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言死了。
19岁的小姑娘死在了手术台上。
心中有执念,放不下她生前唯一对她好的奶奶和一直放在心尖上喜欢的江景州,灵魂久久未散。
很快,陆嘉言就看见了急匆匆赶来医院的江景州。
江景州穿过陆嘉言的身体,直直的走向前面的VIP病房。
陆嘉言不由的苦笑,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跟在江景州的身后。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陆家接她回来,不过就是为陆棉棉,而江景州也从来没有爱过她,说要娶她无非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给陆棉棉换肾罢了。
明明知道,可在看到江景州轻声安慰着怀里的陆棉棉时,陆嘉言的心还是疼的厉害。
陆棉棉突然从江景州的怀里挣脱出来,装着难受的样子问道:“姐姐的死和你有关吗?”
听了陆棉棉的话,江景州的眼里多了一丝厌恶:“是她自己不知死活,还想让我娶她。”
一瞬间,陆嘉言忘记了伤心,她知道自己的死是有人动了手脚,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江景州,她一直奉为神祇的男人。
他觉得她恶心。
陆嘉言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魂魄忽散间。
陆嘉言看见浑身散发着阴鸷和悲痛的谢昉,他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缓缓的走进了太平间。
他停在了那个装着陆嘉言尸体的冰柜前停下,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钥匙打开了冰柜的门。
把陆嘉言从里面拉了出来。
谢昉修长好看的手轻轻的摸了摸陆嘉言的脸。
温热的液体滴在了陆嘉言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
陆嘉言不解,她和谢昉交集也不多,谢昉为什么会来,还哭成这个样子。
下一秒谢昉像是失了力气一样,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声音悲戚。
“言言……”
谢昉哭的失声,陆嘉言看着谢昉像是一个得了哮喘的病人,喘不上气,努力想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原本深邃漆黑的眼眸此刻已经猩红一片。
谢昉跪在地上哭了十多分钟,才站起来。
抱起陆嘉言,看着她,悲凉而挫败,声音悲颤嘶哑:“我们回家。”
陆嘉言心疼的发颤,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他爱她……
谢昉抱着陆嘉言没走几步,门口就涌进一大帮**,手里拿着枪,指着谢昉,厉声呵斥道:“别动!”
谢昉平静的看着他们,低头吻了吻陆嘉言的嘴角,嘴角强扯起一抹笑:“好像没办法带你回家了,言言别怕,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你等等我……”
说完,谢昉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陆嘉言瞬间明白了他要干什么,想去阻止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谢昉没有一丝犹豫,鲜血四溅。
陆嘉言拼命的喊谢昉的名字,可是谢昉听不见,周围的人也听不见。
看着谢昉倒在血泊里,陆嘉言渐渐没了意识,一张报纸也飘落在了地上。
模糊间,陆嘉言看到了报纸的封面写着:Y市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杀人案,被害人江景州被凶手挖出了心脏,另一名被害人陆棉棉被挖出了肾脏……
陆嘉言突然就释怀了,这辈子有这么一个人爱她如命,她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唯一让她意难平的就是她死了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爱她如命。
陆嘉言以为一切都这样结束了,她也即将真正死亡的时候。
她,重生了。
……
时间回到了2018年,这一年陆嘉言正在上高三,距离高考还有200多天。
陆嘉言花了几天时间去接受自己重生这件事,要是她真的死了也就算了,但既然她重活一世,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的。
还有那个爱她如命的少年她这一世也不会再辜负他了。
只是陆嘉言还没做好见谢昉的准备。
课间的时候,陆嘉言拿着水杯去接水。
陆嘉言看着自己杯子里的水,突然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映入了陆嘉言的眼帘,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猛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
陆嘉言一时忘记了自己还在接水,开水从保温杯里溢了出来,陆嘉言吃痛,松开了杯子。
杯子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开水也溅的到处都是,好在是冬天,都穿的厚。
陆嘉言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抬头看向少年。
少年冷淡的收回视线,拿着刚刚接的开水离开了。
陆嘉言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谢昉……
陆嘉言看着谢昉离开的背影。
旁边响起了一个嘲讽的声音:“怎么看见我们州哥来了连眼睛的移不开了?”
这时谢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水房里。
说话的人是江景州身边的小弟张灏,陆嘉言清楚的记得,上辈子他没少欺负她。
陆嘉言只是看了一眼张灏,忍着手上的疼,捡起地上的保温杯,就准备离开。
江景州拉住她的手腕,他的声音依旧好听:“怎么烫成这个样子?我带你去医务室。”
陆嘉言只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她上辈子就是被江景州这伪善的样子迷得神魂颠倒,她挣开了江景州的手,带着恨意的看着他:“不用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江景州的头号舔狗陆嘉言今天竟然不舔江景州了,这带给他们的惊讶不亚于全校倒数第一考了正数第一名。
江景州也不敢相信,但只是几秒的时间他就想通了,这估计又是陆嘉言想引起他注意的新手段。
想到这,江景州的眼里又多了几分讥讽。
很快上课铃声就响了,陆嘉言拿着校医刚刚给她的药准备回教室上课。
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她,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识,是陆棉棉!
想起前世的种种,陆嘉言的身体又开始止不住的抖,想把陆棉棉活剥了的心都有。
陆嘉言捏紧了手里的药,没有动。
陆棉棉跑到陆嘉言的面前,着急的拉着陆嘉言的手看:“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烫成这样了。”
陆嘉言看着陆棉棉担心的都快哭了的样子,不由的觉得恶心,她上辈子就是这么被她骗的,但是现在还不是和她算账的时候。
陆嘉言强忍着心里的恨意,抽回自己的手:“没事,我要回去上课了。”
谢昉在重点班一班,路过一班的时候,陆嘉言不自觉的就朝里面看过去,并没有看见谢昉的身影。
他,怎么还没回来上课……
陆嘉言收回了视线,朝七班的教室走去。
中午放学的时候,陆嘉言没有去吃饭,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着高三的学习笔记。
上辈子她一心都在江景州的身上,导致原本还不错的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只勉强考上了一个大专,而陆棉棉和江景州考上Y大,两人上了大学就开始谈恋爱,才有了后来的,陆棉棉生病,需要她的肾,陆家把她接了回去,江景州也求她。
陆嘉言就用肾为筹码,让江景州和她结婚,江景州却找了关系,让她死在了手术台上,才有了后来的谢昉为她报了仇,最后抱着她的尸体自杀……
陆嘉言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的落在本子上,她的心又开始疼了,这一刻,她好想好想谢昉啊!
陆嘉言吸了吸鼻子,跑出了教室。
跑到一班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还坐在最后一排睡觉的谢昉。
陆嘉言此刻眼里只有谢昉,丝毫没有看见教室里的江景州和陆棉棉。
她一步一步的朝谢昉走了过去,站在谢昉的旁边。
谢昉好像有感应一样,抬起头看着陆嘉言。
眼里多了几分诧异。
一看到谢昉,陆嘉言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咬着嘴唇看着谢昉。
一向最烦女生哭的谢昉,这一瞬间竟然有些莫名的烦躁,就是看着陆嘉言哭心里不舒服,语气也不怎么好了:“你哭什么?”
谢昉的语气让陆嘉言哭的更凶了。
谢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站起来拉起陆嘉言的手,走出了教室。
看着手牵手走出教室的谢昉和陆嘉言,江景州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嘉言是他默认的女朋友,现在这样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江景州还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只是陆嘉言想引起他的注意,只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和陆棉棉走的太近了,所以陆嘉言是故意的。
另一边,谢昉拉着陆嘉言去了学校的天台,刚准备松开陆嘉言的手时,陆嘉言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昉的身体僵了僵,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陆嘉言难道知道他喜欢她了吗?
这个想法很快就又被谢昉否定了,前几天陆嘉言还给江景州送围巾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喜欢上他了。
谢昉想推开陆嘉言,但又有些舍不得,最后只是轻轻的拍了拍陆嘉言的背,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好了,别哭了,是不是江景州又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死他……”
谢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嘉言打断了:“不是。”
“那是谁,你给我说,我……”
“不是,我就是想你了。”
陆嘉言的话在谢昉的耳边炸开。
她说什么?她说她想他了?
好半天,谢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陆嘉言一字一句的又说了一遍:“谢昉,我就是想你了。”
谢昉一时分不清楚现在是不是在做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冷的推开陆嘉言:“怎么?你还玩上瘾了?觉得我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你骗?”
说完定定的看了一眼陆嘉言,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陆嘉言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才回想起谢昉嘴里的骗是什么意思,那也是她和谢昉唯一次交集,那天陆嘉言去一班找江景州。
江景州却莫名其妙的让陆嘉言去给谢昉表白,或许是那时候江景州就看出了谢昉喜欢她吧,陆嘉言一点也不想去,她喜欢的人是江景州啊,怎么可能去给别人表白,可架不住江景州几句话,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表白的时候她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谢昉当时的表情,只记得谢昉当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想说什么还没说出来,就被江景州那帮人嘲笑这打断了。
从江景州那帮人的人的言语中,谢昉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脸由红转黑,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后来听说谢昉好几天没有来上学。
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上个月的事,想到这陆嘉言有些欲哭无泪了,但也没办法,自己以前做的事她现在想起来都想把自己拍死。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这一世她主动。
很快陆嘉言就又高兴了起来,她刚刚抱到谢昉了哎!
是有温度活生生的谢昉哎!
陆嘉言的突然感觉这个冬天好像都没这么冷了,他现在不接受她没关系,所幸一切都还来的及!
陆嘉言暗暗的给自己打气,又站在天台上吹了吹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回到教室继续学习。
高三的晚自习要上到十点,铃声响了,陆嘉言就收拾书包准备回去了。
奶奶每天晚上总是要等着她到家才睡觉的,但是上辈子的她每天晚上都要偷偷送江景州到家才自己回家。
江景州家离学校不远,但是却和陆嘉言家是两个方向,所以每天晚上陆嘉言都要偷偷跟着江景州到家,才回家,她家离学校有些远,走路要半个小时左右,每天晚上到家都快十二点了。
可无论她多晚回家,奶奶总是在等她,笑眯眯的问她饿不饿,在学校累不累。
陆嘉言不知道上辈子她死了以后,奶奶是怎么活下去的,但这一世不会了。
陆嘉言刚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在马路对面的江景州,看到陆嘉言出来了,他想对陆嘉言笑笑,每次只要他一笑,陆嘉言就迷的跟什么似的。
可是这次陆嘉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江景州的笑僵在了脸上,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陆嘉言好像真的不喜欢他了……
随即江景州摇了摇头。
不可能,前几天陆嘉言还在给他买饭,给他织围巾,一定是他最近和陆棉棉走的太近了,只要他和陆棉棉保持距离,陆嘉言还会像以前一样的。
陆嘉言不知道他的想法,也没工夫理他。
一路上小跑着回家,打开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奶奶时,才松了一口气。
端水给奶奶洗了脚,扶着奶奶去房间睡下以后,陆嘉言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课本开始学习。
她隐约记得上辈子谢昉考的很好,最后去了F大,她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快一点了,陆嘉言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陆嘉言就被一阵香味勾醒了。
奶奶包包子了!
陆嘉言利索的从床上起来,直奔厨房,也顾不得还没有洗脸刷牙,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是她最喜欢香菇包。
奶奶一脸宠溺,嘴上佯怒道:“小姑娘家家的,脸都不洗就开始吃。”
“吃了这个再去洗。”
陆嘉言吃完了手里的包子,才去卫生间洗漱。
在出来的时候,奶奶又端出了早就熬好的皮蛋瘦肉粥。
陆嘉言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个香菇包和一个肉包,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
临走的时候又想起了谢昉,拿了一个干净的袋子,随手装了几个包子。
朝还在喝粥的奶奶喊道:“奶奶我去上学了!”
“路上慢着点!”
“知道了。”
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谢昉了,陆嘉言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陆嘉言怕包子冷了,一直揣在怀里,站在一班的门口等着谢昉。
谁知道谢昉没有等到,反倒是等来了江景州和陆棉棉。
陆嘉言一眼都不想看见他们,就别过了脸,继续等着谢昉。
江景州也看见了陆嘉言,下意识的就和陆棉棉保持了距离。
见陆嘉言还是没有过来的意思,江景州犹豫了片刻,朝陆嘉言走了过去。
陆嘉言只觉得晦气,在心里咆哮着:滚啊!
这时谢昉也来了,看到陆嘉言和江景州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的顿了顿。
他就知道,陆嘉言喜欢的人是江景州。
谢昉眼里有些黯然,陆嘉言就知道这孩子准是又误会什么了。
越过江景州,走到谢昉面前拦住了谢昉,解释道:“我是在等你。”
谢昉冷笑道:“你等我干什么?”
陆嘉言从怀里掏出热腾腾的包子,讨好的递给谢昉:“这是我奶奶包的包子,我觉得很好吃,就想给你也尝尝。”
谢昉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但他还是不信陆嘉言会给他送包子,下意识觉得是给江景州,江景州不要才给他的,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但对上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时,顿时没了脾气,自嘲的笑了笑,就算是给江景州人家不要才给他的又怎样,只要是她给的,他就没办法不要。
谢昉的情绪有些低落,接过了陆嘉言手里的包子:“谢谢。”
说完就走进了教室。
陆嘉言本来想跟着进去,但余光看见一班的班主任来了,就只能走,等中午的时候再来找谢昉,全程陆嘉言都没有再看江景州一眼。
看着陆嘉言消失在楼梯间的身影,江景州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陆嘉言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这好像是第一次。
旁边的陆棉棉看到江景州的样子,对陆嘉言恨的牙痒痒,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乖巧的走到在原地发愣的江景州旁边:“言言她这么喜欢你,可能就是因为最近我们走的近了些,所以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
陆棉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景州打断道:“你都知道是你不好了还不离我远点?”
陆棉棉也是第一次见江景州这样说话,江景州在学校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什么时候这么没礼貌过。
陆棉棉把一切的错都归咎的陆嘉言的身上。
坐在教室里的陆嘉言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背着单词。
因为早上的事情,一早上的课,陆嘉言老是走神。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陆嘉言径直朝一班跑去。
谢昉依旧趴在最后一排睡着觉,陆嘉言的心里有些疑惑,他好像总是睡不醒的样子。
陆嘉言看了一圈,江景州和陆棉棉都不在,才从后门走了进去。
陆嘉言轻轻的坐在谢昉的旁边。
尽管陆嘉言的动作很轻,还是把谢昉吵醒了,谢昉有起床气,正准备骂人,就发现是陆嘉言。
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陆嘉言却发现了谢昉的不对劲,他满脸通红,露出来的皮肤上都长满了红色的小点。
“你是不是过敏了?走我们去医务室。”
陆嘉言着急的拉着谢昉就往医务室走,谢昉没动,他轻轻的挣开陆嘉言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没事,江景州早就走了,你也回去吧。”
“我不是来找……”
陆嘉言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走进来了两个男生。
一个是陈旭,另一个是周漾,谢昉的好兄弟。
看到谢昉的样子陈旭和周漾先是一愣,然后朝谢昉跑了过来:“我艹,昉哥你是不是吃……”
谢昉眼神一凛,示意他们两个闭嘴。
吓得陈旭心里咯噔一下,看到旁边的陆嘉言后两人就都明白了。
周漾看着谢昉脸上的小红点:“昉哥,你这必须去医院。”
谢昉没看陆嘉言:“你回去吧!”
陆嘉言担心他:“不行,我……”
话还没有说完,谢昉开口道:“陈旭,周漾走了。”
陆嘉言看着谢昉的背影,有些挫败。
陆嘉言没想到这次过敏,谢昉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她实在坐不住了,又不知道谢昉的联系方式只能去找周漾和陈旭。
周漾和陈旭都在最差的二十六班,这个班是学校和老师都放弃了的班级,不仅成绩差,而且家里都有钱,只是来混日子的,在整个学校二十六班的人都是横着走的,学校任由他们闹,只要不太出格就行了。
陆嘉言才走到二十六班门口就发现里面乌烟瘴气的,打牌、打游戏、聊天干什么的都有。
陆嘉言朝教室里张望着,突然后面传来了一个厌恶的声音:“你来我们班干什么?”
陆嘉言被吓了一跳,有些惊恐的回头,是周漾和陈旭。
陆嘉言小声的问道:“谢昉怎么样了他都好几天没有来上课了。”
陈旭要不是怕谢昉弄死他,他现在都想揍陆嘉言一顿了。
周漾撞了撞陈旭的肩膀:“你先进去吧,我给她说。”
陈旭哼了一声:“你说你的,我还能把她吃了还是怎么着。”
周漾挑眉,看着陆嘉言问道:“昉哥那天吃的香菇包是你给的吧!”
是个肯定句。
陆嘉言点了点头。
周漾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昉哥香菇过敏很严重,就你给他的那三个香菇包子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陆嘉言觉得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些艰难的说:“我不知道……”
“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江景州还有谁能入你的眼呢?”陈旭越说越激动,“你要是不喜欢昉哥就别来招惹他!”
直觉告诉陆嘉言,谢昉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想细问时。
周漾按住了陈旭的肩膀:“好了。”
陈旭此刻脸红脖子粗,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陆嘉言虽然有些怕他,但一想到谢昉,就又鼓起勇气问道:“可以告诉我谢昉他在哪个医院吗?”
陈旭和周漾没回答,径直走进了教室。
陆嘉言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一整天,陆嘉言想到谢昉住院是因为她,她的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那个笨蛋,过敏就不要吃了嘛!
眼眶渐渐湿润,就在陆嘉言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陆嘉言泪眼朦胧的转头去看,是林夕。
她上辈子唯一的好朋友,但后来因为江景州不喜欢林夕,陆嘉言就慢慢疏离了林夕。
林夕最近忙着出国留学的事,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看陆嘉言的样子,以为是江景州和陆棉棉那对狗男女又欺负她了。
林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边挽袖子边问道:“是不是那两个贱人又欺负你了,你等着姐去给你报仇。”
说着就要走,陆嘉言连忙拉住了林夕,压低了声音:“不是他们。”
林夕一听不是那两个狗男女瞬间就冷静了不少。
这时她们两个才发现全班的目光都被林夕刚刚拍桌子的声音吸引了过来。
林夕讪讪的笑了笑:“看大家都学累了想活跃一下气氛,让大家放松一下,大家不会介意吧!”
同学们早就习惯了林夕的性格,打趣了几句就又各自学习去了。
林夕这才压着声音问陆嘉言:“那怎么姐姐一来就看你要哭不哭的样子。”
陆嘉言像想起什么似的,一脸讨好的看着林夕。
林夕:“有事就说,别用这这么看着我。”
“一班那个谢昉你认识吧。”
提起谢昉,林夕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清了清嗓子:“认识,怎么了?”
陆嘉言伸手拽着林夕的胳膊:“我不知道他香菇过敏,上次就给了他几个香菇包,他过敏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但我又不知道他在那家医院,你可不可以让叔叔帮忙问问……”
林夕的声线陡然提高:“什么?你给谢昉吃了香菇包!”
“你小声点啊姐姐!”
林夕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谢昉闻到香菇的味道都会过敏,你还给他吃了……哎,等等……你给他他就吃了?”
陆嘉言点了点头。
林夕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拿出手机淡淡的说:“我让我爸发消息让他找人问问。”
林夕的信息发出去十分钟不到,林爸爸就回了。
上面就是医院的名字和谢昉的病房号。
陆嘉言抓起书包就要走。
林夕拉住了她:“这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放学了再去。”
陆嘉言一看时间,想了想觉得也是,就忍着上完了最后一节课。
上完课,陆嘉言就打车去了医院。
走到病房门口时,陆嘉言却犹豫了,她知道谢昉不会怪她,但她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陆嘉言低着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直到一双帆布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陆嘉言才抬起头看鞋的主人。
看到是谢昉以后,陆嘉言一直在眼睛里打转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谢昉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伸手擦干了陆嘉言脸上的眼泪,笑的有些慵懒:“你怎么又哭了?嗯?小哭包。”
“都是因为我你才住院的……”
谢昉一听就知道是陈旭和周漾给陆嘉言说了什么,他在陆嘉言的旁边坐下:“和你没关系,再说我都好了,今天就出院了。”
话音刚落,谢昉的手机就响了,谢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眸光暗了暗,挂断电话以后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上课吧。”
说完谢昉就走了。
谢昉腿长,陆嘉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谢昉已经走远了。
陆嘉言犹豫片刻,快步的追的谢昉身后,远远的跟着谢昉。
陆嘉言跟着谢昉从医院走到附近一个有些偏僻的小巷子。
谢昉走到一家两层的小洋房门口停下,伸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
谢昉想进去,那个男人没让。
陆嘉言隔得远,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直接谢昉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男人。
男人两眼放光,往手指上吐了两口唾沫就开始数钱。
得到钱后男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但还是没让谢昉进去,狠狠的关上了门。
谢昉有些颓唐的坐在了门口,摸出烟点燃。
不一会,谢昉坐的地方已经满地烟头了。
陆嘉言慢慢的朝谢昉走了过去,站在了谢昉的面前。
谢昉头都没抬,冷冷的说:“跟我一路了,看够了吗?”
谢昉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眼睛定定的看着陆嘉言。
陆嘉言的身高只到谢昉的肩膀,谢昉这一站给了陆嘉言极大的压迫感。
谢昉:“陆嘉言,你还要玩老子到什么时候?江景州看老子不爽你让他自己来找我。”
上次的事要是再来一次真的会要了他的命的。
陆嘉言摇了摇头:“不是的,这次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谢昉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看着陆嘉言真诚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谢昉真的相信了,但很快他就自嘲的笑了起来:“我不敢相信了。”
上次的事他好几天没去学校,一个人喝酒喝到吐,想陆嘉言想到哭,他甚至阴暗的想过把陆嘉言囚禁起来,或者杀了江景州,那样她就会永远属于他一个人了,但是一清醒过来,他就不敢了,他怕看见她厌恶的眼神,他也不想看见她哭,不想看见她难受,就算她喜欢的人不是他。
说完谢昉就走了,他怕他多看一眼陆嘉言就舍不得了。
陆嘉言看着谢昉的背影,有些哽咽的喃喃道:“我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你失望了,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谢昉都没去学校了。
陆嘉言找不到他,只能壮着胆子去找陈旭和周漾。
不出所料,陈旭和周漾不但没有告诉她,还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陆嘉言有气无力的回到了教室。
林夕看她的样子就问道:“你大姨妈来了?”
“没有。”
“那怎么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陆嘉言把头埋进书里,闷声闷气的说:“我找不到谢昉了。”
听到谢昉的名字,林夕写作业的手顿了顿,随后很认真的问道:“言言你现在是真的喜欢谢昉吗?”
“比真金还真。”
“我知道他在哪里。”
听了林夕的话,陆嘉言从课本里抬起头,一脸兴奋的看着林夕:“真的吗?”
林夕在草稿本上写了一个地址,然后把草稿本递给陆嘉言:“呐,这是谢昉经常会去做兼职的几个地方,你去找应该会找到的。”
陆嘉言抱住林夕,在林夕的脸上亲了一口才去看纸上的地址。
林夕有些嫌弃的擦了擦脸,再低头看着练习册时,却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陆嘉言拿起草稿本看着上面的地址,一个是修车场,一个是网吧,还有一个地方是书店。
陆嘉言有些心疼,这傻子到底是打了多少份工啊。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陆嘉言给林夕说了一声背着书包就跑出了教室
陆嘉言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段,谢昉应该在修车厂,陆嘉言就决定先去修车厂看看。
陆嘉言边走边问总算是找到了。
隔老远陆嘉言就看见了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谢昉。
他从旁边拿了块板子放在地上,然后躺在上面,用力一蹬,就滑到了车底。
陆嘉言没动,她再一次发现,她对谢昉真的是一无所知,上辈子只听说谢昉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谢昉一直和奶奶相依为命,后来奶奶年纪大了,就被他二叔家接了回去,他们不仅不管谢昉,还让谢昉每个月都要他们赡养奶奶的钱,不然就不让他见奶奶。
当时听到的时候只是有些可怜谢昉,但现在陆嘉言只觉得心疼。
她的少年还那么小,十几岁的少年,因为营养不良而枯瘦,稚嫩的肩膀承受了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
不知过了多久,陆嘉言浑身都冻的有些麻木了,谢昉才从车底下又滑了出来。
衣服上,脸上都沾满的油污。
谢昉满不在乎,连手没功夫去洗,就拿过旁边的盒饭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吃的太急了,不小心就噎住了,止不住的咳嗽。
这时后背被人轻轻的拍了拍,谢昉一回头就愣住了
谢昉的神色越发的冷漠:“你来干什么?”
陆嘉言看着谢昉手里的盒饭,饭多菜少,并且都是素菜:“谢昉,我饿了。”
谢昉本来不想理她的,但抵不住陆嘉言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他吃的差不多的饭,最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盒饭:“我带你去吃饭。”
陆嘉言乖乖的跟在谢昉的身后。
谢昉带着陆嘉言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馄饨店,点了两碗馄饨。
冒着热气的馄饨很快就被老板端了上来。
谢昉没说话,低头吃着馄饨,一口一个很快就吃完了。
谢昉放下勺子站了起来。
陆嘉言拉住了谢昉的手指,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你要哪?”
谢昉的身体僵了一下,有些磕巴的说:“我……我去给你买喝的。”
说完陆嘉言还是抓着他的手指,谢昉又补了一句:“我会回来的。”
陆嘉言这才松开了谢昉的手,眼睛一直跟着谢昉,直到谢昉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陆嘉言才回头接着吃碗里的馄饨。
陆嘉言的饭量不大,吃了一半就饱了,看见谢昉还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谢昉是不是又把她丢在这里了。
还在胡思乱想着,谢昉就抱着一杯奶茶跑了回来,谢昉还在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奶茶放在了陆嘉言的面前。
他看好多小姑娘都喝,应该味道还不错。
陆嘉言看到这杯奶茶就愣住了,这家奶茶她知道,离这里有些远,而且出了名的贵难排队。
一开口,陆嘉言的声音就带着点哽咽:“你跑这么远买这个干什么。”
“吃多了去走走。”
陆嘉言不信,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把吸管**了奶茶里,递给谢昉:“你先喝。”
谢昉瞳仁一震,直勾勾的盯着陆嘉言看。
好半天才收回目光:“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我不喜欢,你喝吧。”
谢昉有些不自在的起身走到了外面,从满是油污的口袋里摸出烟。
拿出一支点燃,他企图用这个来麻痹他跳动的内心。
陆嘉言看见谢昉出去了,也拿着奶茶走了出去。
谢昉又吸了一口,吐出烟才问道:“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你回去吧,我要上班了。”
“谢昉!”
“嗯?”
“要抱抱!”
说着就要来抱谢昉,谢昉谢昉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陆嘉言已经把谢昉拿捏的死死的了,她装着要哭的样子看着谢昉。
谢昉看她的样子又解释道:“我身上脏。”
陆嘉言又一次扑进了谢昉的怀里:“不脏。”
谢昉一动不动的任着小姑娘抱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谢昉。”
“嗯。”
“你怎么好几天不去学校上课了!”
谢昉眼里刚刚亮起来的光又暗了下去,奶奶生病了,二叔家让他拿医药费,他这几天没日每夜的工作也才赚了一千多。
谢昉推开了陆嘉言:“有事,我上班了。”
走了几步,谢昉又回头看着在原地没动的陆嘉言,皱着眉头:“天冷,自己回家去,别等我了。”
陆嘉言本来想陪着谢昉的,但是看到谢昉的眼神后,只能点头答应,但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最终还是陆嘉言先败下阵来,她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着。
谢昉就这么看着她,直到看不见陆嘉言的身影了,谢昉才回去继续上班。
周末一大早,陆嘉言就起床和奶奶去菜市场买了菜,打算今天中午包饺子吃。
路过卖香菇的摊位前,奶奶想着陆嘉言喜欢吃香菇,就打算买一些回去,做个香菇白菜馅的。
陆嘉言一看奶奶要买香菇就连忙拉住了奶奶:“奶奶我今天不想吃香菇馅的了。”
奶奶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最喜欢吃香菇了吗,怎么今天不吃了。”
陆嘉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谢昉香菇过敏以后,她就不喜欢了,甚至还有些莫名的讨厌。
陆嘉言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奶奶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陆嘉言去买其他菜了。
陆嘉言丝毫没有感受到旁边二楼上,有个人站在窗户边,看着她。
谢昉的眼睛盯着楼下和奶奶买菜的小姑娘,又吐出了一口烟圈。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谢昉伸手去烟盒里拿的时候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谢昉把烟头摁灭,然后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靠在窗户边怔怔的看着楼下的小姑娘。
直到小姑娘和奶奶买完菜走出了菜市场,谢昉才重新坐到电脑前打游戏。
他在这家网吧做网管,闲着的时候就打打游戏,到一定的等级以后又卖出去。
回到家,陆嘉言就洗手和奶奶一起包饺子。
在奶奶的指导下,陆嘉言勉勉强强的学会了,还包了不少。
奶奶看她包的停不下来了,就出声制止道:“够了够了,包多了我们也吃不完。”
陆嘉言把最后一个饺子收口捏紧放在案板上:“不多的,我一会带去给同学吃,奶奶你去外面坐着休息吧,我煮就行了。”
说着扶着奶奶坐到沙发上才又返回厨房煮饺子。
和奶奶一起吃了饺子以后,陆嘉言又煮了一大碗,拿饭盒装好以后,给奶奶打了声招呼,就蹦蹦跳跳的朝谢昉上班的地方走去。
谢昉还在车底下修车,余光看见了一个穿着淡黄色羽绒服的小姑娘站在对面看着他。
这一刻谢昉觉得,小姑娘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成了这寒冷冬天的唯一温暖。
陆嘉言看见谢昉看见她了,蹦蹦跳跳的朝他走了过来,蹲在他旁边:“你什么时候下班。”
谢昉看了一眼时间,从车底下滑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陆嘉言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盒:“今天我包了饺子想给你尝尝,有猪肉韭菜的,芹菜牛肉的,猪肉大葱的你看可以嘛!”
谢昉去旁边打开水龙头,洗了手又抹了一把脸,才走到陆嘉言面前。
还没开口就听陆嘉言教育到:“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用冷水洗手洗脸了?”
谢昉只是想干净点见陆嘉言,也没想这么多:“嗯,我下次注意。”
听了谢昉的话,陆嘉言把手里的保温盒递给谢昉:“你快吃,好吃我下次又给你做。”
谢昉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保温盒,一打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谢昉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又进屋给陆嘉言端了张干净的椅子,自己就随意的坐在了台阶上。
陆嘉言没有坐椅子,坐在了谢昉的旁边。
“地上脏。”
“不脏。”
谢昉没再说话。
陆嘉言就这么盯着谢昉吃饺子,看谢昉吃完了,陆嘉言才问道:“你最近很缺钱吗?”
谢昉没回答,他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不缺吧,那就是在骗她,说缺吧,看小姑娘的样子一定会给他钱,他一个男人总不能要人小姑娘的钱吧。
还真的就被谢昉说中了。
见谢昉不回答,陆嘉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谢昉:“这是我这几年的压岁钱,我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你先拿着应个急……”
谢昉的声音像冬天的寒风一样,冷的刺骨:“你这算什么,可怜我?施舍我?我不用,你走吧!”
谢昉知道小姑娘是好心,他确实也有感动,但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口不对心了。
“我不是……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只希望你能去学校好好学习,你的人生不该就这样……”
她的少年应该是意气风发的。
谢昉不敢去看陆嘉言,把手里的保温盒塞到陆嘉言的手里:“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也别再缠着我了。”
陆嘉言想伸手去拉谢昉的手,谢昉起身继续去工作。
陆嘉言就倔强的在旁边等他。
晚上的晚自习,陆嘉言也给林夕发了条信息让林夕帮她请假。
冬天,天本来就黑的早。
才六点过,天就黑了,路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谢昉也修好了今天的最后一辆车,进屋换了身衣服,径直从陆嘉言身边走过。
陆嘉言就这么跟在谢昉的身后。
谢昉还要去网吧上夜班。
这条街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很乱,谢昉强忍着没回头和陆嘉言说话。
旁边的烧烤店坐着几个在吃烧烤的男人。
可能是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见陆嘉言是一个人,就朝着她开始吹口哨。
陆嘉言有些怕,想追上谢昉。
但谢昉也在加快脚步,陆嘉言根本追不上。
那几个男的看陆嘉言长的乖的不行,嘴里就开始不干不净了。
谢昉听了他们的话拳头捏的紧紧的骨节都有些泛白了,但他没有回头,他想让陆嘉言知道害怕,自己离开。
谢昉原本以为他们就是嘴上说说,但看着一个男的提着酒瓶子朝陆嘉言走过去的时候,谢昉忍不住了。
转身朝陆嘉言走去。
陆嘉言此刻已经有些发抖了,谢昉牵起她冰凉的手就往路边走。
那个男的看陆嘉言被谢昉牵走,骂骂咧咧了几句,就又回到座位上开始喝酒。
谢昉带着陆嘉言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打开车门把陆嘉言推了进去,给司机说了地方以后就转身走了。
陆嘉言是真的怕了,也不敢再去追谢昉了。
出租车缓缓驶离,谢昉回头看到车开远以后,才朝那几个男人走去。
人狠,话不多。
谢昉直接抄起旁边的椅子就直直朝刚刚提着酒瓶子去找陆嘉言的那个男人头上砸去。
这都是一帮酒肉朋友,见谢昉下手像不要命一样的,架都不敢拉。
最后还是老板怕出事,拉住了谢昉。
谢昉的眼睛里猩红一片,想起他们的那些污言秽语,他就理智全无。
还要冲上去的时候那几个男人丢下几百的酒菜钱就一溜烟的跑了,好在他们还有一点人性,把被谢昉打的半死的那个男人也拖着一起跑。
一阵寒冷的冷风吹来,像刀子一样,吹的谢昉的脸生疼。
谢昉也冷静了不少,一个人坐在路边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网吧的老板给他打电话问他今天是不是不来了,谢昉才回过神来。
丢了手里的烟头,用脚踩灭以后才往网吧赶去。
他这种人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又怎么敢去奢求她呢?
这一夜的谢昉打游戏越发凶狠,跟磕了药一样,和他一起打游戏的周漾和陈旭一点体验感都没有,一路跟着谢昉升级。
快天亮时,周漾和陈旭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谢昉坐在电脑屏幕前想着陆嘉言昨天说的话。
她说,他的人生不该这样……
可是有些东西他没有办法改变,生病的奶奶还在等着他赚钱回去,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但是奶奶要是没有那就真的没有了。
谢昉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会然后去修车店的,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越睡心里越烦躁。
最后腾的站了起来,凳子也不小心倒了,陈旭和周漾的被吓醒了。
陈旭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咋了昉哥,做噩梦了?”
谢昉轻咳一声:“不是,我想起今天老师要讲个重点,我回学校了,你们回不回去。”
陈旭:“啊?……哦,那你回去吧,我就不去了,去了也听不懂。”
说完陈旭就又趴着继续睡觉了。
周漾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昉:“昉哥你这都好几天没去学校了,你怎么知道今天老师要讲重点,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谢昉被周漾说中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去你就睡你的觉。”
谢昉缓慢的走在学校门口,因为他已经摸清楚了陆嘉言每天到校的时间,最多还有五分钟陆嘉言就要到了。
谢昉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到167的时候背后就传来了一个雀跃的声音。
“谢昉!”
陆嘉言的这声谢昉,吸引了许多同学的目光。
毕竟两个都是学校的名人。
谢昉出名是因为学习成绩好,加上人长得好看,平时也不怎么喜欢和同学交流。
陆嘉言的出名就比较厉害了,常年占据市一中舔狗榜第一,对江景州那叫一个有应必求,上辈子的陆嘉言舔到什么程度呢?
简单来说,要是有一天江景州谈恋爱了,陆嘉言都能问一句:宝,听说你谈恋爱了,那我还需要给你带早餐吗?点两份?你女朋友那份要多放辣椒吗?
谢昉没回头,陆嘉言小跑着追上了谢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昉。
谢昉被陆嘉言看的浑身不自在,开口解释道:“我是因为老师今天要讲一个重点我才来的。”
陆嘉言没有拆穿他,点头附和到:“啊对对对!”
你帅你有理行了吧!
两人并肩走进了教学楼。
后面的江景州死死的盯着陆嘉言的后背,他现在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算算时间陆嘉言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主动的找过他了。
江景州旁边的张灏看着陆嘉言和谢昉走在一起,高兴的对旁边的江景州说:“州哥,陆嘉言好像和谢昉谈恋爱了!以后你就不用担心陆嘉言再来缠着你了!”
张灏的话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江景州的心上,江景州冷冷的看着张灏:“你再说一遍!”
张灏没想到江景州会是这个表情,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州哥……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江景州现在心里憋着一股气,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发脾气,他丢下张灏,快步走到了前面去。
江景州一直以为,陆嘉言接近谢昉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陆嘉言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谢昉,他不能接受!
凭什么陆嘉言想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就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想离开就离开!
江景州一直忍到中午放学才去找陆嘉言。
对于江景州去找陆嘉言这件事,惊呆了一众小伙伴。
尤其是林夕,打趣的说道:“宝子,你终于熬出头了,江景州居然来找你了。”
这是高中快三年来,江景州第一次主动来找陆嘉言。
但是陆嘉言本人内心没有一点波动,现在她对江景州只有恶心和恨。
陆嘉言背上书包:“林夕,我要去找谢昉了,就先走一步了。”
陆嘉言的话,让林夕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并没有说什么。
陆嘉言刚走到门口,江景州就迎了上去,就当众人以为陆嘉言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时,陆嘉言面不斜视的从江景州身边走过了。
反倒是江景州追了上去,抓住了陆嘉言的手腕。
对于这一反转,大家都愣住了。
陆嘉言这是舔狗翻身做主人了!!!
陆嘉言像被什么垃圾碰到了一样,皱着眉头甩开了江景州的手:“你有病是吧!”
江景州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陆嘉言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给他说过话。
“言言,我……”
陆嘉言嫌恶的打断了江景州的话:“别叫我的名字,我只觉得恶心。”
陆嘉言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江景州的心。
其实他上辈子也一直喜欢着陆嘉言,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有时候太容易得到的反倒不会珍惜了,加上陆嘉言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潜意识就告诉他,陆嘉言不会离开他。
时间一长他就有恃无恐了,反倒觉得,陆嘉言给他的爱不是他想要的。
从而觉得厌烦,所以他一次次的伤害着陆嘉言,明知道陆棉棉是陆嘉言同父异母的妹妹,明知道陆嘉言不喜欢陆棉棉,他就故意和陆棉棉在一起。
江景州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隐约觉得一切好像都晚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谢昉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突然想起了陆嘉言前段时间给他说的话,她说她是真喜欢他,让他给她一个机会。
所以陆嘉言这次说喜欢他是真的吗?
谢昉那颗沉寂了很久的心,再次微微的跳动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关于这件事有一帮人还是表示不相信,觉得陆嘉言这只是在欲擒故纵。
对此,当事人陆嘉言表示无所谓,谢昉最近每天都会来学校,陆嘉言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谢昉也有些习惯了陆嘉言每天跟着他,反倒是江景州自从上次去找陆嘉言,陆嘉言没有搭理他以后,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学校了。
这天中午放学,谢昉习惯性的磨蹭,等着陆嘉言,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还是不见陆嘉言来。
谢昉的心里有些烦躁,自己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就听见有几个同学在讨论着江景州和陆嘉言。
“我就说陆嘉言这是欲擒故纵吧,你看江景州今天来找她,她就又跟着江景州走了吧。”
“好像不是吧,听说是江景州硬拉着她走的。”
谢昉的眼里一片黯然,他就说嘛,陆嘉言怎么会喜欢他,难道真的像那些人说的那样,陆嘉言这几天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引起江景州的关注吗。
谢昉面上十分平静,内心早已惊涛骇浪了。
他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走到那两人的面前:“江景州和陆嘉言现在在哪里?”
谢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把他们吓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在……在学校外面的奶茶店。”
谢昉转身朝奶茶店走去。
走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了奶茶店里的陆嘉言和江景州,这一刻谢昉的世界都静止了。
陆嘉言也没有注意到学校门口的谢昉,她一放学就被江景州拉到这里,她招谁惹谁了。
江景州有些无措的站在陆嘉言的面前,看的出来他这几天休息的并不好,眼底青黑一片,胡子长出来很长了,他也没有搭理,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言言我错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和陆棉棉在一起,我以后就离她远远的,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陆嘉言冷眼看着江景州的样子,不由的好笑,她喜欢他喜欢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不喜欢她,现在她不喜欢他了,他偏又上赶着来了。
陆嘉言:“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你了,江景州但凡你有一点喜欢我,就看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舔狗的份上放过我好不好?”
陆嘉言想到以前的自己,心里不免苦涩,我那时这么喜欢你,最后却落个不得好死。
想起人生的最后,谢昉抱着她的尸体自杀的场景,陆嘉言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的男孩多好啊!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人生一片光明,他却为了帮她报仇……
陆嘉言的眼泪在江景州的眼里就是她心软了,他还有机会。
江景州走到陆嘉言旁边抱住了她。
陆嘉言像触电一样,奈何江景州抱的太紧了,陆嘉言挣不开。
陆嘉言的余光看见了学校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转头一看,正是谢昉。
谢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最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学校门口。
陆嘉言卯足力气推开了江景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扇的江景州眼冒金星。
陆嘉言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爱是垃圾,你也是。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话音刚落,原本坐在那里喝奶茶的男人毫无征兆的拿着刀就朝江景州冲了过来。
陆嘉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江景州看情景原本是要把陆嘉言推开的,脚下不稳,反倒是拉陆嘉言挡在前面了。
看着那个男人,近在咫尺的刀,陆嘉言的腿都软了。
我艹你大爷的,这就是你的喜欢,关键是时刻就拿老子挡刀!!!
陆嘉言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迟迟没有感觉得疼痛,反倒是听见了周围同学的尖叫。
“杀人了!”
陆嘉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心脏的骤停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挡在他面前的是谢昉。
男人见杀错了人,当即就从谢昉的身体里拔出了刀,转而向江景州。
这时学校的保安都来了,把男人按在了地上。
谢昉的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陆嘉言觉得呼吸都是疼的,她一把接住了谢昉,但谢昉太重了,她抱不动,和谢昉一起跌倒在地。
谢昉的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腹部的伤口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
陆嘉言伸手按住了谢昉的伤口:“你怎么这么傻啊!”
谢昉反倒是笑了,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言言,言言,言言……”
一遍又一遍……
周围的人有人拨通了120的电话,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谢昉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陆嘉言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他:“谢昉,别睡……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会,我求求你……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陆嘉言浑身发抖,这和上辈子谢昉自杀的时候重合了,只是那个时候她是灵魂抱不到谢昉,但现在人真真实实的躺在她的怀里,陆嘉言整个人都要疯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谢昉被推进了急救室,陆嘉言坐在急救室的门口,眼神木讷一动不动,加上满身的鲜血,看着格外的吓人。
没一会,陈旭和周漾也来了。
陈旭从来就是个混不吝,他握紧了拳头就朝陆嘉言冲了过来:“你他妈不喜欢昉哥,你招惹他干什么?”
周漾紧紧抱住了陈旭。
陈旭朝陆嘉言吼道:“昉哥怎么就会喜欢你呢,你个扫把星,喜欢你就没好事!”
护士带着保安走了过来:“这里是医院,要吵架出去吵。”
周漾拍了拍陈旭的肩膀:“你情绪太激动,你先出去。”
陈旭也知道这里是医院,没再说什么,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嘉言就走出了医院。
周漾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等着谢昉的消息。
陆嘉言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漫长。
她像是等了一辈子那么久……
抢救室的门缓缓打开,周漾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周漾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谢谢医生。”
“不用谢,应该的。”
陆嘉言听到谢昉没事了,也松了一口气。
谢昉紧随其后被推出了抢救室送到普通病房。
陆嘉言坐在病床边看着谢昉。
周漾开口撵人了:“昉哥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陆嘉言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周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直到陆嘉言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到是奶奶的电话。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
奶奶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言言,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陆嘉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
她原来坐了这么久了。
“奶奶,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陆嘉言一开口,声音就沙哑的不行。
奶奶听见陆嘉言的声音就更着急了。
奶奶年纪大了,陆嘉言不想她担心,说了一句我马上回去就挂了电话。
陆嘉言又看了看床上的谢昉,依依不舍的离开。
坐了一天,加上一天没有吃饭了,陆嘉言现在有些晕。
她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
陆嘉言打开了门,家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
“奶奶我回来了。”
好在灯光很暗,奶奶眼睛又不好,看不出她身上的血渍。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没事,路上有点事,奶奶我先回房间睡觉了你也去睡吧。”
“下次有事就先给奶奶打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
关上门的那瞬间,陆嘉言就失去了力气,身体靠着门,不断的往下滑。
她脑子很乱,就这么坐到了天亮。
听到奶奶起床的声音,陆嘉言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趁着奶奶不注意跑进了卫生间,把脏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里,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才出来。
奶奶已经做好了早饭。
陆嘉言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口,胃里才好过了一些。
喝完了碗里的粥,陆嘉言放下筷子:“奶奶,我去上学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我知道了。”
陆嘉言没去学校,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了假。
老师知道陆嘉言家的情况,家里就一个奶奶,也就没有强制性的要家长打电话,直接就给陆嘉言批假了。
陆嘉言去的时候谢昉已经醒了。
谢昉看见陆嘉言进来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陆嘉言不敢去看谢昉的眼睛。
陈旭强忍着没发脾气。
谢昉淡淡的开口:“陈旭,你先出去。”
“我不。”
“陈旭!”
谢昉加重了音量,陈旭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谢昉先开的口:“你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吗?”
陆嘉言知道谢昉还在因为那天的事情生气:“不是……谢昉,你别这样和我说话。”
谢昉轻哼一声:“这就难受了?那你知道我看见你帮江景州挡刀时是什么心情吗?”
江景州三个字谢昉咬的格外重。
陆嘉言不知道要怎么给谢昉解释,真的不是她要给江景州挡刀,是江景州拉她挡的。
见陆嘉言不说话,谢昉自嘲的笑了笑:“你还来干什么,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你直接给我说,我都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陆嘉言现在的话有些苍白无力。
谢昉强忍着心里的不忍:“你走吧,别再来招惹我了。”
我要疯了,你再这样我真的会疯,我会忍不住把你囚禁起来,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这话谢昉没办法说出来,他怕陆嘉言会怕他。
陆嘉言看着谢昉眼里莫名的占有欲和隐忍,想着谢昉身上有伤,陆嘉言不敢抱他,只是拉住了谢昉的手。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了,但我会慢慢用行动告诉你的。”
谢昉贪恋此刻的温柔,舍不得收回自己的手。
这时外面传来了吵闹声,陆嘉言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江景州。
门被推开了。
江景州推开门走了进来,原本想着是在医院,所以忍着脾气的陈旭暴脾气也上来了,和江景州扭打在一起。
谢昉出声制止:“陈旭,这是医院。”
陈旭从小学开始就没少打架,反观江景州,被陈旭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听到了谢昉的话,陈旭松开了抓着江景州的领子的手,站在一边。
江景州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陆嘉言,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
走到谢昉的面前,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谢昉:“卡里有一百万,算是给你的报答。”
谢昉不想要,可是奶奶最近的病更严重了,他住院也要钱,他要修多少辆车,在网吧和书店上多久的班才有这一百万?
他没办法不要。
谢昉正要伸手接过,周漾就走了进来,径直接过江景州手里的卡:“这是江少爷应该的。”
陈旭:“周漾你他妈干什么?你拿他的钱干什么?”
周漾示意陈旭先别说话,又对江景州说道:“钱也给了,江少爷没事就回去吧。”
江景州没有留下去的理由了,伸手拉住陆嘉言的手:“言言我们走。”
陆嘉言此刻只想死,你他妈最近老是抓着我不放干什么。
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有病是吧,我说很多遍了,我不喜欢你了!”
谢昉眼里没有一点起伏,好像一切都不关他的事。
陈旭看不下去了:“这是医院,要吵架别在这里吵。”
陆嘉言怕吵到谢昉休息,就先走了出去。
江景州也紧跟在后面。
在谢昉的眼里就是,陆嘉言还是跟着江景州走了。
周漾把手里的卡递给谢昉,谢昉接过了卡。
陈旭看着卡就来气:“周漾,你今天最好给老子说清楚,你为什么拿江景州的卡,你让昉哥以后怎么在江景州面前抬得起头。”
周漾拉着陈旭走出了病房:“怎么就抬不起头了,这是江景州应该给的,昉哥奶奶生病,现在他还住院了,哪里都要钱。”
陈旭听了周漾的话,沉默了,片刻陈旭又说道:“我有钱,实在不行我可以回去给我爸要。”
周漾:“昉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要你的钱吗?”
陈旭不再说话了,好半天,陈旭起身往外走去:“我出去抽烟。”
周漾看着陈旭下了楼,就转身回了病房。
谢昉垂眼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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