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书架
设置
阅读主题
正文字体
雅黑
字体大小
A-
18
A+
页面宽度
900

01




穿成了族中无名的庶妹。

本来以为外面全是风雨,偏偏有个娇生惯养、死装死装的嫡哥。

小时候,为了坐实宠妹的名声,他给我买鲜丽的衣裙。

长大后,看别家女孩嫁给英俊公子。

他一咬牙,把身边最帅的朋友下了迷药塞给我。我:......

看着面色通红的反派BOSS五花大绑放在床上。

这可不兴送啊!

1.

兄长生性爱慕虚荣。

我年方四岁,兄长八岁时。

父母为官繁忙,无暇照料我兄妹二人,准备将我送至族亲处暂住。

不料,我们尚未出府,便遇上了放学归来的姜公子。

姜公子身旁跟着几位同窗,见我梳着双丫髻,神态天真,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呀,姜兄竟有这般可爱的妹妹!」

「小娘子甚是可人,可否让她与我等一同玩耍?」

「正是正是!」

听闻同窗如此夸赞,兄长眸光熠熠,微扬下颌,颇显得意:「自是可以,我这妹妹最是依恋我了。」

正待被送往族亲家的我:「?」

我凝视着那胡言乱语的少年郎,默然不语。

爱慕虚荣,莫非是炮灰的本性?

是的。

我是穿书的,不过不是女主,也不是恶毒女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我们全家唯一有点戏份的就是我的装杯兄长。

他会因为在学堂自尊心受损,针对反派,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十分炮灰本灰。

看完整本书,我只觉得他咎由自取,并不怎么同情。

但我妈并不知道他的尿性,却也不在人前落了他的面子,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云霄,我们要先带你妹妹要去亲戚家住一阵子哦,不能和你的朋友一起玩了。」

不能?!

这话无异于当众打兄长的脸!

少年的脸一下涨红了,眼睛瞪得溜圆,下一刻,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连声哀求:「母亲,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照顾好庶妹的!你别把她送走......」

说到最后,我哥的声音都哽咽了。

母亲与父亲为难地对视了一眼,却还是提心吊胆:「你能照顾好庶妹?」

顶着同窗们艳羡的视线,兄长拍胸脯保证:「必然,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让妹妹受到半点委屈!」

我:我信你个鬼!

但爸妈信了。

就这样,我被留在了家里。

爸妈早出晚归,我哥自个儿还得上学。

我本以为他就随口说说,毕竟书院离府邸路程不近不远,恰逢仲夏,日头正烈。

我正欲自己打点,忽闻门扉轻响。

2.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一回头,就见那小少年满面通红,一边拉着衣襟扇风,一边踢掉布鞋,显是热得不行。

他定是跑回来的,大口喘着气,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稚嫩的声音响起,「妹妹等等,哥哥歇口气就给你热饭!」

我的眸光微晃。

他竟当真赶回来了?

许是怕我饿坏了,没歇几息,姜云霄就往灶房去了。他才入族学读书,个子不高,堪堪比灶台高出一寸,搬了个小凳子踩上去,勉强把娘亲早上做好的饭菜放到炭火上温着。

片刻后。

他见饭菜冒着热气,想也不想就去端!

我的眸子一下瞪大,快步过去:「别——」

话音未落。

「哐当」一声,碗盘摔得粉碎。

姜云霄捂着手指直叫唤,可还不等他缓过神来,余光一扫,看到地上的狼藉和血迹,愣住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只见有碎瓷片扎在我的小腿,汩汩地冒血。

还不等我说话,姜云霄就先慌了神,也不管被烫伤的手,蹲下来看我的伤口,急声道:「妹妹,妹妹你流血了!莫怕,有哥哥在!」

「我不怕——」

我颇为无语,可下一刻。

小少年抬起头,眼眶红透了,隐隐泛着水光,像是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蓦地,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我失笑。

明明是他自己怕得不行,还要强装。

可......

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啊。

姜云霄不懂包扎,蹲在我腿边,伸着小手,想捂住我流血的伤口又不敢,见血顺着我皙白的小腿蜿蜒淌在地面,愈发慌张,嘴里不住念叨着:「妹妹,无事的,无事的,无事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腾的站起身,对我说:「妹妹,哥哥出去一会儿!」

说罢,他旋风似地冲了出去。

我:「??」

他去做什么?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男孩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救命啊!我妹妹要没了!」

「可有人来救救她!」

「快来人啊!」

细听,少年的嗓音里含了哭腔。

也不知道是不是边喊边掉金豆豆。

我的心头微动,可听清他喊的这几句话,顿时两眼一黑,恨不能当场去世。

咱就是说,我只是被扎破一点皮,又不是要没命啊!

3.

但我哥的嗓门大,这一嚷嚷,左邻右舍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正好是做饭的时间,隔壁的秦婶放下锅铲就跑了出来,一把扯住跟热锅上蚂蚁一样乱喊的我哥:「小少爷,出什么事了?!」

见有人出来,我哥淡定地擦了眼泪,忙拉着秦婶的手进屋,指着石化在原地的我,急声道:「秦婶,我妹妹流了好多血!」

在他喊人的这会功夫,血液已经有些凝固了。

虽然看着有些吓人,但实际上并不严重。

秦婶找出金疮药,给我处理好了伤口,又帮着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扫了,临出门前,叮嘱了一句,伤口不能沾水。

我哥点头如捣蒜。

等把秦婶送走,我哥折返回来,从他的房间里掏出糕点给我,大方道:「妹妹,吃吧!」

说话间,他的嗓音里还掺杂着鼻音。

我细细瞧着他红彤彤的眼睛,该不会把他吓坏了吧?

这般想着,我下意识安慰道:「哥哥,我没事的,你别哭。」

闻言,姜云霄偷偷瞄我小腿的动作一僵,明显有些局促起来,小脸一下通红,梗着脖子说:「我才没有哭!那是外头风大!!」

我的眉梢一挑,目光触及那倔强的小模样:「......」

是是是。

外头风大。

我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晚,爹娘也知道了这件事,耐心教导姜云霄热饭菜时要戴上厚布手套,不可以直接去端。

姜云霄一脸认真的听完,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个简单!

明日他保证可以完美完成任务!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用武之地。

因为,我要回族中女塾去了。大明朝民风开放,女子也可读书,即使我是个庶妹。

原本因为要去族中旁支住,爹娘和女塾夫子说了要转去别处的事情,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又不转了,爹娘下了衙后又特地去帮我把手续弄好,明日就可以重新回女塾了。

得知消息的我哥郁闷得不行,背地里气得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我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这一个表现的机会,却没想到。

第二日一早。

我起身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灶房里,小小的身影戴着厚布手套,端出热好的羊奶。

明明才入族学读书,但小少年故作沉稳,和个小大人似的。

见到我,他冲我招招手,开心的喊:「妹妹,快来喝羊奶!」

4.

爹娘起身时见到这幅画面,不禁被逗乐了,夸道:「云霄对妹妹当真用心。」

我哥嘴角一扬又压下,故作稳重道:「身为兄长,疼爱妹妹本是应当。」

见状,爹娘相视一笑,皆觉有趣。

我哥被笑得面颊微红,却也跟着傻笑起来。

窗外,晨光洒进堂屋,照在三人脸上。案几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旁边的软榻上散落着绣工精致的香囊荷包,虽略显凌乱却自有一番生活气息,恍若一幅温馨的家居图。

我静静望着眼前的亲人,想到原书结局,爹娘因我哥之事忧心成疾,未到中年便白发满头,面容憔悴,心底忽地涌出一个念头。

我不愿见到那般光景。

我只愿一家人,平安喜乐。

那日之后,我与我哥的关系渐渐亲近。

为了向爹娘证明他所言非虚——

我收拾香囊,他一把夺过:「让哥哥来!妹妹歇着便是!」

然后,累得满头大汗,呼哧直喘。

我:「......」

我想吃糕点,他掏出银钱:「哥哥有银子,妹妹去买!」

然后,背过身去,摆出一副豪气模样。

实则咬着唇一脸肉疼。

我:「......」

这糕点似乎也不必非要吃。

后来,我在女塾读书。

某日放学,见到立在女塾门前不远处的少年时,我愣住了。

姜云霄背着书囊,与几个同窗站在一处,兴奋地朝我挥手:「妹妹!」

也不知他在同窗面前说了什么,见我站在原地,他大步走来:「妹妹,兄长来接你回府了!」

旁边有人在他这话后开口。

「云霄,你妹妹生得好小巧,当真可爱。」

「确实,甚是可爱!」

我哥的虚荣心得到满足,眨着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我:「??」

思及什么,我甜甜唤道:「兄长~」

一听,兄长嘴角翘得老高,得意的不得了:「哎,妹妹,兄长在!」

几个少年:「......」

我:「......」

见过炫富的,见过炫貌的,倒是头回见炫妹的。

我又好笑又无奈,到底还是拉住兄长的手:「走罢,该回府了。」

兄长嘿嘿直笑,声音温柔了许多:「好~」

这一接,便成了习惯。

直到我入学堂读书,我哥每日放学后都会与我同行。

5.

自然,他放学比我晚些,多数时候都是我等他。

渐渐的,我也习惯了。

直到某一日。

放学后,我在学堂里多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将明日的功课都预习完了,往窗外一望,仍未见到熟悉的身影。

临近冬日,日短夜长,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我心头一跳,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姜云霄如今在族学读书,与我所在的学堂相距颇远。

我没多想,收拾好书囊,跑到族学他的院落一看,只见里面零星还有几人,但一眼望去,并无姜云霄的身影。

院中有几人面熟,见我独自跑来,面露讶异。

其中一人挠了挠后脑,纳闷道:「姜公子一下课就走了,今日夫子未曾留人,比往常还早了一刻钟呢。」

闻言,我愣了一下。

比往常还早就散学了?

但我也未多言,转身就往外走。

或许他临时有事,这才未来寻我?

那现下应当已经回府了罢。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姜云霄是在我之后才回府的。

娘亲已在准备晚膳,见他这般晚归,自然问道:「去做什么了,今日怎未与妹妹同行?」

闻言,我侧目看去。

只见少年青丝沾汗,明明深秋时节,却出了一身的汗,面颊微红,像是跑回来的。见我安然坐在软榻上,他松了口气,解释道:「我有些事耽搁,本想着晚些与妹妹同行的。」

听见这话,娘亲不再多问。

我多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否是我看错,他的嘴角怎么破了?

可是与人动手了?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我也未放在心上。

直到次日上学。

第二节课后,大课间时,我的同窗上完茅厕回来,看向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姜清歌,你兄长可是唤作姜云霄?」

我点了点头,未曾否认:「正是。」

姜云霄常来接我,不只是他们院的人,就连我们学堂的人都已知晓他了。

最初还有人打趣过我和他的关系,后来知晓我们是兄妹后便不再多言。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半字书香回复书号70327

===>戳我阅读更多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