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回到牛家村。
牛村长家早就准备好了午饭,这次午饭给我们做了土豆烧鸡,还有青笋鸭汤,清蒸鱼和几个家常小菜,我怪不好意思,把人家过年才有的材料都拿出来了。但是赶了一上午的路,我们几个早就饥肠辘辘,一行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坐下就大快朵颐。
“牛村长,这个你拿着。”我从荷包里翻出两块银子,足足有四两,塞给牛村长,“这次出门带的银钱不多......”这牛家村虽然地势偏僻但交通还算便利,整个村却贫穷落后,很多人还衣衫褴褛。这次牛村长为了接待我们,应该是把自己家所有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牛村长一再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银子,感动的抹着泪收捡碗筷去了。
我悄悄把任平生拉到一边:“兄弟,身上有多少银子,借我点?”说完我都想笑,他都还没领过工钱,就要倒贴借银子出来了。
任平生不苟言笑,翻了自己的荷包,拿出一块银子给到我:“就这些。”
“好兄弟,仗义。”我接过银子,轻轻拍了下任平生的肩膀。
我把借来的银子拿着,走到小翠面前:“小翠,这个你拿着,这两天你给我们带路太辛苦。”说罢把银子塞到她手上,让她不要推辞。她推脱再三,最后我告诉她这银子拿回家孝顺她爹,她才肯扭捏的收下。
我们到了小翠所说的大马路叉,离牛家村大概三里路,但是看上去离昨天我们去过的深山不远,但是又不能绕过去,非常古怪的地形。
虽然这条路比较宽敞,但并不是官道。后来我得知,这条路就是当初张淮为主持修的,但修路的银钱并不是从朝廷拨款的,所以不属于官道。这条路也没用于周围几个村庄的货物人员流通,所以牛家村至今还很贫穷。
我站在马路叉上沉思很久,问白大虎和白二虎:“当初张淮为大人主持修这条路的时候,你们在场吗?这修路这么大笔银钱是如何来的呢?”
白大虎哼了一声,回答道:“我们兄弟俩在张大人那里并不受重用,一般只让干点跑腿的小事,或者没人干的脏活累活,这种大工程的事都不让沾手,更不可能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了。”看样子他对张淮为早有怨怼。
“我们兄弟俩干不了溜须拍马的事,所以不得张大人高看。每年衙门里举行的衙役全武大赛,我们兄弟俩都能拔得头筹,但始终不得重用。”白二虎摇摇头,一脸人生郁郁不得志。
我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宽慰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答应你俩,只要你们是有真本领,我都唯才是用。这个承诺不止是给你们的,是给衙门里所有有真材实料人的。”
白大虎和白二虎激动的双眼含泪,双手抱拳向我半鞠躬:“我们俩替所有兄弟感谢李大人,今后只要是李大人吩咐的,我们兄弟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后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
我赶紧扶起他俩:“千万别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是平等的,你们的命就是你们自己的,千万别交给别人。”这古代人就是憨直,大家都是打工人,干嘛要把命都豁出去。
但是后来我才明白:士为知己者死。
任平生抱着剑站在一边,脸上冷冰冰的没表情,“看不出来,你跟其他做官的还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你拿他们当个人了。”任平生脸上仍然冷冰冰。
“兄弟,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我吗?”我还有点受宠若惊,这个冰块脸居然欣赏我了。
任平生瞥了我一眼,转过身看向另一边,没再回答我了。
白二虎看着局面有点尴尬,接过话头:“这任兄弟的意思是说大人不像其他做官的,把我们这些人当下人当狗,大人是真的在尊重我们。”我听了还是很受用的,心里非常美滋滋,虽然我并没有觉得尊重他人是一件与众不同的事。
心里虽然很乐呵,但表面还是佯装严肃。
我们一行人在马路叉上又探查了一番,记下了周围大致的路线和山势环境后就赶回衙门了。
回到衙门天色已晚,吃罢晚饭后,我进入书房再次翻看原宿主李简整理的卷宗。卷宗上写的张淮为任职期间修桥铺路,这“铺路”应该就是铺的牛家村附近那条路,那“修桥”又是修的那座桥呢?
这修桥铺路的银钱都不是从朝廷财政那边拨款的,那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呢?这“桥”和“路”为什么要修呢?跟张淮为的死又有什么关联?
我感觉快接近案子的核心关键了。
我又再次翻查卷宗,里面记录张淮为是晚上在卧室被杀,被杀的当晚并没有妻妾在旁。死状非常惨烈,左臂和左腿被砍带走,屋内丢失了一些银钱,现场就没有留下其他痕迹了。
现场没有留下痕迹,还能在县令卧房出入无人知晓,想必凶手对县令府很熟悉,甚至有可能是张淮为身边的人?
得出这个结论,我额头吓出一头大汗。张淮为身边的人?那是不是现在还在我身边?现就在某个角落暗中观察我。我额头和后背的冷汗打湿了衣衫。敌暗我明,我得加快追查。
我需找个靠得住的人悄悄调查张淮为身边的人,这人选白大虎和白二虎应该最合适。我现在还得再验一次张淮为的尸体,看看有什么隐藏的线索。
小说《诡事奇闻录》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