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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沈修韫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个男人在唤他师尊,嗓音低沉,温柔又深情。

还有只手在他脸侧轻轻抚摸。

轻柔的动作,从他的眼角眉梢,一直到他唇瓣,如同那人唤“师尊”二字一般,饱含思慕之情。

他还未来得及思考更多信息,忽而感觉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

沈修韫惊了,他单身二十几年,做梦居然被一个男人强吻了?!

沈修韫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他还自行带入师徒剧本!

他玩的有这么花吗?

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时,沈修韫脑海里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没有哦,宿主,你不是在做梦。】

沈修韫下意识在脑海里问道:【谁在说话?】

系统:【我是系统666666,你可以称呼我小六。】

沈修韫:【好的,老六。】

系统:【……】我要微笑,不能骂人,不能打宿主。

沈修韫淡定地道:【废话不多说,能不能来点前情要提,让我搞清楚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他混迹书圈多年,深知师尊、师兄都是高危反派职业。

下场通常不是被千刀万剐,就是被五马分尸,少说也得人彘起步。

面前这位刚才可是喊他“师尊”啊,要命,他是不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系统:【宿主你因为熬夜看小说猝死穿到了《师尊,还逃吗》这本书里,成了男主的师尊沈修韫。】

沈修韫恍然记起,【我想起来了,我看过这本!】

作为一个996社畜,沈修韫平常除了看小说,没什么其他爱好。

前两天,他浏览网页时,不小心点到了网页小广告,加载出来一本花市的双男主小说。

叫做《师尊,还逃吗》。

书名很刺激,简介很带感。

内容更是一下就抓住沈修韫的眼球,让他熬夜肝了大半本。

这书主要是讲徒弟爱而不得,堕入魔道,最后把师尊关起来这样那样的故事。

师尊沈修韫,玄天宗的珩衍仙尊,高岭之花,曾经修真界的战力天花板,大乘期修为,随时都可能飞升成仙。

后来在与魔君殊死一战中,两败俱伤,灵根受损严重,修为大跌,成了病美人。

徒弟祝星遥,是人类和魔族的后代,天生有着一双妖异的紫色眼眸。

他母亲是浣月宗宗主的妹妹,被魔修骗身骗心后,还是一意孤行生下了他。

生下他又不爱他,而是把他当做泄愤的工具,经常虐待他。

在祝星遥十岁那年,他被宗门内长老算出灾星命格,必须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就这样,他被断了灵根,随意扔在路边。

然后被正好路过的师尊捡了回去。

事实证明,真的不要随便在路边捡徒弟啊!

跟所有师徒文套路一样,朝夕相处,情愫暗生,师尊成了徒弟毕生追求的光。

徒弟无法自抑地向师尊诉说心意,却被师尊无情拒绝,并被师尊撵下山去秘境历练。

谁知阴差阳错,一别就是六年。

祝星遥活着回来时,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师尊已经有了另一个乖巧可人的关门弟子,朝夕相处不说,并且这六年根本没去找过他!

徒弟嫉妒疯了,当场表演一个黑化入魔,他发誓,一定要把师尊夺回来。

但徒弟并没有急着回去夺回师尊,他趁着上一任魔君病,要他命,没花什么力气就接管了一盘散沙的魔界。

又隐瞒自身实情,回到玄天宗,设计驱逐了不知好歹的小师弟,离间宗门和师尊之间的关系,让灵根已经受损的师尊只能依靠他。

同时,指挥魔族暗中报复当初害过他的人,手段残忍,一时间修真界掀起了腥风血雨。

可徒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最终被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师弟摆了一道,在师尊面前悍然掉马。

师尊怒而与他断绝关系,并将其逐出师门。

对师尊爱的疯魔的祝星遥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师尊直接掳走,锁了起来。

按剧情发展来看,沈修韫应该是穿到了书的后半段,即将开启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刺激剧情。

可原著师尊总是逃跑失败,被逮回来,都会被……

沈修韫突然哽住了,他忐忑地问道:【系统,我不会走原主的老路,对吧?】

不是,他当时看的过瘾,可他从来没想过穿成那个病美人师尊啊!

书外看病娇那叫刺激,书里遇到病娇会要命!

系统沉默了会,缓缓道:【你可以改变自己的结局,并且获得在原世界重生的机会。】

沈修韫松了口气,【那就……】好……

系统又道:【但是,除了结局,你不能将原著情节大改。】

沈修韫一怔,心又提到嗓子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系统解释:【如果偏离原主线太多,这个世界很可能会崩塌,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都将不复存在,你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

沈修韫当下就想摔桌:【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系统:【宿主,别灰心嘛,还是有得救之道的。现在你才刚被抓来小半年,宿主只要逃跑成功一次,就算你改变结局成功。

判定逃脱成功的标准是——从逃跑开始,一个时辰内,不被祝星遥找到。】

沈修韫想翻个大白眼,奈何他现在睁不开眼做不到,只能在心里呵呵,【你说的容易,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以现阶段祝星遥在仙魔大陆单挑无人能敌的实力,

你觉得,我一个被封了灵力的前玄天宗仙尊,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一个时辰那么久?】

系统:【宿主加油!嘤嘤嘤~】

沈修韫:【……听我说,谢谢你,有你是我的福气。】

系统对线对不过,直接下机。

交谈的这会功夫,沈修韫的神魂也和身躯融合完毕。

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寒冰床上。

书里说,这是祝星遥灭了几个门派才搜罗来的,专门用来温养师尊受损的灵根。

有时候也不知该说祝星遥是爱的深沉,还是虚伪做作。

一面禁锢师尊灵力,一面又想治好师尊的伤。

搞不懂。

沈修韫从床上下来,在镜子前看到了自己这张脸,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也,也太好看了,甚至有点跟现代的自己长的有几分相似。

黑发如缎,白衣若雪,剑眉凤目,鼻正唇薄。

澄澈的眸子不含一丝杂念、俗气,透亮见底,再配上一身清冷绝尘的气质,说是飘然欲仙也不为过。

这特么真是他的脸啊?


沈修韫抬手,感觉不太真实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却忽然听见一串银铃之声。

他撸起袖子,发现左手手腕拴着一个银色手环,上坠一镂空小铃铛,隐隐有灵力流转。

沈修韫嘴角抽了抽,很好,非常还原原著。

这东西就是禁锢了师尊灵力的法器,是祝星遥亲自打造,渡劫期修士也很难斩断。

沈修韫叹了口气,他当时就不应该为了寻求刺激,点开这本书。

人家穿书改变命运,都是从头开始,徐徐图之,他这直接穿越到主角黑化,谁也打不过的时候。

这让他怎么跑?

沈修韫:【老六,我猝死前没看到大结局,师尊最后怎么样了?】

系统:【be呢,原著里师尊多次逃离,终于彻底惹怒祝星遥,他一怒之下烧毁了玄天宗,最终拉着沈修韫一起跳进了魔界若水河,二人神魂俱灭,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永远在一起了。】

沈修韫眼皮狂跳,【……这么狠?】

系统:【不狠,怎么能叫病娇呢?】

沈修韫:【我要是没跑掉,不会也这个结局吧?】

系统不好意思地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沈修韫麻了,【要不,你现在一刀捅死我算了,早死早超生。】

系统劝道:【宿主,冷静哇,咱们还有希望。】

正在一人一统在脑海争执间,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已经坐回床沿边的沈修韫朝门口望去,一袭热烈如火的红衣强势占据他整个视线。

那张脸俊美无俦,眉间一抹鲜红的堕魔印记,妖异的紫色眼眸正审视地看着沈修韫,明明只是很随意的状态,却莫名让人觉得压抑。

祝星遥低沉的嗓音,带着天然的诱惑力,“师尊醒了?”

沈修韫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喉结跟着上下滑动。

他有点紧张,因为他等会就要按剧本“作死”了。

原著为什么那么带感,就是因为沈修韫零落成泥也宁折不弯,每每被祝星遥欺负,才更让人上头。

沈修韫尽量学着原主清冷孤高的样子,冷着脸质问道:“你要关本尊到什么时候?”

听听这话,原主是真勇啊!

都沦为阶下囚了,居然还敢用这么硬的语气和魔君徒弟说话。

祝星遥一个闪身逼近,眨眼间就从房门前到了沈修韫面前,两人挨的极近,近到呼吸可闻,“好说,师尊何时答应与我结成道侣?”

沈修韫冷哼一声,讥诮地道:“道侣?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一出,沈修韫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冷的能掉冰碴子。

他只能在袖子下拼命掐自己的手,维持镇定。

祝星遥脸色阴沉,眸光寒冷,修长的手猛地捏住了沈修韫光洁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师尊敢不敢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沈修韫在心里小声逼逼——我当然不敢!

所以他干脆一言不发,闭上眼,别过头,一副不想看到孽徒的样子。

可这种无声的拒绝,却让祝星遥更加抓狂。

让他不禁想到以前,他将一颗真心捧给师尊,巴巴的盼了好多年,只希望师尊能可怜可怜自己,多看自己一眼。

可师尊不仅拒绝了他,还故意把他赶下山去历练,甚至在他失踪的几年里,不闻不问,还收了别人做弟子!

师尊以前明明答应过自己,此生只会有祝星遥一个弟子!

为什么要食言!

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救了他,又要抛弃他?!

师尊永远不会知道,“逐出师门,此生不复相见!”这句话,从里到外,能把祝星遥一颗心捅到血肉模糊,让他生不如死。

祝星遥冷声低声喝道:“沈修韫,睁开眼睛看着本座!”

他手上用劲,很快在沈修韫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

啧,师尊现在真是娇气。

见沈修韫软硬不吃,祝星遥忽然俯身在沈修韫耳边吹了口气,低低地道:“师尊再不睁眼,本座可要***。”

这话果然有用,沈修韫当即被吓得睁开了眼。

可当看见祝星遥妖冶紫眸中的玩味,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沈修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聊。”

祝星遥见自家师尊气鼓鼓像个河豚,眼尾都泛着红,心情莫名有点不错。

他抬手轻轻拂过沈修韫的眼角,语气也不自觉变得轻快,“生气了?师尊最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座,本座会很想……师尊你知道本座是什么意思。”

沈修韫:“……”要不是不现在他是个病弱,要不是对方太强大,他真想给这狗徒弟几个大逼斗。

祝星遥不知道沈修韫在心里飘过无数个“孽徒当死”,只是自顾自坐在沈修韫身侧,伸手想将自家师尊揽进怀里,“过来,让本座抱你。”

沈修韫一掌拍掉那只咸猪蹄,并冷哼一声,“别碰我!”

祝星遥却抓住沈修韫瘦削的皓腕,就势把人摁进了自己怀里,用力抱住,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不由他挣扎分毫,“师尊,今时今日,你以为你还是珩衍仙尊吗?”

“放开我!”沈修韫手撑在祝星遥胸口,努力想隔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反而被箍得更紧,太靠近了。

“‘别碰我’,‘放开我’,‘滚远点’,除了这些,师尊可还会对弟子说别的话?”

沈修韫眼神逐渐变得阴翳,冷凉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缚上了沈修韫的后颈,轻轻握住了纤细白皙的脖颈,

他开口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冷气,

“师尊,本座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让本座等太久,否则,本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修韫被抓住脖颈的时候就不敢动了,他浑身僵硬,死死咬着牙不让害怕的声音从喉间发出来。

一个人怎么可以上一秒还在笑眯眯的跟你温言软语,下一秒就像是要取你狗命似的。

祝星遥到底是怎么做到无缝切换的,精分吗?

沈修韫:【病娇太可怕了。救救我,救救我!】

系统:【宿主,苟住,你能行的。】

沈修韫内心泪流满面,【我不行啊,我要支持不住了,我要回家——!!!】

感受着怀里僵直的微微颤抖的身躯,祝星遥勾了勾唇。

祝星遥松开放在沈修韫脖子上的手,微微眯起眼,转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师尊如绸缎般的墨发,犹如在给猫咪顺毛。

他低声哄道:“师尊别怕,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爱重你还来不及。”

“以后别总惹我生气,好不好?”

沈修韫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

要不是他看过原著,知道这是个什么牌子的疯批,差点就信了这货的鬼话了!

难怪师尊要跑,换他也是想玩命的逃离。

两人就这样貌合神离的抱了许久,直到沈修韫肚子传来咕咕声。

沈修韫有点尴尬,他记得原主应该早就辟谷不用再吃五谷杂粮了的吧?

系统在线解惑:【以前是不用,可是师尊受伤后灵力倒退,大不如前,如今修为被封,犹如废人,所以现在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东西。】

祝星遥:“师尊饿了?弟子这就命人上菜。”

说罢,也不顾沈修韫愿不愿意,起身抱着他朝屋外走去。


沈修韫担心一出去自己会被众多魔修当猴子一样围观,只能往祝星遥怀里缩了缩,自欺欺人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不会社死。

祝星遥看着自己师尊的小动作,勾了勾唇角,目光柔和了许多,环着师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被抱着走了一会,沈修韫觉得有点不对劲,周围太安静了,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四周,

好家伙,一路上,魔修们跪了一地,根本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抬头乱看一眼!

这威慑力不是盖的。

祝星遥稳步走到一座八角凉亭里,才将沈修韫放下,吩咐下属陆陆续续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呈上。

沈修韫则趁着这个空档,观察着四周。

如果不是氛围不对,他会以为自己是在一指峰呢。

师尊的静室、平日休憩的凉亭等等,都是祝星遥让手下仿造玄天宗的一指峰复刻出来的。

可奈何魔界环境实在恶劣,植被稀少,常年阴风怒嚎,无论祝星遥怎么努力,也无法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一指峰出来。

瞧瞧路边种的那半死不活的竹子,水土不服,蔫了吧唧,怪可怜见的。

其实,抛开禁锢、强制这一层来看,祝星遥确实很爱沈修韫。

他四处搜寻能修复师尊灵根的法宝、灵草,每日亲力亲为为师尊做饭,就连静室平日的洒扫,都是他亲自来。

不过,好和坏之间是无法等价抵消的。

像祝星遥这样的人,不接受他的喜欢,就使各种手段,搞的师尊众叛亲离,顺便强制禁锢,爱的未免太令人窒息了。

所以,沈修韫还是选择毫不犹豫的跑。

而且,他自认为,应该也是不喜欢男人的。

至于怎么跑,五天后,修真界会有一株灵草现世,正适合温养沈修韫的灵根,祝星遥会亲自去一趟,大概要两天才回,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按原著里说,这几天,师尊会遇上一位曾经受过他恩惠的浣月宗弟子,在这名弟子的帮助下,师尊逃了第一次。

但师尊不知道,祝星遥在他房间偷偷放了沧澜镜,他的—举一动都被祝星遥注意着,所以师尊没跑多远就被追了回来。

回来之后男主就给师尊来了个超级加倍——一条锁魂链,限制他外出活动,并且开始亲力亲为给师尊打造专属屋。

而那个浣月宗弟子的下场也很惨,据说被丢进了万蛇窟。

沈修韫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要回家就必须逃,一逃就会牵连他人。

作为一个生在和平年代,有着正常三观的人,他很难做到踩着别人做垫脚石成全自己,所以他很矛盾。

系统安慰道:【宿主,这是书中世界,并非真实。若你实在良心难安,回到现实后,可以花钱让作者修改全文,这样死去的人,也能复活。】

沈修韫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师尊身体不适?”

刚把菜摆好的祝星遥,见自家师尊愁眉不展的揉着眉心,有些担忧地问了句。

沈修韫看了眼祝星遥,淡淡地道:“没有。”

有一说一,作为男主,祝星遥的长相无可挑剔。

一头乌黑茂密的长发,脸如雕刻,五官分明,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剑眉之下一对狭长多情的桃花眼,凝视久了,会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跟师尊清冷内敛的美不一样,祝星遥好看得张扬肆意,漂亮得如同耀眼的火焰,他的穿着打扮,包括眼神,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侵略美。

“师尊,弟子这张脸是否比之饭菜更为下饭?”祝星遥面带笑意地询问。

沈修韫被这一声提醒拉回现实,面上顿如火烧,他轻咳一声,欲盖弥彰的拿起手边的杯子,猛灌了两口水。

有病吧,他为什么会觉得祝星遥好看,还看的失了智!

丢死人了!

祝星遥一手托腮,一手给沈修韫布菜,他心情似乎很不错,眸中柔情几乎能掐出水来,“师尊不必不好意思,弟子是师尊的,师尊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沈修韫羞得想刨坑把自己埋了,他忍无可忍,“闭嘴!”

“好,弟子闭嘴。”祝星遥从谏如流,抬手夹起沈修韫喜欢吃的菜,送到他唇边。

沈修韫:“???”我有手有脚,为什么要你喂?

然而,也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祝星遥已经得逞了。

饿了一天的沈修韫,身体比脑子反应要快,下意识吃了青菜,咀嚼了两口,眼神发亮——味道还不错诶!五星好评!

系统见状,顿时在他脑海里暴风哭泣,【宿主,你在干什么啊!你怎么吃了!这场戏,是你宁死不接受投喂,还把满桌菜打翻在地,跟祝星遥闹的不欢而散啊。

你……你一直都很排斥祝星遥跟你亲密接触,你人设ooc了啊!】

沈修韫享受的表情裂了下,【……呃,你刚才为啥不提醒我一下?】

系统:【我以为你记得的。改变剧情,崩人设,可能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沈·不小心被美食俘获·修韫:【那个,刚才肚子太饿,没忍住。现在怎么办?我不会就此中道崩殂吧?】

系统:【我这边暂时没有收到崩坏提示,现在只能将错就错了。还好这顿饭对主线剧情走向影响不是很大,否则你已经没了。

宿主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不要随意修改既定剧情,风险很大的,知道吧!】

沈修韫在心里比了个OK,表示下次一定。

于是祝星遥给沈修韫夹的每一口菜,沈修韫来者不拒,全吃下了。

原因无他,祝星遥实在是太了解师尊的喜好了,或者说了解他的喜好。

他和原主的喜好重叠度竟然这么高吗?

有点意外呢。

沈修韫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全然没注意到,他的走神,让对面一直注视着他的青年脸色有多黑。

祝星遥将筷子在石桌上重重一拍,冷声不悦道:“师尊今日为何频频出神?是在想怎么逃离弟子身边吗?”


沈修韫被吓得脖子一梗:你怎么知道我想跑!

随即又马上镇定下来,淡漠地道:“你想多了,我如今有逃的资格吗?”

祝星遥看着犹如受惊小鹿却仍旧勉力维持高冷的沈修韫,弯起了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

这才像他以前熟知的师尊,演技拙劣。

这点小发现,不知怎么的就安抚住了祝星遥,他大方的不追究了,转而换了个话题。

“师尊,你吃饱了,也该让我吃了吧。”

沈修韫不解地看着祝星遥,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饭。

“你吃……”呗,我又没不让你吃……

可当他突然被抱进祝星遥怀里才猛然反应过来,祝星遥说的吃是这个意思……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唇被封住时,沈修韫大脑里某根弦骤然崩断,呆滞的双眸眨了一下,两下,整个像只被拍傻的狍子!

祝星遥用额头抵住沈修韫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傻掉的师尊,哑声道:“师尊,闭上眼睛。”

闭泥煤啊!

一种植物!一种植物!一种植物!

回过神来的沈修韫,用力拍祝星遥的胸口,试图让这个疯子松手。

该死的,被这老六偷袭了!

可是,绝对实力的差距,让他的挣扎无济于事,想往后靠避开祝星遥的侵略,但反被扣住后脑勺欺负得更狠。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星遥才放过了已经迷迷瞪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沈修韫。

祝星遥心满意足,抱着他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两人同榻而眠。

沈修韫惴惴不安,担心发生原著里写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所以他努力躲着祝星遥,要不是床不够大,他能离祝星遥八百米远。

然而事实是,他哪怕把自己摁进墙里,祝星遥也能一只手就把他捞回来。

“师尊,白日里是弟子不好。”

祝星遥将沈修韫拥在怀里,伸手在他的脖颈间来回抚摸,那里有一圈浅浅的痕迹。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不想用灵力将痕迹消除。

沈修韫被挠的很痒,他好想逃,却逃不掉,只能气鼓鼓地在心里道:你有什么不好,我看你好的很!

他这抵触的心理,莫名正好就对上了原著宁死不屈的师尊,无需假装,自得精髓。

祝星遥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师尊的回应,他叹了口气,抱着像条僵尸一样僵硬的师尊,用下巴蹭了蹭师尊的发顶,道:“睡吧。”

沈修韫一开始不敢睡,后来实在太困了,加之祝星遥身上的味道有点好闻,让他渐渐心安,然后上下眼皮一搭,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经是次日晨,而身边的祝星遥早已经不知所踪。

醒来第一件事,沈修韫把自己检查了一遍。

衣服完整无缺,身体没有不适。

昨天晚上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日思夜想的师尊睡在卧榻之侧,祝星遥居然做了柳下惠,他是不是不行啊?

系统突然出现,贱兮兮地道:【宿主,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期待他对你做点什么呢?】

沈修韫面色一红,连忙狡辩,【咳——绝无此事!】

沈修韫撑起身坐起来,惊讶的发现体内那股灵力滞塞的感觉没有了,浑身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舒服。

难道……

他连忙撩开衣袖,手腕上的银色铃铛还在,只是铃铛上流转的灵力被撤掉了。

所以,他自己体内的灵力才能如常运转。

沈修韫:【老六,老六!我可是记得,原著里从头到尾,祝星遥都没有让师尊恢复过灵力,这什么情况???】

系统:【呃,我也不知道,也许你昨天吃了他的饭,让他很开心?

不过这是好事啊,恢复灵力,你逃跑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快感应一下,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让我看看。】

沈修韫闭眼感受,很快,他的表情从满怀期待,变成生无可恋。

他躺在寒冰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目光无神,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统,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

系统爱莫能助,【说实话,不太能,但我在努力尝试。】

沈修韫:【……】

系统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所以,你到底感应到了什么?】

沈修韫笑了,【呵,原主从最高一层,掉到了最底层,练气初期。而且灵根千疮百孔,尤如漏筛。】

系统悟了,【……节哀。】

从大乘掉到练气,那确实是有够惨的。

沈修韫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委屈得都要哭了,【我就说,祝星遥怎么会突然大发慈悲做这种好事。他一定早就知道,即使没有那层枷锁,我也还是个废人,只能任他捏圆搓扁,他这是在侮辱我!】

系统:【那个,宿主,咱换个角度想,有总比没有好。】

沈修韫吸了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你说得对。我要让祝星遥因为小瞧我而付出代价,判他无妻徒刑!】

收拾起零落心情,沈修韫决定趁着祝星遥忙着和下属商议夺灵草的事,没空管他,正好出去偶遇一下他的线人,为第一次跑路做好充分准备。

那位给师尊提供帮助的浣月宗弟子,是在宗门被迫易主后,被迫屈服于祝星遥,被收编后一直在魔界的花园养花。

没有人知道,奇鸢花林深处,有一个遗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传送阵法,就连祝星遥这个魔君也不知道,但那位即将带着师尊跑路的浣月宗弟子知道。

可惜书里并未交代清楚阵法在哪,所以还需走剧情探索。

沈修韫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故意带着身后的尾巴们走了好几个地方才拐到奇鸢花林。

花赏了没一会,他忽然捂着唇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

一群魔修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他有事,忙簇拥着沈修韫去亭子里歇脚。

有的魔修甚至给祝星遥发传音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魔君就会亲临。

原著里的师尊确实是因为身体弱才咳嗽,而且还咳出血了。

但现在的沈修韫好歹也有点灵力在身,没那么弱,所以刚才是故意装的。

他只有这么做,那个浣月宗弟子有机会上来跟他搭话。

希望能赶在祝星遥来之前搞定。

“仙尊,您没事吧?”一名魔修诚惶诚恐地问道。

在场的谁都知道这位仙尊是魔君的心头肉,出不得半点差池,否则,魔君肯定会把他们丢去万蛇窟喂蛇。

沈修韫垂首闭目养神,“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大人,其实奇鸢花的香气能凝神静气,闻一闻会让仙尊好受些。”

听到这个声音,沈修韫欣喜地抬起头。

只见亭子外一名十五六岁模样清秀的少年,捧着一捧奇鸢花在跟随行的一个魔修交谈。

沈修韫极力压制声音里的激动,“让他过来。”

那名魔修听见沈修韫发话,自是不敢再阻拦。

少年被放进来,毕恭毕敬给沈修韫作了个揖,顺便送上奇鸢花,“仙尊,这些花给您。”

“谢谢。”沈修韫接过花,并道了句谢。

他知道这捧花里,藏有字条,上面有关于那个阵法的位置。

原著里师尊拿了这捧花回去后,意外发现了捧花中的玄机。

可是师尊在静室拿出纸条的场景,却被祝星遥通过沧澜镜看到。

他不知道字条上写了什么,但他知道师尊一定背着他在谋划什么。

所以他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叫下属暗中盯着。

想要逃掉,肯定不能回静室再看,或许眼下,会是拿到纸条的最好时机?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小动作,沈修韫是有点紧张的。

他俯身将捧花凑近鼻尖,装模作样的嗅了嗅,手指往放字条的地方探去,眼看就要得手,身后却突然出现一只手,夺走了奇鸢花。

“师尊怎么能背着弟子收别人送的东西?”


煮熟的鸭子突然飞走,让沈修韫差点没忍住对那个抢东西的人输出一通国粹。

可他转身,看见祝星遥那张妍丽的脸的时候,表情以肉眼可见速度凝固,什么怼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靠,来的好快!

东西落到祝星遥手里,会不会被发现端倪?

完了完了,搞不好,今天就得唱凉凉。

“就这么喜欢别人送的东西?”祝星遥眼神危险的睨着沈修韫,仿佛他要胆敢说个是,就让他好看。

这是什么送命题?!

沈修韫要疯了,他绞尽脑汁,想着这种情况,原主该是什么反应。

索性他领悟能力够好,很快稳住心神。

他冷笑一声,呵责道:“你发什么疯?他给我奇鸢花,不过是见我咳嗽身体不舒服,想让我闻了好受些罢了。”

祝星遥被怼的怔了怔,盯着沈修韫因生气而泛着绯色的脸庞,想起之前下属禀报确有其事,方才也是气的昏了头。

思及此,他声音变软了许多,想要伸手去探沈修韫的脉,“过来,让我看看。”

沈修韫微一侧身,躲过了伸过来的那只手,语调半是讥讽,半是寒凉,“不必了,本尊病弱岂不是更合你心意?”

这话一出,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旁伏地的魔修们,只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威压施展开,几乎要把他们摁进土里。

沈修韫心里也是忐忑不已,不会刺激过头,玩脱了吧?

救命,收回刚才那句话还来得及吗?QAQ……

祝星遥的手僵在半空,不上不下,长长的睫羽掩映了他眸底的情绪,半晌,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自嘲一笑,“的确,那样才合本座心意。”

沈修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沈修韫自己知道,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交锋,让他后背都汗透了,他得咬紧后槽牙才能勉强不抖的那么厉害。

系统在脑海里为沈修韫欢呼,【宿主,不错呀,对人设理解越来越透彻,不仅化险为夷,刚才的临场发挥,演技简直吹爆。】

沈修韫却只想哭,【谢谢,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他刚才没让祝星遥探脉,是因为一探就露馅了。

同时也是故意跟祝星遥争锋相对,这样祝星遥应该就不会去细究那捧奇鸢花有什么玄机了。

沈修韫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希望能蒙混过关,否则明天说不定就要被吃席了。

而那位被抛下的魔君大人,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听下属汇报一路上的细节,手里掂着那把奇鸢花,来回把玩得都快要盘出包浆了。

当听到一路上沈修韫都好好的,却在到了奇鸢花林后,突然不好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脸色变得很阴沉,表情很想宰人。

最后,魔君对那名养花的浣月宗弟子道:“既然花香于师尊身体有益,从明天开始,你每日都送一把新鲜的去静室。”

回到静室的沈修韫,心情忐忑地瘫在床上,因为任务失败,又不知道脖子上的铡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躁。

晚上,静室的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沈修韫知道是祝星遥回来了。

也许是做贼心虚怕暴露,他今晚比昨晚还要害怕见到祝星遥,在被子里冷汗一茬一茬的冒,手指紧紧攥着掌心,微微颤抖着。

祝星遥在床边站了会,邪魅的眸子凝视着靠在墙边的沈修韫,在黑暗里无声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祝星遥和衣钻进被子,在沈修韫身侧躺下,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沈修韫肩窝,声音委屈可怜得就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狗,“师尊还在生弟子的气吗?”

沈修韫面壁,一言不发,像只傲娇不给摸的猫咪。

他在心里想:抬举了不是,阶下囚是没资格生气的。

祝星遥再接再厉,“弟子错了,师尊原谅弟子这一次好不好?”

沈修韫忍不住开口,“你没错。”错的是原主,把你捡回去,却被你欺师灭祖。

“师尊怎样才能原谅弟子?师尊若是喜欢奇鸢花,那弟子每天让花园那小子送一捧过来可好?”

这下轮到沈修韫被整不会了。

下午不欢而散,祝星遥该跟自己发疯才是常态,现在这低声下气来求和是不是有点ooc啊?

而且,这个分送的,他属实很难拒绝。

由于摸不准祝星遥什么意思,沈修韫斟酌再三,最后只能说了句“随你”打发完事。

他可能不知道,当时拥着他后背的人,那双妖冶的紫色眸子盯着他有多冷。

一夜无话。

大清早,沈修韫一开门就见到了昨天那位浣月宗弟子,观人面色平静,也没有被严刑拷打过的样子。

沈修韫心里对祝星遥昨夜奇怪行为存有的剩余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他接过花时,通过宽大的袖摆遮挡,以极快的速度查探了手里的花束,果然拿到了藏在花中的字条。

随后他在屋内找了个花瓶随意装上。

他今天上午还有剧情要过,在饭桌上把粘人精祝星遥气走,好找个地方看字条上的内容。

唉,兜兜转转,他还是躲不过这段剧情。

昨天走捷径差点就成功了,好气!

跟昨日一样,祝星遥又亲自做了一桌饭菜。

这一桌比昨天的还要丰盛,看着就很有食欲。

沈修韫本人是不介意被投喂的,毕竟谁会拒绝美食呢?

可宁折不弯的师尊会拒绝,也就等于现在的沈修韫会拒绝。

祝星遥还是犹如昨日那般殷勤的给沈修韫布菜,甚至是要亲自喂他。

这一次沈修韫并没有吃,筷子伸向哪边,他就向相反的方向躲。

祝星遥倒是有耐心,甚至对此似乎有点乐此不疲。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逗猫弄狗,手里拿的也不是筷子,而是驯兽的鞭子。

反观沈修韫,几番下来忍无可忍,恼怒的拍掉了那双烦人的筷子。

菜掉在地上,玉筷摔碎成几截,散落一地,现场一度落针可闻。

祝星遥的耐心也告罄,脸色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但他还是维持着微笑,只是任谁看了都觉得那笑很假,“师尊不想吃?是还在生气,或是觉得弟子做的饭菜不和胃口?”


沈修韫讥诮反问,“你觉得本尊有什么胃口?”

祝星遥捏了个除尘术轻轻拂去沈修韫衣裳上的油渍,眼底笑意愈发深沉,他道:“弟子明白了,弟子再给您做一桌更好的。”

沈修韫哽了下,怎么感觉祝星遥昨晚和今天对自己的忍耐力有点过于高了?

他还记得刚醒来那天,祝星遥可是说发疯就发疯的。

吃错药了吧?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任务只能放点狠话。

沈修韫用一种嫌恶的口气道:“你不明白,本尊一见你就没胃口。”

出乎意料的,这句话不知戳到了祝星遥哪个死穴,沈修韫看到他脸上那虚假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

下一秒,他眼前一花,再定神时,已经被牢牢禁锢在祝星遥的怀里,动弹不得。

耳后是祝星遥温热的呼吸,可他感觉不到这人一点暖意,反而是寒意从脚底节节攀伸,蔓延全身。

就像是被毒蛇勒住了脖颈,随时可能被对方一口闷。

在这几乎窒息的气氛里,沈修韫听到祝星遥冷冷开口:“那师尊对着谁有胃口?小师弟吗?”

沈修韫:“???”

少年,你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这是怎么跳到男二身上的,之前的修罗场剧情已经在玄天宗走完了好嘛!

系统弱弱的冒出来提示:【其实并没有完全走完。】

沈修韫:【!!!你什么意思?把话讲明白,别欺负我没看完全书啊!】

祝星遥惩罚似的咬了沈修韫脖子一口,语气又冷了几度,“师尊又在走神,不会是在心里想小师弟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脑补!

看过原著的他,可是知道这个醋王吃起小师弟的醋来有多可怕。

“本座就是太过纵容师尊,才会让师尊这般放肆,就得给师尊留个教训。”

祝星遥说完,收起脸上的假笑,将沈修韫抱了起来向静室走去。

“祝星遥,你……唔唔唔……”你个辣鸡,你玩不起,你施禁言术!

祝星遥轻声安慰,“别急,待会就给师尊解开,让你*个够。”

沈修韫:“!!!”

祝星遥把沈修韫放在榻上,手指轻拂过沈修韫的侧脸,眼神痴迷,“师尊,神交吗?”

看过那么多修仙小说,沈修韫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修仙者的识海是很脆弱也很私密的地方,只对道侣开放,神交这种事自然也只能跟道侣做。

“祝星遥,你敢!”一句话出口,沈修韫才发现禁言术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

祝星遥笑了笑,额头抵在沈修韫额头,极尽魅惑地道:“弟子有什么不敢的?”

沈修韫还要再骂几句,忽然被一股强大的神识入侵震得眼神迷离。

不过短短几息,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猫咪,顿时就乖了。

直到深夜,祝星遥才从沈修韫的识海出来,而沈修韫神色平静,呼吸绵长,早已经累的睡着了。

祝星遥拨开沈修韫汗湿的鬓发,在沈修韫额头落下一吻,“师尊,好梦。”

沈修韫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雷打不动。

以至于系统与他都完全失去了联系。

这一天一夜,沈修韫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身处云端,随风飘摇,又像是被温泉裹挟,浑身暖意,很舒适,舒服到不愿意醒过来。

而外面的系统,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它第二百五十次对沉浸在识海里不肯出来的沈修韫吼道:【宿主!宿主你快醒醒!别再睡了!再不醒你就没机会跑了!】

明天祝星遥就要离开魔界,沈修韫要是还不醒来,很可能把第一次逃跑的机会就这么睡没了。

沈修韫许是听到了,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不行,我要跑的!】

他坐在床上,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昏睡前的记忆开始回笼,想到在识海里发生的那些疯狂的事,整个人有点……

系统:【宿主,咱现在还是别回忆了,快看看阵法在哪,拾掇拾掇,准备明天跑路吧!】

沈修韫一拍脑门,对!还有正事!

他连忙在身上摸索藏起来的字条,一不小心看到了身上还没退下去的痕迹,顿时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系统:【……】没救了,这宿主。

好在,沈修韫还有点理智,知道逃跑第一。

他整了整衣冠,人模人样的就要出门,谁知,却在下地时,双腿一软,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系统:【不年不节的,宿主你怎么行此大礼?】

沈修韫扶着床沿咬牙切齿道:【……我不是自愿的。】

系统好像明白了什么,【啊?难道是因为祝星遥,宿主,你也太弱了吧?你都睡了那么久了,还没缓过来啊?】

沈修韫此时想剁了系统的心都有了,【你才弱,你全家都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明感觉修为已经到筑基初期了,灵根上的裂缝也变小了点,但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乏力,使不上劲。】

系统合理猜测:【肯定是你虚不受补。】

沈修韫努力保持微笑,【……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不过,这次之后,他发现,好像双修对于他自身灵根的修复,比任何灵器、灵草来的都要有用。

甚至修一次,居然就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果然,在修仙文的套路里,任何难以治愈的伤,只要遇上双修,必定能被治好。

祝星遥目前应该还不知道双修这个方法对修复师尊灵根有用,否则也不会致力于在外面到处打家劫舍了。

沈修韫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否则肯定会被他弄到死。

而且,这次逃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傍晚,沈修韫又被祝星遥拉着去吃饭。

这小子,对于投喂师尊的执念咋就这么深呢!

原文里就有写,祝星遥还在玄天宗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给师尊做饭吃。

他怀疑本书的作者,搞这种情节出来,都是为了故意让师尊和徒弟感情升温,为了撒糖而撒糖。

否则,怎么解释原文性格清冷,早已经辟谷几十年的师尊,居然会重口腹之欲,陪着徒弟每天吃饭,师尊又不是个吃货。

“师尊今日气色看起来似乎不错。”祝星遥看着沈修韫清冷白皙的面庞,若有所思。


沈修韫并不想让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只冷冷道:“你看错了。”

“是吗?”祝星遥夹了一块已经将刺都剔除的鱼片,递至沈修韫唇边。

沈修韫道:“我不饿。”

是真不饿。

可能和补过头有关。

祝星遥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饶有兴味地道:“看来,是弟子前日将师尊喂得太饱了。”

沈修韫斜睨了他一眼:倒也不必领会得如此神速。

祝星遥将筷子放下,一手托腮,眯着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道:“如此,师尊日后若是耍性子不愿吃饭,倒是可以用这个办法弥补,免得师尊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修韫:“……”你个畜生!可真把我给孝死了。

祝星遥捻了沈修韫一撮墨发,轻轻在食指上饶了几圈,把玩着,“既然不用饭,那剩余的时间,师尊不如同弟子再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沈修韫捂住自己的衣服领口,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师尊想哪去了?弟子不过是想邀师尊出去走走罢了。”祝星遥说着,凑近了些,低沉的嗓音犹如酿了多年的葡萄酒,只是闻一闻,就叫人醉了,“还是说,师尊其实想要弟子做点什么?”

沈修韫被贴那么近,总觉得不自在,心跳会有点不受控制,他微微后退,道:“我不想出去。”

然而拒绝没有鸟用。

沈修韫被迫跟着祝星遥去压马路。

他想说,魔界真没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光秃秃黑黝黝的石头。

这里跟人界很不一样,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永远是挥之不去的淡紫色云团,连透下来的光都是淡紫色的。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若水河边打卡。

祝星遥拉着沈修韫在石桥的栏杆上坐下,邀请他看黑水里那一簇簇开的如血一般的血莲。

沈修韫一点也不想看,觉得这颜色瘆得慌,尤配上祝星遥那更瘆人的解说,他几乎是想拔腿就跑。

祝星遥指着其中一朵最大的血莲道:“若水河的血莲,只有月圆之夜才会盛开,师尊知道它们的颜色为何能这般红吗?”

沈修韫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想知道。”

祝星遥却自顾自继续说:“食人越多,颜色越正。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泥煤!疯子!

祝星遥:“其实,若水河的水更加有意思,其中无法超生的怨灵无数,人若掉进去,会在痛苦之中被怨灵连人带魂撕成碎片,化为这满河血莲的养料。”

沈修韫害怕地看着祝星遥,你特么想暗示什么?这么早就想拉着师尊跟你共赴黄泉?

祝星遥拢了拢沈修韫的长发,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师尊怎么这样看着弟子?不会在想弟子会拉着师尊下去走一遭吧?弟子只想活着跟师尊长长久久,不会这么做的。”

沈修韫听了几乎想骂人,那你发疯吓我干什么?你有病?

祝星遥顿了顿,忽然道:“师尊,弟子有事要离开魔界几天。”

沈修韫在心里冷笑,弯弯绕绕了一晚上,又是撩拨又是威胁的,可算是奔到正题上来了。

祝星遥把沈修韫的脸掰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师尊不问弟子去做什么吗?”

沈修韫难得配合,没跟祝星遥唱反调,“你去做什么?”

反正都要跑了,今天先顺着你,满足你最后一点愿望。

明天以后,我就是你得不到的爸爸。

“自然是帮师尊去采能修复灵根的灵草,会遇上些烦人的家伙。只可惜,这世间再无血菩提了,不然……”祝星遥没有再往下说,似乎不愿提及往事。

过了会,他抬手摸了摸沈修韫的侧脸,喃喃道:“师尊会乖乖在魔界等我回来的吧?”

“你觉得呢?”

沈修韫觉得他这问题有点废话文学在里面。

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应该都不会乖乖等他回来。

只是,为什么临近要抛弃祝星遥回家,他心里会有点莫名的惆怅?

明明他们只相处了短短几天而已,而且大多还是不愉快的回忆。

他应该只是可怜这家伙被师尊甩了两次,哦不,准确说,马上就是三次了。

借醉表白被拒,被逐出师门,以及明天自己跑路不带他。

这么看来,祝星遥是挺惨的。

所以说,不要当舔狗啦,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出神的沈修韫没看到,祝星遥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双紫色眸子里的光逐渐黯淡下去,慢慢变成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随后,他一把将沈修韫抱进怀里,用力地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师尊,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逼我伤害你。

说出来可能令人不信,沈修韫昨晚居然失眠了。

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昨天晚上祝星遥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师尊,不要让我失望。

强悍如斯的祝星遥,修真界少有对手的魔君,那样一句话里,竟然听出了几分哽咽和脆弱。

沈修韫甩了甩头,企图找回理智,同情他干嘛?

先同情同情自己吧。

难道你不想回家了吗?

上午,成功送走了祝星遥,沈修韫找了个借口,成功到了奇鸢花林。

他以不想人打扰赏花为由,让尾随的魔修们驻守在花园外面。

魔修们不知道花林里有传送阵,还以为只要把外围团团围住,沈修韫纵使插翅也难飞。

更何况如今的沈修韫灵力低的可怜,逃不掉的,所以魔修们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切进展顺利,沈修韫和那浣月宗弟子成功来到传送阵的位置,二人合力清理掉一堆枯枝败叶,繁杂的阵法完全显露出来。

机会近在眼前,沈修韫却犯了难。

他蹲在阵法**,面色沉重,头痛地问系统:【这传送阵怎么开启来着?】

系统叹了口气道:【宿主,我也不知道啊,这个得靠你自己。】

沈修韫不禁开始怀疑这个系统的实用性,【你不是系统吗?这本书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系统摊手手,【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书里没详细写出来的,我无法知晓。】

更何况,书里写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沈修韫:【好吧。】是我把你想的太强了。

想想也是,要是系统够强,那还用得着他自己想办法怎么跑掉吗?

心里争论无果,沈修韫决定,将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守在一旁的浣月宗弟子身上,“你可能驱动这个阵法?”


那浣月宗弟子面露难色,“抱歉,仙尊,平月在浣月宗只是个外门弟子,这个阵法的画法并非是如今常用的传送阵,我也不会启动。”

沈修韫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可是这玩意到底要怎么弄啊!

按照各种修仙文里的描述来看,应该是注入灵力就能启动,但是如今这阵法上有四个图案,不知哪一个才是正确启动开关。

这种年久失修的阵法,时灵时不灵,可经不起多次折腾。

而且传送的一瞬间,会有强大的灵力波动,一定会惊动守在外面的魔修。

他只有一次机会。

正当沈修韫盯着阵法长时间一筹莫展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短暂的记忆片段,等他再回过神时,忽然像是开了窍,聚起体内灵力于右手食中二指,输入阵法上第二个图案。

黯淡的阵法,在接触到灵力的那一刻,倏然发出亮如白昼的刺眼光芒,待到光芒消逝时,原本在那处的沈修韫和平月早已不知所踪。

而在他消失的那一瞬,本该早就离开了魔界的祝星遥居然凭空出现在阵法上空。

祝星遥目光阴冷的盯着那个已经彻底报废的阵法,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周身悬浮着大量躁动不安的紫色魔气,下一瞬,脚下一大片的奇鸢花瞬间化为齑粉。

师尊,为什么要跑?

我对你不好吗?

你为什么又要丢下我?!

*

沈修韫经历了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半空不受控制的跌落,“噗通”一声,掉进了人界某条不知名的河里。

四面八方都是水,冰冷刺骨。

要命,人界现在居然是冬天!

“哗——”

沈修韫手脚并用爬上岸,鼻子被冻得通红,浑身几乎麻木,牙齿一个劲打架。

沾湿的白衣紧紧贴着身躯,十分难受,冰水顺着衣裳往下流,隐约勾勒出他修长瘦削的身形。

沈修韫仰面躺在地上,看着熟悉的天空,感受着飘雪落在脸颊,他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

他真的从魔界出来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位npc仁兄没有跟他传在一个地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在岸边躺了好一会,沈修韫感觉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然后拖着又湿又重的衣服靠在一棵枯树后面避风。

“阿嚏!阿嚏——”

上岸后,经寒风冷冽一吹,湿漉漉的衣服很快就结出一层薄冰,慢慢变得发硬,头发丝则直接成冰棍了。

沈修韫本人也快要变成冰雕了。

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就在这时,系统忽然在他脑海里提醒道:【宿主,不好了,祝星遥把咱俩耍了,他没有离开过魔界,在你启动传送阵消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现在他很生气,最多半小时就会找来,宿主,快跑吧,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沈修韫欲哭无泪,【我倒是想跑,可你看我动得了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祝星遥找来打断他腿之前,他就被活生生冻死了?

系统:【你等下,我这好像有能让衣服瞬间变干的小法术。】

沈修韫接收到系统传过来的法诀,哆哆嗦嗦,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勉强施展成功一次。

随着身上慢慢回暖,沈修韫苍白的脸变得有那么一丝血色,但他根本没时间继续休整,他要快点跑,无论能不能跑掉都要试一试,否则这些罪就都白受了。

短短半个小时,沈修韫经历了太多,寒风凛冽里,他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一想到祝星遥很快会追来,他又咬咬牙,继续支撑。

不能被抓回去,他要回家。

【宿主,你失败了,祝星遥已经追上来了。】系统遗憾地道。

沈修韫只回头看了一眼悬在半空,红衣猎猎,魔气环身的祝星遥,整个人便肝胆欲裂,撒着脚丫子狂奔。

不是吧!

为什么这么快!

沈修韫不死心的继续跑。

结果就是,他无论换哪个方向,不出五米,祝星遥必定会出现在他面前,阴魂不散。

“师尊,跑什么?见到弟子不开心吗?”

开心泥煤啊开心!

沈修韫连忙掉头。

祝星遥负手而立站在沈修韫面前,冷冽的寒风吹不进他身侧,他闲适淡定得仿佛在后院散步,“师尊不累吗?你这样是跑不掉的。”

正好沈修韫也跑累了,他停下来,恨恨的望着对面一直跟他玩猫捉老鼠的人,“你很得意?”

祝星遥垂下眼睑,语气沉缓地道:“不,弟子很失望。”

沈修韫干脆坐在地上不动了,冷笑道:“是吗?没看出来。”

倒是你在风雪里,闲庭散步似的,我看出来了。

“那是因为你不在乎。”

沈修韫心说:知道就好,也不必说出来公开处刑啊。

他这一走神,下一瞬下巴就被祝星遥冰凉的手指捏住了,祝星遥冷声质问他:“我对师尊还不够好吗?这辈子,我从没有对谁这样掏心窝子的好过,为什么师尊要一次又次的抛弃我?”

沈修韫道:“因为我不喜欢你。因为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付出。”

祝星遥所谓的对师尊好,就像是我想要苹果,你却给我香蕉,最后还喷我为啥不领情一样。

真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一,厢,情,愿?”祝星遥听完脸黑的彻底,手又收紧几分,紫色眸子里流动的魔气更加浓郁了,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半晌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师尊当真是……无情啊……”

沈修韫无语凝噎。

你这不废话,你师尊修的不就是无情道吗?

无情无爱,是你自己非要碰这颗硬钉子。

怪师尊?

怪我?

甩锅能不能有理有据点啊。

算了,不跟黑化的大魔头一般计较。

“就算是一厢情愿,那又怎样呢?”祝星遥倾身将沈修韫拢在方寸之地,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上去。

沈修韫的呼吸被一点点掠夺,所幸,在最后一刻,祝星遥还是松开了他。

沈修韫重获自由,跪在地上疯狂呼吸,不断咳嗽,“咳咳咳……”

祝星遥看着狼狈的沈修韫,幽幽道:“师尊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弟子能这么快就找到你?”

沈修韫咳了会,擦掉眼角因为生理不适而淌出的眼泪,露出白皙手腕上那个摘不掉的玩意儿,使劲扯了下,手腕顿时留下一条淡红色勒痕,“铃铛,不是吗?”

他早该想到的。

祝星遥蹲下,握住沈修韫的手腕,指尖拂过红痕,伤处顿时完好如初。

他执起这只白璧无瑕的手,像是在端详一件艺术品,语气是无奈加惋惜,“不全是。

师尊是否忘了,师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沾上了弟子的魔气,打上了弟子的烙印。

即使没有这个铃铛,弟子一样能很快感应到师尊的位置,无论你在哪里。”


沈修韫简直想扑上去咬死他,“你这么厉害,那我岂不是要夸夸你?”

祝星遥欣然接受,“师尊想怎么夸?”

沈修韫被这人死皮赖脸的精神刺激到了,“我不想跟你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然是带师尊回魔界。”祝星遥握紧纤细的手腕,不容置喙地道,“然后,锁起来。”

沈修韫心道果然如此,表面继续维持人设:“你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就他本人而言,可以接受被关起来,但是不太能接受附赠的强制爱剧情。

“弟子怎么舍得伤师尊分毫?”祝星遥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件白色狐裘,给沈修韫披上,系好绑带,手指掠过沈修韫好看的眉眼,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腾空,沈修韫下意识抓住了祝星遥的肩膀做依靠,“你放开我!我不回去!”

“回不回去的,由不得师尊自己。”

“我去&*¥……唔唔唔……”

又禁言!

沈修韫突然被禁言,火气更大了,在奋力挣扎间,一不小心扇了祝星遥一巴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五个淡红色指印。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

沈修韫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可是看祝星遥几乎想宰人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沈修韫被祝星遥提着摁到了枯树杆上,后背被树皮硌得生疼,滚t的气息p薄在他的脖颈间,让他觉得痒痒的,很不舒服。

“闹够了吗?”祝星遥的声音仿佛被寒冰淬过一样冷。

“师尊,乖一点,你不会想弟子在这里就把你办了吧?”

沈修韫瞳孔地震,抿了抿苍白的唇,顿时乖巧了。

祝星遥见沈修韫总算乖了,将人抱起,继续踏空飞行。

沈修韫窝在祝星遥怀里,表面乖的一批,内心却急的炸开了锅,【系统!怎么办怎么办!】

系统:【凉拌。】

沈修韫再强调了一遍,【我没在开玩笑,我要死了!】

系统语重心长道:【宿主放心,你前期大概率是不会死的,只会*仙*死。】

沈修韫微笑.JPG【……有被安慰到,谢谢。】

系统:【宿主,其实呢,在我们统界有句话,叫做打不过就加入,躲不过就享受。】

沈修韫:【呵呵,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到时候疼的是他好不好?

他在现代二十几年,虽然没谈过女朋友,可是也不是那么快就能接受谈男朋友的啊?

不过仔细一想,以祝星遥的实力,若是真想做什么,也绝对不是自己能反抗的。

沈修韫甩了甩脑子里凌乱的想法,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没有想的那么糟糕。

然而事实是,现实比想的还要糟糕。

谁能告诉他,祝星遥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大一间满是铜镜的屋子?

十几面全身镜,镜面打磨光滑,里面人影清晰可见,铜镜全部以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琉璃镶边,简直不要太奢侈。

直觉告诉沈修韫,这些东西用途不简单,很有可能会震碎他的三观。

沈修韫胡思乱想间,祝星遥已经拥着他站在一面铜镜前,神情慵懒的红衣青年将头搁在白衣师尊的肩上,妖冶的紫色眸子佻达地扫过镜子里薄唇轻抿,一脸正色的师尊。

师尊白衣纤尘不染,领口束得很高,腰封缠得结实,从头到脚都是禁欲冷漠的气息。

师尊不染尘埃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好想看他神魂颠倒是何模样。

祝星遥左手环着沈修韫劲瘦的腰,右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不得不微微仰起头,变成一副被胁迫的样子。

嗯,更好看了。

祝星遥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在沈修韫耳边轻声地问道:“师尊喜欢这里的布置吗?”

沈修韫心里的不安在不断扩大,“不喜欢。”

祝星遥幽幽叹了口气道:“可弟子想带师尊来这里很久了。”

沈修韫拧眉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疯子不会是想……

“干什么?当然是……”祝星遥玩味地笑了笑,没说出那个词,“师尊,你擅自逃离弟子身边,你说,弟子该怎么罚你?”

沈修韫浑身绷得很紧,表情慌乱得犹如受惊的兔子,尽管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还是试图挣扎一下。

“要不别罚了?”

祝星遥笑了声,“师尊想的真美,错了岂有不受罚的道理?”

祝星遥灼热放肆的目光在镜子里的沈修韫身上游弋,掠过师尊惊慌失措的眼眸,泛红的眼尾,扫过师尊因为紧张而滑动的喉结,一寸一寸的,像是猛兽在逡巡自己的领地,也像是在打量自己爪下的猎物,似乎在考虑该从哪里下口,吃起来会更美味。

沈修韫被这目光侵略到了,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他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鱼,跑不掉了。

“你冷静点,我保证我以后不跑了(才怪)!”

“好啊,这可是师尊自己说的。”

祝星遥的手落在沈修韫肩上,那可以轻易化解元婴一击的法衣,在祝星遥手里,就如同普通衣裳一般,稍一用力,就碎成了条。

沈修韫裂了,他不是这个意思!

“祝星遥!别让我恨你!”

祝星遥见到美好风景,喉结不由自主滚了两滚,将自己的手指穿过沈修韫的手掌,紧紧握住。

“恨吧,无论爱或恨,都是足够强烈的情感,都能让师尊永远记住我。”

祝星遥吻上去,做了他此生最想做的事——d撞师尊。

不只是在识海里神魂交融,而是真真正正的拥有他的师尊。

足足过了三天,这场惩罚才结束。

祝星遥抱着还在熟睡中的沈修韫回到了静室,将人放在寒冰床上,他握着白皙的玉足,拇指轻轻摩挲着,就如在同在抚摸自己珍藏多年的珍宝。

随后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条黑色的,细长的链子,轻轻扣在沈修韫的脚踝上,大小正好合适,仿佛是用精尺丈量过一般。

而锁链的另一端则附在了屋内那块石墙上,祝星遥顺便在那端布了好几个加固阵法,确定以沈修韫当前的实力绝对挣脱不开才收手。

锁魂链是深海玄铁打造,坚硬程度可比之前那小小手链强多了。

除了他本人能解开,就只有……

祝星遥似是想起了什么,在屋子外面也布下了好几层强大结界。

这可真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师尊插翅难飞了。

做完这些,祝星遥回到床边在沈修韫额头烙下一吻,“师尊,是你逼我的。以后,你想跑也跑不掉了。”

还在睡梦中的沈修韫似乎有所感应,时不时在梦里抽噎两声,眼角还挂着欲掉不掉的泪,看着就想再狠狠欺负一番。

祝星遥勉强忍住了,他担心师尊身体吃不消。

不过,师尊这次倒是比起上回要坚持得久些了,许是身体有所好转?

莫非双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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