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闻言,潸然泪下。
“果然是父亲的帅旗……”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父亲竟然还在人世之间。”
“孩子……”
“弈苏河,你真的长大了。”
阿黎惊喜地捧着弈苏河的俊美的脸,抱头痛哭。
母子相认,弈苏河动情不已。
“娘,原来你生的这样貌美,我的容颜,都是娘给我的。谢谢娘。”
弈苏河跪下,给阿黎叩头。
“我之前就疑惑过,楼昭君那么丑陋,我这么俊美,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
“兄弟几人当中,大哥,六哥,九弟,俊美超然,都是像爹,只有那个丑八怪高洋,才像她楼昭君。”
弈苏河继续贬低着楼昭君,此刻,太后是他一生刻骨铭心的仇人。
“孩子,你知道为娘刚才为何不敢与你相认?”
阿黎慈爱地抚着弈苏河的秀发。
“我不懂。”
弈苏河已是泣不成声。
“因为,你还有大好的前程,而太后权倾天下,这个前程,为娘给不了你,只有太后能给你。”
阿黎向弈苏河陈说了利害,告诉了他,与太后楼昭君闹翻的后果。
“我连自己的母亲,如果都不能保护,让母亲在这里做牛做马,过非人的生活,纵然君临天下,又有何用。”
“我不要天下,不要权力,我只要娘!”
弈苏河捶胸顿足,悲痛不已。
“孩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了。”
阿黎十分欣慰着笑着。
子为王,母为虏。
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
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女。
阿黎唱起了那首戚夫人的《舂米歌》,唱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悲苦和心酸。
“阿娘,你知道吗?刚才你给孩儿叩头的时候,孩儿心都要碎了,天下哪有母亲给自己的亲生儿子磕头的。”
“你是公子,为娘不过是个奴婢,身为奴籍,见到公子,按照这里的规矩,就是要三跪九叩。”
“什么狗屁规矩!”
弈苏河闻言大怒。
“只要看着我的孩子平安幸福长大,阿娘这一生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幸福。”
阿黎为弈苏河擦着泪水。
“何人在此吟唱?”
有人直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开始刁难这对哭泣的母子。
弈苏河抬头一看,正是太后楼昭君,她的身侧,是女官崔玉和萧婉儿。
“弈苏河,你不应该待在自己的王府之中吗?为何出现在冷宫禁地?”
楼昭君责问弈苏河。
“我作为儿子,难道还不能探望自己的母亲了?”
弈苏河闻言大怒,手持马刀,想要杀死楼昭君。
阿黎一把拉住了弈苏河。
楼昭君看了一眼阿黎。
“既然你自比戚夫人,那今天哀家也当一回吕后,来人啊,将这个女人砍断手脚,割去舌头,做成人彘。”
楼昭君一声令下。
阿黎叩头如捣蒜,苦苦哀求楼昭君。
“臣婢愿意戴上脚镣,去永巷舂米。”
“求求您了,只要您不杀我,太后娘娘,让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弈苏河勃然大怒,瞪着楼昭君。
“我告诉你,老婆子,如果今日你不放了我的生身母亲,从今日起,我不会为北齐打一场仗,出一策,设一谋。”
“我要杀了高洋,自己去做皇帝,那时候,我娘就是太后,那时候,被我做成人彘的,一定是你!”
“你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楼昭君抬起手,想要给弈苏河一个大耳光,但终究没有下得去手,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呀。
弈苏河一把拉过母亲,带着母亲堂堂正正,走出了冷宫的大门。
弈苏河愤怒而去后,楼昭君也无声地哭了。
萧婉儿在一旁宽慰着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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