一只手捂着脑袋,一脸哀怨的看着袁朗,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站着,我想坐,得有资格坐啊!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讪讪的笑了笑,“没事儿,不碍事!”
袁朗也知道自己从成为风水相师的时候,就会面临各种问题,其中的问题也包括圈子。以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在普通人眼中他却不再普通,甚至需要仰望。不过有些东西,讲究个缘分,袁朗自然不会勉强。
绕过马向明,袁朗直接来到了病床前,看着状态不错的老妈,本来还想套两句近乎,结果却发现老妈根本没看自己,而是盯着自己的身后。
“阿姨,您好,我是袁朗的朋友!”
袁朗差点瞪掉了眼球,他没想到宁夏竟然还会笑,而且笑起来还那么好看,至少一瞬间,袁朗的心竟然跳动了起来。
马向明更是不堪,从宁夏一进来,就没挪动过视线,早就已经忘记了脑袋上的疼痛。
看了看自己的老妈,再看了眼自己的老爸,只见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只有男人能体会的眼神,袁朗心里忍不住一阵哀嚎。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只是这会儿已经没有人听他解释了,王梅直接越过袁朗,一把拉住了宁夏的手,“姑娘,来,来坐这里!你是袁朗的朋友,我跟你说啊,我们家朗朗从小就好,心底好,成绩也好……我跟你说,如果袁朗敢欺负你,我亲手修理他!”
袁朗:“……”
宁夏,“阿姨”
王梅,“姑娘,你放心,阿姨说到做到,只要这小子敢欺负你,他就是飞上了天,我也得给他打下来!”
“妈,我跟你说”
“说什么说,你给我闭嘴!小夏啊,阿姨跟你说”
袁朗,“……”
袁朗目瞪口呆的看着喋喋不休的老妈,心里不停的狂呼着“这不是真的!”然而事实就在眼前,王梅已经是把宁夏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妇看待。
就连袁志华都有些吃惊,老婆可是一向都反对自己的儿子恋爱的,记得袁朗高中的时候谈了个对象,当时老婆可是直接找到了学校去的,这次是怎么了?
几次插嘴无果的袁朗,只能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爸,然而袁志华却是稳坐钓鱼台,甚至脸上还写满了幸灾乐祸。
抽了抽嘴角,袁朗求助的看向华老。
华老这会儿也有些尴尬,尤其是那个还是自己的外孙女,虽然他不介意自己的外孙女和袁朗的事情,可是对宁家华老可谓是非常了解的,尤其是宁家的那个老古板。
见袁朗看向自己,华老微微起身,轻咳了两声,“袁老弟,弟妹!”刚说出口,华老就有一种想抽自己的冲动,自己这叫这老弟弟妹,万一宁夏真的和袁朗?不会,不可能的,宁家的老顽固不会同意的!
“华老哥!”袁志华连忙站起来,就连王梅都不在说话了,只是看向华老的目光显然不太友好,似乎华老打搅了她的好事一样。
“袁老弟,弟妹,我和袁朗还有些事情要说,我们先出去一下!”华老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微微欠身告辞,连忙离开了病房。
袁朗也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老妈看起来恢复的非常好,不需要自己在这里陪着了,不过接触到宁夏求救般的眼神时,袁朗突然生出了一种恶趣味,当下直接两眼一翻,装作视而不见,迈着夸张的八字步大摇大摆的出了病房。丝毫不理会背后宁夏那杀人般的目光。
宁秋一脸茫然地看着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就剩自己和老姐了,不过看到王梅正要开口,连忙找个借口溜了出来,直到走出病房,宁秋才松了口气,“好凶悍的女人!”
“华老,多谢了!”袁朗深吸一口手里的香烟,出声说道。
华老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随时随地都会贴身带着一包香烟,不管袁朗抽不抽,每次都会主动递过去。
听到袁朗的话,华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却不能说什么,尤其是活到他这个年纪的人,更清楚祸从口出这句话的意思。
“袁大师,这次真的是要好好感谢您!”华老由衷的说道,他之所以今天才到医院,主要是那个江南的富商来了,亲自登门谢罪,并且在网上公开声明,给华老道歉,陪同富商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几位,也都是这次假古董事件的当事人。
袁朗不仅帮助他解决了假古董的事情,还破了宁家祖坟的风水,更是因此身受重伤,昏迷了三天,说起来,袁朗绝对算得上是他华老的恩人。虽说现在这个年代情分基本上已经廉价到一文不值,可是华老还秉承着老一辈的观念,这次来一是看望袁朗父母,二是再次感谢袁朗。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那个江南富商以及同行的几个人给华老的个人赔偿,加在一起两百万。
“袁大师,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之后,袁朗也知道风水师的价值了,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接过了支票,毕竟这次他也是大出血,还差点把自己都搭上。
华老本想给袁朗说一下他和宁夏的事情,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然他不太看好这件事,不过袁朗的身份在那里,如果袁朗还是一个普通人,那就算了。可是作为一个风水师,尤其是前两天刚刚破掉被称为风水界三大禁地之一的天弃之地,谁知道袁朗将来的成就如何,这种事还是随缘的好。
“袁大师,等会儿我刚好有一趟生意,不知道袁大师有没兴趣看看?”华老笑着说道,这次的生意并不是什么大主顾,不过对方的后台却不容小觑,所以华老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袁朗看了一眼住院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去,刚好我也想看看古玩交易的过程,顺便长长见识!”
华老抽了抽嘴角,古玩交易的过程你小子一年前就见了不少吧,还长见识?不过有些东西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当下让马向明直接去开车,几个人在这里等着。
宁秋在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之后,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有就是他感觉跟着袁朗很安全,虽然打心底里他很不待见这个人。
袁朗却不知道,此时的宁夏已经快要抓狂了,尽管她已经说明了自己不是袁朗的女朋友,可是王梅全当她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
“小夏啊,不要不好意思,这又不是当年阿姨那个年代了,搞个对象还要偷偷摸摸的,现在是自由婚姻”
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