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家九子连番去世,棠氏集团易主,商俨接盘!】
【京圈新贵商俨与一线明星程星澜婚事定在五月初,棠家小姐不堪被商俨抛弃后自缢家中!】
商俨手里拿着遥控器循环播放着镶嵌在墙上的电视机,好让棠梨一次看个够。
她的双腿,双脚皆被捆缚,根本反抗不得,怒瞪站在不远处的罪魁祸首,鼻息间充斥浓浓的汽油味,呛的人难受。
“商俨,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棠梨看着热播的新闻,撕破了喉咙,指甲嵌入掌心,连着皮肉裂开,紧咬的嘴唇也溢出了血迹。
沙哑的嗓子牵强的扯动苍白的嘴角,杏眸里的怒火好似将他燃尽。
被信任的人背叛,那种无止境的疼痛,让她脑袋晕眩。
她跟商俨认识五年,结婚两年,是她一直扶持他走到现在这个地位。
商俨从前不过是一个任人打压的穷小子,是她看中了他的潜力,招他进公司。
不曾想五年前,他亲自设计了一场车祸,导致她的腿差点残疾落下病根。
之后商俨就在她用的药物里面添加别的东西,让她痴傻、疯癫,为他所用。
是她引狼入室,害九个哥哥身亡,棠氏集团易主。
“杀我?哼,不过是你痴人说梦而已!”
商俨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目视前方的电视屏幕。哪怕她要闭眼,他都用大拇指跟食指撑着她的眼皮。
棠梨承受不住,心脏炸裂到她痛晕过去。
商俨放开她,她身子就发软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他手执软鞭抽在棠梨身上。
瞬间皮开肉绽。
锋利的刀刃划在她精致的脸上,肉往外翻,还能看见森森白骨,血往脸颊边滴落,溅在大理石上,晕开大片血花。
痛,痛的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棠梨紧咬着发抖的嘴唇,就算再痛苦她也没叫一声。
风华绝代的脸,血痕斑斑。
她蜷缩的躺在地上,痛感让她暂时有了片刻的清明。
商俨身边站着的是一线明星程星澜,看到棠梨被毁容,嫣笑啧了两声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呀,这可真是个小可怜,曾经光芒万丈的小公主,现在连个乞丐都不如。”
“我呸!你们这一对狗男女!”棠梨咬着唇,狠狠的发泄,每一个字都说的极重,胸腔鼓动的厉害。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啪——”
商俨大手重重的打在她脸上,用了十成力道。
棠梨病态般的脸被打歪偏到一旁,另一边脸也出现了血痕,令她耳鸣眼晕。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个道理还是你教我的,我的大小姐!”
商俨冷声嗤笑,猩红的双眼就像地狱的恶魔,充满了恨意,遒劲有力的大手扣住棠梨的脖子,掐到她的脖子发紫,脸色发乌。
他恨棠梨,穿着昂贵的衣服,吃着珍馐佳肴,而他的父母和他却只能在最底层苟活着,最后还被棠氏给逼死,徒留他苟延残喘,还要对棠家阿谀奉承。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我父亲做的,是你父母偷工减料导致楼体坍塌,他们承受不住压力才跳楼的。”
棠梨扬着苍白的脸,冷冷的讥讽,嘴角带着腥气。
商俨太过用力,捏的她脖子都快变形了,嘴里血腥味横生。
“以为这样说,我就能放过你吗?到地狱去赎罪吧!”
商俨放开了她,从裤兜里掏出爱马仕蓝色丝绢擦拭着手,随即将它嫌弃的丢在棠梨的脸上。
揽着程星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啪嗒”一声。
蓝色一小簇火焰由空中落下。
这个都彭打火机还是她买的,今日却成了杀她的凶器。
商俨这是想要活活的烧死她,临死前还要在她面前嘚瑟,他是如何将棠氏集团踩在脚下。
汽油被点燃的那一瞬,火焰燃烧的速度之快。
棠梨挣扎着,却只能匍匐在地上,像虫蛹动着。
这栋别墅在半山腰上,就算是着火了,也不易被人发现。
她的嗓子喊哑,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商俨切断了她所有的联系网,更是将她死亡信息提前公布,他这手牌打的太好了。
朦胧间她看见一个人披着被子逆火而来,待他走近时,棠梨才看清他的容貌。
红色的火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他俊美无俦的脸廓,双眼皮稍稍内弯,泼墨般的瞳孔不掺任何杂质,落在棠梨心里是那样沉重,令她血液似火焰般灼烧她的神经。
他踏火而来,只为棠梨而来。
这些年为了商俨,她变得浑浑噩噩,把所有人都得罪透了,没想到还会有人来救她。
温时予迅速解开捆住棠梨双手双脚的绳索。
当他看到曾经的小公主被人毁了容,他内心都在滴血为她疼痛着,酸楚让他胀痛了眼睛。
“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一步。你别怕,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低沉温柔的嗓音绕进她的耳窝,声线里还带着颤音,那是害怕失去她的颤抖。
他的话无疑是滚滚浓烟里一息间的氧气,令棠梨的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他的皮肤偏白,此刻让火炙烤的泛红。
棠梨反应过来后,看着周遭的火势,用头将他顶开。
“我走不了,你快走。我的腿被商俨打断了,你跟我在一起会死的。”
她干涸枯竭的双眸此刻也让眼泪浸湿,迫切的想让他离开。
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多害一个人了。
地狱不空荡,但陪她死的不该是温时予,而是那对渣男贱女。
温时予不死心,将湿·濡的被子披在棠梨身上,强忍着浓烟熏的不适感和炙热的火焰灼烤皮肤的难受,背着她离开。
大厅的吊灯掉落,发出巨大的声响,玻璃全都炸了。
出路被大火吞噬,他隐忍浓烟带来的不适感,寻找出口。
“温时予,你别救我了,我求你快走好不好,我求你好好的活着。”
棠梨豆大的眼泪砸在他的肩膀上,滚烫无比。
她的眼泪令温时予觉得比烈火灼烧的还要灼身。
“不哭了,梨梨。五年前我能救你,五年后我一样可以救你。”
他哽着嗓子,话语间都带着颤音,可语气是那样的坚定。
他一遍又一遍的寻找出路,尽管他被浓烟呛的两眼发红,腿更是疼痛难忍,依然背着他整个世界。
五年前是温时予救的她?
这个傻瓜为什么不说,当年她醒来时第一眼看的是商俨。
商俨当时受了伤,许多人说是他救的,她就以为五年前是商俨救的她。
那年出事后,她被商俨盯上,导致后来悲剧的发生。
这些年,她做了不少伤害温时予的事,导致他的左腿残疾,只能靠假肢行走,更是偷了他的竞标书,还有源代码。
把他拒之门外,让他在雨里淋了两天,引起高烧肺炎,差一点命连都没了。
她明明都那么残忍的对待他了,他为什么还要来?
火势过于凶猛,房体开始有坍塌现象,所有的出路都被商俨封死了。
他们逃不了了。
温时予背着她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他将棠梨放下抱着她,护在怀里,就让大火先燃烧他的脊背。
“温时予,你为什么要冲进来,你不知道你会死的吗?!我根本就不值得!”
棠梨眼泪汹涌,眼泪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满腔的酸楚都溢了出来。
哽咽的让她一度说话都连接不到一块去,缺氧的窒息感让她的大脑都有些空白。
心脏那块疼的差一点都要停止跳动了。
“你值得,从来都值得,你可是我爱了十多年的小月亮。”
“梨梨,我后悔了,我后悔将你让给他了。”
“没能守护好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我知道你怕黑,黄泉路上有我在你身后,你就大着胆子往前走。”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不过是徐徐图之罢了。
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温时予在护着她。
哪怕最后他想吻一吻他爱了二十多年的宝贝,都怕弄脏了她。
“温时予,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把你弄丢了。”
棠梨抱住他,与他一起葬身火海,被大火吞灭。
她的灵魂不知道漂泊了多久,她看着温时予的人收集了他们二人的骨灰合葬在了一起。
温家衣冠冢里,碑上刻着她是温时予的妻,一生挚爱。
即使死,他也要把她抢回去,做他的妻。
每天墓碑前都有人送来一束新鲜的茉莉花。
送卿茉莉,劝卿莫离。
她想哭,可鬼魂怎么可能有眼泪。
——你不是及时雨宋江,却是我的温时予。
棠梨感觉头眩晕了一下,听见有人在她耳边问话。
问她是否愿意嫁给商俨为妻。
棠梨虚晃两步,稳了稳身形后,抬眼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教堂里随处可见的蓝色碎冰玫瑰,台下坐着不少看客。
第一排站着她九个哥哥,他们西装革履,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的送妹妹出嫁。
这不像送嫁,像送葬。
棠梨眼眶一下就红了,喉咙哽咽,眼角湿润起来。
是梦吗?
她害怕梦醒了,再也见不到他们,她连腿都舍不得掐。
“梨梨,快说你愿意啊。”商俨催促着她,焦灼的眼神很怕她在这个时候反悔了。
“我不愿意!”她哽咽着嗓子拒绝,隐忍了所有想要报复回来的想法。
压下心里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杀了他,太便宜他。
她要商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一辈子都活在阴影恐惧下。
她以为这是一场梦,在梦里她要九个哥哥好好的活着,让那个曾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有个好结局。
她在人群里寻找那个在生命最后那一刻还在护着她的男人。
她记得温时予今日是来了的,只是人群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商俨脸色微变,明显没料到棠梨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握着棠梨的手,放缓了语气,故意压了几个度,“梨梨,你是不舒服吗?仪式快要完成了,你别跟我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回家说。”
“我没闹。商俨,我不嫁给你了,我喜欢的不是你,你喜欢的也不是我,又何苦跟我演情深?你不累,我都替你累的慌!”
棠梨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她韶颜雅容,薄粉敷面,巴掌大的小脸带了一丝淡红,弯弯的柳眉下睫毛轻轻的颤动,浸了红的眸子冰冷清傲,略显苦涩。
露肩的婚纱掐的她的腰身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细长的脖颈白的似雪,引人遐想的美人骨像是能盛一汪春水。
她就像是天上闪闪发光的星辰,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月亮,只有月亮才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容貌在京圈里可圈可点,至今还无人能企及,好多人都说她跟商俨有缘,百年修得共枕眠。
棠梨却不敢苟同,是她上辈子眼瞎才没发现商俨的狼子野心。
他隐藏的很好,一步一步的看着棠家所有人掉入他设计的圈套里。
棠梨从牧师手中接过话筒,顿了一秒后,清冷的开口:
“很抱歉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今日婚事作罢。不是他商俨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他商俨。”
说完丢下话筒,砸在舞台上的话筒“碰碰”的有着重重回音。
有些刺耳。
纤纤玉手捏着裙摆,准备走下台,被商俨拽住了胳膊。
拉拽用力,棠梨感觉到痛。
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她重生回到结婚前?!
老天开眼,知道她有大冤屈,让她重生了。
她不会重蹈覆辙再让商俨继续作妖下去。
害她,灭她全家这事,她会一一跟商俨讨回来。
只见商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白色药瓶,拧开盖子往手掌心上倒两粒出来。
“梨梨,这是你的药,我喂你吃下去就好了。”商俨语调温和,神情里藏着略微的慌张。
旁边有人立马送来了热水。
棠梨听到他说这是她的药,蓦然低头看着那两粒药丸。
商俨五年里就是给她喂这种药,才让她疯癫,性格大变!
抬手将那两枚药作势打掉,实则藏了起来。
她要商俨和程星澜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没病,我不吃,你滚开!”
棠梨语调生冷,美艳动人的双眸一闪而过的恨意足以让人发寒。
她大力的甩开了商俨的手,朝她九个哥哥奔去。
面对九个哥哥,她的情绪没绷住,顿时眼泪如雨下。
她冲下台的时候,九个哥哥放掉手中的板砖。
“碰碰”声接二连三。
棠梨都惊呆了,原来哥哥们看她嫁给商俨,气的都想用板砖拍死她。
“大哥,我这个不听话的妹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猩红的眼眶,哽咽的嗓子哑的不行,她有好多话要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哭什么,不嫁就不嫁了,我们棠家又不是养不起你。”大哥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他抱着棠梨轻揉下她的头发。
商俨哪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冲下去想要跟棠梨说话,被几个哥哥拦住。
“商俨,别不识好歹,我小妹跟你退婚了,耳聋了吗?”二哥模样雅痞,话语也具有威慑力,冷冷的盯着他,不肯退让半分。
有几个哥哥护着,商俨甚至连棠梨的裙角都没碰到。
台下看戏的人颇多,今日的婚礼瞩目盛大,新娘突然悔婚,那可真有意思了。
“这棠小姐是耍人玩吗?都到这个地步了才悔婚,早干嘛去了?”
“商俨也是倒霉,碰到这样的女人,我听说棠梨都疯了,有次开车差点撞到人,被商俨关在家里。”
“我也听说只要有女的接近商俨,这棠小姐就能把对方折磨致死,心思歹毒着呢。”
“之前有个姓程的女明星还是这棠小姐的闺蜜,不过就是跟商俨多说了一句话,差点把人家星途给毁了,不就是仗着家里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棠小姐都这么疯癫了,有人要就不错了,真不知道在这儿作什么妖!”
“你悠着点说话,被棠家几位少爷听见,光唾沫都能淹死你。”
……
这些看客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的议论着。
棠梨跟九个哥哥拥抱之后,根本就没管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商俨。
她要去找温时予。
去找那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护着她的男人。
提着裙摆,开始用走的,后来觉得慢,路又太长,直接用跑的。
礼堂的门打开。
她看到温时予就站在台阶下,他站在逆光的方向,一小团光晕落在他的头顶上,似远山的云雾,孤傲冷绝,右眼角下方有一颗浅浅的泪痣衬的他没那么生冷。
温时予,字少卿,人称三爷,是京城商界顶尖首富,盛名在外。传闻他性格暴戾,全靠见不得人的手段走到至今,人们眼里的活阎王。
偏生这样一个人,爱棠梨发狂、发疯,连命都能给她。
他此时穿着盛装出席她的婚礼,却只为错过她。
在他的身后站了近一百多名穿着黑衣服的人,全部武装整齐。
他们手拿武器一致对外,今日方圆百里有人敢闹事,他们就把人轰的连渣都不剩。
在看到棠梨出来时,温时予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有了色彩。
可看到她哭着跑出来,以为商俨欺负她了,想着帮她出头就往礼堂走去。
“温时予,站在那儿别动,这一次换我奔向你!”
棠梨带着哭腔的嗓音忍不住低颤,跑过去时还忍不住张开手臂。
温时予害怕她跌倒,不愿她受伤,最后的几步还是他跑过去。
只要她奔向他,他一定用跑的去迎接她。
棠梨跑的很用力,一头栽到他的怀里,他都有点承受不住往后小退了一步,最后收了回来,稳妥站住。
他不敢抱这个如同月亮的小公主,害怕这一刻是海市蜃楼。
更怕他染了血的手,弄脏了她。
“温时予,对不起。我不知道的,等知道的时候太晚了。”
棠梨哭的喘不动气,好似将她上一世来不及流的泪,此刻全部倒出来。
温时予捧着她的脸蛋,看到她哭的一副梨花春带雨的模样,心里就止不住疼痛。
“不哭了,是不是商俨欺负你了?别怕,我给你撑腰。我让他丫的给你跪着,哄你开心好不好?”
温时予低声轻哄,言语里都是偏向她。
他爱棠梨,爱到极致,刻在骨子里,哪怕她皱一下眉头,他都怕她不开心。
“我们不要提他!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所以,你要不要跟我结个婚?”
棠梨说的有些急,脸都被呛红了。心跳如雷,紧张的捏着他西装的衣角,生怕他不答应。
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给冲昏了脑袋,温时予差一点就答应了。
他轻柔的用大拇指揩掉她眼窝处的泪珠,声音低哑慵懒,“乖女孩,求婚该让男人来的。”
棠梨摇头,表示她不在乎这些虚拟的形式,她只想好好回应他的爱。
眼泪像是决堤的海,怎么也收不起来。
握住他西装的手都有些泛白。
“梨梨,我在心里告诉我自己,只要你心朝向我,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会娶你,会给你比现在还要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温时予轻哄着,浓稠如墨般的凤眸皆是她的倒影。
他一点都舍不得委屈这个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孩。
他的女孩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九个哥哥扔掉的板砖,此刻又默默捡了起来。
退了一个商俨,又来一个温时予?
虽然温时予是他们的哥们,但棠梨是他们妹妹!
哥们可以再有,但妹妹就一个。
他们九个人带着低气压走了出去。
“放开我妹!”异口同声的吼了句。
温时予也知道现在跟棠梨结婚是不可能的,但他是不会放手的。
商俨也挤了过来,看到温时予他脸都绿了,薄唇成线,幽深的瞳仁渐渐变得阴鹜诡谲。
“温时予,谁让你碰她的!梨梨,过来,小心他伤害你。”
他拔高了声线,语带挑衅,透着很深的恶意。
对棠梨伸出右手,示意她远离温时予。
只见棠梨洁白修长的玉手捧着温时予的脸,眼尾泛出嫣红色,踮起脚尖,覆盖在他锋锐的薄唇上。
她不得要领,毫无章法,牙齿擦破他的嘴,也没撬开。
温时予愣怔在原地,身体绷直了,睫毛颤动了一下。
他被小月亮强…吻了?
棠梨跌进他温暖的怀里,鼻息间充斥的都是他的气息。
他俯身,缠绕住她。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有些傻眼。
这不是商俨的婚礼吗?
新娘怎么跟三爷搞一块去了?
九个哥哥双眸宛如龙卷风,能把温时予刮的片甲不留。
温时予放开她,有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充盈在他的眼里,声线带着颤音,“梨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棠梨睁开朦胧的桃花眼,眸光里氤氲一丝水汽,阳光倾泻而下,落了一分在她头顶上,衬得她的眉眼更加明艳动人。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商俨,红唇轻抿,压下眼底的仇恨。
当攥住他衣服的手离开时,温时予的心瞬间就空了下来。
“温时予不会伤害我,你就是嫉妒他比你帅,比你有钱,你才在我面前这么诽谤他。”
棠梨高高的抬着下巴,眼帘高掀,微红的眸底异常的冰冷,妖艳的红唇说出的语句令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商俨的右手有些尴尬的停放在半空中,受伤的看着她。
他刚要开口,几个哥哥把他推搡到一边,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棠梨被二哥和三哥生拉硬拽进车里,她回头去看温时予,她都还没好好的跟他说说话。
“你们别弄疼她。”温时予在旁边看的心疼的要死。
棠梨想去拽他的衣角,抓了虚空,害怕他离开去远方,她急急的冲他喊了一句,“等我。”
“等什么等!等我收拾你吗?!”
二哥忍不住翻白眼了,恋爱脑加白痴。
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除了找男人,还能不能有别的新意。
婚礼上的事,大哥跟六哥在现场处理。
其他哥哥们则是对棠梨太过失望,已经自行离开了。
这个妹纸只要不想着随便把自己嫁出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目送他们离开后,温时予双眸逐渐猩红,手带着劲风如同捕食的猎豹,扣住商俨的脖子。
想起棠梨的眼泪,他心里就像被烈火灼烧,疼痛无比。
“砰——”
商俨的后背撞击在墙上,发出闷哼声。
痛的他皱起了眉头,脖颈隆起的青筋跳动不止。
“谁允许你欺负她的!!”温时予低吼着,宛如猎鹰刺破风声直击快速奔跑的猎物。
“温时予,你别在我面前发疯,棠梨看到我受伤定饶不了你!”
商俨冷嘲哼道,嘴角还勾着冷笑。
温时予咬了咬牙关,舌尖抵着后槽牙,他的手在用力一分,商俨必死无疑。
可他知道,商俨死了,棠梨会难过,会哭。
他不能惹棠梨哭。
他把商俨又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揍他,像是再为棠梨出气。
“你得承认,你就是棠梨身边的一条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商俨嗤笑,大力的喘息,想要反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完全是受虐方。
温时予凤眸微皱,寒芒掠瞳,暗含嗜血的冷意,重重的一拳锤在他的肚子上。
商俨吐了一口血水,猛的咳嗽。
没人敢劝阻,毕竟温时予带来黑压压一片人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不能得罪谁,他们心里有一杆秤。
“今日若传出有关棠梨的闲言碎语,就是跟我温时予作对!”
他站了起来,睥睨站在不远处的人,那高傲清冷的姿态,以及威胁人的话,都那么幽森。
❀
坐在车里,棠梨从悲伤的情绪恢复过来。
二哥拿纸巾帮她擦眼泪,脱掉身上的西装披在她身上。
“怎么说你也是棠家的小公主,为个男人作天作地作空气,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真不知道你肩膀上扛的是不是脑袋。”
他是又指责又心疼,气的脑仁发疼。
棠梨觉得二哥教训的是,以前只要他们反对她跟商俨来往,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次跟商俨结婚,她用割腕的形式威胁他们,才得来的。
她被商俨祸害的是有多傻。
傻到把名下的公司、房产、资产都给了他。
“二哥,三哥,我保证我再也不会了。”她把眼泪擦干,往日混沌的桃花眼,此时凝聚了光芒。
掌心的纸巾被她捏成了一团,紧紧的握在一起。
“你的保证不值钱。”三哥在副驾驶上往后睨了她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我信你么’。
棠梨在他那里,可信度为零。
她知道,这些年所做的事让他们失望透顶,上一世更害的他们丧命。
她不为自己辩驳,她会用行动证明,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浑浑噩噩棠梨!
她可是棠梨,棠家最耀眼的小公主。
曾经失去的一切,她要一点一点地找回来。
“好了,你别吓她。总归这几年,做了一件对的事,别再让你吓到。”二哥目光微凉,他其实还挺疼他这个妹妹。
但该责备还是得责备。
要不然不长性。
三哥气愤的摔下手,他让二哥好好惯着,惯到他们九个亲自给她抬棺收尸,就惯不着了。
棠梨被带到一个独栋的别墅,单看造型设计,就壕无人性。
这是二哥的住所,外面停放了十几辆跑车,最便宜也得有几百万。
他爱车如爱生命。
三哥刚刚离开时,还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让二哥多保重,家里的车实在撑不住让棠梨造,他名下还有几辆。
棠梨想到二哥是因为跟人比赛时,被同行挤兑,连人带车翻滚山崖,落得一个车毁人亡的下场,心里就揪着疼。
“二哥,你以后能不赛车吗,太危险了?”棠梨双手揪着肩上的西装,一脸苦涩的看着他。
她二哥面容冷峻,剑眉星目,常年玩车,又有点雅痞的味道。
“小丫头片子,还教育我来。当初我让你不要跟那王八蛋交往,你怎么不听?”
二哥戳了戳她的额头,拿她的事噎她。
棠梨自知理亏,只能闭嘴。
不愿放弃就不愿放弃,她会注意商俨的动向,坚决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现在离上一世二哥去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够她对付商俨了。
“既然你跟那王八蛋退婚了,暂时住我这儿,安全。”
二哥跟家里的佣人交代一些话,让她们小心着伺候。
又警告棠梨不要作妖,否则把她倒吊在树上。
他说最狠的话,做最温柔的事。
二哥吩咐完就开车离开了。
家里的佣人见二哥离开了,就恢复了本质。
“去找条结实的绳子来。”
“可别让这个精神病把我刚擦的地给弄脏了。”
管家李姐翘着手指吩咐身后的小女佣。
棠梨在棠家,臭名昭著,连狗见了都嫌的人。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见到她自然是要欺负一下,满足心里的快感,因为她们都有仇富心理。
“你们想干嘛?”棠梨气势陡变,泛了红的桃花眼,毫无半分畏惧的模样,眸底反而裹藏着不悦的情绪。
她之前在二哥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没少被这群人欺负。
李姐坏笑着,一脸刻薄样,“别挣扎,免得皮开肉绽。绑好后,送到地下室,嘴巴捂严实了,我可不想听狗叫。”
她们想扑倒棠梨,用绳子绑住她。
棠梨往后退了一步,将二哥的西装的扔在沙发上,扭动了一下脖子。
快速的朝李姐奔去,趁她还未回神,五指成拳打在她脊柱第四根骨头上。
等李姐回神,她的眼珠子凸着,嘴巴大张,连尖叫声都未叫出口。
‘砰’的一声倒地,没了呼吸。
一切都太快,她们根本就没发现棠梨怎么出手的。
“扔出去,别脏了我二哥的地板。”
棠梨懒懒的掀动眼皮,看了眼右手,冷声吩咐。
她的武术学了十多年,就算长时间不练,基础还在。
要不是被商俨灌了药,她该是耀眼的存在。
“杀……”
另一个女佣话都没说出来,看到棠梨射过来的眼神,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几个人抱团取暖。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痴傻的大小姐吗?
棠梨收回目光,提着繁琐的裙摆上了二楼。
这里一直给她留着独立的房间跟衣帽间,这是二哥对她的偏爱。
只可惜她痴傻后,这里被家里的佣人霸占了去。
高定服装,名贵首饰只剩下零星一点。
卸了妆,换了身简单的小香风。
看着天色还早,在二哥挑了一辆最便宜的跑车出去了。
佣人一看到她走了,立马给棠瑾瑜打电话。告诉他,棠梨又犯病了,还病严重了,直接杀人了。
这活她们没法干了。
二哥原本有场赛车比赛,一听到这个消息,气不打一处来。
他才走多久,就给他作死?!
❀
棠梨沿街感受再次活着的气息。
一不小心把车开到了壹号公馆。
没认识商俨之前,这里是她常来的地方。
后来商俨利用药物,让人给她催眠改变了她的记忆。
给她喂致幻的药,让她时常出现幻觉,变得痴傻,成了众人口中的精神病。
让她忘了记忆里的人,更忘了她还有一个最爱她的男人。
这一世,她一定一定要守护好爱她的人。
在壹号公馆里没找到温时予。
一打听才知道他去了英皇会所。
灯火阑珊的英皇会所,处处透着纸醉金迷。
这是温时予名下的,曾给她办过黑金卡,是至尊会员。
编码是她跟温时予的生日组成,以520结尾。
她把黑金卡给了侍应生,他像是接了烫手山芋,连忙低头询问: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他们在这里上班的可是牢记黑金卡的编码,那是一串特殊的数字。
英皇开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黑金卡的出现,他们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现在不仅出现了,还出现在一个小姑娘手中。
“我找温时予先生,你告诉我他在哪个楼层就行。”
侍应生帮她查到之后,原想带她上去,被她拒绝了。
六楼,Vip888。
门没关严实,她走到门口,还没来的急推门,就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三爷,你可别傻了,说不定棠梨就想吊着你玩,这么多年都没爱上你,这突然就跟你表白还要跟你结婚,这不扯淡嘛?”
“我说你可别犯傻,被那个小傻子害得还不够惨吗?半条命差点搭进去。”
“三爷叫着叫着,可真把你叫成小三爷了。”
“就棠梨现在的形象可配不上你啊!她就像个傻子一样。”
“反正你也要联姻,我妹妹如何?知根知底的,而且她也爱你。”
……
说话的都是温时予的圈内朋友,他们可见不得温时予在一棵歪枣树上吊死。
“你们说我可以,但不要说她!否则就当我没你们这群朋友。你妹妹虽好,但她不是棠梨!”
温时予眼里蕴藏着怒火,目光里跳动的火焰就像野兽在嘶吼。
他将手中的酒杯都摔在地上。
价值几万的高脚杯碎裂一地,玻璃渣溅的到处都是。
其他人只好妥协,不再说棠梨坏话。
这人爱的偏执成瘾,连坏话都不让说了。
觉得他有病,病得不轻,还有受虐倾向。
棠梨在外面听的眼眶一热,她何德何能让他这般爱护?
她没推门而入,而是来到喧闹的一楼,让调酒师给她调了两杯烈酒。
上一世被商俨迫害,她的名誉毁了一地,很多人对她都避而远之,现在她不值得被爱。
商俨也嫌她痴傻,憎恨她的出身,连嘴都未亲过,结了婚也未有过夫妻之实。
可那都是不争的事实。
温时予那么好的人,她怎么敢玷污?
❀
酒局散的早,从楼上下来,有眼尖的发现了棠梨。
毕竟她的长相在他们心中可是公认的美人。
后来被商俨锁进屋里,不见几次,见面也是她化着丑陋的妆容,看的人想yue。
但她今日结婚,卸掉丑陋的妆容,美得倒是让人过目不忘。
“三爷,那,那不是棠家小姐?”
温时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棠梨身边有几个猥琐男人想要占她便宜。
还不等身边的朋友说什么,他已急步走过去,将那只准备摸棠梨P股的咸猪手扭成了麻花。
“他么的,你想死啊!”男的痛的破口大骂。
在他还想骂时,温时予已经扣着他的脑袋砸在吧台上,脑袋差点被开了瓢。
像丢死猪一样,把人丢在一旁。
棠梨扭过头,朦胧间看到她想看到的人。
有些醉意上心头。
“少卿哥哥~”她的声音软下来就是个小甜妹。
甜甜的,好像初恋的味道。
温时予跟她八哥同龄,比她年长三岁,理应叫他一声哥哥。
而且棠梨小的时候可没少跟在他屁股后面少卿哥哥的叫。
谁让他小时候就长得好看,而且对她超级温柔。
后来遇到商俨一切都变了。
两个人差一点形同陌路。
几个吃瓜人跟了过来,听见这声哥哥,吓得眼睛瞪大,瞳孔涣散。
这是什么刺激的叫法??
这个棠梨又要对温时予作什么妖?
他们瞬间觉得温时予危险了!
“你叫我什么?”温时予心口微动,震惊的看着她。
紧张的等她再次开口,那颗心都差点因悸动而引发心脏病。
“少卿哥哥?你不喜欢吗?那我换一个,老公?好像这个不能叫,我们还没结婚。”
棠梨喝的有点飘,开始借着醉意占便宜。
用手指掰着还能叫他什么。
“梨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他说话时都觉得有些耳鸣,脚像是踩在棉花里,不真实。
他怎么会不喜欢,喜欢的要疯了。
“我白酒三杯半,啤酒随便灌,怎么可能醉!”
棠梨手撑在台面上,因为喝了酒,脸像是打了重重的腮红,不影响她的美观,反而增添了魅惑劲儿。
伶舟看不过去了,他和温时予在一块时间最久,自然知道他这些年为了棠梨付出了多少。
“棠梨,你这次又想要什么?”他拦在中间,语气不悦,满脸怒火,不想让棠梨接近温时予。
棠梨半眯着桃花眼,喝过酒的嗓子还有些沙哑,“你不是少卿哥哥,让开。”
摇摇欲坠的身体好似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上。
温时予越过伶舟,脱掉身上的西装盖在她的双腿,直接公主抱将她抱在怀里,防止她裙子走光,还得托着。
“少卿哥哥,他刚刚凶我,还冒充是你。”棠梨窝在他的怀里,素白的手指攥着他的西装领,洇了红的桃花眼垂了下去,心疼的厉害。
所以人都以为,她再次靠近温时予是想害他。
“不怕,我在。”他的声线醇厚,冷彻而深邃的凤眸因她有了温度。
他抱着棠梨,每走一步都很重。
不是因为棠梨重,而是因为抱着是他的全世界。
伶舟脸都气绿了,“温时予,你迟早死在这个女人身上,草!”
大力的甩了下手,又把旁边的高脚凳给踹到在地上。
“死就死吧。”温时予低沉的嗓音溢出狂热之态。
为棠梨而死,他愿意。
这句话棠梨听见了,手指攥的更紧了,她不会让悲剧再次上演。
这一世,换她守护他。
他们走后,除了伶舟阴沉着脸,其他几人纷纷啧嘴。
“希望舔狗大王能早日得尝所愿。”
“你敢当三爷面说他舔狗吗?”
“你敢告状,半夜我去刨你家祖坟!”
安静的夜里,能清晰的听见屋外的蝉鸣声。
棠梨清冷的眼眸水光潋滟,像个挂件一样,挂在他身上。
“梨梨,我是谁?”温时予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在棠梨耳边响起。
这声音不能多听,听多了容易上瘾。
棠梨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鼻翼微微翕动,抬起被压的微僵的手指触碰到他薄凉的脸颊上。
颤动着唇开口,“你是温时予,是我的及时雨。”
他心潮澎湃,眼生狂澜,只因她的一句话心乱不已。
手腕上名贵的手表被他随意丢弃,熨帖平整的衬衫皱的可怕。
棠梨双手紧张的揪着枕头边缘,太过用力,手指都有些泛白。
温时予准备将床头的灯打开,棠梨慌忙抓着他的手,声音有些哆嗦,“少卿哥哥。”
她酒醒一半了,这可是她平生最勇敢的一次,不能怂。
“害怕?”他没开灯,也没继续下去,而是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揉着她太阳穴,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见她不说话,借着灯光,他看棠梨的眼眸有一丝慌乱,非常的有耐心,心里更加的恐慌,害怕伤到她。
“梨梨,命给你好不好?只要你不离开我。”
棠梨眼圈红了,抬起头封住他的口。
以吻缄口。
温时予手一顿,今儿一天都被这小丫头吻的心花怒放。
理智战胜**,撑着她的双肩准备起身,不愿继续下去。
他怎么能当禽兽,趁着小姑娘醉酒,欲行不轨之事?
见到他的迟疑以及准备起身,棠梨反手抱住他的劲腰。
“少卿哥哥,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不后悔,难道你不爱我了?”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的,有点吴侬软语的调调,听的人也跟着软的一塌糊涂。
小姑娘委屈起来,眼眶红红的,好像是被雨浸过一样。
温时予很温柔,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发梢,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梨梨,你醉了,乖。”他的声线异常的温柔。
“我没醉……”抓着他的手紧了紧,不想让他离开,更是主动迎上去。
她眼里很明亮,眼底像是悄悄开出了花,心动没藏住,爱也泛滥成灾。
宛如春风拂柳轻柔,将他困在心口的野兽一点一点引哄出牢笼。
当白色衬衣落地,灯光照在他身上时,棠梨看到他身上的纹身。
从左腰腹一直到左手臂内侧纹了一大片繁复的纹身,黑色的藤蔓由下而上紧紧的缠绕着心脏那轮弯月。
月亮的背景是一串数字,那是棠梨的出生年月日。
黑色的藤蔓刻着时间轴,每一个都代表了曾经的美好。
弯月下是心电图,还有一排英文缩写:你是我黑暗中闪烁的月光。
棠梨忽地红了眼,颤抖的手高举,微凉的指腹触碰到那轮弯月,似有些灼烫,让她往后退。
“什么时候纹的?”她声音都是颤的。
温时予握住她的手按在他狂跳不止的心脏上。
“梨梨,我是谁?”他低声询问,好怕她再次认不清他是谁。
“少卿哥哥,你可以自信一点!”
她终于绷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眼皮重的像是抬不起,视线迷蒙,却依旧能看清楚温时予的脸庞。
抬起脑袋吻上那轮弯月。
“别怕,交给我来就好,如果不愿意随时喊停好吗?”
温时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萦绕着,令她的脸色瞬间滚烫起来。
想了半天后,棠梨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也只是点点头。
温时予却把最想说的话都融入棠梨的骨头里。
当风吹散云雾,棠梨的指甲都将温时予的胳膊抓破了。
她的眼泪都被挤出来挂在羽睫上,风吹皱平静的湖面时,她的手紧紧的抱着他。
“梨梨,这一辈子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温时予勾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缱绻悠长的开口,猩红的凤眸像是猎豹一样。
棠梨已经昏睡过去,对于他说的话,她也没听清楚。
阳光洒满房间的时候,她睁开酸涩的眼睛,浑身酸痛在叙说昨晚一夜有多荒唐。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棠梨望了一眼后,掀开被子起来了。
脑袋还有些混沌,昨晚借着酒胆,居然跟温时予跑来开房,真是出息了。
曲着腿,羞涩的用被子捂着下巴,抿唇后低低的笑了一声。
又想到他身上的纹身,她真能把眼睛给哭瞎了。
等会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时予,现在只想赶快离开,平复这癫荡的灵魂。
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
找到笔和纸,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写什么好,最后什么也没写。
只是在纸上画了一个月亮,上面挂着一个梨。
这是他们的暗号,他会看得懂。
就像他身上的纹身,他什么也没解释,但她全都看懂了。
温时予穿着浴袍出来后,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连衣服都没了,一看就知道人已经走了。
失望之色爬上了眉梢。
凤眸像是染了血一样红,心脏痛的抽搐一下。
他又被抛弃了吗?
房间里还透着雨后的味道,夹着女士香水。
目光投向白色床单的那朵盛开的梅花,眸光沉敛。
看到桌子上的画,他拿起来看了眼。
冷峻的脸像是有了温度,他把画贴着心脏,才一瞬有了跳动。
喃喃道:“梨梨,你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逃开了,我不会再放手。”
温时予给助理打电话,让他送来干净的衣服。
助理捧着盒子敲了门,见到人后,恭敬的喊了一声:“三爷。”
余光里看到他脖子上有排牙印,助理吓得收回了目光。
他们禁欲系三爷昨晚开荤了?
还是他眼睛瞎了?
不是为棠家小姐一直守身如玉吗?
这是哪个小妖精收了他?
温时予就着他的手把盒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后,将门无情的关上了。
等他在出来后,已经穿戴整齐,立体的五官俊美异常,整个人清寒又冷漠,昨晚那个温柔就像个假象,就连眼里都透着冷漠。
“桌子上的东西送回壹号公馆。”温时予左手插兜,声音不疾不徐。
助理有点犯懵,酒店的床单送回去做什么?
虽然疑惑,但只能照做。
白色床单已经折叠好,安稳的放在桌子上。
助理低声呢喃:“三爷什么时候有收集床单的癖好了?”
捡起角落里名贵的手表,表盘裂了,助理吞了下口水,“这得多冲动,手表都来不及放,终究是表错付了。”
酒店门口停了两辆纯黑劳斯莱斯,车牌号非常的惹眼。
程子矣见人来了之后,立马上前开车门。
他坐在副驾驶上跟温时予报备接下来的行程。
“停掉致远这个项目,让项目经理亲自来跟我洽谈。”温时予正在看企划案。
责任人那栏的名字:商俨。
他捏着的时候,竟觉得有些发烫。
他要主动出击了。
他现在只想让棠梨离商俨那个的废物越远越好。
“中午定思莱居的餐。”他捏了捏眉心,吩咐副驾驶的程子矣。
昨晚握着她腰的时候,太细了,他想给棠梨养胖一点。
“是。”程子矣应道,有点不明所以。
从前三爷可从来不过问定什么餐,今儿这太阳打西边出了?
温时予双腿交叠,半眯着眼。又吩咐其他人盯着棠梨的行踪,确保她安全。
他害怕昨晚不过海市蜃楼,更害怕棠梨转身又投进商俨的怀抱。
❀
棠梨回到原来的住处,程星澜就在门外守株待梨。
可看到她姣好没有化着丑陋的面容时,咬了咬牙,嫉妒的脸都有点别扭。
忍着撕了她的冲动,扬着假笑,迎了上去。
“梨梨,你去哪儿了?你知道不知道温时予将商俨打进医院了?他到处找不到你,求着我来找你,就怕你出事。”
“你现在快去医院看看他吧。你怎么这样就出门了?万一被心思歹毒的人看到,一定会加害你。”
程星澜急急的想去拉她的胳膊,看模样是真为她而担忧。
可她没掩饰好眼底的嫉妒,让棠梨捕捉到了。
伸过来的手被棠梨躲了过去。
对于程星澜的出现,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她眯着桃花眼打量程星澜,她穿着暮山紫颜色的短裙,露出修长的**,在阳光下特别的晃眼。
她现在在娱乐圈是刚被提名的小花旦,清纯美少女走红网络。
正在演一部大制作的电影。
没记错的话,程星澜就是凭借这部电影拿下影后。
今天的太阳不骄,风却很大,都吹乱了她的头发。
修长漂亮的手整了整头发,红唇泛着冷冷的讥笑。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让给你了。”
明明是一双让人看一眼就沉沦进去的含情桃花眼,此刻染了冰冷,带着彻骨的嘲弄。
“什么,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跟商俨没什么的。”程星澜愣住,随后又尴笑两声,有一瞬拿捏不住棠梨到底怎么了。
商俨告诉她,棠梨已经两天没吃药了,难道说出现副作用了?
“我不生气,难道生你吗?”
棠梨红唇轻勾,语调淡凉讥讽,离她稍远,轻拍褶皱的衣裙。
程星澜被她驳的脸一阵红,随即放软身体,笑的人畜无害。
“梨梨,你怎么了呀?你的药要按时吃,别墅里还有备用药,我拿给你吃,别再说傻话了。”
那张靓丽的俏脸笑的也虚伪至极,从棠梨身旁经过时还想推着她进去。
棠梨根本就不让她碰,连个衣角都没让她碰不到。
她厌恶的睨了程星澜一眼,没阻止她进去。
对于她知道大门密码,冷冷视之。
在她进去后,棠梨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手机号是一串代码,转接的。
响了一声后对方就接了,就好似在等她这通电话。
棠梨让他把鳄鱼池打开,她等会要送个人过去。
程星澜手里拿着白色的药瓶,刚要往外倒就被棠梨夺了过去。
药瓶上面的文字写的是抑制精神病的药。
“梨梨,别闹。那是你的药,别弄撒了。”
程星澜有些着急,想要将药瓶抢回去。
刚刚还姐妹情深,一脸担忧她出事,现在就变成恶毒脸。
棠梨一个转身离她一步远,嘴角含着笑,手指把玩着药瓶,一记森冷的眸光就扫了过去。
“我又不是武大郎,你当什么潘金莲?”她轻嗤道。
程星澜被盯的后脊发凉,头顶也直灌凉风。
棠梨将药瓶揣进兜里,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用了十成的力。
她要关门打狗!
程星澜白皙的脸瞬间出现了血痕,身体也跟着歪了过去,差一点撞到墙上。
“棠梨,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我是你最好的闺蜜,你打我干什么?”
她从不可置信变得愤怒无比,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可是要靠这张脸上位。
平日里花费了大价钱做保养。
现在直接把脸打裂了,愤怒让她的脸部更加的扭曲。
“别慌,这才是开始呢。”
棠梨红唇微勾,眉梢微微上挑,漂亮带着攻击性的脸让程星澜都有点无地自容。
每次她看到这张脸都想要将其毁掉。
程星澜想要动手将她摁住,哪曾想刚伸出去的手直接被棠梨抓住。
“咔咔——”
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直接将程星澜的右手掰骨折了。
“啊!棠梨,你在发什么疯?”
“你这样发疯,你哥哥会给你送精神病院去,以后你都不能跟你的商俨哥哥见面了。”
她左手颤抖着去掏手机,想要打电话找人来救她。
手机直接被打落在地。
“你要打给谁?需要我帮你吗?呀,你的手怎么断了呢?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桃花眼无辜的眨了两下,换上关切的眼神。
程星澜一下子有点分不清棠梨是真的疯还是在装疯。
显然,她再不叫人过来,今天得被棠梨血虐。
棠梨在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到一副手铐。
这还是商俨跟程星澜在她面前玩花样时的道具。
她戴上手套拿了起来,害怕上面有污垢弄脏了她的手。
直接将程星澜的双手拷着,拽着她出门,把她塞进后备箱里。
一脚油门轰走了。
北郊一处不算荒凉的地方。
棠梨在这里养了三个池的鳄鱼,是温时予给她的。
三年没来,鳄鱼池依旧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
“啊!棠梨,我不要下去啊!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快清醒过来。”
程星澜惊恐的大叫着。
棠梨吩咐人将她丢进去。
也不是真的把她喂鳄鱼,就是想吓破她的胆而已。
棠梨站在天桥上向下俯视,双手交叠随意搭在栏杆上,弯着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初春的凉风将她的裙摆微微吹起,明明是清甜的模样,却笑的那样邪肆放恣,妖冶明媚,犹如夏夜里盛开的烈焰。
桃花眼里都潋滟了三分春水,细腰也不足一握。
“记得跑快点,千万别被鳄鱼拖下水喔。”
她的声线明明是冷的,却说出了关心的意味。
下面站着一排工作人员,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老板,没想到是这么又纯又御的角儿。
之前他们都是电话联系,就算三年没联系了,工资也没拖欠过。
程星澜连滚带爬的尖叫着,吓得要死。
这种濒临死亡让她一度窒息。
“我不想死啊,你们救救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是明星,你们这么恐吓我,是犯法的,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你们不要听她,她有精神病,是个疯子啊!”
她朝岸边的工作人员大呼小叫着。
然而他们只听命于棠梨一人。
他们这才发现程星澜就是当红流量小花旦。
银幕上光鲜亮丽,现在狼狈不堪,浑身都是泥浆,头发散乱着。
“你也说了我是个精神病,精神病杀人好像不犯法呢。”
棠梨笑容灿烂生花,清纯又无辜的耸肩。
程星澜吓的瘫软在地上,那鳄鱼张开嘴巴,尖锐的獠牙差一点咬到她的腿。
棠梨临走之前吩咐他们,没有一个小时不准放程星澜出来。
随即开车离开了。
二哥在满世界找她。
回到别墅,刚进门。
二哥抬起手就打在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打得她都有点耳鸣了。
瓷白如玉的左脸上瞬间出现了五指印。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二哥,双眸蓄满了雾气,晶莹闪亮。
“我让你别作妖别作妖,你回来就作死!你非得我们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去吗?!”
二哥气的胸膛鼓动的厉害,眼睑下方有着重重的青色,就连声音都有些厚重的沙哑,头发也垂落贴着脑壳。
他足足找了一夜,就怕她出什么事。
就连衣服穿的还是没来及的换的赛车服。
“二哥,你打我?”棠梨捂着脸,嗓音哽咽。
心里难过极了,眼眶里蓄了水,要掉不掉的挂在里面。
“我还想打死你!就没见过你这么作的。”
二哥气的咬牙切齿的,他让人把李姐的尸体抬了过来。
让她好好的看看,是不是病又犯了?
他瞟来的目光有些失望,眼底的红血丝渐渐扩张。
棠梨心脏刺痛一下,鼻翼翕动。
最终未作解释,而是将手机给他,让他看一段视频。
那上面正是李姐吩咐其她佣人欺负她,就连声音都清清楚楚。
棠梨知道之前做了很多的错事,让九个哥哥对她失望透顶,出了事就觉得是她犯病了。
这回她提前准备了证据,她要欺负过她的人全都下地狱。
棠瑾瑜看着视频,脸上的怒火渐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刚刚是他冤枉棠梨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就该下手轻点,装腔作势一下不就好了?
有点手足无措,脸上却强装镇定,又踹了李姐一脚,让人将她的尸体丢进乱葬岗里喂狗。
家里所有的佣人全部都换掉,视频里欺负过棠梨的人全都拉出去鞭打五十,抽的血肉模糊为止。
“疼不……”
棠瑾瑜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她说:“不疼。”
就见棠梨红着的眼眶,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脸已经红肿。
这下棠瑾瑜更加觉得愧疚。
又傲娇的不想道歉。
只怪她之前做了太多的错事,导致他心就偏了。
棠瑾瑜叫来医生给她治脸上的巴掌印。
等待的过程中,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二哥…”
“我不怪二哥,是我以前不懂事。”
棠瑾瑜:“……”
能让他说句话吗?
他去冰箱找来冰块用毛巾包着扔到棠梨怀里,“先敷着。”
随即坐在沙发上,脚跟放在茶几上,两腿交叠,手肘撑在沙发边上,看着棠梨眼眸转了转。
“谢谢。”她倒是淡定的坐下来任由二哥打量,左脸像火烧的一样。
穿赛车服的二哥,无疑是帅的,他是为赛道而生的人。
这声谢谢可把二哥惊的站了起来,手抖着给大哥发信息。
“赶紧联系精神科医生,小妹的病好像更重了。”
这事棠梨不知道,家庭医生来帮她脸部敷了药,红肿消失人才离开。
车队有事,叫他过去一趟,他嘱咐家里佣人胆敢欺负他小妹,下场就跟外面的人一样。
“她们不敢欺负你了,别再乱跑了。”走之前还吩咐她一声,语气颇为愧疚。
“我不会给二哥添乱的。”她乖巧的点点头。
棠瑾瑜看着她脸上的红肿,帅气的脸轻拧,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
棠梨吃了早饭,驱车去医院。
车刚停好,温时予就出现在眼前。
一看到她的脸,眼眸沉了沉,眼底裹了寒霜,言语又急又心疼,“脸是谁打的?”
棠梨左脸红肿消了不少,但还是能看出少许痕迹。
微动的手想要触碰一下,没勇气抬起来,手垂放回原来的位置。
“你怎么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棠梨答非所问,着急的询问他是不是受伤了,视线来来回回在他身上扫荡,就差没上手了。
温时予不想说他害怕棠梨来见商俨,怕她对商俨旧情复燃,才追来的。
看他闪躲的眼神,棠梨猜了个大概。
商俨也在这个医院养伤,而她从酒店离开时,身后就一直有辆车跟着。
她知道那是温时予的人,也就没管。
“少卿哥哥,你不要害怕好不好?我是属于你的,我不会再对商俨有任何幻想,你也不要患得患失,行吗?”
“我的少卿哥哥呀,你可是我的太阳。但你昨晚真的弄痛我了。”
棠梨主动去拉住他的手,跟他五指相扣,眉眼都笑的弯弯,叙说他的行径。
放松的对话,才能让温时予紧绷的身体放软。
“对不起,我……”
温时予有些慌张,眼眸一瞬就猩红起来,声音都在发颤。
他昨晚就不该趁着她喝醉要了她。
他好害怕棠梨不要他了。
“你干嘛要对不起呢?我就是想提醒你下回温柔一点。”
棠梨跟他说话软软的,像块甜上头的棉花糖,尤其是她的桃花眼,笑起来弯着的弧度好像会说话。
下…下回?
还有下一回?
温时予又惊又喜,眼里漾着化不开的浅笑。
天知道,当他知道她来医院要见商俨时,心是怎样揪着疼。
他丢下会议室里的人,来找她,阻止她。
“梨梨,我不会放手的,我真不会放手的!哪怕强取豪夺,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他言语坚定,眼神固执,棠梨软若无骨的手指被他反握住。
许多人说他无所不能,可有一样他不能,他不能失去棠梨。
棠梨食指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两下,他的手掌宽而温暖,手指也修长,骨节分明。
像鸿羽划过他手心,令他激荡不已。
“你不用抢,我就在你身边。”她笑答。
快一米七的身高才堪堪到温时予肩膀,跟他说话时还要微抬下巴。
他来时应该很不安,领带被他扯掉了,白色衬衣扣子也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喉结。
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可见。
不禁想起昨晚,脸不自觉红了。
看到他滚动的喉结,惦记脚尖,曲着食指在上面刮蹭了几下。
她是行动派,踮起脚尖触碰上去。
温润碰上微凉。
温时予握住她的手都紧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她舌尖的温润。
揽上她的细腰,将她的脚按回地面。
“你不用踮脚,我自会低头。”
他的眼睛比刚刚还要红,眼底有着炙热的光,声音沙哑。
垂首时,棠梨能清楚的看见他眼尾的泪痣,让人深陷其中。
“温时予,我们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吧!”
她盯着他的眼睛,跌进他眼底的漩涡里,右手搭在他的肩上,有微光的桃花眼盛满了笑意。
风鼓动衣服,她搅乱了他的心。
阳光滚烫,她是他的痴心妄想。
“好。”
他嗓音低冽好听,传进棠梨的耳膜里还有点低哑,极具魅惑。
“那你主动亲亲我好吗?”
棠梨仰着脖子,眼尾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的手指攥着他腰间的衣服,熨平的衬衣已出现褶皱。
她温柔的目光烙印在他心上,右掌托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将她含住。
一开始的温柔到最后他的占有欲上头便想要更多。
微风徐来,周围人头涌动,他们纷纷侧目。
棠梨贴着他,双腿虚浮,整个人的重量全靠他托着。
白皙的脸庞逐渐染成绯色,呼吸紊乱,温时予放开了她。
❀
将温时予哄走之后,棠梨上楼去找商俨。
住的vip病房,偌大的病房就他一人。
用着她的钱,倒是会享受。
商俨看到她来,本就情致不高,此刻脸色更加难看,但又不得不敷衍的问道:
“梨梨,你怎么来的,是星澜送你来的吗?”
“不是她送我来的话,你很失望?”
棠梨站在床尾,目光微冷,清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扔到他面前,跌落在被子上。
“这是我的律师函,接下来全程都由我的律师跟你交涉。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每一分钱,你全都要还给我。”
商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低头又去看了看所谓的律师函。
事情脱离他的预期,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梨梨,你究竟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没吃药?我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带你去看病。”
“你离温时予远一点,他是个坏人,他会害了你。你看他都把我打进医院了,我真害怕他会杀了你。”
商俨佯装很关心她的样子,压根没管律师函,他不相信棠梨不爱他了,更不相信她恢复清醒了。
他以为现在的棠梨还是以前的棠梨。
棠梨深呼吸一口气,对于商俨的劝说她完全没放在眼里。
“打的还有点轻。”懒懒的掀动红唇,桃花眼勾勒出嘲讽的弧度。
她见商俨脸上都没有伤,都是一些内伤,可不就轻了。
上一世,他可是拿着刀亲自毁了她的容。
想到他所做的事情,让他下十层地狱都不够。
“什么?”商俨还以为他听错了,有些愣怔。
他给棠梨喂的药让她致幻,按理说在她的脑海里是爱他的,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没听错,他打得还有点轻,就应该这样打!”
棠梨从桌子上拿过一把水果刀,手指转动,水果刀来来回回在手指间穿梭,看的人眼花缭乱,好怕锋锐的刀刃划伤了手。
随着她的话落音,水果刀飞了出去。
刀刃划破他的脸,很长一条血口,稳当的钉在后面墙上,可见力道有多重。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洁白的病床上,显得异常诡异。
“棠梨,我是商俨,是你的老公,你最爱的人,你想干嘛?”
他嘶吼一声,眼里的怒火显而易见,眼底骤然的猩红散发浓浓的阴鹜。
随着他的震怒,脸上的血液滴答的更快,急迫的用抽纸摁住伤口。
他发现棠梨的眼睛变得凌厉无比,好似刀子在剐蹭他的心,眼底的杀意渐起,令他心中一凛。
这样的棠梨,他从未见过。
“我想你死,你去吗?”
“我们一没领证,二没结婚,你算我哪门子的老公?”
“我想啐你,都嫌侮辱了我的唾沫。”
她分明是在笑,但没有一丝温度,言语里也没有眷恋之情,一字一句都宛如鬼魅一样幽深。
棠梨没直接要了他的命,她打算钝刀割肉,一点一点的让他痛苦不堪。
死容易,生不如死才难。
“游戏开始了,只有我才有说停的权利!”
她原想毁了商俨的腿,可那太便宜他了。
要让他身败名裂后,再对他出重击。
商俨看她像疯子一样,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但这样的棠梨是疯狂的,就像地狱的撒旦。
趁着商俨震惊,棠梨将几颗药喂到他嘴巴里,捏住他的脖子强迫他咽下去。
那雷霆之势连他都反抗不了。
他的手伸过去想要拍掉棠梨的手,就见她松开了。
“咳咳……你给我喂的什么?”他通红一张脸,趴在床边不停的呕吐,什么没吐出来。
他脸上的血水就此全部滴落在地上。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声音清冷,不同于他的高声,她倒是显得冷淡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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