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在两张椅子中间，找到了发声源。

男人艰难的从椅子上爬起来，手在桌上摸索着，最后拿起桌上的眼睛戴上。

他身穿格子衬衣，皮卡丘的毛毯半搭在身上，头发很短，但也能看出有些稀少，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语气中有些不厌烦，“你们找谁啊？

林默笑着说，“我们找娟姐。

男人明白的点了点头，“小娟啊，她还没上班。他随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将椅子上的衣物丢在一旁，“随便坐吧。随后又指了指墙角，“那里有水，要喝自己拿。说完便继续工作了。

助理和对接的女孩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林默瞟了一眼程序员的电脑，“这不是林氏的项目？她分明看见的是游戏脚本。

男人应了一声，“恩，林氏的项目太简单，没有挑战性。手上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止过。

对接的女孩本来想说：简单你们还始终不能按需求完成？

但林默一个眼神过去，她最终还是闭嘴，什么也没有说。

林默始终静静的坐在程序员身后，看着他的屏幕不断出现小对话框，男人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骂了两句脏话，然后又重头开始查看自己写的东西，稍微修改一两个地方，循环往复。

半响林默在他身后淡淡的说，“我要是你会重点看第二段。

程序员也没注意，但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第二段，然后找出来bug，再测试的时候，屏幕上的小对话框消失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转身看向林默，“你懂？

“有兴趣，所以了解一点。

随后两人一直在聊专业问题，坐在一旁的助理和对接女生惊喜中带着一点惭愧，他们以为林默什么也不会。

两人聊到最后，程序员问她，“对了，你们来这里干嘛来了？

经过刚才一番交谈，林默知道对方对她的戒备心已经放下了，“体验端出了一点问题。

男人皱眉，“什么问题？你应该能解决吧。

一些小bug林默确实能解决，但关键是到现在连一个像样的客户端都不能给她。

“我们的需求好像一直没有表达清楚，所以今天准备和娟姐当面沟通一下。

他很自然的说：“哦，那你说哪里需要改吧，我帮你改了。

传说：客户有十个需求，产品经理一般会拒绝五六个，然后再将剩下的需求改一下，最后能传给程序员的只有一个需求。

现在看来，这个传说八九不离十了。

三人在S视频公司呆了整整一天，但也没有等到对接口中的“娟姐，不过好在体验端算是改完了。

“今晚我熬一下，链接明天应该能发给你。

本应该说谢谢的，但时间紧迫，林默分秒必争，“今晚能发给我吗？明天会议要用。

对方最终点头，“好吧，但也要等到明天凌晨了，麻烦你熬一下夜做报告吧。

走出科技大楼，助理看她的眼神突然变的柔和了，“你是计算机专业的？

“不是。

“那你为什么懂程序。

林默没有回答他，兀自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摇下窗，对站在马路边的两人说，“链接出来马上做报告，明天的会议照常进行。

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车轮与马路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