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萧妄拿着毛毯和我的保温杯拄拐缓步走过来。

他腿好了不少，只是长途跋涉还是需要拐杖借力。

萧倦还在说话：「小风，回来吧，没你我真的要死了……」「那你去死吧。」

我安静道，「萧倦，我才发现，以前被你这口井困成了井底之蛙。

「原来真正适合我的了，一直在我身边我居然没发现。

「萧倦，你放心，我肯定会过得比以前更幸福。

「跟萧妄。」

萧妄在我身旁坐下。

微喘，没说话，只是安静等我讲完电话。

挂了电话，我俩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日出了。

橙金色的光温柔又热烈地劈开白雾，倾洒在我俩的脸上。

我却觉得想流眼泪。

晚上露营，我跟萧妄坐在帐篷旁喝热茶，夜晚的风挺冷的。

我缩着脖子看露营地的投影电影。

电影讲的什么，我根本没有看进去。

演到一半我还是忍不住说话了：「阿妄，今天回去之后我们还是……」萧妄在喝啤酒，他细长的手指微微收紧，铁罐子发出一点金属变形的声音。

他却先行打断我。

「姐姐，听我讲个故事好吗？」我：「嗯，你讲。」

我叫萧妄。

九岁那年我就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因为突然有一天，我妈住进了精神病院。

我回家看到楼下围了一大堆的人，街坊邻居说是我妈发病拿刀砍了人。

地上的鲜血如朱，清扫车过来只一秒就清理了现场。

我其实是有爸爸的。

听我三姨说，他是省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妈跟他的事见不得光。

我更见不得光，他可能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

我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知道他有老婆的，知道之后选择了离开，甚至不知道肚子里的我已经在悄然成长了。

我这辈子估摸都不会再见到我的生父。

没有生父，加上我妈住在精神病院，包括亲戚的漠然和嫌弃。

这让我的学生时代举步维艰。

我一度产生了消极想法。

高一那年，我站在江口大桥上。

桥下黑的黑色浪花翻滚，连月光都无法照亮。

在我迈出去一条腿的时候。

有个女孩儿叫住了我。

她拿着一排旺仔牛奶，吸溜着最后一口，然后掰下来一盒。

伸手递给我。

「要喝吗？学弟。」

我跟她穿着同样的校服，她眉眼生动，朝我笑：「弟弟，我高三苦逼崽考得这么差都没想着跳河。

「你还年轻，想想只要熬过去了，去了大学里面，美女烧烤火锅串串那么多。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我后悔了。

看到她冲我笑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旺仔牛奶，没有喝，揣进兜里。

她见我不喝，把她刚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