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你个混蛋!”
产室内,床上满头汗水的女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这句话。
下一秒,婴儿的哭啼声传来。
“哇”
与此同时,屋外的暴雨顿时停了下来,乌云散开,碧空如洗。
一道彩虹飘然出现在人们眼前,如画般的美景迎接婴儿的到来。
护士抱着清理后的女婴走到床边,“乔影后,看,是个女孩儿,以后肯定是个小美人。”
乔挽画感觉很累,头昏昏沉沉的。
听到护士的说话声,睁开双眼看着护士手中软软糯糯的孩子,嘴角不自禁地上扬。
“宝宝才刚出生,以后长什么样还不知道呢,只望健康长大就行。”
护士看着女婴白嫩精致的肉脸,黑又浓的胎发,心中抑制不住的喜爱。
“我看过这么多婴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漂亮的一点儿不像刚出生的。”
看着女婴乖巧的面容,又添了一句。
“像个小仙女。”
乔挽画困意来袭,不舍的看着女婴,声音逐渐微弱,“那我先替她谢谢您的夸奖了。”
急诊科
某医生见窗外百年难遇的暴雨停了下来,刚刚还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呼~终于停了,还以为老天觉得我们很闲呢。”
暴雨要再这么下,很容易出事故。
刚走过来找他有事的主任听到那个字,猛地朝他的背拍了一巴掌。
吹胡子瞪眼道:“你这臭小子,不知道医院不能说那个字吗,尤其是我们急诊科。”
医生听到背后传来主任气愤的声音,心虚地缩了缩肩膀。
他转身讪讪地应了一句:“我这不是看这么大的雨担心吗,嘿嘿!”
“行了,一起去看看你负责的病人,下次再让我听见就让你多值一天晚班。”
主任习惯了,假意威胁一下。
两人朝着病房走去。
他俩不知道的是,确实有一场重大事故因暴雨的停止而没了声息。
神界
水神渊霄施法将暴雨停下来,对身边的男子道:“挽挽第一次到人间,定不能发生灾祸。”
他想到那件事,有些生气。
“你倒是舍得让自己女儿下凡历劫,就不怕出点什么事?”
男子缓缓开口:“我已将此次施法的事传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又被责罚。”
听到男子毫不在意的语气,渊霄更是心安理得。
“他敢!他亲手将挽挽贬下凡,要是还敢惩罚咱们,等挽挽回来我就去告状。”
渊哓嘚瑟地看了他一眼,“你看挽挽以后还会不会给他捶背按腿,带好吃的。”
反应过来男子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渊霄念头一转。
“听说火神家的臭小子也被贬到同一界,要是两人遇见后,他欺负挽挽,这……”
渊霄做作的叹了口气,“挽挽在神界时法力就没他高,这人间女子的力气更是没有男子大,啧啧。”
看着轮回境中女人怀抱里面色红润的婴儿,他自己倒是先心疼起来。
渊霄瞪了男子一眼,“没用的家伙!”
耳边好友不停地念念叨叨,男子,哦不,风神云飓愈加郁闷。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俩跑去烧月老树,一个放火,一个放风,简直打了个好配合。”
夫人到现在都不让上床,他找谁诉苦去。
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ㄒoㄒ)/
云飓想到当时月老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头疼。
“你也不看看月老那老婆子有多生气,到现在还忙的团团转。”
她舍不得骂挽挽和那臭小子,骂他倒是痛快。
想到当时的场景,渊霄一个激灵。
月鸳那老婆子每次生气总是爱牵红线。
这次人间姻缘差点大乱,若不是那位出手,还将挽挽和臭小子贬下凡,不然受罪的是成年的众神。
虽然但是,渊霄还是很气。
“挽挽这么乖,怎么可能去帮忙纵火,肯定是那臭小子威胁她。”
“对,没错!”
渊霄一想到灵烛就很不爽。
臭小子从小到处捣乱,不久前还把织女的布给烧了。
最可恨的是,趁他在凤凰树上打盹,一把火将他头发烧了。
害他被其他神嘲笑了一月有余,连夫人孩子都嫌弃他。
渊霄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乌黑的长发,水蓝色的眼眸升起一簇小火苗。
“走,后面我俩也插不了手,先去找火神打一架。”两仇并报。
云飓听到此话,郁闷汇聚手上。
没有小棉袄和夫人爱的贴贴,他胸口处积累了很大一团火,正好需要排解一下。
捏紧拳头跟上渊霄,朝着火神的方位飞去。
凤凰树
火神灵煊被自家夫人扫地出门,这些天都是在树上睡觉。
想到那不成器的臭小子,恨得他牙痒痒!
“阿鹊~”灵煊揉了揉鼻子。
不冷啊。
他紧了紧衣裳,翻个身。
嗯?
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灵煊阖眼的瞬间,一个水球“啪”的在他身上拍散开来。
紧随其后的一道劲风将他从树上卷落在地。
“嘭”的一声,落叶飞起。
声音动听。
给爷爬,帅脸朝地不可惜吗。
灵煊再次揉着鼻子,站起身来。
浑身湿透,他施了个法,瞬间干爽。
“我说渊霄、云飓,你俩想干嘛,打架?我现在心情可不好。”灵煊压抑心中的怒火。
不生气,不打架,不惹事;
要回家,要上床!
世界又美好了(❁´◡`❁)
“关爷屁事,神界谁不知晓你家臭小子烧我头发,害挽挽被贬,这总得教训一下不是。”
渊霄嗤笑一声,碰了碰云飓的肩膀,手中不忘施法。
“看招。”
灵煊躲开脚下涌起的水柱,微笑道:“你不找那臭小子,找我干嘛。”
云飓不耐道:“废话少说,臭小子不在,不找你找谁,看招!”
双手施展法术,几道风刃呈十字从灵煊的四面八方飞速向他袭去。
灵煊连忙躲闪,但脸颊和衣袍几处还是被划破了。
手掌翻动,炙热的火焰从地上涌起瞬间笼罩住渊霄和云飓。
三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直到……
“我看你真的是欠收拾!”三道带着怒意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见凤凰树一边光秃的枝干下,渊霄、云飓和灵煊三人正被自家夫人揪着耳朵。
渊霄和云飓的头发和衣裳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脸上红通通的。
灵煊更惨了,头发还在滴水,衣裳破破烂烂的,像个人间乞丐。
他的脸和身上还有好几道口子正往外流血。
三人的夫人揪着自家夫君的耳朵寒暄,约定好下次的赏花时间后便告辞离去。
“该死的灵煊,你给我等着,敢烧我的头发,跟你没完!唔……”
破口大骂的渊霄被不耐烦的花神施法塞了满嘴的叶子。
耳根清静下来。
云飓和灵煊没说话,刚看到夫人毫无表情的模样,心中默默流泪。
回房遥遥无期。
“自己想想以后在哪儿睡吧!”两位夫人各自提醒道。
云飓和灵煊低着的头瞬间抬起,受到冷眼后又低了下去,却暗自对上彼此看过去的目光。
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长一段时间,凤凰树一边枝繁叶茂和另一边光秃秃的树干成为神界的风景区。
-
一晚,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碰撞在一起。
看清对方的脸后,手搭手勾在背上抱头痛哭。
京都云画工作室
夏鸣揉了揉他那头凌乱微卷的黑发,似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双眼圆瞪。
“瞒了这么久,真舍得让挽挽出现在大众面前?”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怀疑道:“要是有别有用心之人,一个没注意,可防不胜防。”
云辰慵懒地躺坐在沙发上,目光闪烁,脑海中隐现一个身影。
“带她多见见世面,也是时候让人知道了。”
目光瞥向夏鸣,“你认为以我的实力保护不了孩子?而且前几天不是你说的有人拍到照片。”
夏鸣狭长的眼眸微眯,他可不信是这个原因,想来是他不能知道的。
肩头微微耸动,“那可说不定。”
不等云辰开口,“正好程时推过来一个节目,还不错。”
夏鸣将两个星期前收到的文件发给云辰,反正是他的兄弟,不会坑他。
这是一档全新的亲子节目,由爸爸带着孩子去往各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他了解完后直接拒了,因为云辰夫妻一直以来的态度不让孩子露面。
谁曾想,这节目直至今日人都还没找齐。
“你觉得可以就行。”云辰大概浏览一下内容,起身准备回家陪老婆孩子。
“有事打电话。”
话闭,十分利落地朝门外快步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夏鸣不知在想什么,反应有些迟缓。
等回过神来,刚刚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消失不见,瞬间气的原地大跳。
他跑到门口对着云辰的背影怒喊:“你踏马是真的狗!这都几年了,你才露几次面啊!”
杂志呢,广告呢,影视剧来一部啊!
原以为这次准备开始工作,结果人又跑了。
卑微的打工人快被粉丝们催疯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云辰。
工作室成立到现在,云辰和乔安画接的工作越来越少,有闺女后更甚。
快四年,才两部电影,正好一人一部。
当初云墨出生,一年两人都有俩作品!
更别提广告综艺什么的。
然而,云辰已经进电梯里。
夏鸣:累觉不爱。
云辰的车缓缓开进郡御园,这里的地块寸土寸金,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他走进自家别墅,一个穿着彩虹色小背心,搭着软和的牛仔色短裤的小奶团举着两只莲藕似的小手跑过来。
被木枝一样的发圈绑成马尾的卷发随着奔跑左右晃荡,乌黑的头发像在迎风跳舞似的好看迷人。
“爸爸抱~”
又奶又软的嗓音传入云辰的耳朵,冷硬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他弯腰伸手抱起小奶团,“我离开这么久,挽挽有没有爸爸?”
“嗤~也就一个小时三十二分钟零六秒,想屁嘞。”
别误会,小奶团云挽并没说话。
只见云挽头上的发圈叶子竟无风晃动了几下,像在表达是它鄙视云辰。
“菩菩不能这么说爸爸哦。”虽然爸爸听不见。
她伸出肉肉的小短手,惩罚似地拍了拍发圈。
“挽挽很想爸爸。”
“那宝贝来亲爸爸一个。”菩菩和云辰的声音同时响起,就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云挽乖乖地亲了云辰的脸,捏着发圈上的叶子一脸无可奈何。
飘飘然的老父亲云辰亲了口她肉肉的脸蛋后,抱着她走向屋内。
眼神若有若无地瞟过云挽头上发圈的方向。
菩菩很是无语,它吐槽道:“挽挽,你的新爹爹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
“我的木皮都快要起茧子了。”
夏风悠过,它将尾尖悄悄伸进发里,把试图滑落的发丝拨弄的整整齐齐。
“哎,还是云飓那老头儿好,稳重(拉不下脸)。”
云挽感受到菩菩隐藏的醋意,梨涡浅笑,表白道:“菩菩是我最好的朋友,挽挽最喜欢你。”
菩菩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捏,绿叶闭拢到果子上。
云挽的小脸贴在云辰肩上,圆圆的眸子像装进一片星海,悄然望向如画般的天空。
菩菩说,天上有一个傲娇爹爹在看她。
她暗自想道:“反正都是爸爸,她都喜欢。”
——
七月初七乃人间的七夕节,是牛郎织女相聚喜鹊桥之日,也是云挽三岁的生日。
当晚,菩菩出现在云挽房间的枕头边。
云挽第一眼瞧见菩菩时,它还是笔直的头粗尾细的木棍,但尾端的绿叶都焉了吧唧,两颗果子干瘪黯淡无光。
她好奇的迈着小短腿走过去,小手拿起的瞬间就听见菩菩的声音。
在菩菩吃力地解释下,云挽也知晓它是从神界而来,和她是最好的朋友。
菩菩担心她会被欺负,从神界偷跑下来。
结果被“睁眼瞎”的天道发现,以擅闯人界为由降下天罚,差点一命呜呼。
到了人间,身负重伤的它又迷了路,被“路过”的小仙施法将它送至云挽的屋内。
云挽害怕菩菩真的会因她而死,没等菩菩多说,捧着它跑到云辰面前,拾着鼻音让爸爸赶紧救菩菩。
端着咖啡杯的云辰看着眼前的木棍一脸懵,但立马想到云挽的不同寻常。
怕又是什么鬼怪,哄着云挽到乔安画身边,随后自己带着木棍开车赶到一间寺庙。
等云辰回来时,菩菩原本焉巴的叶子变得绿意盎然,两颗果子饱满富有光泽。
而后,它时常以手环或者发圈的模样陪同云挽,并逐渐对云辰如云飓般看不顺眼。
然,云辰并不知晓。
此刻,云辰抱着小奶团走到乔安画身边。
和她说完工作室的事,两人的目光都移向菩菩。
菩菩被端量的不禁颤抖了一下叶子,木皮发麻,“挽挽,你爹爹娘亲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云挽圆眸左右转动,透露出疑惑。
两人收回目光,乔安画温柔的笑了笑,继续做着午饭。
云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并没解释,转而朝客厅走去。
家中的人都知道挽挽头上的木棍是仙物且有意识,曾到寺庙问挽挽为什么能看见奇异的事。
大师说天机不可泄露,小团子不是普通之人。
作为演员,云辰参演的仙侠剧也是盈千累百。
他想挽挽可能是天上来的小仙女下凡历劫,所以对他们看不见的东西从来不害怕。
如今有仙物保护,更是放心。
但若挽挽真受到什么伤害,他定要到寺庙&*!#:%*&#……
【小道消息,云影帝要带着孩子参加红果独家冠名的新综艺《跟着爸爸走》】
“非官选不约,营销号给我爬。”
“不信谣、不传谣,勿cue、勿溜。”
“上次说他拍某电影,上上次说他去录制周六某综艺,你们不累吗?”
“溜了溜了,辰哥儿子墨墨已经上小学了,明确表示要墨墨注重学业,怎么可能参加萌娃综艺。”
“萌娃综艺?看孩子撒泼打滚胡闹吗,真是啥都能拍。”
“吃瓜不信瓜,嘴他让你屁股开花,抱走辰哥、墨墨。”
......
清晨,火红的云霞如同珍宝发出耀眼的光辉,透亮的露珠从叶片上滑落,藏进湿润的泥土里。
五辆白色宝马在高架路上呼啸而过。
最前方的车内,过早的时间让副驾驶上的摄影师打着哈欠。
在他肩膀上的摄像机镜头里,身穿吊带碎花裙,外套白色镂空针织短衫的云挽,陷进儿童座椅里酣然入梦,肉肉的脸蛋被热气吻的**。
扎成马尾的卷发如今有些散乱,她手腕上的木色菩提手环,两颗菩提果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这时,镜头外伸进一只削瘦有力的手抚上云挽的肉脸,轻柔的将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
云辰缩回手臂,靠在椅背上,身穿白色T恤和卡其色工装短裤简单又清爽。
精致的轮廓和宽松的衣领露出的锁骨在阳光下勾勒出性感的弧线,却被脖子上挂着的白色珍珠链条小包增添一抹可爱。
他拿出手机,对着云挽**的肉脸拍下几张照片,细细观赏着。
只见照片上,云挽小嘴微张,黑长的睫毛卷翘,红润的嘴唇呼出湿润的气息,点点晶莹在嘴角隐现。
云辰颇为欣愉,不愧是他的女儿,乖巧可爱,怎么都看不厌腻。
甚至现在就想上手,捏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可惜,孩子还在睡觉。
对于云辰而言,女儿怎么样都很可爱。
但对于云挽而言,此刻的形象暴露在镜头里,将是她以后的黑历史。
紧闭着双眸的云挽似有所感,咂巴了几下小嘴,不满地将之阖上,转头将圆润的后脑勺对着云辰。
菩提手环的两片叶子轻快地扇了扇,像是看见什么高兴的事。
云雾迷蒙,白茫茫的一片,云挽带着菩菩慢悠悠的闲逛。
三岁半的孩子,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所向,本应害怕,却面色淡淡地向前走着。
云挽本就胆大,况且有菩菩陪着,自然不会害怕。
“挽挽,这片云雾好熟悉啊。”
菩菩环在云挽的手腕上,眼前的云雾竟连它都看不透,可其中蕴含着一股神力令它很是熟悉。
是谁呢?怎么一下想不起来了。
菩菩有些焦虑。
“会不会是天生的神仙来找你呀。”云挽小手抚摸着菩提果,意图缓解菩菩的浮躁。
这片云雾很舒服,像是置身于温泉中,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身体也似乎轻盈起来。
“哼,找我也不会回去。”
云挽又往前走了十几步,眼前的云雾渐渐朝两边散开。
一棵巨大的菩提树忽而矗立在眼前,繁茂的树叶上挂满了红绳,纵横交错却蕴含一定的章法。
云挽抬起小手对比了一下,这树干怕是一百个她都抱不完。
她停在原地,默默地打量着参天巨树。
然而,手腕处的菩菩的心里如同浪潮翻腾,恨不得立马向前飞去,却又放不下年幼的云挽。
“挽挽,是月老树,快……”
“挽挽,过来。”
菩菩的话未落完,温润的女音从菩提树后如一阵春风拂煦徐来,又似山涧的溪流带着一丝清冷。
一道人影从菩提树后款步而出,玲珑月色的长裙上,白色薄纱随着半散的墨色长发无风轻扬。
肩若削成,腰若约束,忽又覆上宛若月色的朦胧看不清虚实。
云挽瞪大圆眼想要看清人影的脸,却模糊一片。
虽然爸爸妈妈时刻提醒她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但身子已经不受控地朝人走过去。
菩菩也是激动万分,它早已看清女人的脸,待到菩提树下,脱离手腕朝树上飞去。
“挽挽,我先上去,你跟大人唠会儿嗑。”
菩菩一下子没了影,繁茂的叶子挡住云挽的探究的目光。
“挽挽,都不愿意看我吗。”
云挽转过头去,女人的面孔让她张大了小嘴。
雪肤花貌,细腻的肌肤沁出一层淡淡的绯色,微挑的娥眉下,似有一汪秋水的凤眸勾人心魂,朱唇微启让人心起旖念。
嘶~
好漂亮的人!
怎么办,比妈妈还要……
不行,妈妈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嗯……
可是,眼前的漂亮姐姐好眼熟。
云挽轻轻歪头,脑瓜子飞快的转动,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月……鸳姐,月姐姐,漂亮姐姐?”脑海里模糊的场景一闪而过。
“还记得,没有白疼。”
月鸢微微笑着,揉了揉云挽的头,却没让秀发变得凌乱。
将小团子抱起,捏捏她软乎乎的脸颊。
啊~又抱到了小挽挽,回去得在他面前炫耀一番。
云挽顺势熟稔地亲上月鸢的脸,一双圆眸晕晕乎乎的,被美色迷住。
云雾从四周至脚下汇聚,两人缓缓升起……
摄影师在打了无数个哈欠后,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他轻声将拍完照后眯瞪的云辰唤醒。
云辰睁开双眼第一件事朝云挽那边看,她的小脸又偏了过来,嘴角高高翘起,看来是做了个美梦。
而他的梦里,在这个节目累的跟头牛似的,整个人大汗淋漓,云挽在一旁吹着小风扇坐着小板凳舔着棒棒糖,看着他。
云辰不禁好笑地摇头,这是旅游综艺,怎么会累。
梦是相……
余光中的窗外,一座小山映入他的眼帘,晃动的树叶欢迎不远万里跋涉而来的客人们。
山下的田地带着泥土的芳香,被隔绝在一块玻璃之外。
云辰呆了。
风景秀丽?
亲子节目?
他兄弟不会坑人?
云辰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毕竟是影帝,表情管理的非常完美。
暗自吞咽,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揍人的冲动,轻轻唤着还窝在座椅里流着口水的云挽。
这梦见什么好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挽挽,醒醒,到地方了……”
梦中,云挽目不转睛地看着月鸢的脸,没有瞧见她伸过来的手。
被漂亮姐姐的一阵笑意羞的脸泛起红晕的云挽,这才接过月鸢手上的红绳。
伸出小短手,朝树上系去。
还差一点点。
堪堪将红绳系上,远处就传来微弱的喊声,漂亮姐姐和满是红绳的树都无影无踪。
“挽挽,你爹爹怎么这么快就唤你了。”
菩菩的声音有些气恼,晃晃悠悠的飘回云挽的手腕,它还没待够呢。
在同是菩提的月老树上修炼对它有极大的好处,这次下凡折损了修为,每天的曙光和月光连这万分之一都不能匹敌。
以往,它都上不了月老树。
但除非挽挽求情和大人心情好,才能上去吸收灵气。
“是爸爸,那我们赶紧回去吧。”云挽虽然被漂亮姐姐勾了魂,但还是没忘记爸爸的。
见云挽想要醒来,菩菩也只能惋惜,况且大人也已经回去了。
下次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云挽睁开双眼,水润的圆眸不似刚睡醒的模样,清澈不已。
看到云辰放大的面庞,不由自主地想到漂亮姐姐的脸。
呜?想不起来了。
肉乎乎的小手疑惑地摸了摸圆润的后脑勺。
云挽圆眸瞪大,小嘴一瘪。
“我的头发……”云挽软糯的嗓音中带着一腔哭意。
摸到一团鸡窝似的头发,对于爱美的她而言,如同爷爷偷喝酒被奶奶发现,当着他的面往每瓶酒里倒入白开水。
这次没有菩菩,普通的皮筋也不能时刻维护她的形象。
云辰眼皮跳了几下,赶忙开口道:“来,爸爸给你重新扎。”
“挽挽转个身,背对我。”
他伸手将云挽头发上滑下一半的皮筋取了下来,指节分明的手理顺一头睡得凌乱及腰的卷发。
这几年,他大多时间都陪在女儿身边,洗澡穿衣扎头发之类的,也是得心应手。
“好了。”
云辰十分熟练地扎起马尾,绕过皮筋最后一圈,将部分头发弄的蓬松,再理了下额前细碎的刘海。
完美!
“我们到地方了,得赶紧下车咯。”云辰双手抚过云挽的眼尾。
云挽微微抽噎地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等爸爸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云辰解开安全带抬起头,又似是不经意间用拇指擦了一下云挽的嘴角,快速将手缩了回去。
咳,有些事情某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提起随意丢在一旁的黑色双肩包背上,将车门打开先下了车。
脚下一片泥泞,一看就是不久前下过一场大雨。
坐了这么久,云挽本想自己下车走走跑跑,活动有些僵硬的小短腿。
当望到四周湿漉漉的地面,再低头看自己干净的小皮鞋和白色袜子。
爸爸不是说,他们是来旅行的吗,以前去过的地方好像不是这样的……
呜,穿着裙子还是抱着吧。
云辰一头黑线,将云挽抱在怀里,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镜头。
他转身朝车位走去,拿出行李箱,微垂着眼帘,漆黑的眸底闪过一道流光,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么长时间没见,想必程时那小子应该很想他了吧。
程时:阿鹊~谁在想我?
摄影师接收到云辰的眼神,打了一个激灵,有些汗颜。
空出只手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水,导演的锅,他心虚干啥。
云挽没有注意到这小插曲,软绵绵的趴在云辰的肩头。
小翘鼻耸了耸,呼吸着与城市不同格外清新的空气,因长久的车程而憋闷的胸口一下畅通无阻。
她四处张望,一旁相同的几辆车和她们的车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车门前,和她差不多大的几个小孩同样挂在几个大人身上,除了……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车尾处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怨念。
“小织,你是大姑娘了,该自己走路,别老想着要我抱。”
方牧忽视小女孩的眼神,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这里的空气可真好啊,小织赶紧多吸几口,回去了可就吸不到了。”
小女孩方织不说话,头一直跟随着方牧而转动,相同的狐狸眼直晃晃的盯着他。
方牧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故作一脸欣慰的模样,“小织,你看那边男孩子还要爸爸抱,还是你厉害。”
擦了擦眼角,伤感道:“孩子长大了。”
方织翻了个白眼,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个老爸。
刚刚下车时,早就睡醒的她瞧到地上泥泞的土地,还未开口让方牧抱。
一路睡得跟死鱼一样的方牧转眼间打开了车门下车,还吩咐她快点。
一点都没有要抱她的意思!
方织只能微笑着自力更生,谁知下车的位置积了一滩泥水。
可恶的臭爸爸,方织悲痛不已,心疼她的新鞋子沦落风尘,幸而坚强的鞋子并没进水。
云挽看着方织对着方牧射了好几道眼刀子,终于被重升父爱的方牧抱到干净的地方。
收回视线,正准备让爸爸也过去。
却瞥到不远处的房屋后闪过一道黑影。
飘着?的吗?
那红绳……
“菩菩,你看见了吗?”
菩菩正在听山上的两棵百年老树吵架,起因是挺拔的桃树夸它很有雅气,另一棵萎靡的桂花树却不同意。
桃树不断地输出辩词,手环上的两颗菩提果点头般上下轻轻晃悠。
叶子还没跟着得意地扬起,听到云挽的话敷衍地应道:“挽挽看见什么?”
桂花树已经百词莫辩,却依旧不服气。
云挽不知道菩菩的心思已经飘到山上的两棵树上,只当自己是被梦中的红绳影响而看花了眼。
“没什么,我看错了吧。”
菩菩不以为意,继续明目张胆的偷听。
那棵桃树真有眼光,以后它要是修炼得道,就收它做小弟。
桃树:俺并不想。
云辰抱着云挽到了干净的地方,和其他四家会合,彼此客套的打着招呼。
武打演员邓峰,儿子邓一侠,四岁,腼腆。
退役跳水运动员江南余,儿子江图,五岁,寸头。
导演苏言之,儿子小卷毛苏北篱,六岁。
以及歌王苏牧和女儿苏织,六岁……
“呦,节目组怎么把这尊大佛给请过来了,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可得要多多忍耐啊。”方牧朝着节目组阴阳怪气道。
他先前望向云挽慈爱的眼神,在看到云辰后,瞬间变色。
云辰遇到故人,当着挽挽的面本不想作声,以维护女儿心中爸爸的完美形象。
谁料对方先不干人事,那就别怪他下狠手。
“泥儿狗,说谁呢?对了,这地儿这么多泥,这次应该够你啃了吧。”
多年不曾被叫的外号又被人提起,唤醒埋藏在脑海深处那羞耻的一幕,气得方牧头顶冒烟。
呵,黑历史也不只是他才有。
“bi~杀猪特,你叫谁呢!”
云辰恨恨地磨了磨后牙槽,咬牙切齿道:“你再说那三个字试试……”
“试试就试试,杀猪特,杀猪特……”
对方表情越恼,方牧越嘚瑟,重复着只有两人才懂的黑历史关键词。
急得导演想要打岔。
两位大爷倒是爆出点料啊!
而一旁的四家人和摄影师们尴尬的左瞟右瞟,希望逃离这是非之地。
在娱乐圈中,一直有道传得沸沸扬扬却无法证实的八卦。
“影帝云辰和歌王方牧不和!”
原本两个圈子的人互不打扰,有天突然就传了起来,愈演愈烈。
各路人马跑到双方经纪人的微博下留言,只得三不:不认识、不了解、不清楚。
有娱乐记者做采访时忍不住询问,又分别被两人忽视过去。
随着爆料里其它的八卦一一被爆出,影帝和歌王的不合传闻更加真实。
云辰还活跃在屏幕前时,即使两人没有交集,两家粉丝依旧时不时约架,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
云辰和方牧碰撞的眼神,擦出一道道火花。
眼看着两人开始无所顾忌地摩拳擦掌,导演冷汗连连。
别啊,大爷们,不然他这节目还能做吗。
这时,两只手解救了僵持的局面,一只捂住云辰的眼,一只狠狠地揪了方牧的手臂。
“爸爸乖一点,不许吵架。”
云挽还是第一次见云辰跟别人斗嘴,妈妈不在,只能又是她来制止了。
哎,不愧是哥哥的爸爸。
遗传啊。
方织甩了甩小手,啧,这么硬。
想趁机报复都不行,回去就跟妈妈告状。
下次直接拔腿毛!
吵架斗嘴的两人察觉气氛不对,暂时歇了斗意。
云辰对不在邀请名单上的某人质疑道:“我记得邀请嘉宾没有你吧,仗着咖位大,就把人家给挤下去了?”
“笑话,要知道你在我会来?人家这是害怕你不敢来了。”
方牧翻了个方织同款白眼,一脸不屑,“要不是鬼点子求我,你以为我会来?”
他也是很忙的好吗。
其它人:鬼点子又是谁?
导演缓缓举手:我知道但我不说。
云辰不再多说,看见导演的苦笑明白了什么。
不止明星,导演间也是暗流涌动。
五组家庭在一堆摄像机面前一排站好,云辰和方牧很是默契地站在两边,离彼此远远的。
江南余和邓峰环着孩子被两位大佬卡在中间瑟瑟发抖,连口气都不敢喘。
苏言之已经很是适应的站在中间,表情酷拽,完全不见在泥地中行走的烦躁。
导演忍不住想笑。
算算时间,苏言之有四年没导戏了。
但名气依旧,若不是程总认识,也不会参加综艺节目。
当时对方打电话威胁苏言之,若继续参加,就让他的剧拍不成!
苏言之会怕吗,当然不会。
他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暖风拂过,导演擦掉冒出的汗珠,示意村长开始流程。
村长穿着白色宽松背心和灰色五分短裤走到云辰他们面前。
“欢迎大家参加由红果冠名的《跟着爸爸吧》,我是村长林浩。”
掌声响起。
云挽鼓的特起劲儿,晃得菩菩都没法集中注意力偷听。
等眼前的村长大叔,菩菩吃惊道:“哇,挽挽,村长好像你老家村口大树下乘凉的赵爷爷。”
云挽赞同的点点头,看向村长的脚,要是再穿上拖鞋拿着蒲扇就更像了。
赵爷爷特别好,每次回去他都把家里好吃的带来给云挽。
突然对村长叔叔有点爱屋及乌。
咦,村长叔叔的手上怎么没有红绳。
一点姻缘绳的痕迹都没有,那他还是条……
村长怀疑地揉捏双眼,偶像的女儿为啥同情地看着他。
压下疑惑,略微激动道:“谢谢偶……大家,这里是亲子旅行的第一站桂花村,因随处可见的桂花树而取名。”
“在这里,生活的大多是老人,环境优美,相信我们的爸爸和孩子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环境优美?
云辰几人低头确认,除了孩子干干净净的,此外无论是身上的鞋子、裤脚,还是行李箱上都沾满黄泥。
总觉得他们似乎羊入虎口。
当初承诺的吃好喝好玩好,虽然看到制作经费时也有点怀疑……
几人的目光和镜头都对向低着头的导演。
导演感觉背后发凉,回头一看。
嘿!怪不得。
他一把抢过助理手中的电风扇。
这倒霉孩子,叫他帮忙拿着,结果一直对着后背。
还是得自己拿着靠谱。
“既然大家离开温暖的家,准备体验新的旅行生活,那么接下来……”村长拉长了语气,甚至带点不怀好意。
“请各位孩子把玩具、零食都放到我面前的箱子里。”
一说完,身边的工作人员快速上前把塑料布铺在云辰他们面前。
云挽两手空空地走到林浩面前,抬头望着村长。
两手一摊.jpg
“村长,我没有带玩具和零食。”
收拾行李时,为了方便,心爱的零食都没有带走,不然能装满最大型号的行李箱。
而且菩菩也可以变出灵果,但只能她一人吃。
“挽挽,那等一下其他小朋友哦。”
卧槽卧槽,偶像的女儿跟他打招呼唉,偶像看过来了!
他是最早知道偶像有女儿的,哦嚯嚯(ಡωಡ)
呜呜,挽挽好乖!
想抱,但挽挽觉得他是怪蜀黍怎么办。
云挽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准备打道回府。
方织抱着心爱的洋娃娃和糖果走上前来,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软甜的小妹妹,爽快地放进去。
“村长,我都放进去了。”妹妹会不会觉得她很酷。
村长赞赏道:“小织很棒!”
“谢谢村长。”
方织的羊角辫骄傲地翘起头颅,没注意到想要打招呼又退缩回去的云挽。
等她再看过去时,甜妹已经到她爸爸身边了。
小脚一跺,不舍地看了箱子里的糖果最后一眼,认命地转身回到方牧身边。
被臭爸扯住辫子,瞪他一眼,两手在胸前一抱,谁也不理。
其他三个男孩对零食倒是没什么情绪,但是要交玩具就不太高兴。
苏北篱和邓一侠比较听劝,女孩都放完了,便乖乖地抱着东西放进去。
只剩下一脸崩溃的江南余和死活不听劝的江图。
其他人都在等,江南余语气难免有点重:“大家都在等你,乖一点!”
江图的寸头一定程度上彰显他叛逆的个性,就是不理,还放出狠话。
“回去要跟爷爷奶奶说你凶我。”
江南余欲哭无泪,儿子一直被父母护着,没怎么教训过。
在陌生人面前,更是做不到。
他低下声,好言相劝道:说不定房子里有其他玩具呢,不可能一样都没得玩,你看小妹妹还在看着你呢。”
江图眼皮一掀,看了眼被云辰抱在怀里的云挽。
江南余见人面色松动,半推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江图把东西放进去。
等爸爸们的手机收上来后,村长开始下一步流程。
“那现在出发,一起去参观三天两晚的旅行中要住的房子。”
接下来的路都得步行,前方有一段路,稀烂的路面被水淹没。
前途渺茫,一行人眼前一黑。
今天这鞋子算是保不住了。
村长留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他工作人员也不会伸出援手。
云辰一手抱着云挽,一手提着行李箱,很快就把另外几人甩在后面。
方织见甜妹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满脸嫌弃的臭爸直摇头。
“爸爸,你力气不是挺大的吗,那个爸爸都走远了。”
她想到看过的广告,嘀咕道:“是不是需要一瓶肾宝或者脑白金。”
女儿在安全区和雷区来回蹦哒,方牧深吸一口气。
亲女儿!还小。
死亡微笑,“宝贝,你能下去自己走吗?”
方织紧紧地挂在他的脖子上,“我不。”
那水都能淹过她的脚,很容易摔的。
到时候浑身脏兮兮的,甜妹就不愿意和她玩了,她才不傻。
“那就不要说话。”方牧提起行李箱追赶云辰。
心中唾弃暗骂,程时这混蛋竟然骗他这是个轻松的综艺,等他回去!
得罪两人的程时喊冤:“明明是你看见某人名字点头同意,他都没开口细说。”
方牧托起女儿的屁股往上抬了抬,“小屁孩,果然是长大了,真重。”
方织不满地哼唧一声,但白皙的双手和环着方牧腰的细腿都松了力气。
云辰已经到达一号房子门口,他走进屋里把行李箱放在一旁。
将云挽放到地上,脱下筒靴换上自己的鞋,带着女儿四处观看。
节目组还是没那么坏的……
一号房像是用黄色的土建的,物件摆放整洁,直到看到一个大坑上搭了两块厚实的长木板的厕所。
坑很深,凑近有味道传来,比他想象中好一些。
云挽往坑里瞧了瞧,只见坑壁上有白色的虫正在蠕动着。
菩菩惊呆:“呕,挽挽赶紧走,好恶心。”
云挽倒没觉得什么,这次旅行环境有所不同,适应能力挺强的她觉得很新奇。
虽然老家也是村,但厕所不是马桶就是蹲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虫。
老家:还得感谢小辰,带动了经济。
云辰不知道菩菩恶心坏了,只是看了一眼就带着女儿回到院子,意外拯救了泛呕的菩菩。
菩菩刚觉得这人也算可以,下一秒。
“我们等一下其他人,这家还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他已经了解这节目的特别之处,享福就别想了,后面的房子可能更不咋样。
菩菩:靠靠靠,达咩,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刚好,方牧几人走了进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江图看到厕所后,立马央求村长给他一号房子。
这个厕所简直酷毙了!
其他人调侃江南余。
“你儿子给你选好房了啊。”
“看在图图的面子上,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江南余默默流泪,事发突然,他都来不及捂住江图的嘴。
庆幸的是,房子靠抽签决定。
他的运气不错,图图也是名抽签小能手……
所有人集结在五号房里,准备开始抽签。
一号房是古朴的土房;
二号房是有园没有花的茅草屋;
三号房是现代化富宅;
四号房是具有书香气的砖瓦房;
五号房是没有厕所的裁缝房。
村长手里拿着五张大信封,分别装着五所房子的图片。
日常营造节目效果,“大家最喜欢的是几号房啊?”
菩菩摇晃叶子,热情参与,“三号,三号。”
它要吹空调,它要看电视。
小猪佩琪更新了!
弱小的心灵需要被安慰。
“一号!”江图兴冲冲的喊道。
他拉着江南余的手站的笔直,黑珍珠般的眼睛望着村长,闪耀着期盼的光芒。
不再像先前般哭闹不止,第一次觉得他爸很好,来到这么酷的地方。
第一眼看到一号房的厕所时,江南余眼里的娇气包完全没有嫌弃,甚至蹲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虫。
(To:爱好奇特,忍住别吐)
第一次收到好人卡的江南余站在外面,见他四处张望找着什么,实在忍不下去将人拦腰抱走。
别以为他不明白这小子想干什么!
收到同情的目光,江南余除了苦涩的笑,也说不出什么话打击儿子。
菩菩疯狂大笑,还好挽挽没想法。
它一点都不喜欢虫,甚至讨厌。
云挽举起白嫩的小手,跟在江图后头说道:“五号房。”
菩菩失望:虽然但是,挽挽不爱它了。
云辰早有所料,同意的点头。
云挽可是爱美的小姑娘,五号房里挂满裁缝张奶奶做的衣服,每一件都很精致漂亮。
完全击中她的小心脏✪ω✪
看到小团子眼睛发亮,张奶奶还承诺给她做几件漂亮的小裙子、配套的头花和包包。
连鞋子都有!
云挽馋!
“三号房。”方织和邓一侠异口同声道。
五号房旁边就是三号房。
方织肯定想和甜妹挨在一起,却没想到臭弟弟也想和她抢。
腼腆的邓一侠鼓起勇气,被怒目而视后,躲回邓峰背后。
方牧拍了一下方织的后脑勺,示意礼貌点。
苏北篱没说话,纠结一番心中下定主意。
四号砖瓦房放有文房四宝和透露出时代气息的书籍,连苏言之都惊喜不已。
虽然有的书籍残破不堪,但隐约能看清模糊的书籍主人记录下来的文字。
由此可见,书籍主人和房子主人都乃学问颇深之人。
令人好奇的是为何出现在偏远的村子里。
效果不错,导演示意继续。
杨瑞眼角的细纹浮现,晃了晃信封。
“那咱们现在开始,我手上是已经打乱好的房子图片,宝贝们按照年龄从小到大排好抽取。”
孩子们拿到信封站在自己爸爸面前一个个揭晓。
除方织外,其它孩子都拿到了心仪的房子。
和她皱起的小脸不同,方牧看着图片上的茅草屋,眼里流露出满意。
很好,离某人很远,可以奖励方织一颗糖。
方织:你哪来的糖?
接下来,村长说完午餐领取地点就地解散,让爸爸带着孩子回到自己的房子整顿休息。
方织还没和心仪的甜妹说上话,被方牧一个按头带走。
云挽迫不及待地和新认识的朋友邓一侠跑进屋里。
云辰拜托张奶奶照看一下,和邓峰回到一号房拿行李箱取午餐。
回来时,张奶奶给两个孩子量好身,准备给他俩做衣服。
云挽的小嘴吐不完的甜话,哄得张奶奶连给手环做衣服的奇怪请求都答应下来。
菩菩尾端翘起:“要带小翅膀的。”
云辰商量给钱被百般拒绝后,带着两个孩子走到院子。
钱后面悄悄留下吧。
房子两边是屋子,另外两边是石灰墙。
院子有棵大树,粗壮的枝干下是两根粗的麻绳凝成一股,绕着一块厚实的钻了两个洞的硬木板做成的秋千。
云辰让两个孩子玩秋千,送走邓峰。
豪宅房间,桌子上是节目组准备的枕芯枕套、床单和薄毯。
邓峰心知肚明。
但他是个糙汉子,为了赚钱养家,各个剧组来回跑。
住的酒店,也有助理,家务没怎么干过。
床单没问题,不太灵光的他又把枕芯一股脑地塞进枕套里。
圆滚滚的一坨枕头,在眼前来回晃动。
很简单的事让他急了眼……
秋千静静的挂在那,板子并不高,小短腿云挽也能勉强坐上去。
本想礼让,却被邓一侠一把按到秋千上,轻轻推着她来回荡悠。
微风轻柔地抚摸她的脸庞,恣意地在发丝间穿梭,云书闭上双眼很是惬意。
竹杆上随风飘动的染好的布,和云彩一起飘荡起来。
几缕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缝隙,洒在她稚嫩的脸上,睫毛微颤,脸上的小绒毛散着莹光。
摄影师慢慢移动位置,将院内美景都揽入镜头中。
看到满脸认真的邓一侠,突然脑子发抽,浮现出一句话。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靠!
背后怎么感觉全是水。
摄影师反手摸过去,触及一手湿润,湿答答的衣服都能挤出一杯水来。
这太阳是假的吧?
也不可能虚啊,他每天都会锻炼身体。
身上没带衣服,只能自认倒霉,几分钟又全干了,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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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公交车赶来的小和尚,徒生不爽。
抚上心口,暗道奇怪。
一旁的人又一次瞥过头顶,灵烛冷下脸。
可恶的臭老头,非要给他剃光头。
头顶光溜了这么久,注视的人海了去,其实也渐渐习惯。
但咋还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拍,那个扒着杆子的大叔。
等一下,流氓!
云书荡的差不多便喊着下来,心里还念着小哥哥邓一侠,让人坐上去由她来推。
摄影师没有在意,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推得动比她壮实很多的男孩。
相比邓一侠,云挽身上的肉瞅着就不堪一击。
菩菩视线掠过摄影师,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要是听到,肯定不服气的朝他耳朵里吼:“拜托大哥,挽挽可是神界的人,就算成为凡人也是有点点特殊。”
提醒热情洋溢的小团子,“挽挽,记得力道轻一点。”
可惜,云挽只知自己力气大,却不太能控制的住。
自以为把握住合适的力度的她点头答应,双手放在男孩的背后。
见脚还杵在地上,让他抬起正要推动,一青衫妇人踏入阻止了意外发生。
云挽抬眼望去,妇人明眸上勾着黛眉,不见一丝皱纹的肌肤如玉般光滑细腻。
她缓步过来,从手臂上的篮子里拿出两个棒棒糖递到两人面前,嘴角含着柔和的浅笑。
聊了几句,云挽才知道这位姨姨是四号房的主人。
她轻轻摸了一下云挽的头,便告辞朝张奶奶的屋里走去。
云挽呆愣在原地,眨了眨眼没花。
姨姨的手指赫然系着两根红绳,其中一根有点眼熟。
圆圆的小脑袋一歪,难道她就是房后的那道黑影。
姨姨也不像啊,真奇怪。
云挽手捏了捏手环,“菩菩,你有看出什么吗?”
在梦中,漂亮姐姐说她曾经因为犯错下界,所以这次需要她弥补,将有缘人的姻缘拨乱反正。
“后起之秀”的菩菩也得负荆请罪。
“这人周围萦绕着阴气,却被什么挡在体外,不曾触碰到她。”菩菩也正奇怪着,一般人沾染阴气必会受其影响。
但这妇人脸上红润,眉眼间溢满浓浓的幸福,就连这阴气都有点保护的意味。
云挽听到阴气两字,顿时急了,“啊,那张奶奶会不会……”
“放心啦,这阴气没有害人的意图,也快散去了。”
言毕,云挽放心下来。
无人注意到,阴气中一道隐现的金光极快地闪出屋外。
云挽没急着解决红绳的事,漂亮姐姐说了,时机成熟自会到她出手之时。
转身准备继续,却见邓一侠就站在旁边和她一起盯着门口。
妹妹这是在看什么,他眼睛都发酸了都没看出个名堂。
菩菩有注意到,这位虎头虎脑的小兄弟等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发现背后的人早已盯着屋门。
真是傻傻的,有点可爱。
云挽脸颊晕染上绯色,一语带过,哄着邓一侠继续荡秋千。
结果又被人打断了。
邓峰来接儿子回家睡觉。
云挽只好遗憾的让小哥哥下次来玩,自己又坐上秋千。
这次没有意外,就是自己欢喜,惊吓他人。
云挽双手握紧绳子,刚开始不得其法,扭得像条被人挖出来的大蚯蚓不停挣扎,把摄影师都给整笑了。
她稳住身子,气沉丹田,小腰使力,肉嘟嘟的屁墩儿抓紧木板,双腿带着节奏感的晃动。
下一秒,秋千开始小幅度的荡了起来。
摄影师内心称赞:小团子不错啊。
确实不错,随着力道的增大,摆动幅度也越来越大。
卧槽卧槽,这么低的秋千也能晃到这个高度?
眼瞧小团子已经呈现四十五度角,这可把摄影师给吓的腿软。
小团子人小小的,力气这么大!
当即,摄影师放下手中物跑了过去,让小团子手抓紧放松身体,并想着该怎么让她停下来。
直接从后面抱住?
不对,慢慢碰触秋千消力?
云挽“哇”的一声,又见叔叔担心的模样,开口说道:“叔叔不用担心,挽挽可以的。”
菩菩更是神游在外,那边的两棵树又吵起来了,他正在看戏呢。
可摄影师不信啊,更何况是三岁孩子的话。
急得他原地抓耳挠腮,对了,找影帝。
脚未曾抬起,门口的影帝拿着奶瓶快步走了过来,和摄影师对着口型说抱歉。
生怕惊着秋千上的小团子,他缓慢走到秋千的前面适当的位置,“挽挽,快下来,喝瓶奶回去睡觉了。”
此时的云挽不想叔叔继续担心,荡的越来越矮,处在不高不低的位置。
虽然有点馋奶,可刚刚在屋子里和小哥哥啃完玉米肚子就鼓鼓的,现在玩心正起,睡饱后没累到的她更不想睡午觉。
奶音含着撒娇,“爸爸,我再玩一会儿,刚刚肚子也吃饱了。”
一片落叶掉落在腿间贴住,似在挽留。
云辰见她控制得当,高度也还行,只能无奈的同意。
能怎么办,宠着呗~
为女儿找补和摄影师说挽挽的力气比常人大一些。
至于有多大,两岁时抬起实木椅子算不算?(不算的话作者再改。)
而后,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一会。
不是他心大,摄影师还在,而且大师讲不用时刻注意,有时挽挽要去做一些事情。
当时他很恼,凭什么要求几岁的孩子。
这不是雇佣童工,违法犯罪,但抛来的话又是那天机不可泄露。
云辰真想爆粗口,这是他女儿!
要不是肯定孩子不会受损分毫,不然屁股底下被扯变形的蒲团也不能逃出魔掌。
一回家他便嘱咐孩子时刻戴好新研发的电话手表。
深潭般的眼眸被细密的睫毛遮住,云辰在床上躺了许久,依旧不安的来回翻转,像案板上待宰的鱼。
轻轻的脚步声踏在心尖上,抱着奶瓶泛着奶香的小团子钻到他的怀里,这才安心的沉沉睡去。
菩菩别扭地移开身子,这人的胸肌真硬。
刚刚它感觉到男人的心神不稳,便让云挽回房间。
心善的菩菩总是,口嫌体正直。
菩菩:不准说了,小心戳你啊!
好学的它要继续看戏了……
一小时后。
梦到和妹妹手牵手荡秋千的邓一侠,正幸福得直冒鼻涕泡儿。
邓峰好笑地扯出纸给他擦掉,“要是小妹妹看见你流鼻涕,肯定要笑话你。”
邓一侠还沉浸在美美的梦境中,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否则肯定要生爸爸的气。
隔壁,根本没睡的云挽叫醒还闭着眼的云辰,准备收拾朝集合点出发。
她坐在板凳上玩着**的指甲,一边等爸爸给自己扎辫子,一边听菩菩相声般讲着那两棵又吵架的树。
这时,一个小炮弹从房间外面直直的冲进来。
在撞到她之前,两腿绷紧脚尖一翘稳当刹住。
云挽晃眼看见身形就知道是小哥哥,开心的和他打了招呼。
邓峰站在客厅里有些不自在,轻薄的衣角在风中凌乱。
儿大不中留啊!
刚答应他去找云书,下一秒人反应极快地冲了出去。
怕人闯祸,匆忙拿上东西紧跟上来。
等云辰和孩子们出来,几人朝目的地出发。
杏花大坝上,长宽的大棚用竹竿和塑料布搭建起来,棚子下面摆放着长桌、锅炉和一系列餐具调料。
完了,晚餐不会是他们做吧。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你会吗?
不会。
你呢?从来没碰过。
他呢?
一点点。
那怎么办……
另外两个人没有参与,而是又在斗嘴了。
几分钟前。
听到声音发现甜妹过来的方织蒲扇一丢,不管流着汗的方牧,转身朝云挽走去。
“甜,妹妹中午好呀。”
趁方牧注意力不在身上,方织终于和甜甜的妹妹说上话了。
她小脸微红,攥着小包链条羞涩地道:“姐姐中午好。”
然一双圆圆的眼睛却充满惊疑。
早上的**姐怎么变成这样,虽然脸还是很好看。
云挽的鞋尖轻轻摩擦地面有点犹疑,可菩菩一直在笑。
她鼓足勇气移到方织面前,怕其他人听到让小姐姐弯腰。
对着耳朵小声道:“姐姐,需不需要我让爸爸给你梳头发?”
漂亮的小姐姐哪哪都很完美,就一会没见那份精致就被损坏一些。
怕她不愿意,云挽又给云辰说好话,“我爸爸手艺很好,我的头发都是他梳的。”
说着眼神又转变为可惜,小姐姐的爸爸肯定不会扎头发。
方织倒是很疑惑,她的辫子弄过了啊,为什么甜妹还小声的问需不需要梳头。
朝头试探一摸,她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已,很多碎发不受束缚迎风乱舞,来回抚摸露出来的发尖还有些扎手。
她的形象!!!
方织愤愤地朝坐在板凳上的方牧瞧去,鼓起两腮像条河豚让人想戳一戳。
怒气冲冲的脚没有踏出去,因为有人看不下去正在帮忙嘲讽。
跟在女儿屁股后面优哉游哉的云辰到大坝上,就看见方牧跟个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
“有些人真会享受,怪不得没一点长进。”
那小姑娘站在阴凉处,两只小手握住大蒲扇对着坐板凳上的男人大幅度的扇着,小脸紧皱用尽了全力。
“不敢当,不敢当,比起某人天天在家,我的出歌量还算不错。”方牧只想凉快一些,对这冷嘲毫不在意,语气也还算平和。
“哦?所以现在都不会……”
明明在嘲讽,却突然断了声,感觉奇怪的方牧顺着他的目光移到女儿的头上。
只见方织的羊角辫不再活泼,本来沾过水后顺滑的头发经过一路的日光浴变得更加毛躁,方牧手中的小风扇也早将之吹得越发散乱。
这,这,这啥时候变成这样的!
方牧是名手残党,以前尝试给方织梳头,都会把她扯痛轻呼出声。
到大坝前,在茅草屋里见沾了水便老老实实的碎发,对着女儿还洋洋得意求夸奖,怎么一会儿就成这模样。
艹,丢人丢大发了。
不敢再多看女儿,目光游离四周。
女儿别生气啊,爸爸真的尽力了。
方牧眼珠乱转,转到了镜头上。
不行,输人不输阵,不能让杀猪特在有他的节目里嚣张。
“咳,你懂不懂啊,这叫凌乱美,没有艺术细胞的人就不要多话。”方牧认同的点头着,可言语间多少带点不自信。
云辰轻呵一声,多少年了还是这句话,隔两天怕是又顶着鸡窝头。
“是我不懂鸡窝的艺术美。”
语气轻蔑至极,让明白的方牧炸毛而起。
“杀猪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泥儿狗。”
明明都已为人父,三十好几的两个成年男人,又开始为一点事吵起来。
导演抬头望天,还是天气太热。
怕其他人太尴尬,让村长赶紧宣布任务,打断两个热血青年。
“小朋友们,休息的怎么样?”
“梦到村长很喜欢我抓的……唔……”江南余大手捂住江图的嘴。
臭小子,别恶心人村长。
“睡得很香。”
“睡饱了,村长。”
村长假装没听见江图的话,他已经猜到了,不是很想回应他的梦。
不再拖沓,“那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第一个任务。”
紧接着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爸爸们需要独立完成今天的晚饭,孩子们需要帮助爸爸找齐食材和物品。”
工作人员上前在五人面前分别摆放了用竹篾编成的背篓和篮子。
邓峰和江南余的哀嚎出声,村长狠心的视若无睹,“现在我们开始进行分工。”
“一侠和小北去村尾的牛棚找马爷爷,将炉子所用的蜂窝煤背回来。”
又晃了晃手中叠得厚厚的小卡片,“图图,小织和我们的挽挽则要去找图片上的食材。”
三个字“我们的”,可见对偶像的女儿的偏爱。
云挽离村长最近,提着篮子率先上前接过小卡片,分到另外两个小伙伴手里。
卡片上是熟悉的南瓜、玉米等。
方牧将方织喊回身边,叮嘱一些事。
刚刚没叫,主要是他心虚,和女儿确实需要某人重新扎一下头发。
云辰这边也在认真地叮嘱,“挽挽,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跑慢慢走……”
至于食材,云挽自从会走路起,就提着小铲子和小桶跟在爷爷奶奶后面当小尾巴。
浇水、种地、采摘成熟的蔬菜样样能行,还经常被外公外婆科普,所以他不担心。
云辰讲完注意事项,犹豫了一下,“必要时,挽挽可以帮助一下哥哥姐姐。”
菩菩插嘴道:“这还用说,别说挽挽,要不是有限制,这三个篮子爷我全承包了。”
云挽重重的点下头,“好的爸爸,我会帮助哥哥姐姐,等我给你带回来辣椒和猪肉啊。”她记得爸爸最喜欢吃辣椒炒肉。
话锋一转,担忧道:“爸爸,那做饭怎么办?”
云辰五指成拳摩擦微微冒汗的鼻尖,第一次有点尴尬,“咳,这就不是小孩子该担心的。”
啊?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云辰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小脑瓜,不痛不痒,“放心吧,不会……”
“放心吧,不会没饭吃,有叔叔在,今天给你们做大餐。”
方牧带着方织走了过来,眉梢一挑,胸有成竹地接过话。
“真的吗,叔叔真厉害。”
云挽眼睛发亮,那之后是不是可以求爸爸到小姐姐家蹭饭。
家里都让她想办法到别人家蹭饭,千万别吃云辰做的。
方织提着篮子兴高采烈地跑到云挽身边,轻快地说道:“妹妹,其他我爸不行,但蛋炒饭还是很好吃的,有空来我家吃饭。”
两个小姑娘一拍即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就你?只会炒蛋炒饭的,放个盐都能把人齁晕,呵呵。”云辰冷笑,没听清方织话的他不屑一顾。
方牧举起右手夸张的捂住嘴,“啊!那怎么没见你晕过啊,是羞愧了吗?没事的,虽然你自卑但谁让我大度。”
他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微眯的狐狸眼丝毫不惧地对上云辰射过来的视线。
眼看要天雷勾地火,云挽和方织横插两脚。
“好了爸爸,我们要出发了,等我们回来。”
江图已经在前方开路,方织牵着甜妹的手,一起安抚完两个大孩子便赶紧跟上。
行走间,自以为小声的方织低头对甜妹说着悄悄话:“我爸和云叔叔肯定认识,这么大个人还吵架真让人头疼。”
云挽和菩菩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工作人员皆是一脸震惊。
卧槽,又一个大瓜!
云辰竟然给方牧蒸过饭,还糊锅!
方牧给云辰炒过蛋炒饭,还难吃!
这是什么基情满满,爱恨两缠绵的菜鸡友情。
云挽三人小分队加快脚步,背蜂窝煤的两人小分队早就出发了。
两人分队走之前,邓一侠听到村长的分配便在生闷气,苏北篱在旁边急得来回踱步。
憨厚的邓峰以为儿子年纪小,想要爸爸陪着。
老父亲眼含一泡泪,真情实感地倾诉自己爱他,也很舍不得他。
可是不能影响别人,现在长大了,要学会独立坚强……
虎背熊腰的人巴拉巴拉一大堆找不到重点,苏言之眉角一抽,没管儿子,蹲在邓一侠面前。
“一侠,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没有蜂窝煤我们就不能做晚饭了,大家也会饿肚子。”
“你看,云挽妹妹这么小,现在肚子可能也饿得咕咕叫。”
邓一侠耳朵一动,埋在邓峰怀里的脸露了出来,沉默地背上爸爸手里的背篓。
他牵上苏北篱的手,摇摇手,“爸爸、叔叔,再见。”
苏言之回敬,同时嘱咐苏北篱照顾好弟弟,注意安全。
邓峰原地石化,道别也只是僵硬地回复一句再见。
原来没有舍不得他啊。
是他痴心妄想了。
“走吧,想想今晚的饭该怎么做。”
“话说,你不经常回家应该会做一点饭吧?”
苏言之喜欢研究书籍,经常看书到废寝忘食,饭都是孩子妈端进来盯着他吃完。
邓峰解除石化状态,“一般都吃剧组的,偶尔点外卖,但我很会点火。”
有次剧里需要给死去的兄弟火化,导演为了更加真实,让他去学习如何成功点火。
这可不容易,如果位置要是没找好,很容易就被风吹熄灭。
苏言之没仔细听他在嘀咕什么,示意另外三人。
感受到目光,云辰无畏开口道:“我会烧开水和蒸饭,仅限电饭锅。”
“我会蛋炒饭,保证吃了还想吃。”方牧贼拉的自信,他还清楚记得方织的小馋猫样儿。
云辰就见不得这人得意样,受到过残害的他更忍不了,“说大话也不怕咬到舌头!”
当初吃了一口蛋炒饭,咸的他差点没吐出来,最后都留给程时。
发誓再也不碰方牧的蛋炒饭,结果后面为了安慰他,还是被迫吃下一大碗。
“你以为我是您这位大少爷,到现在还在煮白米饭呢,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话算是怼回云辰之前的话。
一下,方牧又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唉,不对,还是有进步,应该不会糊锅了吧?不过也别做成稀饭,像在喝水一样。”
云辰眼皮子直突突,手背青筋暴起,“你是不是还想打一架?”
“来呀,谁怕谁。”反正孩子们都不在,更方便他施展拳脚。
硝烟弥漫,导演甩出一个大风扇将之吹散。
“行了,两位大爷,还在录节目啊。”
上天保佑,节目一定要顺利播出。
等播出那天,他一定要买个热搜词条。
#心疼跟着爸爸吧帅气卑微的导演#
这边三人小分队来到第一所房外,房门前是前锋江图,正在招手让云挽和方织快点。
入眼可见白灰色的砖墙和半个孩子高的门槛,两扇大门中间分别贴上门神-秦琼和尉迟恭。
门两边贴着毛笔写的对联,即使因时间的流逝而略显暗淡,却依旧不难看出写字的主人苍穹有力的笔锋。
来到门前,方织和江图却在门口犹犹豫豫地徘徊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去人家里要东西,虽然爸爸说导演叔叔后续会付钱,但还是有些忸怩。
云挽左瞧右瞧,决定以身作则,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
时间不等人,爸爸还饿着肚子在等她。
而且她也饿了,必须加快节奏!
面对快到胸口的门槛,云挽先把篮子丢了过去,白嫩的小手放在门槛的左右两边,整个人扑在门槛上。
这时候也注意不了形象,她踮起脚借力脚尖抬起,腰杆一扭,扑腾一下横在门槛上面。
门槛挺宽,她觉得都可以在上面睡一觉。
方织和江图吓了一跳,终于不再羞涩。
两人不敢碰门槛上的小团子,四只手一个护头一个护脚虚扶着。
云挽伸头看了一眼地面预估距离,右脚先伸出小心地试探了一下,十分谨慎。
可惜碰不着。
云挽没在意,小事情!
白嫩的双手用力撑住,下身转动下去,放手。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通知周围人小团子很稳当的成功落地。
云挽双手拍了拍,抖落手腿和裙子上的灰尘,“姐姐、哥哥快进来呀。”
方织和江图年龄大一些,轻松地翻过门槛。
“妹妹,你下次不能这样,万一摔了怎么办?”
她把云挽的双手高高抬起,仔细观察。
呼~没有受伤。
放下心的方织顺带有点控制不住地捏了捏手中软肉。
真软呀~
“就是,受伤会很疼的。”江图把地上的篮子捡起来递到云挽的手上。
爸爸可是叮嘱他照顾好两个女孩子,尤其是妹妹。
要是她们受了伤回去,他可要挨屁股的。
“不会,我的力气可大了。”云挽乖乖让方织牵着往前走。
“那也不行,妹妹听话。”方织并不相信,就是个小甜妹,哪里力气大。
况且,能说甜妹腿有点短吗?
这是硬伤。
“好叭~”
三人走进院子里,正前方的房门有布帘挂着,但没被遮挡的底下能看出门已经关上,两边的窗户也被窗帘挡上,看不见里面的模样。
一来就吃了个闭门羹,方织和江图打起退堂鼓,打算换一家。
云挽却拉着方织的手走上前,握紧拳头食指和中指拱起,敲向紧闭的大门。
“请问有人在吗?”
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从屋里传来,下一秒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声音逐渐变大。
咔哒,门开了。
穿着白色棉麻汗衫黑色大裤衩、脚踏黑色大拖鞋、手里拿着蒲扇的寸发全白的老爷爷出现在她们面前。
岁月形成的沟壑在他脸上十分明显,慈眉善目的面容让云挽三人心生好感。
看到三个孩子的一瞬间,老爷爷的眼里浮上喜爱与思念。
“小娃子有啥事儿?瞧着挺眼生,咋就你们三个,你们家大人呢。”
这娃儿长辈咋回事,真不懂事。
日头正热,老爷爷将门敞开,“娃娃们,快进来,外头太阳晒得很呢。”
噢,原来有个大人在啊。
瞧到他手上陌生的机器,老爷爷突然想起什么。
这三个娃儿和那小伙子不会就是村长说的要来拍什么综艺的吧。
那孙子是不是在电视上也能看见他。
“谢谢爷爷。”
云挽软软的声音让想起孙子的老爷爷更加心疼,咋就放心让这么小的孩子们出来。
摄影师:爷爷别忘了我啊。(jpg.尔康招手)
老爷爷拿过云挽手上的篮子,邀着三人走进屋内 。
手指蓦得被什么抓住,低头一看。
小小的团子云挽怕他走不稳,空出来的软软的小手紧紧地牵着他那苍老、粗糙的大手。
不知为什么,老爷爷浑浊的眼睛涌出热泪,又眨巴着憋了回去。
老爷爷走路缓慢,云挽腿短。
两人步伐一致,互相小心翼翼的,深怕会拖累到对方。
几人走到桌边,老爷爷说道:“娃娃们在这儿坐一下,老头子我拿个东西。”
见云挽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便带着小团子走到床头的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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