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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精彩节选


入夜

风卿歌沐浴完毕,又由丫鬟梳理的发髻之后,刚要上床,却听见身后嘭的一声响。

她惊慌的回过头,透过层层纱帐,她看见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的朝自己快步走来。

迅速的裹紧睡袍,而男人已经撩开纱帐,朝着她的软榻走来。

“周子安,你,你要做什么?”风卿歌惊恐的后退两步,却被床榻绊住,直接摔在床上。

周子安邪肆的笑了笑,“今天,我们两人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你迟早是我周子安的人,不如今晚我们就把事给办了!”

说着,周子安朝着风卿歌扑了过去,风卿歌一个敏捷的闪身,周子安扑了个空。

“待成亲之日,我自然会将身子给你,你何必急于这一时。”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小美人儿,我现在就要了你!”说话间,周子安如恶狼一般扑去,死死的将风卿歌压在身下。

风卿歌想要大叫,可嘴却被周子安捂住,他一脸奸笑,不怀好意的眼神让风卿歌一阵发寒。

“美人儿,放心,我会轻轻的,保准让你欲罢不能!”周子安开始撕扯风卿歌的衣服,慌乱之间,风卿歌拿起一个玉枕朝着周子安劈过去!

“啊!”

周子安捂着太阳穴,探手一看,手心全是血。

“臭丫头,你敢打我!”周子安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骑在风卿歌身上,扬手给了她一巴掌,风卿歌一阵阵眩晕,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紧接着,拳头如雨点般向她的头部袭来……

头部是湿热的剧痛,身体的温度似乎在一点点消失殆尽。

身子缓缓跌入万丈漩涡,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耳边是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胸口似是被巨大的石头压着,闷的发慌。

“啊!”

辛然陡然张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头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而入目的是一个chiluo上身的男子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上,鼻翼间涌动着让人作呕的酒气。

她似乎记起了什么,可那段记忆过于模糊,她根本串连不起来。

“哟,醒了。”身上的男人将脸凑过去,辛然立刻别过头,可却闪避不及,依然让他在脸颊上亲了一下。紧接着,男人一手按着辛然的肩膀,一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辛然这才回过神儿来,她向两侧看了看,根本没有任何利器,忽然,手指间传来坚硬的触感,她毫不犹豫,扬起一拳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力道之大,让周子安直接飞了出去!

“啊!”

周子安大叫一声,整个人跌在地上……

“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去,要不然老娘现在就废了你!听见没有!”辛然从床上跳下来,恶狠狠的命令道。

周子安心里一阵发慌,收拾了地上的衣服,赶紧跑了出去。

见男人落荒而逃,辛然这才瘫软在了床上。

摸了摸剧痛的头部,她努力将几段破碎的记忆串联起来。

南齐国风家嫡长女,风卿歌,年十五,懦弱胆小,不得宠。

辛然垂眸看了看中指上闪闪发光的古戒,这是自己三天前从一个老人的手中得到的,难道自己来到这个异世全是拜他所赐?

这时,门口再次传来嘭的一声响,头脑还混沌不轻的辛然抬眼望去,就见自己的叔辈妹妹风灵幽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自己的父亲风煜和叔叔风镜,风卿歌抄起被单将全身裹住,随后慢慢起身,但尚未等她开口,风灵幽一个巴掌就已经扇了过来。

辛然在穿越前乃是特种部队最年轻的女少校,且政绩斐然,一见风灵幽养巴掌,她立刻抬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风灵幽一怔,使劲的挣了挣,没挣脱,她扭过头去,冲着风煜咬牙切齿道,“大伯,你看我没说错吧,你女儿在闺房内私藏男人!她这一身红痕就是铁证!”


风煜的视线锁在女儿脖颈见的红色痕迹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冷声质问道,“卿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红痕,还有你脸上头上的伤都是从何而来,今天你若是解释不清,我定不饶你!”

风卿歌冷哼一声,一把甩开风灵幽的手腕,她几步上前,冲着风煜福了福身子,恭敬道,“父亲,方才女儿在房中沐浴,周家公子周子安闯进女儿闺阁,欲行不轨。”

“什么?”风煜剑眉紧锁,想要继续问下去,却被一旁的风灵幽抢白,“胡说!周公子为人憨厚耿直,怎会在夜半闯入你的闺阁,想必是你gouyin不成想反咬一口吧!”

风卿歌半眯眼眸,眸光流转之间,带着一抹讥诮的冷笑,“风灵幽,周子安是什么样的为人你怎么会这么清楚,而且还说的信誓旦旦,莫不是你们的关系比我和周公子的关系还要亲密?”

风灵幽顿时一怔,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不过她在心里暗骂,这个风卿歌,过去不声不响的好欺负,今天怎么伶牙俐齿起来了。

“大哥。”见女儿无话可说,风镜立刻过来解围,“我看这事有些蹊跷,周家已经和风家定下亲事,周公子也是礼仪之人,何苦要贪图这一时的享乐呢?”

风煜转眸看了一眼女儿,“卿歌,你有何话说。”

风卿歌眉梢微微敛起,这些年来,风煜为了维系风家的平和废了不少苦心,若是自己一味辩解,只会让风煜更加为难,若是自己承认,风煜左右不过让自己面壁思过罢了,更何况她刚刚穿越二来,有些事的确需要好好整理一番。

于是,风卿歌垂下眼睑,“父亲,既然叔父和堂妹都一口咬定是我gouyin了周公子,卿歌无话可说,但父亲可以将周公子请来,卿歌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风煜点点头,有些事自是不必明说,他心里也清楚的很。

“既然如此,那你这些日子便不必出房了,好好在里头反省反省,至于周公子那头,我自然会派人去问个清楚。”

“是,女儿遵命。”风卿歌垂头之时,眸子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风灵幽,只见她勾起唇角,尽是得意。

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因为此时的风卿歌已经不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风卿歌,她是特种兵少校辛然,跆拳道黑带,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钢铁战士!

听到风煜下了命令,风灵幽得意洋洋走了出去,经过风卿歌身边时,故意用肩膀狠狠的撞了他一下……

风卿歌眉梢不由得一挑,风灵幽,这笔帐我日后再跟你算!

在风煜一行人出去之后,风卿歌便换了一身黑衣,她刚刚穿越而来,许多情况尚不明了,她需要夜探风府,一看究竟。

轻而易举的躲过几个把守的侍卫,风卿歌跃上房顶。

俯瞰整个风府,风卿歌暗自喟叹,不愧是百年医家,风府虽然庞大但却规划的横竖分明,风府的东南角闪烁着微微的红光,风卿歌记得,那便是风家的藏经阁,里面藏着各式医书,现在已是卯时,那里还亮着灯,恐怕风煜还在为两日之后与风镜的比试做着准备。

风家的老规矩,每三年便要举行一次兄弟间的医术比试,败者便让出家主之位。

风卿歌将风府的地形图简略的画下,小心的将地图揣进怀中,就在她想返回自己闺阁之时,忽然在黑暗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子安?

风卿歌皱皱眉,这么晚了,他鬼鬼祟祟的往哪里去?

施展轻功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到风灵幽的规格门口,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推门走了进去。

风卿歌紧随其后,轻飘飘的落在窗跟下,食指在舌头上舔了一下,她轻轻的在纸窗上按下一个小洞。

脑袋凑过去,一幕香艳的画面冲击着她的视网膜。

只见周子安进入闺阁之后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而风灵幽也从房内迎了出来,两个人抱做一团!

……

随后,二人穿好衣衫,风灵幽睨了周子安一眼,没好气道,“你不是看上风卿歌么,还来找我做什么?”

周子安嬉皮笑脸的搂住她,脸上还留着被风卿歌掌掴的一块青痕,“风卿歌那么不解风情,怎会比你好呢?”

风灵幽哼了一声,随后瘫在周子安的怀里,“我可告诉你,你可以娶风卿歌,但绝对不能对她动情,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放心吧。”周子安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她不过是助你父亲蹬上风家家主之位的一步棋,我怎会对她动情。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而已。”

风卿歌冷笑一声,心中暗忖,原来周子安与风家结亲全是风镜一手指使,想必二人狼狈为奸,也是为了风煜那些绝世医书而已,只是风镜似是并不知道,他一手**的女儿竟然暗自与周子安私通!

这时,风卿歌听见身后响起窸窣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是一个丫鬟给风灵幽送补品,她立即飞上房梁,隐形在黑夜之中……

两日后

今天是风煜和风镜比试之日,风卿歌被风煜解除紧闭,她打算去比试场地。

迎面走来风灵幽,她今日一身红色衣裳,柳叶弯眉,一脸的春风得意。

见到风卿歌,她眸子一沉,目光中透着几分蔑视,冷声开口,“这不是姐姐么,恐是禁足的时候憋坏了吧,所以伯父才一解除你的禁足,你便迫不及待的出来。”

风卿歌面上不动声色,笑吟吟道,“原来是妹妹呀,听说今日周公子也会前来,怪不得妹妹今日一身盛装呢。”

风灵幽瞪了她一眼,下巴扬的老高,勾唇道,“姐姐真会说笑,我今日的打扮为的是不扫了大伯和父亲的脸面,哪里像你……”她讥讽的看了风卿歌身上一身素白的衣衫,“简直丢了我们风府的脸!”

风卿歌依旧含笑,“妹妹到底为何一身盛装,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不过我要劝妹妹一句,女人最重要的是守妇德。”说着,她手指指向风灵幽露出的半个酥胸上,“妹妹这么暴露,就算以后嫁入周府,想必周老妇人也不待见你!”

“你!”

“哎哟,说了这么多话还真累,小柔,咱们走。”风卿歌看了一眼身后的丫头,吩咐道。

小柔紧跟上去,不觉的往后偷瞄一眼,随后窃笑着对风卿歌道,“小姐,表小姐的脸都绿了。”

风卿歌轻哼一声,“有些事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免得惹人口舌。”


比试现场

场中为比试建筑了一个巨大的台子,台下坐着一些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人可真多啊。”风卿歌坐在台下,小声低语。

“这不是风大小姐么,来的可真早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风卿歌抬头,秀美挑起,一双清亮的眼眸微眯,抿嘴笑了一下,“周公子,看来您头上的伤已经痊愈了。”

周子安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知在下可有幸与小姐同坐?”

风卿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风灵幽,只见她的眼睛带着憎恶直直的看着自己,她转而抬起头,媚笑道,“周公子,我生性胆小,你这一坐,我怕灵幽和我过不去呢。”

周子安看了一眼风灵幽,顿时绷紧面孔,转身,几个大步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风卿歌看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主持人宣布比试开始,风镜走上台去,可是主持人几次喊了风煜的名字,风煜却迟迟不出现。

现场立刻响起了议论声。

风卿歌皱了皱眉头,风煜做事谨慎,又对此次比试万分重视,怎么会迟到呢?

几个被谴去通报的人也回来了,都说不见风煜的影子。

台下一双双失望和质疑的眼睛投了上去,风卿歌暗自着急,可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就在这时,周子安站起身来,朗声道,“风煜莫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早就逃跑了吧。”此言一出,台下立刻有人迎合,主持人脸色为难,在和几个长者交涉之后,遂上台宣布,“今日比试暂停,风家家主暂由风镜接任。”

入夜

风卿歌一身黑色劲装跃出自己的别院,直奔藏经阁而去。

她不相信风煜会因为惧怕与风镜比试而消失,在比试之前,风煜曾彻夜在藏经阁研读医术,她想暗地里去那里找找线索。

视线查探过地形,风卿歌轻而易举的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门口四下张望,确定没人跟来,她轻轻的推门而入。

藏经阁内黑暗一片,借助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风卿歌看到这里摆着一排排厚重的书籍,她伸手一摸,上面纤尘不染,看来风煜的确是个爱书之人。

她又走到桌案旁,看到桌案上依然摆着几本医术,其中有几本还是翻开的,这就证明风煜是在研读之时遇到意外。

风卿歌皱皱秀美,将桌案正中间的宣纸拿在手上,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一些炼药方法,待她看到最后一字时,忽地发现最后落下的一笔竟然带出长长的笔锋……

莫非……

风卿歌心里一冷,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忽然,一个极小的脚步声从身后传入。

风卿歌立即将书稿收紧怀中,警觉的往后望去,“谁?”

紧接着,一股黑色的冷风从身边刮过,风卿歌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那封书稿竟然不翼而飞!

果然是个练家子!风卿歌心道。

她是陆军少校,三代从军,从小便跟着父亲学武,至今已经将近三十年,只要两米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可这个人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接近自己,还能不着痕迹的从自己手里偷走书稿,此人绝非凡人!

“站住!”风卿歌低喝一声,朝着拿到黑风追了过去。

虽然那人轻功了得,但风卿歌也绝非等闲之辈,在黑衣人跑至窗口时,风卿歌伸长手臂,一手抓住他的衣角,狠狠一拽,黑衣人脚下步伐不稳,直接向后栽过去,不过他立即脚尖着地,站稳了身形。

风卿歌身体下蹲,长腿一扫,小腿重重的撞在黑衣人的腿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黑衣人却纹丝不动,几乎是同一时间,黑衣人一掌朝着风卿歌的头顶劈下来,风卿歌灵巧的躲开,窜到他背后,手掌朝着黑衣人的后颈劈过去……


南宫璟感到身后来袭,他先是不疾不徐地整理了xiashen上黑色夜行衣,一双冷眸之中陡然划过一丝玩味,旋即冷笑一声,转身躲过她的攻击,一个躬身,大手狠狠的掐住了风卿歌的一根肋骨,只要他微微一用力,她肯定会肋骨尽断。

风卿歌登时一怔,全身不敢再动,她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冷声道,“你手下留情,我可不会领情!”

凛冽的话语令南宫璟微征,好一个充满灵气又美艳的女子,似水双眸,眉如远山,唇若丹朱,虽柔美却浑身透出一股子英气,最关键的是,脾气个性正合他胃口。南宫璟眼睛弯弯,慢慢道:“我有种预感,日后我们还会见面,若是今天把你废了,以后岂不是无趣?”

风卿歌双眸一眯,就在南宫璟不防备之时,抬腿踢开他的手,五指朝着他的心口抓取,只取他的心脏。

“太有趣了!”南宫璟往后退了两步,风卿歌越加逼近。

啪!

不经意间,风卿歌的胳膊碰到花台上的花瓶。

随后,门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大门被嘭的一声推开,“谁在里头?”侍卫闻声而至,点起了屋内的蜡烛。

风卿歌本欲破窗而出,可却被南宫璟按住肩膀,他大手大力一收,直接将风卿歌收入怀中,随后矫捷一转身,两人躲进一个书架后头。

“你!”她娇斥,他的身上散发出阵阵龙涎香气,强健的胸膛紧紧抵住她,强烈的男性气息令她十分不自然,脸颊微烫。

“嘘!”南宫璟立刻捂住她的嘴,“别说话,要不然你我都会暴露。你深夜前来,恐怕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几句话便说到了风卿歌的心里去,她立刻噤声,不过她旋即发现此刻他们两人姿势过于暧昧,他一手环搂着她,另一手却在她身上肆意摸索,似往胸口而去,她气急,随即狠狠打开南宫璟的大手。

“谁在里头,赶紧出来!”两个把手的侍卫已经走进屋里,开始搜查,在看见地上碎裂的花瓶时,一个侍卫厉声喊道,“快点出来,听见没有?”

眼见两个侍卫朝自己这边走来,风卿歌想发作,却突然被南宫璟狠狠按在身下,顿时两人空间极其狭窄,几乎无一丝一毫空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异常突起的位置紧紧抵住她的敏感地带。该死的混蛋,她心中大骂,脸却红得发烫,若不是外面的形势,她早就一掌劈了他。

她偏过头,刚想狠狠瞪他,不想南宫璟亦是偏过头来,两人四片唇不经意间相贴,那绵绵软软的感觉令两人彼此皆一怔,四目相望,皆感觉浑身似有强烈的**感窜过。

就在这时,一只野猫从窗口跳了进来,两个侍卫吓了一跳。

“原来是野猫作祟。”一个侍卫放下手中的提刀,泄了气似的跟身边的同伴道,“回去睡觉吧。”

两个人走出藏经阁,一听见门被关闭,风卿歌立即推开南宫璟,从书架后头窜出来,迅速平复着自己微乱的气息。南宫璟觉得怀里一空,方才温香软玉在怀,此时空空,他竟觉得不舍,往旁边看去,只见风卿歌手里攥着书稿已从窗户飞了出去,清朗的声音迎风蹿入耳中,“若再见,必将你碎尸万段!”

南宫璟摘下蒙面,露出绝顶惊世的俊美容貌,菲薄的唇角笑痕越来越深,“好个风家大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风卿歌回到房中,卸下一身夜行衣,将书稿拿出细细的看了一番,上面并无风煜消失的任何线索,她啪的一声将书稿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溅了一桌子,“莫不是我一开始便动错了主意?”

忽然,被水浸湿的宣纸上慢慢浮现出一些斑驳的痕迹,风卿歌怔了一下,立即将茶水洒在上头,顿时,一个尚未写完的风字呈现在眼前。

风?

莫非风煜失踪与风家人有关?

风卿歌的头脑快速的旋转着,风煜莫名失踪,又在煞费苦心的在宣纸上留下一个风字……她忽然冷冷一笑,心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将书稿稳妥的收起,风卿歌和衣躺在床上,若这件事真与风镜有关,那么接下来,风镜定然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与其自己主动寻找,不如让风镜透露一些线索给自己,那样更能事半功倍。而风煜手中还有风家流传百年的炼药秘方,所以自然不必为他的安全担忧。

果然,在风煜消失的第三天,风镜便急不可耐的要将她嫁到周府去。

大婚当日

风卿歌一身红色喜服坐在镜前,一旁的小柔连连称赞,“大小姐,你平日里过分素净,今天一打扮,简直美若天仙,比那风灵幽不知好看多少倍。”

风卿歌嘴唇一勾,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红唇殷殷,柳叶弯眉,并不是美得倾国倾城,却可算得上是一绝色女子。


忽然,小柔又叹了口气,风卿歌扭过头,问道,“怎么了?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怎的这会儿就唉声叹气了?”

小柔哀声道,“小姐,前阵子那周子安欲对你不轨,足以见得此人品行不端,你这嫁过去,恐怕……”

风卿歌抬起头,小柔立刻闭了嘴,“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今天,我倒是未必嫁的过去。”想必有人比她更着急。

就在小柔疑惑的时候,一个丫鬟断了一个茶盏走进来,“大小姐,灵幽姑娘说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平日里您带她不薄,她没什么好赠送的,亲手绣了一个荷包给您,算是礼物,请大小姐务必要收下。”

风卿歌垂首看了一眼,却见那红包是极正的大红色,上头用金线钩花,看来,这风灵幽的确下了不少功夫和心思在上头。

抬眼看了看这丫鬟,风卿歌问道,“看你面省生的很哪。”

那丫鬟脸色微微一白,立即回答,“奴婢是刚来风府的,大小姐自然没见过。”

风卿歌点点头,方要拿,小柔却焦急道,“小姐!”

“什么事?”

“她平日里与你不合,过去总是欺负你,你就相信她有这份好心么?”

风卿歌忽而轻轻一笑,“小柔,疑心易生暗鬼,你别想的太多了。”说着,她便将荷包拿在手中,一股幽香立即涌入鼻腔,风卿歌的脸上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冰冷,随即又换上一副温柔的笑意,轻轻道,“替我谢谢灵幽。”

“是,大小姐的话我自然带到。”那丫鬟眼中精光一闪,转身出了屋。

待那丫鬟一出门,风卿歌便将荷包丢在地上,冷声命令,“小柔,去把门窗合上。”

小柔一愣,“小姐,你这是……”

“让你去你就快去,别啰嗦!”风卿歌一个冷厉的眼神抛过去,小柔的全身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再多问,转身去将门窗关紧。

与此同时,风卿歌脱了高领的喜服,一把丢在一边,小柔见状,方要问话,就见风卿歌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她便将所有的话吞了回去。

只见风卿歌左手的双指在右手腕上狠狠一按,随后用力向下推移,一股黑色的烟气顺着指尖冒了出来。

小柔登时傻眼了,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风卿歌指了指小柔,“过来。”

小柔木讷的走过去,“小,小姐……”

风卿歌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小柔立刻点了点头,二人不多时便趴在桌上,装作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不多时,风卿歌身后传来开门声,她不动声色,等待着脚步声接近。

“爹,你打算将这小贱人如何处置?”这是风灵幽的声音。

风镜冷哼一声,吩咐身后的随从,“这废物留下也是无用,直接丢到后山去喂狼!”

“是。”侍卫领命之后,用事先准备好的席子将风卿歌和小柔卷起来,迅速抬了出去。

“灵幽,迎亲的队伍马上就到了,你赶紧准备好。”风镜拉着女儿坐在妆台前,复又叮嘱道,“我已和周子安商议好了,只要今晚一过,生米煮成熟饭,周家即便反悔也不行了!”

“爹,放心吧。”风灵幽甜甜一笑,“我定然不会让爹爹失望。”

说时,外头已经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风镜立刻为风灵幽蒙上盖头,转身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几个随从将风卿歌和小柔随意的丢在后山,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为这个相貌倾城的女子感到惋惜。

“嗨,这大小姐平日里也算平和,可最后不但让风灵幽狸猫换太子,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是啊,不过这都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走吧,风门主还等着咱们回去复命呢……”

几个人脚步渐远,风卿歌迅速的从席子里起身,吩咐小柔,“给我去找个稳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周府!”


此时的周府内,张灯结彩,一派欢乐吉祥的画面。

周子安的父母坐在正堂之上,双眸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慢着!”

就在仪式即将礼成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堂内的众人皆是一怔,转眼向门口望去,只见一袭红衣的风卿歌一身盛装,款款而至。

众人皆是一怔,新娘子怎么会从门外走进来?那么里面正在拜堂的这位是……

一听见风卿歌的声音,风灵幽全身一紧,这贱人不是应该扑尸荒野了么,怎的会在这里出现?

周家父母惊得目瞪口呆,风卿歌走到二老身前,恭顺的行了一礼,轻轻道,“卿歌给周伯父,周伯母请安。”

周父率先反应过来,从椅上站起来,上前扶起卿歌,“卿歌,你……她……”

风卿歌抬起头,眼里盛满盈盈的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周伯父,请您为卿歌做主!”

周父心里一慌,随即拉住卿歌的手臂,“什么事起来再说。”

“若是伯父不答应,卿歌就算跪一辈子也不起来。”风卿歌哭诉着,精致的妆容被眼泪模糊成一片,一双眼睛哭成了红桃子,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周父肃冷的看了周子安和一旁的风灵幽,声音铿锵,“卿歌,你和子安的婚事是一早便定下的,若是这件事有人故意陷害,我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周伯父。”风卿歌这才缓缓起身,慢慢转身,一双冷眸掠过周子安,最后定格在一身大红色喜服的风灵幽身上,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情,“灵幽,好歹你也是我的妹妹,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么?”

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风灵幽?新娘子是风灵幽?

堂内立刻响起了议论之声,盖头之内的风灵幽身子颤了颤,显然已经忍不住了,风卿歌的唇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风灵幽,你以为能和我玩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子安,此事可是真的?”周母望向儿子,大声问道。

周子安脸色一白,慌忙矢口否认,“母亲,此事孩儿并不知情,在卿歌出现时,孩儿也是倍感意外。”

风灵幽闻言,娇媚的面容上闪过诧异,周子安这样说,无疑是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过此时,她并不打算出来辩解,随性的丫鬟已经回去跟风镜报信了,相信父亲待会儿便会过来,万事等他来了再说也不迟。

风卿歌冷笑,周子安这个下贱皮子,不光好色龌龊,还挺会演戏。

她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的看着周子安,寒声道,“周公子,卿歌一直对你爱慕万分,可是你却背地里与我妹妹私通,我一直隐忍不语,是希望你二人自行悔改,可谁知我的倚在宽纵却让你们嫌我于这种境地,今日,我一定要将你们之间的苟且之事向伯父伯母说个明白,否则,我风卿歌这辈子可就太窝囊了。”

有一个重磅炸弹抛了出来,堂内一瞬间炸开了。

“这风大小姐说的是真的么?”

“看她言之凿凿的模样,想必定有些可信度,都说风灵幽是个扎手的玫瑰,原来背地里比jiyuan的ji女都不如!”

听完这些话,即便风灵幽有再好的定力也绷不住了,她一把撩开红盖头,几个大步走到风卿歌身前,照着她的小腹扬起一脚……

风卿歌是特种兵部队中最年轻的女少校,要挡住她的攻击简直易如反掌,不过若是这样便不能达成目的,所以她没动,硬生生的接下了风灵幽的这一脚……


嘭!

风卿歌整个人飞出老远,狠狠的撞在桌上。

她摔在地上,捂着剧痛的腹部,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风灵幽。

“你……你……咳咳……咳咳……”风卿歌说不出一句话,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风卿歌,好你个贱人!”风灵幽指着风卿歌的鼻子大声骂道,“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要了你的命!”

风卿歌恐惧的浑身颤抖,眼波求救似的转向周家二老,抓着周母袍子的一角哭求道,“伯母救我,伯母救我。”

周母心下一软,看了一眼周父,却见夫君已是满脸铁青。

周家是整个南齐国富甲一方的商贾,虽然富有,但周父却为人严谨,极恶扬善,他见风灵幽如是说,在心里已经确定风卿歌所言非虚。

他被气的怒发冲冠,一双眼睛直冒火。

“风灵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我的面玩这种偷天换日的把戏!”

风灵幽知道事情已经藏不住了,她听见周父的怒喝,索性豁出去了。

她看着周父扬声道,“周伯父,我与子安两情相悦,他爱的是我,你何必逼他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周父老脸一横,满脸铁青,“你,你简直不知廉耻!来人,把这个下作的女人给我轰出去!我周家万不能容下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子!”

风灵幽见情势对自己不利,立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子安,可周子安却避开了她的目光,风灵幽顿时心里一冷,自古男人皆薄幸,在床上的时候他能对你百般温存,一旦遇到危险,他只知道周全自身。

“周伯父,我和周子安已经拜了天地,现在我已经是周家的儿媳妇,未来周家的大夫人,谁敢拿我?”

此话一出,涌过来的几个家丁立刻顿住脚步,这是周家未来的主母,谁人敢拿?周父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此时,风卿歌踉跄着站起身,轻咳了两声,虚弱着声音道,“风灵幽,你在我大婚之前gouyin我的未婚夫,并**与他,周家怎可能要你这种龌龊的女人做大夫人?”

风灵幽双眼一眯,“谁说我gouyin子安,风卿歌,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这时,小柔从门口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

“小姐,人找到了。”

风卿歌轻轻一笑,转而望向风灵幽,冷声道,“稳婆再次,只要让她为你验身,便知道你是不是处子之身!”

风灵幽脸色顿时一白,她这才醒悟,原来自己已经掉入了风卿歌的圈套。

这个曾经懦弱无能的草包姐姐,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聪慧过人,而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我没做过,凭什么要让你验身。”风灵幽说话间已经底气不足。

“如果你不验,就说明你做贼心虚。”若是验了,哼哼,风灵幽,你以后在整个南齐都抬不起头来。

“卿歌说的对,我周家富甲一方,万不能让一个不洁的女人进门,风灵幽,如果你尚为处子,就站出来让稳婆验个清楚!”周母疾言厉色道。

风灵幽紧紧的咬着嘴唇,再次将眼神递向周子安,此时,周子安脸色发白,若是被父亲知道他婚前与风灵幽苟合,父亲必定要打死他!

就在风灵幽犹豫之时,手腕忽然被一个力量狠狠抓住,她一转头,却见一双极度阴寒的双眼,她全身煞是被吓得不得动弹。

风卿歌手腕一甩,直接将风灵幽甩到稳婆跟前,几个家丁迅速将她控制住,风卿歌扬声道,“拖进屋去,给我验!”

风灵幽浑身一震,身体本能的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妹妹!”风卿歌朗声喊了一嗓子,眉眼间尽是得意,“只要一验,便能还你一个清白,你还是乖乖的吧。”

不多时,稳婆从内堂里走了出来,脸拉的老长,她在风卿歌的耳边低语几句,风卿歌微微震了一下,随后对她道,“请将方才验身的结果公布出来。”

老婆子点头应声,“方才老身为风姑娘验身,确定风姑娘已经怀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周父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堂堂周家,儿媳妇不但婚前失节,还怀了身孕。

“好个下贱的女人,管家,给我把风灵幽逐出府!快点!”周母气得浑身颤抖,冷声下令。

“谁敢!”

忽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来,风卿歌眯着眼睛望过去,只见风镜迈着大步快速走进,“周公,何事如此震怒?”

在路上,他已经听丫鬟将事情说了一遍,他心里也有了些谋算。

周家是南齐国富甲一方的商贾,他要借助周家的财富振兴风家,所以,风灵幽无论如何都要嫁给周子安。

“哼!”周父一甩袖子,冷冷道,“这还要去问你的好女儿!”

风镜看了一眼风卿歌,冷眸一眯,这丫头竟然还没死!风卿歌冷笑着瞪回去,心下道:死老鬼,你都没死,我怎能比你先死?

此时,风灵幽脸色惨白的从内堂出来,一见风镜,就流着眼泪扑过去,“爹爹,风卿歌这贱人陷害女儿,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风镜将愤怒的目光投向风卿歌,这个仇,他日后一定会报,不过此时并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他转而望向风灵幽,轻道,“灵幽,到底怎么回事?”

风灵幽哭哭啼啼道,“爹,我与周公子两情相悦,我已经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他,并怀了他的孩子!”

风镜沉了口气,震惊之余,他将目光转向周父,沉声道,“如今两人已经拜了天地,灵幽又怀了周家的骨血,你不会如此无情,让周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吧。”

堂内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周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一张脸拉的老长,可却也觉得风镜的话有道理。

“我朝律令,女子婚前失节是要浸猪笼的,不过妹妹怀有身孕,也可以免刑,不过,这大夫人的位置,妹妹恐怕就没资格做了!”

风卿歌冰冷的声音响起,风灵幽和风镜俱是一怔,再看周父,显然他赞同风卿歌的说法。

“卿歌说的有理。”周父点了点头,继而道,“子安既然已经和灵幽拜了堂,就已成了夫妻,不过,灵幽决不能居正妻之位!”

“爹……”

风灵幽想说些什么,可风镜却狠狠的按了她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进周家的大门,是不是正妻无所谓。

“既然周公如此说,我也不好辩驳,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风灵幽一瞬间从正妻变成了妾室,城中人议论不已,而周子安也在那天被周老爷骂了个狗血喷头,小柔笑眯眯的给风卿歌讲着这些事,又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到了她手中。

风卿歌咬了一口苹果,问道,“这些日子风镜那头可有动静?”

小柔摇摇头,“奴婢去打探了,可怎么也打探不出消息来,小姐担心家主对你动手?”

风卿歌不置可否,越是打探不出,就说明越是有猫腻。

风镜是睚眦必报的人,他受了那么大屈辱,被城中的人指着脊梁骨引论,他不想法儿将她置于死地,她都不信。

入夜

风卿歌沐浴之后,正打算就寝,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她合了衣衫,走到门口,“谁?”

“姐,是我。”一个熟悉的少年的声音响起,风卿歌皱了皱眉,风墨樱?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他父亲风镜与自己现在正是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在此时来这里肯定有别的目的。

她推开门,尚未开口,风墨樱便急急道,“姐,快掉逃吧,父亲要杀你!”

风卿歌秀眉一皱,风镜果然耐不住了,“墨樱,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风墨樱一张稚嫩的脸庞焦急无比,双手紧紧的抓着风卿歌的手,“姐,父亲说你坏了他的大事,一定要杀你泄愤,今夜他集结了几百的弓箭手,一会儿人便到了,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所以,现在赶紧逃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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