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别跑啊,让哥哥们来疼疼你!”
寂静的山坡上,两个满身邋遢的男人,一脸猥琐地追着前面十几米远,正在快速奔跑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来十四三岁,背着竹篓,满脸惊恐,拼了命地往深山里跑,偶尔回头,生怕被追上。
“臭娘们,跑的倒是快,难怪那姓方的要我哥俩一起搞,确实费些功夫。李二狗你往南边过去,这贱人逃不出我们的五指山,等下定要她躺在身下求饶。嘿嘿……”
其中穿灰布袍的男人,一双眯眯眼,死死盯着小女孩后背淫邪道。
“好咧,铁蛋哥。”
叫李二狗的麻脸男子十分配合地应着,往南边快速包抄过去。
近了,更近了……
小女孩感觉到背后的背篓被人狠狠拉住,传来张铁蛋幸灾乐祸的淫笑,让她后背毛骨悚然。
“臭娘们,看你往哪跑!还是乖乖从了哥哥我吧,让哥哥带你爽爽。”
另一边的李二狗也追了上来,舔了舔满口黑牙,一双浑浊的斗鸡眼对着小女孩放出淫光。
“哈哈,铁蛋哥,没想到今天我们兄弟二人能来个三人行,看这小娘们的身段,想想就带劲。”
小女孩手脚死命挣扎,惊恐地看着靠近的两人,有些歇斯底里,“走开,你们快走开,不要过来!”
天边西斜的秋日暖暖的,可她的心底只有冰冷的绝望。
这次真的逃不掉了吗?
真的好不甘心啊!贞洁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被玷污,她宁愿死。
想到这,小女孩奋力挣脱掉被拉住的背篓,毫不犹豫,用力地向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撞去。
谁知跑了几步,她的右脚踢到一块石头,整个人狠狠往前一摔,额头重重地撞在树干上,猩红的血流进她的眼睛里,眼前由一片红色变成了黑暗。
张铁蛋和李二狗见这情形,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你看我,我看你,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李二狗看了看地上娇嫩的躯体,又看了看无人的四周,建议道:“要不就地办了,再把她抛到深山去喂狼,到时死无全尸,也没人知道。”
张铁蛋有些犹豫,事情都这样了,放弃又不甘心,心一横,决定爽一爽再说,“好!”
而昏倒的小女孩,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怎么回事?
她云歌不是在双十一的直播间吗?离双十一结束还有最后10分钟,她正在冲刺40亿销售额。
对了,有个粉丝下了两千万的单,这是她连续直播了24小时,成交的最大一笔订单,她太兴奋,然突然心脏一阵绞痛就晕了过去。
就在她忍着头痛努力回忆时,一连串不属于她的记忆片段,挤进大脑识海,让她感觉头像是要炸了。
等她缓过神来,她很想哭!
她居然由身价几十亿的顶流直播网红,变成了一贫如洗的村姑。
两千万的订单可以退回去吗?她真的不想穿越啊!
刚才隐约听到男人的对话,她清楚目前她的情况很不妙,搞不好要**丧命。
就在云歌沉浸在原主的回忆里时,张铁蛋和李二狗已经伸手去碰触到她胸前的衣服,就要解开她的衣襟。
云歌猛的回过神来,张开染了血液的眼睛,看到红色的身影,抬脚狠狠地踹在张铁蛋的胸膛上。
张铁蛋一趔趄,屁股坐在地上。
云歌很不满意,这身体也太瘦弱了,一脚就费了她八成的力气。想她学了十年的柔道,居然要栽在古代人身上,就觉得憋屈。
李二狗被云歌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张着臭嘴骂骂咧咧道:“小婊子,还没死?正好可以伺候你大爷爷我。”说着上前一把抓住云歌的双手,“铁蛋哥,快起来抓住这娘们的双腿。”
云歌身体一扭,双手挣脱了李二狗的束缚,正想再次用脚,谁知双脚被扑过来的张铁蛋牢牢抱住,身体一个不稳,面朝黄土往地上扑。
“麻蛋!”云歌此刻只想爆粗口,幸好双手及时撑着地面,只是手掌被沙石磕得火辣辣的疼。差点她的脸和胸就遭殃了。
“李二狗,还是老哥我厉害吧,把这婊子的衣服扒了。”张铁蛋得意地向李二狗提醒道。
李二狗反应过来,脏臭的身体一把压在云歌的后背,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
云歌咬牙切齿,奋力翻身都不行,该死的,这幅身体真得好好锻炼锻炼了。
“你们俩最好放开我,不然有你们后悔的。”
“臭婊子,到这时候还敢嘴硬。你主动把我们兄弟搞舒服了,还能少吃苦头。”张铁蛋淫欲的脸上满是嘲讽。
说完,膝盖压住云歌的双腿,一手撩开她的裙摆,要扒下她的亵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铁蛋和李二狗仿佛中了邪般,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好痛,是谁?怎么回事?”
云歌来不及去想怎么回事,抓住机会连忙翻身,抬脚毫不留情地往李二狗的下身踢去。
啊!只听见一声惨叫,李二狗捂着自己的下身,疼得在地上打滚。
张铁蛋见状想要重新按住云歌,但已经迟了。
云歌接着又是一脚,用力地踹向张铁蛋的下身,疼得张铁蛋跌坐在地上,一张脸都白了,嘴里哆哆嗦嗦说着,“贱…贱人,老子要杀了你。”
“啪”的一声响,云歌毫不留情地甩给张铁蛋一巴掌,这张臭嘴是该好好疼一疼了。
转身从一米外的树杆上,扯了根粗实的藤蔓,快速地将两人捆绑在一起。
又从拉在不远处的背篓里翻出一把柴刀,在他俩眼前面前晃了晃。
此刻,张铁蛋和李二狗才真的害怕起来,看着眼含杀意的云歌,求饶道:“姑娘饶命!饶命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们吧!”
听着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声,云歌心中毫无波澜。
放过他们,怎么可能?
善良是给值得的人的,她虽是现代人,但也从不会心慈手软。不然她早就被网红直播界的各路大神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云歌蹲下身子,用刀背拍了拍张铁蛋的脸,冰冷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并不认识,怎么知道我在山上?好好说,也许还能留条小命。”
张铁蛋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女孩,嘴巴有些哆嗦:“云姑娘,我们其实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真的,你看你现在不好好的。”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刚刚你们说那姓方的,她到底是谁?”
云歌把手中的柴刀用力地插在张铁蛋双腿间的泥土里,就差那么一点点…
吓得张铁蛋大声嚎叫,地上也**一片。
“我说,我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昨天从赌坊出来,遇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说帮她办件事,然后给我们一人二两。刚好我们兄弟正愁没钱,便答应了。她先付了一两,就走了。为了避免事后找不到她,我们兄弟偷偷跟着她进了福来酒楼,听到有人喊她为方姑娘……”
云歌闻到张铁蛋下身散发出来的尿骚味,十分鄙夷地站起身,“她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小的倒是没有注意。”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她给钱的时候,我看到她右手腕处有颗花生粒大小的红色胎记。”李二狗急忙补充,想要戴罪立功。
果然是她!原主的记忆里曾见过一个人的手腕上有颗红色胎记。而且她爹也是在福来酒楼做事。
云歌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不禁冷笑,原主是个话不多的柔弱性子,平时总是被她挤兑暗讽,表面倒是我和你挺好的样子,没想到她的心这么恶毒想毁掉原主的清白。
只是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毁掉原主。
毕竟原主性格本就很懦弱,记忆中,她一向与人和善,被人欺负也是默默承受。但,不管什么原因,这个仇她一定会替原主报。
“你们的命我就不要了,我就断你们一根手指,收个利息。”
如果不是她刚穿过来,不熟悉这边的律法,怕给原主的家人带来麻烦,折磨人的手段她有很多,那可不是一截手指这么简单,毕竟他们害了一条人命。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指,云姑娘,该交代的我们都交代了,收的二两银子也给你,我们也是受人指使,你要报仇应该找姓方的臭娘们,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听着他们再次求饶,云歌还是无动于衷,既然做了恶事就该承担后果,“记住了,罪魁祸首是那指使你们的人,你们该找的是她。当然,想找我报仇随时欢迎。”
说罢,云歌手起刀落,砍断他们的半截尾指,顺道割开他们身上的藤蔓。
两人捂着流血的手指,疼得在地上打滚。
云歌往他们的屁股踹了一脚,“还不赶紧滚。”
两人吓得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就要跑,云歌想起什么,伸出手,拦住他们,“拿来!”
张铁蛋一个激灵,“姑奶奶,那一两银子昨晚被我们输掉了。等我们找那姓方的要回来,再孝敬您。”
“那到时一人我可是要五两,张铁丹和李二狗是吧,当然你们不给也行,逃走也可,至于后果嘛,你们可以试试,滚吧!”
看着他们如见了鬼般逃跑的身影,云歌吐出一口郁气,心中才觉得舒坦些。
她刚才的威胁,就是要让这两人去找那贱人的麻烦,让她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不然怎么对得起原主呢?她很是期待……
二十米外,一棵高大的树上,有个男子悠哉地倚着树干,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透过浓密的树叶,看了一出好戏。
刚刚他不想同村人被侮辱,帮了一把。没想到这小姑娘没有再给他手的机会。
他倒是很欣赏她的做法,毕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也是他从小便懂得的道理。只是看不出来,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还有这样强势理智的一面,倒让他刮目相看。
云歌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向四周看了看,难道她想多啦?
云歌整理了一下仪容,把落在地上的野菜和蘑菇放进背篓里,碰触到额头的伤口,嘶,还挺疼。看来得找几株止血草,敷一下,顺便寻找下山的路。
正当云歌开心地感叹自己的好运气,居然这么快找到了止血草,想走过去挖起来时,脚下的泥土犹如张开的巨嘴,把她吞了进去。
树上的男人想要跳下去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云歌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掉入三米多深的陷阱里。
啊呸,差点摔成脑震荡,云歌从嘴里吐出一口泥,坐起身来,拍开身上的泥土和野草。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墙角还有一些动物的骨头,猜测这应该是一个抓猎物的陷阱。
真的是人一倒霉,走路都能掉坑里。
她抬头看了看三米多高的坑口,这要上去还真得费点功夫。
云歌在原地转了一圈,思考着上去的方法,想起背篓里的柴刀,有了主意。
正当她坑次坑次地在泥壁上挖泥土时,上面的坑口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蹲下来,吐出叼在嘴里的一根草,语气有些吊儿郎当,“喂,云姑娘,怎么样,可有受伤?”
云歌抬头眯了眯眼睛,因逆着光,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只能看清楚面部轮廓,但听声音,她倒是有些熟悉。
原来是村里有名的恶霸,叫陆凌毅。
原主经常听村里人讲关于他的恶迹,听说经常打架斗殴,连孩子老人都不放过。原主不太喜欢他,甚至害怕他,平时在村里偶遇,也是躲得远远的。
这恶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自己的处境,该不会是来趁火打劫的吧?
不怪她多想,是这恶霸名声太响。
想到这,云歌便装出有些害怕的样子,“那个,是陆大哥吗?我还好,就是手脚有些擦伤,在想办法上去。”
陆凌毅听后说了句“我下去”,顺手扔下来一根粗藤蔓,直接跳了下来。
云歌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陆大哥你这是……”
未等云歌说完,陆凌毅二话不说,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拉着藤蔓,借力上了地面。
陆凌毅的举动,让云歌以为他是要占便宜,张开嘴巴,用力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喂,你是属狗的吗?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难得今天我发善心,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救人,免得被狗咬。”陆凌毅抽出揽在她腰间的手,黑着脸道。
果然,这个女人并不如她表面看的那样单纯无害。
云歌松开自己的嘴,抬头怒瞪高她一个半头的陆凌毅,“姓陆的,你说谁是…狗…”狗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这张脸吸引。
这厮的颜值长得太对她的审美了。
两人四目相对,云歌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他一番,鼻梁高挺,黑农有型的眉毛下,长着一双勾人的丹凤眼,左眉角处有道两公分左右的疤,不恐怖,反而平添了些气势,配上嘴角微挑的薄唇,虽看起来痞坏痞坏的,气质却该死的吸引她。
她的心有些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脑子里不停叫嚣着,睡他!睡他!去睡他!
“嗯!是看上了,想睡你!”
话一出口,云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脸顿时一热,红得像成熟的草莓。
太尴尬了!搞得她像个女流氓在调戏良家妇男。
高傲冷艳的她去哪里了?自己居然为一个男人犯花痴。
云歌在心中鄙视自己,前世追求她的优秀帅哥各色各样,愣是没看上一个,怎么就对这个恶霸动了心思?
看来她中了这个男人的毒。谁叫她是个颜控呢?
云歌有些尴尬,“我以为你…那个…是个误会。”
看着眼前窘迫的小姑娘,陆凌毅觉得有趣,还有继续捉弄。
云歌没有给他机会,打马虎眼道:“今天谢谢你,天快黑了,我娘肯定很担心,我们早点下山吧!”
毕竟,夜里的深山太危险了,谁知道会出来什么大家伙。
“也好,今天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至于怎么报答,现在还没想到。”陆凌毅心里莫名地不想和她撇开关系,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话说出口后,他有些愣神,从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他,怎么突然对一个小女孩感兴趣?
“好!等你想好了跟我说。”云歌应道。
陆凌毅把异样的情绪甩开,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递给云歌,“伤口擦一擦,会好得快些。”
“谢谢!”云歌不客气地接过,倒出粉末,涂在额头的伤口处。
此时的天边,只剩下夕阳的余辉。
陆凌毅走到树下,扛起今天猎到的野猪准备下山。
云歌看了看那头猪,又看看身后的陷阱,瞬间便明白了,“陆凌毅,原来我是受了你的无妄之灾啊。你还敢跟我要人情,无耻!”说罢,她瞪了他一眼。
转念一想,她刚穿越过来时,差点被那两个人渣侮辱,后来两人好像被什么弄伤,现在看来是他在暗中帮忙。
云歌咳了咳,“刚刚,谢谢你的解围。这个人情我记下了。”说完,拍了拍沾在裙摆上的干草,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凌毅双眸微微一闪,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聪明。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他居然觉得有些可爱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情绪,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下山的山路不太好走。
云歌看着走在前面几米远,一身藏青色粗布短打的陆凌毅,时不时用手里的柴刀,砍下挡住路的灌木,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太不符合他恶霸的人设了。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难得碰到心动的,要不要主动呢?
她想起了一句话,三观比颜值更重要。还是先观察观察他的人品再说。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下山,谁也没有再说话。
云歌远远地看见前面的田道上,有个人影向她不停地挥手,走近些便听到来人软糯的呼喊声。
原来是原主九岁的小弟云向阳,长着一张婴儿肥的圆脸,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有些软萌可爱。
他的脸蛋上带着些奔跑后的红晕,喘着息跑她跟前,关切问道:“二姐,二姐,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可担心你了!娘看着天要黑了,急忙让我出来找你,你的额头怎么啦?怎么受伤了?”
云歌看着这个与前世弟弟有些相似的圆脸,心中没来由一片柔软,解释道:“二姐没事,今天不小心磕到了,接着在山上迷了路,还好有陆大哥帮忙,才下了山。”
听了二姐的解释,云向阳才注意到前方已走远的人是陆凌毅。虽然有点怕这个有名的恶霸,但还是十分礼貌地向他感谢,“谢谢陆大哥帮了我二姐,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陆凌毅右手扛着猪,左手摆摆手,大阔步地走了。
云向阳盯着云歌额头上的伤口,很是心疼,“二姐,下次我陪你上山吧。等下娘看到你受伤,会自责的。”
云歌摸了摸小弟的头,语气轻松,“二姐真的没事,下次一定会小心,等下可要帮姐,我不想让娘担心。”
“可是…”
“别可是了,乖,我们快些走。”
云家就在村尾,比较靠近山,所以两人很快就到了。
出现在云歌眼前的是带篱笆院子的三间黄色土坯房,只有中间的屋子点着煤油灯,光线昏暗。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官家小姐,衣食住行样样都有。她却由富二代穿成了农女,还是很穷那种。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靠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生活,更香不是?
她跟着小弟云向阳进了中间的屋子。
原主的娘花氏,大姐云乐和大哥云晨曦围坐在一张四方木桌旁等着他们。
大姐云乐还时不时向屋外张望,透过篱笆,看到了两人的身影,开心道:“娘,二妹和小弟回来了。”
花氏听到动静站起身,迎出门,眼中带着关切询问,“歌儿,怎么回来这么晚?娘左等右等,天都要黑了,就怕你出事,便催着向阳去找你,可发生了什么事?”
“娘,别担心,女儿这不安全回来了。今天上山绕远了些,所以回来晚了。”云歌有些不适应花氏的关心,含糊解释。
花氏上前解下云歌的背篓,近距离一看她的额头,吓的脸色惨白,说话都带着颤音,“歌儿,你的额头怎么了?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谁?娘去找他。”
女儿柔弱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她最担心她在外面受委屈,谁要是敢欺负她女儿,她会与之拼命。
云歌的手臂被花氏抓的生疼,感受到她的害怕与关心,心里酸酸的,她不能说因为这个伤,她的女儿已经不在了,这个身体里换成了异界魂魄,会吓到她不说,传出去,可能会被村里人抓去烧死。
云歌拍拍花氏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娘,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踢到了石块,摔了一跤,只是擦破皮,真的不疼。”
“就知道宽慰娘,哪不疼?以后少进山,娘宁愿再辛苦一点,也不愿意你受伤。先进屋,娘给你擦点药。”
摇晃的火光,映在花氏姣好的面容上,头发梳成简单的髻,无任何装饰,身穿洗的发白的暗紫色衣裙,因常年劳作粗糙的手,此时在云歌伤口处上药。
等坐下来,感受到大家担心的眼神,云歌眼中有些酸涩。
坐左手边的大姐云乐长得像花氏,皮肤黑一些,也更英气一些,一双美目瞪着云歌,“臭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都担心死了,以后进山大姐陪你去。”
云歌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大姐,这次真的是意外,以后不会了。”说完给小弟使了个眼色。
云向阳会意,帮着打掩护,“娘,我好饿啊,我们快吃饭吧。”
云歌向云向阳投去赞赏的目光,没想到小弟如此有眼色,孺子可教也。
坐在右边的大哥云晨曦目光深邃,默默看着二妹和小弟的小动作,若有所思,开口道:“小妹回来就好,娘,开饭吧。”
大姐云乐从灶房里端出一口锅,为大家盛上饭。
云歌看着手中端着的所谓的饭,不过是碗稀汤糙米粥,加了两三块红薯而已,木桌上摆放了一大盘水煮青菜,想来是这个家日常的吃食了。
鸡蛋一个月也难得吃一次,别说更金贵的肉了,也就过年节的时候才有机会吃到。对比前世的她坐飞机满世界吃美食,伤害值太高了。
记忆里,云家也曾是官宦人家,虽然她爹只是边境穷县的七品小县令,也算是衣食无忧,还有两个下人伺候,而他们姐弟四人从小也是由她爹教导读书启蒙。
但在四年前,也就是她十岁那年,边境突发战争,她爹为救人,被敌国探子杀害。花氏便带着她爹的遗体,一家人回了老家,临溪村。
本来朝廷发了抚恤金,谁知坐船回乡的半道,被水匪劫走,让这个失去顶梁骨的家雪上加霜。还好她娘有几个值钱的首饰,藏得隐蔽没被收刮走。
目前家里的经济收入,主要靠花氏平时绣花所得。
由于家里没有啥劳动力,花氏只买了两亩地种粮食,主要靠着大姐云乐打理。她从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被生活磨砺成了女汉子,但为了保护家人她无怨无悔。
大哥云晨曦从小身体虚弱,走不了远门,干不了重活,每天还需要用药滋养着。他被村里人视为没出息的病秧子,拖垮了云家。花氏听到村里人议论,都会十分硬气地保护自己的孩子。
与前世她幸福的二代生活相比,这个家实在太凄惨了些。心里一酸,她眼泪不自主地流下来。
关注着女儿的花氏,不由得停下碗筷,摸了一下她的头,“歌儿,怎么哭了?是不是头疼?娘帮你揉揉。”
云歌感受到花氏的关爱,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疼她的妈妈,眼泪流的更凶了。
此时,她算是真正接纳现在的身份。
这个家虽然穷,但是他们的关心让她觉得温暖。
小云歌,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守护这个家,让爱你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让欺负你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云歌在心里向原主承诺。
“娘,你放心,我会努力,让你们吃上白米面和肉的。”
花氏拍了拍云歌的头,抹掉她脸上的泪水,温柔一笑:“傻孩子,娘有你们在身边就足够了。别想太多,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用煤油灯对于农家人是奢侈的,所以大家快速地吃好晚饭,简单收拾一下,便睡了。
云歌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大姐,有些失眠。
晚上喝的粥,水太多让她有些尿急,记起墙角放了尿桶,便借着微亮的月光起身小解。
随着水声响起,一股尿骚味往上窜,散发出难以言说的味道,熏的云歌差点反胃。
淡定,淡定,她在心里不停说服自己。
她忽的想到一些不得不面对的生活问题:
如果上大号没有纸怎么解决?是用树枝,还是稻草?
还有来姨妈也是个大问题,没有舒服的姨妈巾可用,她会不习惯啊。牙膏和洗面奶就更不用想了,不过这些后面她可以自己做。
她又想到这些问题也许是很好的赚钱门路……
正当云哥想得入神时,突如其来的痒,让她一手拍在自己的屁股上,手掌赫然印着一只吃饱血的蚊子。
好想哭啊!穿越不到一天,她的女神形象已经在地上摩擦了好几遍。
穿越小说里的美好生活也太假了,想要适应落后的古代,拉撒睡就是个难题。
此刻,她无比迫切地想要搞钱搞事业,然后带家人住上有套间的大房子,睡带蚊帐又柔软的床,天天还要洗热水澡……
云歌穿好裤子,躺在床上望着稻草棚的屋顶,继续神游。现在手里没本钱,什么都做不了。该从哪里入手呢?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明天上山看看有啥能卖钱的好东西。
不知道21世纪爱腻歪的爸妈,爱玩的弟弟,听到她的死讯会不会难过,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希望没了我,他们能开心地生活下去。
还有她的直播公司,勤劳的员工们,可爱的粉丝们……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云歌睡到自然醒,站在门口伸懒腰,“啊,真是舒服!”
花氏坐在右屋的门口绣花,看着仿佛开朗很多的女儿,笑骂道:“太阳都晒屁股啦,小懒猫。娘在灶房给你留了野菜粥,快去吃吧。”
云歌听着花氏的打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知道了,娘。”
她左看右看地观察这个家,大哥云晨曦坐在左边屋子靠窗的椅子上看书,大姐云乐在院子翻土种菜,小弟云向阳没看到人影,估计出去拾柴火了。大家都在忙,就属自己最闲了。
她到灶房快速解决好早饭,背起昨天的背篓,看了看天色,大概早上九点左右,便对着花氏道:“娘,我上山看看去。”
花氏抬头看了看她额头的伤,“歌儿,这几天好好在家养伤,山上就别去了。”
“娘,别担心,我挺好的,我保证早点回来。”
“那你不要进深山,在山脚转转就好,早点回来吃饭。”
“好咧,娘。”
云歌走在临溪的田道上,记忆中这条溪,叫灵水溪,自灵川山脉顺流而下,因村子临溪而建,故而叫临溪村。
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遥望金黄色的稻田,俯看溪中欢快的鱼儿,心情很是愉快。这是现代所没有的原生态,不会被冰冷的高科技产品包围,这样悠闲的慢生活也不错。
云歌欣赏着溪水中的倒影,很好奇自己长什么样?
一张瘦小只有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有双灵动的桃花眼,嫣红的小嘴,笑起来有一双小梨涡,细看只与花氏两分像,想来原身像爹多一些。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两岁。
虽然现在还没完全长开,甜美的气质与前世的冷艳的气质天差地别,但也是妥妥的小美人,云歌心里很满意现在的颜值。
她用溪水给自己洗了下脸后站起身,向着山的方向出发。
落叶山的山脚,有山上的下山的,有拾柴火的,有割猪草的,有挖野菜的,人来人往。而越往上,人就会越来越少。
云歌在山脚没有寻找到小弟的身影,便哼着小调上山了。
经过山腰时,一棵松树下站着个身穿藏青色细棉袍的男子在喊她,“云歌妹妹,好几天不见,可是家里忙?听人说,你最近经常上山,便过来看看。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云歌定睛一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临溪村最年轻有为的秀才爷,裴元。
裴家是村里为数不多能住上青砖大瓦房的人家。所以他是村里众多怀春少女,都想抢着嫁的梦中情郎,包括原主。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带着些书生特有的气质,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但比起陆凌毅还是矮了一个头,也少了一种气势。
原主的模样也是十里挑一,裴元喜欢原主也正常。每次两人相遇,它都会彬彬有礼地上前打招呼,关心原主,原主会动心也不稀奇。
毕竟裴元在附近的几个村中,无论是家境和长相,都是理想的成亲对象。少男少女的心思,她能理解。
只可惜,这个身体换了灵魂,她可没有原主那般单纯好骗。这裴元看她的目光掺杂太多东西,一看就是别有所图,心思不纯。
云歌不想跟裴元有什么牵扯,疏离道:“裴公子,我无事。你还是叫我云姑娘吧,我们没那么熟,而且被人听到,于我名声有碍。”
我都这么直白了,识趣点就离开了吧。果然,虚伪的人脸皮总会比一般人厚些。
裴元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冷漠疏离,眼睛含情脉脉看着她,“云歌妹妹可还在生我上次的气?是那方淑儿自己抱上来,我怎么推都推不开她,恰好被你撞见,你不要误会。下次我定与她保持距离,你别生气,我心悦的是你。”
云歌眼中闪过寒光,原来那方淑儿是为这斯才想毁了她的清白。
瞬间,她对裴元一丝的好感也没有了,他算是间接害死原主的凶手。虽然原主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她不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裴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扰我,我不喜欢你。”
“云妹妹,你…”
“裴公子,请自重!”
云歌不等裴元回应,继续上山。
裴元极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以前她对他可不是这样的,他甚至能感受到,她也有些心悦他,可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变了心?
裴元痴痴看着云歌走远的背影,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不远处的一颗大岩石后,方淑儿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嫉妒得发狂,盯着云歌的背影,眼中淬满了毒。她死死捏住自己的手,掌心被指甲掐出血也不觉得疼。
为什么上次那两个恶棍没有毁了她?为什么裴大哥喜欢的不是自己?她那么努力讨好他,他却视而不见?
而云歌那贱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裴大哥全部的疼爱。就如前世那般,那贱人幸福地嫁给他,甚至后来他中了举人,还一路高升位居五品,那贱人也成了有脸面的官家太太,虽然裴大哥后来纳了五房妾室,但她是正室,谁也越不过。
而前世的她呢,本是村里的第一美人,裴大哥经常会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那么想嫁给他。自从那贱人搬过来后,她就享受不到大家迷恋的目光,裴大哥也不再理她。
为什么她爹为了自己能晋升为福来酒楼的大掌柜,把她嫁给六十岁的老东家做妾,哪怕后来她摆脱了那老不死,依然还是逃不过做妾的命运。
她真的好不甘心,幸好老天有眼,让她重生到14岁。这一世,她定要把把裴哥哥抢回来,让那贱人尝尝她前世的痛苦。
云歌只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并不知道自己已被毒蛇盯上了。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眼睛四顾,寻找能赚钱的好东西。
前方传来几声野鸡的鸣叫,“下蛋啦!下蛋啦!”
云歌有些呆愣,怎么回事?她好像听到这只野鸡说话。难道懂兽语就是她的金手指吗?她怎么觉得有些鸡肋呢?不管了,有野鸡汤喝就行。
她在地上捡起几颗小石头,蹑手蹑脚过去,躲在灌木丛里,用小石头瞄准,把野鸡打晕。
这个技术还是跟爷爷学的呢,为了学习针灸,爷爷让她练习手的稳定与力道。果然,技多不压身。
哟,还有五枚野鸡蛋,云歌心里喜滋滋的,终于没白来一趟。
云歌看了看天色,还早,又继续上山,偶尔挖点常见的草药。
这个时候,越往上爬基本没看到什么人。
咦,陡峭的斜坡上居然有两棵梨树,而且梨子已熟,看来第一桶金有着落了。
等云歌来到梨树下,才明白为十么梨子没有被摘光。因为这坡太陡了,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去。
幸好,她身体平衡性好,也灵活,才能安全爬上来。
梨本性寒味甘,能润肺止咳,是秋天最宜吃的水果。看这两棵梨树估摸有两百斤梨,应该能赚一小笔。
云歌爬上树摘下一个梨啃了一口:嗯,好甜!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她花了一刻多钟,就把背篓装满了,大概有五十多个梨,估摸有二十多斤。
看着日晒中天的太阳,她决定先回去,然后下午再过来一趟摘多一些,明天好上县里卖。
云歌边吃梨边下山,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拦住云歌去路的方淑儿穿了件鹅黄色的棉布裙,清秀的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云歌表妹,有件事我想与你说。”
云歌很想说,方淑儿你的马甲已掉,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方淑儿做作的样子,她就知道这是个绿茶婊,很能装。她倒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样,“说吧,我赶时间。”
方淑儿一听她的口气,微微一愣,这表妹好像不一样了。
她也没有多想,看着这张惹人怜爱的脸,忍住想挠花它的念头,哭诉道:“云歌妹妹,我和裴大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看在我们有点亲戚关系的份上,请你不要再纠缠他了。而且,他喜欢的是我,要不是你,他早就上我家提亲了。”
云歌很想骂娘,这女人既当又立,来示弱又想显摆,还指责她拆散了他们,哪来的脸呢?
如果她是柔弱的原主,估计会直接哭着离开。
可惜她不是原主,昨天的事她还没找她算账,现在是想来试探她吗?今天不做点啥都对不起自己。
云歌看了看旁边树上的马蜂窝,心中有了一计。
她故意走到马蜂窝下面的位置,对着方淑儿嘲讽道:“别,方淑儿,我可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亲戚,倒贴给男人。我听说我那便宜大姑也是主动倒贴才有了你,果然,你的不要脸是遗传的。你喜欢的裴大哥,心心念念的人儿可是我呢,而你,倒贴也没用。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方淑儿表面功夫一秒破功,“呸!云歌你才是贱人。”该死的,这贱人听到她的话,不是应该伤心地哭着离开吗?然后不会再跟她抢裴元,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谁倒贴谁就是咯。好狗不挡道,走开。”
“你…贱人,我要挠花你的脸。”
方淑儿被云歌的不屑激怒了,一个箭步上前,就朝云歌的脸抓去。
云歌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看着扑过来的人,她快速往后挪,从衣袖里拿出小石块,朝头顶的马蜂窝砸去,马蜂窝精准无比地砸落到方淑儿的头顶上。
“啊,云歌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啊!我的脸…救命啊!”
方淑儿鬼哭狼嚎的惨叫,听在云歌耳朵里犹如美妙的音乐。想象她被蜜蜂蛰后的猪头脸,她心里一阵舒爽。
方淑儿应该感谢她的手下留情,只是毁了她的容,下次再招惹她,下手可不会这么轻了。
下午还得进山,不想在方淑儿身上浪费时间,她转身快速从另一条路下山。
“云歌姐姐,这里,等等我。”
云歌刚到山脚,就看到一个年龄与她相仿,身穿粉色的细棉布衣裙的可爱女孩,挎着装着野果的竹篮,招着小手,开心地向她走来。
她搜索一下记忆,原来是村长爷爷家的孙女王小莹,是村里为数不多跟原主聊得来的人。
二十年前,原主爷爷一死,已中童生的爹便被嫉妒的继母马氏赶出家门,如果没有村长一家的关照,怕是不能继续读书考秀才,中举人。可惜她爹没有背景,只能到边关当个穷县令,直至被害也没有机会再回到临溪村。
四年前,花氏带着她爹的遗体回来,被村里不少人看笑话,甚至落井下石。人就是这样巴不得看比你过得好的人倒霉,她心里才舒服。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多亏有村长爷爷出面帮着办丧事,平日里照拂她家,才能有现在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云歌打心底感谢村长一家。
她停下脚步,对王小莹甜甜一笑:“小莹妹妹,好几天不见,你可是想我啦?”
王小莹被云歌明媚的笑容晃花了眼,表情夸张道,“天啊,云歌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我都要被你迷倒了。不过,你额头的伤口怎么回事?”
云歌笑着上前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昨天在山上摔了一跤,没事!几天不见,就知道打趣我。”
“哪有,我是真心话。姐姐又漂亮又能干,如果我是男子,我一定要娶你。”王小莹抱着云歌的手臂撒着娇,又很是心疼道:“姐姐怎么不在家休养几天?”
“就你嘴甜,姐姐真没事……”未等云歌说完,背后突兀地响起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小莹妹妹,你可别被云歌这狐媚子给骗了,她心可黑着呢。上次我还偷听到她说你的坏话。”
云歌扭头向后看去,才发现王小莹后面跟着她那便宜堂妹云子玉,一双三角眼,充满嫉妒地瞪着她。
云歌很是不屑,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直接无视掉她,转回头拍了拍王小莹的手,表示不用理会。
王小莹听到云子玉的话却不乐意了,村里人谁不知道马氏这个后奶对原配儿子一家所做的缺德事,有什么样的长辈,就有什么样的孙女。所以云子玉的人品她信不过。平时她巴结她,她也不好直接赶人,现在还想来破坏她跟云歌姐姐的关系,这就不能忍了。
“云子玉,你可别诋毁云歌姐姐,她才不像你,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离间我和云歌姐姐的关系,没门。”
听到王小莹如此维护自己,云歌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头,“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我们生气。走路被狗咬了一口,难道我们还咬回去不成?”这种货色,还不配她出手。
这贱种居然还敢骂她是狗?她怎么能忍?云子玉破口大骂。
“贱种,骂谁是狗?”
“谁应谁就是咯!贱种!”云歌轻飘飘地翻了翻白眼,不愧跟方淑儿是亲亲表妹,反应都一样,上赶着找虐。
“贱人,我跟你拼了…”
云子玉没有发觉云歌变了性子,还敢跟她顶嘴了,气得想上前撕烂云歌的嘴。
王小莹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上前张开手抱住云歌,“住手,云子玉,下次我不想听到你说云歌姐姐的不是,不然我们就不要来往了。”
云子玉被堵的一口气上不来,见王小莹如此维护云歌,心中恨极了。
如果她不是看上了她王小莹的哥哥,想嫁进村长家,她才不会上赶着巴结讨好。现在还敢如此瞧不起她,等她成了她王小莹的嫂子,定要她好看,最好把她嫁给老鳏夫。
还有这贱种,长得比她好看就算了,一家子穷鬼病鬼,还能得到村长一家的看重,她内心很是嫉妒。
奶奶说得对,这家子就该跟她那死鬼爹一样下地狱,活着也是克他们老云家。
云子玉在心里恶毒地想着,但现在还不是与王小莹撕破脸的时候,不然她之前所有的委屈都白受了。
她委委屈屈做出受伤的表情,“小莹妹妹,你误会我了。我这不是担心你被别有用心的人算计嘛。好啦,今天是我多嘴了。”
“想明白就好,云歌姐姐,我们走吧。这几天被我娘逼着在家里绣花,都快闷死了,今天趁机出来到山上摘些山果子吃…”王小莹不想继续与云子玉再说废话,看着心烦,拉起云歌的手,诉说着这几天的心情。
云子玉紧紧捏着手中的竹篮,盯着云歌两人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毒,来日方长,大家等着瞧。
送走了王小莹,云歌推开自家的篱笆门,开心喊道:“娘,我回来啦!看看我今天的大收获。”
花氏从厨房出来,见女儿开心得像个孩子,十分好奇:“娘瞧瞧啥好东西,看你乐的。”
云歌扒开背篓最上层的野菜,一手拿出野鸡,一手拿着梨递过去,“娘,尝尝这梨,可甜了。今天运气好,我还抓到一只野鸡,晚上我们喝鸡汤。”
花氏有些惊讶,野鸡在山的外围可不常见,“歌儿,你没进深山吧?”
云歌明白花氏担心她,宽慰一笑:“娘,放心,我就在外围,很安全。”又从背篓里拿出野鸡蛋,“你看,还有五颗野鸡蛋呢,可以给大哥补补。”
“嗯,那娘就放心了。这野鸡蛋明天煮给你们吃,都得补补。娘煮了红薯汤,给你盛一碗。”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来。你去休息一下。”
“那行,娘的绣帕还没绣好,得赶紧绣出来,你记得吃哈。”
“嗯嗯,去吧娘。”
云歌来到灶房,边喝红薯汤,边烧水,准备先把野鸡杀了,把烫熬着。
她把野鸡提进灶房,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抓住野鸡被绑住的双脚,提起鸡脖子准备割喉放血。
刀刚抵住鸡喉咙,野鸡忽的睁开眼睛,突然像受了惊的疯子,挣扎着扑扇双翅乱叫起来,“要死啦,要死啦,坏蛋要杀我啦,恶女要杀好鸡啦…”
“闭嘴!”
云歌被野鸡的哭丧吵的有些脑壳疼,才想起来自己听得懂这鸡语,原来这一路它都在装死。
野鸡被她这么一呵斥,小脑袋有些懵,委委屈屈叽叽叫了两声:“姑奶奶,求求你,别杀我,我还不想死啊!”
“对不起了!你不死,我家没肉吃,没汤喝,找谁赔去。”对于云歌来说,肉到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野鸡得到云歌的回应,惊的话都说不顺溜,“你…你…你居然能听懂我说话?”
“有啥不能?”云歌睨了它一眼,不想再废话,右手抬起菜刀准备继续割喉。
“姑奶奶,不,女神姐姐,漂亮姐姐,请刀下留鸡啊!”野鸡扯着嗓子求饶,它真的不想死啊。
“好吧,看在你嘴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她云歌是个善良人,就给鸡个机会。
野鸡:…它太倒霉了,怎么遇上这个煞星。都怪自己太浪,好好的深山不待,偏跑外围蹦哒,这下好啦,鸡命要没了。
“女神姐姐,我生蛋给你吃,可以吗?”野鸡心里苦啊,只能对不起蛋了。
“蛋我现在买得起了,不需要。”
野鸡看到云歌摇头,脖子一紧,绞尽脑汁想理由,“我能飞,我能吃。”
看到云歌还是摇头,它硬着头皮继续扯理由:“我能啄人,我能看家,我能养鸡仔…”它快要说不下去了。
“成交,按你说的,以后帮我看家养鸡仔。放心,只要你用心养,好吃的少不了。”比起两斤鸡肉,有个免费帮着赚钱的劳动力,更划算。
野鸡喜极而泣,什么好吃的它不在意,重点是它不用死了呀。
呵呵!后来它就啪啪被打脸,为了吃的,鸡脸都自己磨平了。
“二妹,你在跟谁说话呢?”大姐云乐摘下头上防晒的围帽,走进灶房,见自家妹妹对着野鸡自言自语,觉得甚是奇怪。
“大姐,你回来啦?”
“嗯,姐去田里给稻谷浇水,还有一个月就能收割了。”
“辛苦了大姐。今天我运气好,抓到这只野鸡。刚刚想杀鸡炖汤,不过现在打算把它养起来下蛋。”云歌把野鸡提到大姐跟前,给她瞧。
野鸡对着云乐讨好地叫了几声:“漂亮大姐姐好!漂亮大姐姐好!”
云乐听不懂野鸡的叫声,见它这么有灵性,摸了摸鸡头,“看它挺机灵的,养着也好。”
“大姐姐又美又善良,我太喜欢了。”野鸡十分狗腿地左右摆头卖萌。
云歌拍了一下它的鸡头,“少贫嘴,多干活。”
野鸡缩了缩脖子,委委屈屈地看向云乐。
云乐很是惊奇,感觉这鸡成精了,表情这么丰富,“二妹,原来刚刚你是在跟它说话啊,它能听得懂人话?”
云歌神秘一笑:“大姐,这鸡精着呢,能下蛋,能看家,能养鸡仔,以后有啥它能做的,你尽管吩咐它。对吧!”云歌看向野鸡挑了一下眉。
“叽叽,是的。”野鸡配合地点点头,它怎么觉得自己比卖身的还惨。
云乐更觉得神奇,从云歌手里接过野鸡,顺了顺它鸡头的毛,有些爱不释手。
“那这鸡可是宝贝啊。它有没有名字?”
“大姐既然这么喜欢,你给它起个。”
“它的鸡毛都是黑色的,要不叫黑毛?”
“黑毛?不好听!不好听!”野鸡发出抗议的叫声。
“它不喜欢这个名字?”云乐看向云歌询问。
“没,大姐,它很喜欢,对吧,黑毛。”云歌威胁地看向野鸡。
“叽叽叽,好吧,好吧。”黑毛认命地接受它的新名字,真的是鸡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云乐很是满意,就知道黑毛会喜欢,“二妹,黑毛既然这么能干,我得去给它搭个小房子,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
云歌瞥了野鸡那激动样,咧嘴一笑,“姐不用对它太好,它就是白捡的。黑毛,我姐这么看中你,可要好好干哦!”云歌故意把哦拉高尾音,警告他不要以为她大姐喜欢它,就能得寸进尺。
黑毛:…鸡也需要关爱的好不好,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云乐听完妹妹的话,哭笑不得,抱着黑毛正准备去搭鸡房子,便听到外头传来骂声,大门被人大力拍打着。
云乐打开大门,外面的妇人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贱蹄子,你想摔死我啊!”说着妇人上前就想打云乐的脸。
云歌听到动静从灶房出来,就见一个头戴着银簪子,满脸横肉的丰腴妇人,正抬起手要打她大姐,她来不及思考,把手中咬了几口的梨扔了出去。
“哎哟!我的手。哪个贱种扔的?”妇人捂着被砸痛的右手,向周围扫视一圈,看向云歌,“是你这个目无长辈的小贱种,我替你娘好好教导教导你。”说着也要上前扇云歌的脸。
云歌脸上一沉,原来是那便宜大姑云梅花啊,自己送上门来给她虐,那她就不客气了。
正当云歌想反扣她的手,就被刚才听到动静,从中屋出来的花氏拉到身后挡住,让云梅花那巴掌打了个空。
一旁的云乐被云梅花的操作惊得反应慢了半拍,还好娘护住了二妹,不然二妹被打,她绝对跟这个便宜大姑拼命。
花氏十分厌恶这个便宜姑子,不冷不热道:“云梅花,你无缘无故上我家打我女儿,如果不给个说法,我让村长过来评评理。”
自从搬来村里,这云梅花不停在村里咒骂,败坏自家名声也就算了,她本不想多生事端。现在一进门就要打她花锦素的女儿,这怎么能忍?
看着眼前保护她的身影,云歌既又安心。
她双眼冰冷地看向云梅花,以及跟在她身后的方淑儿,心里很清楚这娘俩是来干嘛的。
面对目光逼人的母女,云梅花不放在心上,她在村子里还没怕过谁,想让她送出自己的脸,没门。
“呸,花锦素,你就是丧门星,如果不是你克了我大哥,他会死?你大儿子能成病秧子?今天你女儿把我女儿的脸毁成这样,还有伤了我的手,如果不赔十两钱,我跟你们没完。”
云梅花把方淑儿推到花氏跟前,拉下遮在她脸上的纱巾,露出被蜜蜂蛰肿的脸。
花氏听到云梅花给她安个丧门星的名头,气的发抖,再看到方淑儿的脸肿成猪头,吃了一惊,听到是女儿害的,立马反驳:“不可能,我家歌儿最为乖巧懂事,云梅花,你可别张口乱冤枉。”
“不管你信不信,就是你家云歌打的。”云梅花蛮横道。
已经带好面纱的方淑儿,眼中含泪委屈道:“大伯母,就是云歌妹妹害我成这样子。”
看着哭泣的方淑儿,花氏虽然有些疑惑,但她只想维护自己的女儿,“你说是歌儿害你,有何证据?”
哪怕是自家女儿害的,那也不允许她们来欺负她女儿。
“这…当时就我们两个人,不是她是谁?”方淑儿有些语塞,这花氏不是应该指责自己的女儿吗?
她记得前世花氏为了在村子里站稳脚跟,让女儿受委屈也是舍得。后来更是为了那病秧子儿子,忍受二儿媳的打骂也不还手。怎么这一世她的性子变了?还未等她理清楚思绪,就被她娘强势的声音拉回现实。
“淑儿,别跟她们废话。今天你们不赔也得赔。否则我到村长家说道说道,云歌这小贱种居然敢伤害自己的堂妹,殴打婶娘。如此狠毒的人,就该把你们赶出村去。”云梅花恶狠狠地瞪了眼云歌,对着花氏威胁道。
花氏正要回应,云歌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背,迎上云梅花充满恶意的目光,毫不畏惧,“云梅花,别一口一个贱种,我们是小贱种,那你就是大贱种。你说是我害了你女儿,是我打了她,还是推了她?她被蜜蜂蛰,难道怪我?”
“当时只有你在,不是你是谁?”方淑儿语气很肯定,就是这个贱种搞的鬼,不然好端端的那马蜂窝怎么会掉下来。
“当然不是我二姐,一定是你做了亏心事,蜜蜂才会蛰你。”云向阳从左屋跑出来,护在云歌身前。大姑这一家子真是讨厌了,总是嘲笑辱骂他们家。
方淑儿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跟他哥一样的短命鬼,前世这贱种家穷,只能娶隔壁村那又丑又胖的牛大丫,一家人被她打骂得老老实实的。
等到云歌这个贱人成了官夫人,给他们建青瓦大房,又买了几十亩地又怎样?他娘瞎了,这贱种在他大哥死后,没两年也死了,倒是便宜了那牛大丫,带着他们的房子田地改嫁到镇上。
现在想来,这短命鬼早早就死,肯定有猫腻。不过,不关她的事,她乐得看这一家子倒血霉。
方淑儿怜悯地撇了云向阳一眼,“是不是,不是由你说了算。”
云歌注意到方淑儿看向小弟那怪异的眼神,没有深想,摸了摸小弟的发顶,语气讥讽:“如果不是你拈花惹草,怎么会被蜜蜂盯上呢?你说是不是啊,方淑儿~”
方淑儿听出了云歌话里的意有所指,有些气急败坏,难道她不在乎裴元的声誉?她不是喜欢裴元吗?
“你怎么敢?”
“你都敢倒贴,我有啥不敢的。就看你要钱还是要脸了。”云歌不屑方淑儿的威胁,裴元这朵烂桃花白送她都嫌脏,方淑儿既然这么稀罕,那就让她来做这个媒好了。
“方淑儿,要不我替你在村里宣扬宣扬?绝对比媒婆管用,那裴元肯定会娶你。”
“你…”方淑儿气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如果真让这贱人到处说,她的名声臭了不说,裴大哥就更不会娶她了。
她以为这贱人会为了裴元忍气吞声,没想到她居然不在乎,那她这么做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让她这么灰溜溜回去,怎么甘心?
云梅花不明白女儿怎么突然改了心思,她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这家子赔钱。
她提高嗓门骂道:“贱蹄子,什么裴元不裴元,反正你们不赔钱,我就到村长那里告你们伤人,让他把你们赶出村。”
云歌懒得跟这母女纠缠浪费时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们,“行,现在就去。”
方淑儿一听,急了,拉着云梅花,“娘,要不,我们回去吧,女儿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那贱人害的。”
“不行,就是她们害的,她们得赔钱。”云梅花哪里肯,不让这家人出点血,她怎么有脸在村子里横行。
“堂姐你急什么,大姑说的对,我们这就去村长家。”云歌笑呵呵道。
方淑儿现在才明白,这云歌与前世的云歌不一样,没那么好拿捏。难道她重生了,这一世的人也变了性子?看来她以后不能轻视敌人。
她附到自家娘耳朵边说了几句,她娘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为了女儿的名声,今天这亏她们得吃下了。
云梅花狠狠瞪了云歌一眼,面无表情地拉着方淑儿就想走。
云歌哪里肯就这么放过她们,多少也要让她们出点血,“大姑,今天你到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不赔点精神损失费说不过去吧,十两就不用了,五两就行了。”
一听到要赔钱,云梅花就炸了,钱是她的命根子,想要钱没有,女儿的名声算什么,五两都可以给她儿子娶个穷人家的媳妇了。
她指着云歌就破口大骂:“黑了心肝的贱蹄子,老娘还没跟你要钱,你倒跟我要,我呸!贱种就是贱种,给脸还不要脸了。”说完还咳了一口痰,往云歌身上吐去。
云歌简直被她这个骚操作恶心坏了,不教训这对母女,怎么对的起她在现代女魔头的名号。
她挑眉看向大姐怀中的黑毛,“黑毛,这对母女交给你收拾,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黑毛得到云歌指示从云乐的怀中飞出来,落到云梅花的头发上,边用嘴啄她的脸,边叫嚣,“敢欺负姐姐,我啄死你这个老肥婆。”
它都没敢凶姐姐,姐姐被她们欺负,不是显得它很弱鸡?那怎么可以?
云梅花被突如其来的野鸡吓了一跳,等到脸上传来针扎般的疼,才回过神,抬手往头上抓去,“你这只臭鸡,给我下来,我要剁了你!”
黑毛在她头上肩膀上跳来跳去,啄的更欢了,我啄,我啄,我啄啄啄…
“哎哟,我的脸,我的胸…花氏你们一家子贱种,倒霉鬼,我跟你们没完。”云梅花怎么也抓不到飞来飞去的黑毛,只能虚张声势地叫嚣着。
她的头发被扯乱,脸被抓了几条痕,衣服也被啄破洞,又奈何不了那只臭鸡,只能狼狈地往门外跑去,十足像个疯婆子。
方淑儿对她娘是有怨的,她看得出在她娘心目中,她的名声不值那五两。所以放任自家娘被野鸡抓,她早躲到门外了。
又见自家娘顶着散乱的头发,被野鸡毫无形象地追出来,赶紧上前拉住她往家跑,仿佛后面跟了一群鬼怪。
云歌看着方淑儿逃似的背影,冷冷一笑,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看着云梅花她们逃跑的怂样,云向阳哈哈大笑,“哈哈,二姐,你真厉害,今天太解气了。”
说着上前想去抱站在云歌肩头,雄赳赳气昂昂等待夸奖的黑毛,“二姐,这只鸡真霸气,我好喜欢,给我养好不好?”
云乐不乐意了,拍开他的手,“小弟,黑毛是大姐我先看中的。再说,你能保证每天给它铲屎?”
“大姐,我可以,你让给我吧!”
“那还是不行。”
花氏看着打闹的孩子们,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云歌好笑地看着小弟追着大姐讨要,挑眉对着黑毛道:“没想到你还挺抢手。”
“必须滴!”黑毛高昂着头,很是神气地叫了一声。
云歌把背篓里的梨都清洗好,晾在灶房里,拿两个梨,去了左屋。
见大哥云晨曦在教小弟云向阳讲解论语,她蹑手蹑脚走过去,站在背后默默听了一会。
别说,这个大哥虽然没再上私塾,但学问不错,深入简出的讲解,加上一些小故事,让她都听得有些入迷。
如果大哥的身体能像正常人一样,参加科举高中绝对没问题。
云歌搬了张凳子,坐在桌子旁边,现在才认真看清楚大哥的长相,脸庞清瘦,长长的睫毛下有双让人琢磨不透的凤眼,许是很少晒太阳,肤色透出一种病弱的白,让他像极了病美人。
“大哥小弟,先休息一下,吃个梨,这是上午刚摘的,可甜了。”
云晨曦放下书,看着性格仿佛变了一个人的二妹,目光有些深邃,“有时退让,恶人只会更得寸进尺。刚才你做的很好。”
云歌两秒才反应过来,大哥说的是刚才云梅花和方淑儿找上门的事,他是在夸她?
云歌对上大哥打量的目光,装作毫不察觉,“大哥说的是,之前我们一直忍让也讨不到好,只有比恶人更恶,恶人才会怕。只有这样,以后我们家不会再被别人欺负。”
云晨曦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云歌知道大哥是个聪明人,为了防止掉马甲,赶紧转移话题,“大哥,我今天在山上发现了两颗梨子树,想去摘一些,明天到县城卖些银钱。”
云晨曦听着她的话,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二妹,你是不是又进深山?”他不在乎赚钱的事,更在乎妹妹的安全。
又想到自己虚弱的身体,无法撑起这个家,还要拖累家人,他痛苦道:“都怪大哥没本事。”
云歌看着正在自责的大哥,急忙安慰道:“大哥,别多想,你做的够好了。别担心,这两棵树不在深山,只是位置有些不好找,才便宜了我。”
云晨曦听罢,仍有顾虑,“你姑娘家去县城卖梨,我不放心。都怪大哥这幅身体走不了太远的路,不然…”
云歌见大哥又开始歪楼,朝小弟云向阳使了使眼色,继续道,“大哥,我们都是家里的一份子,为这个家付出是应该的,你好我们才能好。明天娘,小弟和我一起去,这下你可放心?”
见大哥还要说什么,云歌接着道:“卖梨可比绣花好赚钱,大哥你肯定也不想娘整天绣花,把眼睛熬坏了吧。”
云向阳收到二姐的眼色,见缝插针承诺道:“大哥,我跟你保证,我会保护好二姐跟娘,让他们完好无损回来。”
云歌对小弟眨眼睛,做的不错。
云晨曦装作没看到两人的眉来眼去,想着家里的情况,只得无奈点头。毕竟,二妹说的对,只有钱才能解决家里的问题,娘和大妹也不用那么辛苦。
云歌出了左屋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窗前发呆的大哥,很是心疼。病弱的身体让大哥的内心变得敏感脆弱, 如果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给大哥把个脉,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虽然她的三脚猫医术是跟爷爷学习的,经验不是很足,但她记忆力好,中药方记了很多,说不定能治好大哥,让他有机会去做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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