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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几辆华贵的马车驶出宫门,走在最首的明黄色马车里传出一人意气风发的声线:“不用查了,后面车里是本宫的贵客,惊扰了贵人,本宫摘了你们的脑袋!”

“喏。”

车夫令牌一亮,守门的侍卫们一瞧见那牌子就满脸惶恐地全数匍匐在地,恭敬虔诚的目送着那条长队驶离宫门。

虽然这是违反规矩的,但是在这个宫里谁敢跟太子殿下过不去啊?

太子的马车在街市上几乎是横冲直撞,车夫的位置隐约能听清马车里传来的淡淡说话声,一帘之隔的轿厢内奢华至极。

马车的内部空间极其空旷,里面不仅有缝制了厚厚的动物皮毛在表层的垫子,美人榻和熏炉样样不缺,菱形的花窗外飘着细雪,马车从马路中央疾驰而过,只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印逐渐被积雪埋没。

朱红色的小方几上摆放着几碟点心和茶水,榻旁的车壁上还有暗格,暗格里面会放一些书卷之内的东西。

一名长相斯文俊秀的男子,衣着气度皆是不凡,他坐在靠窗的那边,霜雪的冷气时而透过脑后的花窗处灌进来,他的两只耳朵都冻红了,时不时伸手搓了搓双耳,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他瞄一眼马车后面的方向,忍不住夸赞道:“这位幽云国太子果然惊艳,分明与皇兄你我一般年纪,武艺骑射却无一不精绝,连父皇都对他赞不绝口。”

盘腿端坐在他左手边的男子一身明黄色的圆领袍,生来便身份尊贵的他不管是什么姿态,都有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衣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绽放的金色牡丹团花,花瓣层层叠叠的簇拥着,翩若惊鸿。

男子有些不高兴:“你说这话莫不是故意说与本宫听?”

众所周知,既能穿戴明黄又能自称本宫的非一国尊贵无匹的太子莫属了。

方才那夸赞幽云国太子的皇子立马反应了过来,诚惶诚恐拱手道:“臣弟绝没有那个意思,请太子皇兄明鉴!皇兄与他都贵为太子,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以皇兄的聪明才智,连父皇都在为您铺路,何尝他日不登大宝?”

一通马屁把太子夸得满心飘飘然,他这才满意的颔首开口:“他是挺强的,不过本宫也不输给他。”

另一人立马眼色很尖的递上茶盏,开口附和:“太子皇兄说的是。”

太子低头喝茶的时候,他又挑起了话头:“不过……我近来可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

太子咽下茶水,慢条斯理放下手里的茶盏,捋了捋膝盖处的广袖,狭长的单眼皮凤眼微微一挑:“哦?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有趣的事?”

“近日宫中下人都在传言,据说这位幽云国太子虽然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可是个中好手,朱骥有一日在宫门轮值之时偶然截下宫外传给幽云国太子的密信,正是那盛京最出名的春熙院!”

“你此言当真?”太子脸色顿时露出几分欣喜。

要知道人都有弱点,弱点越多的人越好被拿捏。而这幽云国太子飘逸出尘,他私底下差人叫来临华宫的宫人打听过,没人摸清过这位太子殿下,他简直就像个难啃的骨头,让人无从下手,若此消息属实,他就算找到他的弱点了!

男子摸了摸鼻梁:“这个臣弟就不知道了,宫里都是那么传的……”

太子虽恨铁不成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心底已然有了自己的计较。

马车转过街角拐进一条街巷,男子扯开车帘瞧了瞧,开口问道:“太子皇兄,今日咱们本欲出城踏青,谁料到雪似乎下大了。”

太子也睨了一眼窗外,淡淡开口:“那就不出城了,咱们去校场!许久没与人切磋了,着实有些心痒难耐!正好让我瞧瞧父皇赞不绝口的那位究竟有几分能耐。”

一阵风雪灌进来,男子披在身后的缎发肆意飞扬,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心知肚明的笑,他知道又有好戏看了。

那一阵风雨正面扑在了太子脸上,将他那张脸衬托得愈发冰寒

后面的马车里,归梧一动不动地坐着,双目紧阖,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翳,他的双耳上罩着两个黑色的东西。

片刻后,待前方马车没了声音,归梧才猛地睁开双眸,眼底闪过一道寒芒。

他伸出手取下耳朵上罩着的物什,手指挑开车窗帘,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飞虫动作笨拙地飞了进来落在他掌心,身上残留的雪花化成水流到了他的手掌心,冰凉刺骨。

只见掌心这小东西拇指粗细的身体背上生有一对黑色的蝉翼,模样跟冬蝉很相似。

然而,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真的蝉,而是一只做成冬蝉模样的死物。

他忽然开口:“宋逢,你近来可曾听过宫中关于本宫的流言?”

“噗——”他这忽然一句话把宋逢差点没吓岔气了,他猛地拍了几下胸膛方才开口:“殿、殿下!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您的传言那可就多了,什么惊为天人,府中佳丽数都数不过来之类的……”

“你知道本宫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归梧凉飕飕的声音从车帘后传出来,宋逢一阵背脊发凉,毫不怀疑他要是接着撒谎,说不定走到半路殿下从身后给他一剑了结了他。

“好吧。”他只能实话实说“确实是有的……属下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斗胆猜测,侯府小姐大概是故意的,一封信送到了朱骥手里,另一封信送到您手里,至于原因属下也没想明白,但现在宫里面关于您的传闻里面就有一条,说您不喜欢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而独独喜欢去花楼找女人……”

归梧冷着一张惊艳众生的脸庞微微使力,手里的机关虫就硬生生碎成了齑粉。

宋逢或许猜不到她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干,但归梧估摸着这个女子在用她的方式报复,不管是以她的名义献女人却把房钱留给他来付还是那封写了两版的信。

归梧掌心越握越紧,最后骤然一松,马车里传来他清朗悦耳的笑声:“有意思,她是有几分能耐的。”

宋逢一边赶车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可不就是有能耐嘛,一个弱女子把殿下摆了一道又一道。

甭管别人服不服,反正他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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