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大家一起去附近新开的烧烤店吃夜宵,由于距离不远,我提议走路去。
秦丽丽淡淡道:还是开车去吧。
我很不解:一共不到一公里的路,走过去呗。
秦丽丽不正眼看我,而是伸直了腿。
她的脚上,一双 YSL 的钻带高跟鞋发出夺目的光芒:我穿高跟鞋,不想走路。
一旁,另一个室友张薇立刻惊呼出声:哇,丽丽,这鞋不是一万多块吗,你怎么突然穿这么贵的鞋了啊?
秦丽丽淡淡一笑:之前大家刚认识,我觉得炫富不好,就一直用平价的东西。
但现在反正大家也熟了,我觉得还是回归之前的生活习惯比较舒服。
室友们张大了嘴,议论纷纷。
所以你其实是个隐藏白富美?
之前也太低调了吧,你可真能藏。
这鞋好漂亮,我什么时候也能买一双就好了。
我站在一旁,面露难色,没有附和。
秦丽丽是不是个白富美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鞋我也有,而且和秦丽丽这双一模一样。
我深知它美则美矣,但是有多难穿——我妈送我之后我就在高中毕业典礼上穿了一次,疼得我全程戴着痛苦面具。
之后就被我束之高阁,再没穿过了。
其实我面露难色只是因为对着这美丽刑具夸不出口,但落在秦丽丽眼里,就成了嫉妒。
尤其我还说了句:吃个人均五十的烧烤,没必要穿这么贵的鞋吧。
秦丽丽立刻向我发难:安艺,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那些便宜的鞋我穿着不舒服,只能穿这双。
和秦丽丽关系最好的张薇立刻帮腔:就是的,白富美的世界你不懂。
我撇撇嘴,没出声。
其实我家也还算有点儿钱。
我爸是医疗器械集团的老总,我妈是制造业第二代的小公主,他俩当年结婚被称作是豪门联姻文学走进现实。
但树大招风,我小时候因为露富被绑架过一次,给我爸妈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因此他们不但不允许我在外说是他俩的孩子,连身份证上的名字都给我改了,力求一个低调行事。
没保镖跟着的时候,我连超过三百块的包都不能背。
于是我天天用环保袋装课本,穿某宝三十块包邮的白 T 恤,活得倒也挺开心。
就是在这种被炫富怼脸却不能回击的时刻,还是有些许的不爽。
不爽归不爽,我还是跟着室友们一起出门吃夜宵。
毕竟我是真饿了,不想跟羊肉串烤鸡心还有抹了炼乳的烤面包片过不去。
一出楼门,一辆迈巴赫停在楼下。
我:?
事已至此,我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了。
因为这辆迈巴赫也是我家的。
车牌号都一模一样。
刚刚那双高跟鞋我尚且可以当成我们买了同款。
这车牌不能也同款吧?
可此刻,秦丽丽俨然是这辆车的车主,她在其他室友的惊呼声中坐进驾驶位,优雅地表示要开车带我们去烧烤店。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家车被偷了。
但转念一想,谁把偷的车开出来炫耀啊?
怕不是脑残。
于是我默默地跟着上了车,打算静观其变。
刚好化了妆,给我拍几张照呗。
秦丽丽说。
张薇立刻给秦丽丽拍照。
秦丽丽坐在驾驶座上,各种摆 Pose,还不忘指挥张薇:镜头再拿高点,要拍到我的新鞋。
一通捣鼓完后,我冷不丁地在车后座上发问。
丽丽,这车是你的?
秦丽丽立刻不高兴了:安艺,你什么意思?
鞋也是你的?
不然呢?
还能是你的?!
秦丽丽看了眼我三十块的白 T,冷笑一声,安艺,人穷没关系,但别太酸。
我没酸,我只是有个问题。
我指了指下方,你买鞋为什么要买小一码的?
被我这么一提醒,其他室友纷纷看向秦丽丽的鞋。
果然,这双鞋小了一码,秦丽丽的脚不但被钻带勒出了红痕,还从前面突出了许多,显得有些尴尬。
秦丽丽的脸色变红了。
但她随即镇定下来:专柜的鞋码没那么全,我实在太喜欢这双鞋,就买了小一码,怎么了?
其他室友纷纷劝她:丽丽你消消气,安艺从来没进过奢侈品专柜的,你跟她置什么气?
秦丽丽冷冷地打开车门:你要是不想坐车,就下去走路。
我才不。
这是我的车,我为什么要下去?
当下,我有两种选择。
要么直接报警,把秦丽丽抓了。
但这样会闹很大,而且爸妈让我低调行事隐瞒身份的苦心就全白费了。
第二种,看看秦丽丽到底想干吗。
我选了第二种。
于是我默不作声地跟着她们一起去了烧烤店。
当晚,大家吃得有点晚,眼看就到了十二点。
秦丽丽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脚上已经换上了一双塑料凉鞋。
我悄悄看了眼窗外。
发现那辆迈巴赫也不见了。
秦丽丽解释说,自己家的司机刚刚来过,把车开走了。
但我分明没看到什么司机。
我直觉,这件事情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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