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回老家的机票,还有五天,我就可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晚上十二点,我已经睡了纪安云才回来。
进门没看见我像往常在客厅等他,他竟有些不习惯。
他洗了澡从身后揽过我,我挣开他起身。
他抓住我的手:“你要去哪?”
我胡乱编:“我不舒服,想一个人睡几天。”
第二天早上他依旧很早给我做了我喜欢的早餐,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依旧温柔。
我眼睛泛酸,这样美好的场景原来也是可以演出来的。
“宝宝趁热吃,你最爱的培根。”
我一言不发,认真吃饭。
他看出我的反常,问:“怎么啦宝宝,昨天你就有些不开心。是因为我加班太晚没陪你吗?”
我胸口闷得慌,怕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
“是我错了,我今后一定减少加班,好好陪宝宝。我今天一整天都陪在你身边,希望宝宝可以原谅我。”
温柔真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往日甜蜜温馨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可一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心如刀绞。
我强忍情绪冲他笑笑:“以后不许了。”
“好!”他眉眼倏地展开,好像真的很开心。
吃完饭他说:“宝宝,魏可最近病情加重,急需适配的骨髓移植......”
我打断他:“你知道的,我不会捐给她。”
纪安云沉默了,许久他道:“我知道你因为她爸心有芥蒂,但你难道忍心看着魏可和你爸一样明明可以活下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死亡吗?”
我看着他:“安云,你好像很在乎魏可的死活。”
纪安云回避了我的目光:“宝宝,你最近有些敏感了,是不是没休息好。我懂你的痛苦,我只是不想让第二个悲剧发生罢了。”
我沉默一会,道:“带我见见魏建国吧。”
在纪安云眼里,我这是要松口的趋势。
他一喜,下午便带我去了魏建国公司。
一楼大厅建得很漂亮,金碧辉煌的。
我琢磨着,我爸是在哪个位置死掉的。
办公室里,魏建国打量着我。
我的拳头下意识捏起却又无力放下。
一瞬间,我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见魏建国。
手刃仇人?还是看看那么狠心的人长了怎样一张脸?
可我甚至没有证据证明我爸的死跟他有关系。
他先开口:“你是乔书文的女儿吧?他在我手下做事,很老实,很努力。他跟我们都提过你,说你很优秀——”
“闭嘴!——”我的喉咙像被撕破,嘴唇颤抖。
“对不起。”他忽然低下了头。
“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那两天实在没空见他们,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灾难,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撒谎——”胸口似乎有团火在烧着。
“你从来不喜欢走后门,那天却溜出去了,你们公司24小时值班那天半夜却锁了门,甚至没有人去喊醒他们!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你说你不知道!你不配为人!”
坐在上位的人笑了,笑容略显沧桑。
“你都这样说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呢?”
我无言以对,心脏突突地疼,看着仇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我确实找不到一丁点证据。
“正如报纸所说,那晚真的只是意外,或许不下那场雪,你父亲就不会死。”
“这是一千万,我很遗憾你们一家的遭遇,希望能弥补我的心痛。”
我接过那张卡,折断在他桌上,毫不掩饰眼里的恶意:“还是拿着这钱给你女儿找骨髓吧。”
夺门而出,泪眼狂流。
我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在他办公室撒野。
如果我没了,我妈怎么办。
离开的时候,听见员工的议论声。
“董事长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在公司,今天竟为了纪安云带来的那女的破例,见鬼了。”
纪安云在地下车库等我。
见我红着眼睛出来,他脸上的心疼非常真切:“怎么了宝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停下脚步:“对啊,你今天才知道吗?”
他一时语塞,立刻低下头:“对不起宝宝,是我没能力帮你报仇,你罚我吧。”
我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只觉得恶心,径直上了车。
3
到家后,纪安云接到一个电话。
我听得真切,是魏可:“阿云,我的胸口好痛,我一个人害怕,你能来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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