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是被江家领养。
江家很有钱,即便是那时候我对「有钱」这种事没概念,但也能从江家占下整座山雪白的欧式别墅,和屋里院子的佣人园丁中窥得一二。
后来我听说江照是江家的继承人。
当初江照的母亲未婚而孕,执意要生下他,和江照的外公闹得不可开交,从江家出走。
她独自在外生下这个孩子,将江照拉扯大,最后丧生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恶疾。
她死后,邻居帮忙处理了后事,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见她有亲友,只好将年幼的江照送去了福利院。
而兜兜转转,江照被江老爷子找到,接回了江家。
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少爷现今成了老爷子的掌心遗珠,和往日的小孤儿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就好像现今的他一句话,就能将我的命运改写。
在江家的第一顿晚饭,我坐在他旁边,看见他盘边的大虾,想也没想地伸手拿走一只。
身后管家看见这一幕,当即便皱起眉,嫌恶地看着我我反应过来,脸皮一烫,捏着那尾虾僵立片刻,最后还是拿起来,一口咬掉了虾头,面无表情地大嚼特嚼。
当初福利院规定不准挑食剩饭,不然就要受罚,江照胃口小,往往会把吃不下的肉挑到盘边,我趁老师没看见挑走,再把自己盘里的蔬菜挑给他。
我们同桌吃饭了七年,有些事简直形成了肌肉记忆。
可我忘了,现在已经不是在孤儿院了,江照也不是那个需要我照看的小孤儿了。
我想起这些,盘中的食物失了滋味,味同嚼蜡。
「少爷,我给您换一盘。」
管家说着要去端那个被我染指过的餐盘。
「不用。」
江照轻轻按住他的手。
我装着不在意地低头咀嚼,视线余光中,却见他拿起刀叉,低头细致地将盘中的虾去头去壳。
我不会用的刀叉,他用起来却姿态优雅好看,有些东西,好像天生就写在了骨子里。
我简直要被这样的江照刺痛,忍不住移开眼。
可一尾被剥得干净漂亮的虾仁忽然放进我面前的瓷盘里。
我愣了愣,抬头看向江照,他只是低着头,继续专注低头剥着盘里的虾。
我突然气不打一出来,叉起虾仁,想也没想地丢进垃圾桶。
到江家整整一周,我都没和江照说过话,尽管我们坐同一辆车上下学,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级,甚至连座位都相邻。
新学校的同学见我和江照一起上下学,偷偷问我和他什么关系,我说没关系,但没人相信。
有钱人家的小孩儿眼睛都尖,而我从头发丝到指甲盖到说话语气用餐礼仪……都写满了出身贫困。
几天后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