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姒照连眼皮都懒得抬:“要我说还不如叫宝儿呢。”
慕容战不满的将“墨宝”拿到华姒照面前,上面写了两个大字:灏、姝。
“为什么起这两个字?”华姒照漫不经心的问道。
慕容战反而起了兴致:“这是朕第一个孩子,定要将世间最好的全给他们。”
华姒照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本来昏昏欲睡,结果愣是被吵醒,心情不会太好。
“陛下慢慢想,臣妾先去睡一会儿。”
慕容战看看窗外:“淑妃,才午后,刚刚见你看诗集,不如背两首让朕听听,如何?”
“陛下该关心关心皇后的事情了。”
华姒照觉得这里叽叽喳喳的很是吵闹了,影响到她休息。
慕容战反而没有在意:“不急,朕今日得闲,想陪淑妃。”
华姒照对此也无能为力,原先呆在景阳宫,慕容战哪里那么热情了?
帝王心思难猜,何况是个有野心的帝王?
“淑妃,朕想问你一件事。”
慕容战的神色突然就严肃起来。
然而华姒照就没放在心上:“说吧。”
“前朝玉玺,你知道多少。”
华姒照心里咯噔了一下:“你娶我,就是因为这个吗?”
慕容战把笔放下:“华妃只需要回答朕的问题就好了。”
华姒照放下手里的书,这不能告诉他,离国的野心太大了,日后一定会生灵涂炭。
“臣妾累了,想休息了。”
抛去血海深仇,慕容战对她而言只是孩子的父亲。
慕容战陪着她也已经小半日了,不知道顾琼怎么样了。
“砰——”一声毁灭性的爆炸让她整个人都不冷静。
她急忙跑去药炉。
“姒照,你去哪里?”
药房门被推开,一股浓烟扑面而来,让她咳嗽不已。
“娘娘,您没事吧?”顾琼满脸黑灰的跑出来,身上还有些黑烟。
“顾卿,出什么事了?”华姒照去给他掸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顾琼也咳嗽了两声:“臣刚刚有大胆的想法,去尝试,谁知道就炸了!”
“……”
慕容战看着脏兮兮的药房:“淑妃的药房真是独具一格啊?”
华姒照也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让顾琼处理这残局吧。
顾琼尴尬的看着慕容战:“陛下,这……您要不先回去?”
慕容战打量着四周:“顾卿这药,炼得如何了?”
“这……臣需要时日。”
慕容站点了点头:“那朕今日就在景阳宫等你。”
他背过手,朝正殿寝宫去。
“你说南月国有人在阻止你?暗中还是明面上?”
“都有,感觉不是一波人马。”
“怎么说?除了贵妃还有谁?”华姒照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容家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赌上全家的清誉,而且隋家不因此撇清关系,实在是说不过去。
“奴婢认得其中一个男人,像是隋家的。”珠儿顺势拿出画像。
华姒照打量了好久:“本宫怎么不记得隋家有那么一号人了?”
她仔细看了又看,真的不认识。
“娘娘,这人您见过,是隋玉炀身边一直跟着的亲卫。”
华姒照挠了挠头:“没印象了,还有哪批队伍?”
“说来很是奇怪,感觉有三批,又像是两批,像是在阻止奴婢求药,也有在撮合的,很难弄清楚。”
“皇后的病就和那些人有关系,只是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迟迟不肯严查。”
华姒照对此有些失望,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他就是不肯处理。
“不是朕不想处理,淑妃不如陪朕去南月看看?”
“谨遵,”
她在后宫闷了那么久,终于要出去了,怎么能不快乐?
骑上心爱的小玉盘,往南边走去。
她想去看看慕容辰口中奇怪的山丘,可惜云海只能在清晨出现。
“夫人在想什么?”慕容战觉得马上的华姒照心不在焉。
“不过是想起了年少的光景,一时惋惜。”华姒照搪塞道。
去南月国,要经过南境,南境很平坦,山丘也很低矮。
她恍惚间好像见到了有一处闪着金光。
慕容战很快也注意到了这个举动:“夫人在看什么?”
“此处的光景似乎与别处不同,臣妾想去看看。”
慕容战顺着她的眼睛看去,除了一望无垠的绿浪,就没有别的东西。
“夫人想去看看,为夫就陪你同去。”
华姒照看了一眼珠儿,这可不能让慕容战知道。
她向着远方骑马而去,珠儿则在后面拦住慕容战和凌耀、凌风。
这马背上的坐垫加了许多棉花,让她骑得很不习惯。
瞧着把他们甩远了,她才慢下来。
刚刚看着闪眼,现在怎么还找不到了?
满是草丛灌木,实在是找不到哪儿会有山洞。
剥开半人高的杂草,还会有些“惊喜”等候,春天这种事情是最多的。
华姒照仿佛司空见惯,大理寺监牢的这些东西,还要多。
继续朝前走,周围的景致变得一样,玉盘也挣脱了绳索跑走了。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将来的去路。
只觉得脚下的石子越来越多,让她有点寸步难行。
身体有些沉重,只是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吃力。
刚想要坐下,脚差点踩了空,心里头忐忑了好久。
拨开掩盖着的草丛,一个山洞映入眼帘。
周围很空旷,人烟稀少,小虫子也格外的多。
春天是万物苏醒,但是今年的春天有些寒冷,她只能祈祷没有虎豹豺狼。
她点燃火折子,这里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迹。
帐篷、衣物、火堆、骨架,唯独没有烟火气。
华姒照不敢进帐篷,只能循着微弱的光往前走。
她不敢回头,害怕身后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
有蝙蝠扑腾翅膀的“沙沙”声,只知道头顶有凉风吹过。
许是蝙蝠飞向外面吧,小小的火折子也开始若隐若现。
越往前走越是狭窄,越是阴暗潮湿,和她的地宫里很像。
可这里又是南境,京都在北边,二者也不相通。
这两处结构很不一样,样子这边也来得古老,可是华姒照却总是把两个联系在一起。
“谁在那里!”华姒照警觉的靠着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