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看,二弟妹裙子上多了一个鞋印子,一定是害她摔倒的人留下的,在屋子里的人就咱们这几个,为了不让柔娴郡主受委屈,大家不妨都在手帕子上踩一下鞋印,谁的鞋印和二弟妹裙子上的印子一样的,就是真正害郡主摔倒的凶手。”
江明月话音一落,柔娴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慌乱,她装作踩到自己的裙角,可没想到还会在裙角上留下印子啊。
秦夫人现在怎么可能还会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唤来青禾拿干净帕子,自己和明月带头各自踩了一脚,茯苓和青禾也随后,四个鞋印子花纹各异,但没有一个能和柔娴郡主裙摆上的印子符合。
这下子就彻底排除了江明月和茯苓的嫌疑。
二太太撇撇嘴,屋子有多大,她就离柔娴郡主有多远,阎王来了也不是她绊倒的啊。
心里这样腹诽,见众人都踩了帕子,也跟着自己的丫鬟一起不情不愿地踩了一脚,鞋印的花纹自然搭配不上。
江明月挑了挑眉,“眼下屋子里有嫌疑的可只能是张姨娘了,大家说,总不能是二弟妹故意摔倒然后嫁祸在我这个大嫂头上的吧?这要往小了说就是妯娌不和,往大了说就是兄弟阋墙,公公平日里开始最忌讳这些的。”
柔娴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她摔倒时张姨娘离她那么远,屋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是她绊倒的,没想到江明月一个庶女竟然有如此胆量,还识破了她的计谋。
虽然人坐在椅子上,可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柔娴没办法,只能给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贴身丫鬟把小丫鬟推了出来。
众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二太太和张姨娘装聋作哑,秦夫人可不会放过他们。
“来人,把这个丫鬟拖出去,狠狠地打!”
虽然不是她的陪嫁丫鬟,但好歹也是在她身边伺候的,重打她的丫鬟那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
正打算开口求情时,江明月抢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二弟妹,大嫂知道你向来大度,可是当主子的就是要恩威并施才能镇压下人,不然养出这么个刁奴欺主的东西,说出去丢得都是护国公府的脸。”
“虽说她是你们钟灵院的丫鬟,可张姨娘方才也说了,害你摔倒的人就是打死也不为过,既然如此,二弟妹也就不必替她求情了。”
秦夫人也肃着一张脸,“柔娴,当日子轩接你回府后,国公爷可是在齐王面前应下了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可别让国公爷脸上难看。”
这句话又是叮嘱又是警告,柔娴心虚,慌乱低头应下。
江明月瞪着张姨娘,“母亲,张姨娘方才要打儿媳的人,这笔账儿媳还没和她算呢。”
张姨娘赶紧赔笑,“方才是妾身紧张了,妾身在此向少夫人赔个不是。”
秦夫人冷哼,“来人,把张姨娘带回自己的院子,罚抄府规三百遍,少夫人可是有诰命的人,她身边的丫头是你一个姨娘能动的吗?若是再有下次,直接压到外面打板子!”
张姨娘不占理,只能灰溜溜地应下秦夫人的话。
江明月一副妯娌好的样子亲自扶柔娴起来,又亲自扶着她上了软轿,柔娴心里有鬼不敢阻拦。
一阵微风吹过,张姨娘和柔娴齐齐打了一个喷嚏。江明月心里暗笑,一转头就看见了神色焦急的裴知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