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暖风拂面。
叶天豪拿着一些上山采药的工具上山采药。
这座山叫药王山,山高林密。
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山中生长着许多珍奇的草药。
自从叶正豪生意失败从南方回家以后,就经常到山上采药。
一是给他妈黄英治病,也可以补贴些家用。
另外,他还计划建一个草药种植基地。
药王山的草药在山上就是草,拿到市场全是宝,可以赚大钱。
可是,建草药种植基地需要一大笔钱,他家里的那点钱全给了彩礼,现在外面还欠着十几万。
下午三点左右,他刚刚走到半山腰,
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他急忙穿上雨衣,跌跌撞间地往山下走。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女人呼救的声音,“救命,救命!”
他回头一看,
只见一股山洪夹着沙石、枯树枝从山上倾泻而下,一个年轻的女子被山洪裹挟着往山下滚。
叶正豪急忙一手抓住一棵小树的树杆,另一只手长长地伸着,等着那个女子滚过来,
他伸手一抓,一下抓住女子的一只手。
可是,山洪势力巨大,他虽说拉住了女子的手,可是强大的山洪力量把那棵小树给冲断了。
两个人顺着山洪往下山翻滚。
女子的身体在上,叶正豪的身体在下,女子的身体不断的冲撞着叶正豪的身体。
叶正豪是山里长大的,知道这样下去,两人必死无疑。
在翻滚中,叶正豪看见下面有一根老藤横在下面不远处。
他伸手一拉一下拉住了那根老藤,身体往旁边一荡,躲过了山洪。
女子的身体砸下来,他伸手又一抓,这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两个人吊在那根老藤上荡荡悠悠的,只要叶正豪一松手,女子就会掉进山谷。
女子吓得哇哇直叫,拼命挣扎。
大雨越下越大,冲刷着两个人的身体。
那根老藤禁不住两个成年人的体重,上面的根不断地松开。
叶正豪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住多久。
他大声喊:“别叫!”
女子收住声,惊恐地看着叶正豪。
叶正豪这才注意到女子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洛阳铲。
叶正豪四下看了看,在他的斜下方有一块突起的大山石。
他向女子大喊:“把你的铲子给我!”
女子战战兢兢地把洛阳铲递给了他。
叶正豪用胳膊夹着洛阳铲,一只手拼尽全力拉起女子,“抱紧我的大腿!”
女子抱紧了叶正豪的大腿。
叶正豪腾出一只手来,用洛阳铲往土里使劲一扎,然后身体借着洛阳铲的力量往大山石那边移。
在叶正豪移第三次时,上面的老藤根终于全部松开了,两个人的身体迅速地往下坠落重重地摔在那块突起的大山石上。
叶正豪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正豪缓缓地苏醒了过来,豆大的雨点儿砸在他身上,非常冷。
那个女子压在自己的身体上昏迷不醒。
叶正豪四下看了看,看见在大山石的根部有一个非常狭窄的小山洞。
大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
叶正豪挣扎着站起来抱起女子进了山洞。
这个山洞狭长形的像一个梭子,宽度只有能勉强容下两个人的空间,底部全是湿漉漉的苔藓和碎石块。
叶正豪把那些碎石块拿开,把雨衣脱下来铺在上面,把女子放在雨衣上。
女子身材苗条,体态妖娆,头上扎着一条乡下人很少扎的那种白底儿蓝碎花头巾。
因为连续的翻滚,她身上的衣服丝丝缕缕的,露出许多雪白的肌肤。
看她不像个乡下人,
身上有一种极特殊的气质,
妖媚之气!
奇怪,
这么个单身女子独自一人拿着洛阳铲上山干什么?
药王山虽说有草药,但是从来没听说这里有古墓。
难道她是采药炼丹的狐仙?
药王山上的狐狸很多,有人传说山上有狐仙,还有人说亲眼见过。
一股阴冷的寒风吹了进来,叶正豪打了个寒战。
那女子也打了个哆嗦,突然醒了过来。
她一醒过来,马上坐了起来想和叶正豪拉开距离,可是这个洞太小,她根本无法和叶正豪拉开距离。
女子小腿红肿,应该是受了伤。
叶正豪问她,“腿受伤了?”
说着伸手要去查看。
女子急忙收回小腿藏在屁股下面,惊恐地看着叶正豪。
一双眼睛非常漂亮,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矜贵之气。
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衣服丝丝缕缕,她用双臂护着前胸,低着头,努力回避着叶正豪的视线,浑身瑟瑟发抖。
叶正豪脱下身上的防水冲锋衣。
女子惊恐地问:“你,你,你要干什么?”
是南方的那种吴侬软语。
叶正豪使劲抖了抖冲锋衣上的水,递给女子,“穿上,暖和暖和。”
女子摇头拒绝,牙齿却因为太冷,发出咯咯的响声。
叶正豪瞪了她一眼,吓唬她,“你不穿上,我把你衣服扒下来!”
女子眼睛闪烁着紧张和恐惧,
非常勉强地接过衣服,穿上。
“你把里面的衣服脱了吧,湿成那样穿着,会感冒的。”
女子又摇头拒绝。
叶正豪冷哼一声,“你放心吧,我要是想怎么样你,就你现在这样,你还跑得了吗?快点脱了!”
女子低了低头,用蚊子似的声音说:“请你,请你背过身,谢谢。”
“毛病还不少。”
叶正豪把目光移到洞外。
女子窸窸窣窣地换下了湿衣服,使劲地扭上面的水。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大雨还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阵阵冷风吹进来,只穿了件跨栏背心的叶正豪被冻得瑟瑟发抖。
女子刚要想脱下叶正豪的那件防水冲锋衣给他穿,
可是,一想到自己里面是光着的,她解下头上的那条头巾递给叶正豪,“你拿这个遮一遮。”
叶正豪接过来,把头巾盖在肚子上,
头巾上有一种怪异的香气。
女子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不能下山了?”
叶正豪指了指外面,“这大雨夜的,还有山洪,你敢走啊?”
女子沉默不语。
洞内十分狭窄,
冷风阵阵,叶正豪冻得浑身打颤,他不断地用手掌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想暖和一些。
又活动了一下手脚,不小心正碰到女子受伤的那条腿上。
女子“哎哟”地惊叫了一声,
咬着唇角,微蹙眉头,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叶正豪看了她一眼,问:“你叫什么?”
“胡水仙。”
“南方人?”
“嗯。”
“你拿着洛阳铲上山干什么,想盗墓,这山上没什么古墓,你就是把山给挖空了,也挖不到什么玩意儿。”
胡水仙不说话,低着头,紧张地揪扯着衣角。
叶正豪指了指胡水仙红肿的小腿,“你看看,都肿成这样,如果不治一下,恐怕会有问题,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胡水仙吓得急忙摆手,身体缩成一团,“不用,不用。”
边说身体边往后移。
叶正豪笑了一下,“你别害怕,我叫叶正豪,是个医生,有行医执照的,你这腿要是不赶紧治一下的话,恐怕……”
胡水仙害怕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胡水仙犹豫半晌,小心翼翼地把小腿伸出来。
叶正豪上下摸了摸问胡水仙哪里疼,
摸到膝盖时,胡水仙连声说:“疼疼疼,你轻点儿。”
叶正豪皱皱眉头,“你不但是小腿有问题,膝盖的问题更大。”
说着,他把胡水仙的裤角往上一撸,用非常专业的按摩手法揉捏起来。
慢慢的,
胡水仙只觉得感觉到有一股热气,从脚趾处直冲上来,慢慢地渗透到全身,整个身子酸麻,脸也红了起来。
她不敢看叶正豪,只能紧闭双眼,咬着嘴唇,却无法控制身体微微颤抖……
终于,
叶正豪停了手,问胡水仙,“你看看现在怎么样?”
胡水仙试探着活动了一下小腿和膝盖,真得不疼了。
她羞涩而感激地说:“真得不疼了,谢谢你。”
因为给胡水仙按了半天的摩,叶正豪累得直喘气,身上全是汗,一阵冷风进来,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他拿过胡水仙放在一边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太冷了,我用你这衣服挡挡寒气,可以吗?”
胡水仙脸一红,点点头。
叶正豪又累又乏,躺在雨衣上,盖着胡水仙的潮湿的衣服昏昏欲睡。
可是,阵阵的冷风吹进来,胡水仙单薄的衣服根本不起多少作用,叶正豪的身体不断地打着寒战,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胡水仙犹豫半天,咬了咬牙,轻轻地推了叶正豪一下,“你背过去,闭上眼。”
叶正豪疑惑地看着她,“干吗?”
“你背过去,闭上眼,求你了。”
叶正豪没办法只好背过身,闭上眼。
黑暗中,叶正豪听到胡水仙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的声响,接着感觉到一躯温热的身体贴在自己的后背。
胡水仙把冲锋衣盖在两个人的身上,从后面用双臂紧紧地抱住叶正豪,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胡水仙的身体很温暖,就像一床无形的被子紧紧地包裹着叶正豪,
这床“被子”不但温暖,而且肉感十足,还散发着一种特别的香气。
叶正豪暗想:她不会真的是狐仙吧?
听说狐仙经常迷惑男人和它们“乱来”,然后吸了男人的精髓拿去炼丹修炼。
叶正豪心猿意马,思维混乱:
不管了,吸就吸吧,
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狐仙”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那么紧紧地抱着叶正豪。
在暧昧的温暖和迷惑人心的香气的包围下,
非常疲惫的叶正豪不等被狐仙吸精髓,已然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叶正豪醒来时,发现洞中只有他一个人,他没有被狐仙炼丹。
那个胡水仙不见了,那件冲锋衣盖在叶正豪的身上,上面还留着胡水仙身上的体香。
还有那条头巾,还盖在叶正豪的肚子上。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阳光普照。
叶正豪穿上衣服,背起背篓下山回了家。
叶正豪父亲早逝,妈妈省吃俭用供他读完医学院。
在大三时,他就和几个同学做偷偷地倒药赚钱,
大学毕业后他去南方和几个同学搞了家医药公司,没想到让人家骗得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了50多万高利贷。
高利贷到处寻找他,没办法,他只能溜回了老家。
因为害怕被高利贷找到,他不敢进城找工作,只得在家务农。
去年年初,他二舅妈做媒给他娶了个媳妇,是临村秀岭村的一个叫于洁的女人。
结婚没到三个月,于洁就要去南方打工。
叶正豪和于洁没有一点感情,于洁总是骂他赚不到大钱,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
所以,于洁说要去南方打工赚大钱,叶正豪也没拦她,没有这个女人天天在身边烦,更好。
没过多久,村里就传回来消息说,于洁在南方“做机”。
叶正豪对此想得很开。
他从来没把那个见钱眼开的拜金女人当成自己的老婆。
现在这年月,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单身女人想出去赚大钱,不和别的男人睡,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早料到会有今天。
她爱跟谁睡跟谁睡。
他给于洁打了几次电话要和她离婚,但是于洁的手机号换了,是个空号。
事情就这么一直拖着,叶正豪天天跟个光棍儿没什么两样。
前些天,又有消息传回来,说于洁在南方傍上了个大老板,发了大财,现在在南方光风得很。
叶正豪一进家门,看见二舅来了。
二舅是来给叶正豪介绍工作的。
叶正豪的妈黄英一直让他二舅给他找个工作。
这个的工作是秀岭村的一家小诊所。
开诊所的人叫白德宾,是二舅的一个朋友。
白德宾最近把小诊所翻新了,多盖了几间房,需要一个帮手,听说叶正豪是医学院毕业的,就让他去打个下手,工资每月2500,包吃包住。
叶正豪本来不想去,他想在桃花村建草药种植场,种草药。
而且,秀岭村是于洁的娘家,他不想和于家人走得太近,尤其不想看见那个势利眼丈母娘。
但是,架不住老妈和二舅左劝左劝,他最终只得同意了。
当天下午,他就拿着行李和二舅一起来到秀岭医的那家小诊所。
一进门,他愣了一下。
屋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应该就是白德宾,
而那个女的竟然是那个和叶正豪在山洞中睡了一晚的胡水仙。
胡水仙也认出叶正豪,看上去有些紧张。
她紧张的样子很迷人。
白德宾满脸红光,双眼精光四射,一看就是那种精力旺盛的男人。
他简单地问了叶正豪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叶正豪一一作答。
白德宾非常满意,对叶正豪的二舅说:“行了,这孩子不错,留下吧。”
说着指了指那个女子,“老婆,你带他去看看他住的地方。”
听白德宾叫这个女子“老婆”,叶正豪心里“咯噔”一下。
胡水仙充其量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比白德宾要年轻二十多岁,她怎么会是白德宾的老婆呢?
胡水仙带着叶正豪往前走。
她穿着一件白大褂,随着她步态优雅地向前走着。
白大褂下面的露出来的一双小腿又白又直,走起路来气质优雅,
袅袅娜娜,如风摆荷叶,没有一点乡下女人的样子。
叶正豪一脑子问号。
他本来想问胡水仙为什么会给一个老头子当老婆,
可是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一阵风吹来,胡水仙身上的香气随着风飘进叶正豪的鼻孔。
十分熟悉的味道。
香气更浓,沁人心脾,让人闻了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惬意感。
胡水仙突然回过头,用哀求的口吻轻声道,“那天的事……请你不要跟别人说,可以吗?”
胡水仙羞涩而紧张,
一双秀美的大眼睛注视着叶正豪,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叶正豪点点头,坏笑了一下,“什么事,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没有什么‘那天的事’。”
胡水仙轻轻地舒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不再那么紧张了,飞快地看了叶正豪一眼,马上低下头,温情款款地说了声,“谢谢。”
声音如一汩清泉涓涓流入叶正豪的心扉。
叶正豪像喝了杯香醇醉人的酒一样,身体麻酥酥,轻飘飘的。
就在这样,叶正豪留在小医院里工作。
白天在小诊所看病,晚上在房间里看中医书,背药方。
自从叶正豪来了以后,白德宾经常开着车出门一天,甚至几天不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小医院里只有叶正豪和胡水仙两个人,要是来患者看病,叶正豪是医生,胡水仙是护士,两人配合得很默契。
胡水仙是那种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人,
但是她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会说话。
有很多事,只要她看叶正豪一眼,叶正豪就会明白她的意思,反之也一样。
胡水仙的厨艺非常好,会做各种可口的小菜。
如果白德宾不在家,她就会做那种江南风味的甜中带着微酸的菜,如果白德宾在家,她会做那种重油重盐的菜。
白德宾是个酒鬼,一天一斤多白酒,有时候一顿就是一斤。
白德宾每喝必醉,一喝醉了就跟叶正豪吹牛,主要是吹自己在女人方面的本事,说得很不堪,很肆无忌惮。
胡水仙对他的这些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表情淡淡的,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两人的相互称谓也很奇怪。
私底下,两人从来不老公、老婆相称,白德宾叫胡水仙“那个谁”,胡水仙叫白德宾,“哎。”
这一天,白德宾没出去。
有个长得颇有姿色,坠着一对大胸的女人来医院,说是胸口闷。
叶正豪正要给女人看病,白德宾说:“我来吧。”
说着向那个女人招了招手,女人跟着白德宾进了一间病房。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女人的声音。
叶正豪和胡水仙在外面的诊室听得清清楚楚。
叶正豪有些尴尬,但是胡水仙却风清去淡,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叶正豪对胡水仙说:“仙儿姐,我出去抽根烟。”
等叶正豪在外面抽完了烟,那个大胸女人衣衫不整地从里面出来,拿着几张钞票数了数后揣进口袋。
叶正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白德宾有这么个年轻漂亮,像仙女一样的小媳妇,怎么还会干这种事,而且一点也不避讳胡水仙。
胡水仙的反应也很有意思,就像看到的是别的男人在乱搞女人,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叶正豪把烟头踩灭,进了诊室。
白德宾爽完了之后似乎很兴奋,粗着嗓子对胡水仙喊:“那个谁,你去给我沏杯浓茶来。”
胡水仙低着头给白德宾沏了杯茶端到他手边。
白德宾一脸兴奋地对叶正豪说:“小叶,我听说你老婆出去打工很长时间了?”
“嗯,一年多了。”
“那你就没出去打点野食儿?”
叶正豪笑着摇摇头。
白德宾拍了他肩膀一下,淫淫地说:“小伙子,男人老憋着会憋出病来了,你是学医的,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叶正豪敷衍地笑了一下。
白德宾又问叶正豪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正豪说了想攒点钱先盖一个草药大棚,然后再建一个草药种植场的想法。
正这时,门被撞开了,
秀岭村的村霸刘庆堂和他儿子刘铁柱架着刘铁柱的媳妇儿柳春梅走了进来。
只见柳春梅全身瘫软,额头上全是汗。
刘庆堂着急地说:“老白,快救人!”
白德宾马上招呼着叶正豪和刘庆堂父子把柳春梅抬进一间病房。
柳春梅躺在病床上,来回翻滚,像是非常难受的样子。
刘庆堂父子都是一脸的尴尬。
白德宾小声地问刘庆堂,“刘总,你儿媳妇儿这是怎么了?”
刘庆堂尴尬地眨眨眼睛,向他儿子一挥手,“你先出去。”
刘铁柱出去了,刘庆堂吞吞吐吐对白德宾说:“她吃了点药,就……就变成这样了。”
“吃药?吃什么药?”
刘庆堂在白德宾的耳边说了几句。
原来,这个柳春梅原来是刘庆堂的秘书,后来嫁给了刘铁柱。
没想到刘铁柱身体有毛病,经常办不成事,刘庆堂急着抱孙子,就买了几副药,让两人办事之前吃。
中午,小两口儿闲着没事就办事,没想到柳春梅的药吃多了,就变成这样了。
白德宾脸上浮出暧昧的笑容,“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刘庆堂出去了。
白德宾拿出一个针盒,让叶正豪和胡水仙按着柳春眉。
叶正豪先取出三根长针,落在她的“眉冲、曲差,阳白”三个穴位扎,可是柳春眉像蛇一样乱扭乱动,加上白德宾刚才睡了个女人,手有些哆嗦,就让叶正豪替自己。
叶正豪熟知穴位,很准确地把三根银针扎了进去。
接着,他又拿出3根短针,扎进柳春眉手臂上的天泉、天府、侠白三处穴位扎了进去。
白德宾愣住了,厉声吼道:“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拔出来!”
叶正豪说:“白叔,看她这症状,应该是吃了过量的春药导致的,前面的三针是把药力聚集起来,光聚集不疏散不容易立即见效,所以,我认为需要扎这三处疏解一下。”
白德宾皱了皱眉头,见柳春梅慢慢安静下来,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叶正豪,不再像刚才那么狂燥了。
过了一会儿,柳春眉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满脸是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给湿透了。
这应该是药力疏解出来了。
叶正豪深深地吁了口气,没想到,柳春眉的身体突然袭击一下支起来,抱住叶正豪,急促地呼吸着,一双眼睛像一只凶恶的母狼。
叶正豪扯开她的双臂,死死地按住她,对胡水仙大喊:“快去弄些冰块儿敷在她身上降降温!”
胡水仙无奈地说:“这大夏天的去哪弄冰块儿?”
“凉水,凉水也行,快去!”
胡水仙跑出去提了一桶凉水进来,叶正豪按着柳春梅,“往她身上浇,慢慢地从头到脚地浇!”
胡水仙按照叶正豪说的,把一桶凉水慢慢地浇到柳春眉的身上。
柳春梅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身体还是一阵阵抽搐,一双手在空中抓挠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
叶正豪伸手轻轻地按揉了一下她的“百会、印堂”两个穴位。
一旁的胡水仙像观看神父进行宗教仪式一样,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按完了那两个穴位,
叶正豪又伸手按压她的“膻中穴”。
柳春梅神情慢慢缓和下来,眼睛半闭着,目光迷离而游弋。
过了一会儿,柳春梅慢慢睡着了。
叶正豪看了白德宾一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白德宾打开门向外面喊:“刘总,好了,你把你儿媳妇拉回去吧。”
刘庆堂和刘铁柱从外面进来。
刘庆堂掏出一叠钞票塞进白德宾的手里,“老白,这件事你最好……”
“明白,明白,我不会说出去的。”
刘庆堂父子把柳春梅给架走了。
白德宾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在小诊所里,所有的财政大权全掌握在白德宾的手里。
有患者来看病,如果白德宾在家,钱全交给他,如果他不在家,胡水仙收了钱之后就会把钱放进一个抽屉里。
叶正豪从来没见过她用过那些钱,也从来没见过白德宾给过她钱花。
叶正豪来了几天之后才明白了胡水仙为什么要去卖鸡蛋。
她手上没有钱,白德宾也不给她钱,她要花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两口子不但钱分得清清楚楚,就连睡觉也是一人一个房间,各睡各的。
这天晚上,已经很晚了,叶正豪正在自己房间看医书,就听见隔壁胡水仙的房间传来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和叫骂声。
听上去䚱是白德宾和胡水仙隔门吵架。
过了一会儿,叶正豪就听见隔壁胡水仙的房间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和白德宾的怒骂声。
应该是白德宾冲进了胡水仙的房间,
接着是胡水仙几声极其压抑的惨叫声,好像是白德宾在打胡水仙。
叶正豪本想过去看看,劝劝架,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自己不便插手。
第二天,叶正豪发现胡水仙脖子上,胳膊上一块一块的淤青,应该是昨天晚上让白德宾给打得。
胡水仙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应该是哭的。
叶正豪实在不明白这老夫少妻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财分得清清楚楚,晚上睡觉各睡各的房间。
这是什么两口子?
小诊所的附近有一块胡水仙开的小菜园。
这天中午午休时,吃完了饭,因为天太热,叶正豪躲进自己的房间吹风扇。
透过窗玻璃,他看见胡水仙拿着一把锄头在菜园里锄草。
胡水仙头围着一条白头巾,上身穿着一件长袖T恤,下身穿了件七分裤,弯着腰有些笨拙的锄着草,一看就是不会干农活儿的人。
不知为什么,不管多热,胡水仙从来都是把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从来没见过她穿过露胳膊的短袖衣服。
两个村妇走过来,对着胡水仙指指点点,生气地骂着什么。
胡水仙并没有理会她们,低头锄着地。
叶正豪本想睡着午觉,可是,他看见那两个村妇越骂越凶,其中一个竟然冲到胡水仙面前对她推推搡搡。
胡水仙连连躲闪,想要离开。
可是那个村妇不依不绕,另一个村妇冲上去一把扯下胡水仙的头巾,扯撕她的头发。
叶正豪看不下去了,冲出屋子,推开那两个村妇,“喂,不许欺负人!”
一个村妇很不屑地说:“关你什么事?”
“你们欺负人,就关我的事!”
“切,你不会是这个小狐狸精的姘头吧?”
另一个村妇鄙夷地说:“嫂子,我认识好了,他是村东老于家的女婿,自己老婆出去卖,他在这儿里勾搭这个小狐狸精!”
以前也有人当着叶正豪的面说他老婆出去卖之类的话,叶正豪一点也不生气。
他从来没觉得于洁是他老婆。
可是,今天,他不知为什么,一听这话,马上就怒火中烧,指着那个村妇,“臭三八,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村妇很不屑地看着他,“哟,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呀,来呀,你打,你打!”
说着就撒泼往叶正豪身上撞。
另一个村妇一把抢过胡水仙手里的锄头向叶正豪头上砸来。
叶正豪用胳膊一挡,锄头的一面尖儿把叶正豪的胳膊划开了一道三寸长的血口子。
那个村妇一见出血了,吓了一跳,扔下锄头,拉着另一个村妇就跑了。
胡水仙拉起叶正豪的胳膊,回了诊所,拿出一个医药箱,先替叶正豪的伤口上消了毒,然后又拿出一根针给他缝合伤口。
两人近在咫尺。
胡水仙因为刚才干活儿,额头有一层细细的汗,俏脸粉红。
她口中呼出的香甜气息扑到叶正豪的脸上,清新、好闻。
她给叶正豪缝合伤口的手娴熟而温柔,指尖上好像带着电流,不管碰到哪里,叶正豪的那里都有一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叶正豪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胡水仙额头上的一滴汗珠滴在叶正豪的伤口附近。
她吓了一跳,忙说:“小叶,你帮我擦一下汗。”
叶正豪拿起旁边的一条毛巾轻轻地给胡水仙擦汗,
胡水仙娇羞地嗔了叶正豪一眼,用胳膊推开他的手,“行了,别擦了。”
她皮肤雪白,双颊绯红,
看起来如一朵盛开的桃花,美极了。
叶正豪呆在那里,双眼盯着胡水仙的脸,一动不动。
胡水仙回避着他的目光,“傻兮兮的,看什么看。”
语调里带着责备和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叶正豪收回了目光。
胡水仙边给叶正豪包扎,边幽幽地说:“你一个读过大书的人,和这些女人一般见识做什么,你看,把胳膊伤成这样,让人……”
说到“让人”两个字,她马上止住了口。
叶正豪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用调笑的口吻问道:“怎么,让你心疼了?”
胡水仙猛回过头,嗔了叶正豪一眼,“油嘴滑舌,行了,你去你房间休息一下。”
叶正豪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心头心潮澎湃。
过了一会儿,胡水仙端着一碗茶走进来,“喝口茶。”
叶正豪坐了起来,喝了口茶,却发现这是那种南方人夏天最爱喝的那种凉茶。
一杯凉茶下肚,一股沁人肺腑的凉意瞬间传遍全身。
叶正豪问:“仙儿姐,我这刚刚受了伤,你怎么给我喝凉茶啊?”
胡水仙嘴角噙着笑,用嗔怪的语气说道:“你现在喝点凉茶,降降温,有好处。”
她嘴里是嗔怪的语气,可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温情款款,孕着一种别样的情绪。
吃晚饭时候,她在叶正豪房间外面敲了敲窗,“吃饭了。”
叶正豪来到餐厅,发现胡水仙做了一桌江南风格的菜,热气腾腾的,香气四溢。
两个人对面坐着吃饭,谁也不说话。
虽然没说话,但是叶正豪却心里酸酸的。
于洁不会做饭,他和于洁结婚后都是他妈和他做饭,于洁经常还挑三捡四的。
他从来没从于洁的身上感受到这种那种属于小两口儿间特有的那种家的味道。
眼泪在他的眼眶里转来转去。
他抹了一下眼睛。
胡水仙发现了,轻声问:“你怎么了?”
还没等叶正豪说话,门被人撞开了。
白德宾提着一个网兜走了进来,网兜时有一条狗正在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白德宾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靠,吃这么素,那个谁,你去烧一锅水,我们吃狗肉!”
他把那个网兜往地上一扔,走进里面,不一会儿拿着一把刀出来,向叶正豪一挥手,“小叶,你来帮我个忙,把这狗吊起来扒皮,活扒皮的狗肉是最补的。”
他看见胡水仙没动地方,怒喝了一声,“我让你浇水你听见没有,聋了?”
胡水仙战战兢兢地说:“能不能别杀它?我给你做红烧排骨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胡水仙和白德宾结婚以后,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软话。
白德宾呆了呆。
叶正豪马上说:“白叔,这是一条拉布拉多,这狗可通人性了,杀了吃肉怪可惜的,不如养着它,让它看家护院。”
胡水仙又苦苦哀求。
白德宾叹了口气,“那好吧,那就不杀它了,那个谁,你去给我弄几个菜,我得好好喝几口。”
胡水仙马上点头冲进厨房。
白德宾虽说好酒,人品也不怎么样,但是医术在十里八村那是很有名气的。
不管什么病,往往只要三指一切脉,就能把病看得清清楚楚,开方下药立竿见影。
刚开始的时候,大学毕业的叶正豪还有点瞧不起这个老村医,可是几天过后,他就改变了看法,这白德宾的确是有两下子。
胡水仙很快地做了两个肉菜端上来,又拿了瓶酒和一个杯子。
白德宾吩咐道:“再拿个杯子来,我和小叶好好喝几杯。”
胡水仙又拿来一个杯子。
两个人边吃边聊。
白德宾问叶正豪以后有什么打算之类的话。
叶正豪告诉白德宾自己打算攒点钱先盖一个草药大棚,然后再建一个草药种植场。
白德宾重重地拍了叶正豪肩膀一下,“小伙子,有志气,你将来一定混得比我强。”
叶正豪马上客气地说:“白叔,你过奖了,我怎么能和你比,我最少还得跟你学个十年八年的,才行。”
叶正豪的马屁把白德宾拍得很舒服。
他又给叶正豪倒了一杯,开始吹他以前走南闯北,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过往,说着说着,又说起了三年前药王山脚下的一桩血案。
三年前的一个冬夜,不知怎么回事,住在药王山山脚下的几户人家一个23口,同时遭遇到一场莫名的火灾。
所有人都在大火中烧死了,警方查了很长时间也没查出个眉目来。
有人说是这些人得罪了药王,动了药王的王脉,被药王惩罚了。
叶正豪耳朵听着白德宾絮絮叨叨的讲述,目光的焦点却落在旁边正在给那条狗洗澡的胡水仙身上。
胡水仙身材比较苗条,站着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当她蹲着时,身上那种成熟的女人味道一下就显露出来了,非常诱人。
白德宾的目光跟着叶正豪的眼神焦点落在胡水仙身上上,脸色一下阴了下来。
胡水仙把那条狗从网兜里面拉出来,弄了个大盆给它洗澡。
这条狗应该是被弃养的流浪狗,全身上下脏兮兮的,毛都卷卷着。
等胡水仙用洗发精把它洗干净了,它马上换了副模样,变得非常漂亮。
白德宾轻咳了一声,别有深意地问道:“小叶,我听说你要和你老婆离婚?”
叶正豪看着胡水仙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要离婚呀?”
“感情不和。”叶正豪心不在焉地敷衍着。
白德宾表情复杂地一笑,“拉倒吧,你老婆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那种浪货不要敢罢,要不然……”
说到这里,白德宾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水仙你喜欢吗,要不然,我把水仙让给你得了。”
叶正豪正心神不定,听了白德宾这莫名其妙的话,
就像有一柄大铁锤一下砸在他脑袋上,
他惊愕地看着白德宾,“白叔,您这话……是从何说起?”
白德宾表情复杂地冷冷一笑,
把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又要倒酒。
叶正豪拦住他,“白叔,差不多了,喝多了伤身体。”
白德宾扒拉开他的手,自己倒了一杯,赤红着一双眼睛说道:“你以为我刚才说得醉话?我告诉你,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叶正豪苦笑。
白德宾喝了口酒,似乎有些伤感地说:“小叶,你相信预感吗?”
叶正豪摇头,笑。
“你不信,我信,我最近几天总觉得我要出什么事,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水仙在这里无亲无故,肯定会被人欺负,她呀,跟了我这个老头子,实在是委屈她了。”
叶正豪扶起他,“白叔,你喝醉了,我送你进房休息一下。”
白德宾使劲推了他一下,“你给我坐下,听我说完。我……我不但把媳妇儿给你,我还要把我这家小诊所也一起给你,不过,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叶正豪身子重重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德宾这个家伙爱财如命,怎么会把他一生中最值钱的两样东西一起送给自己呢?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在诈自己?
可是,自己和胡水仙什么也没发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正豪说:“白叔,你真得醉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白德宾激动地挥着手,“我没醉,我没醉,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白给你的,等我死了,你和水仙一起过,生了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姓白,替我续续我们老白家的香火。”
叶正豪向胡水仙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已经拦醉如泥的白德宾把他送回了他的房间。
打这以后,胡水仙似乎开始疏远了叶正豪。
她本来就是那种少言寡语的女人,以前还和叶正豪说些闲话,
自从那天起,她除了工作以外,几乎就没和叶正豪说过什么话,连目光也极少和叶正豪对视,总是躲避着他的视线。
这一天早上,叶正豪跟白德宾请了个假,骑着电动车回了趟家,把这两个月开的工资交给妈妈。
在家吃了顿午饭,又骑电动车回到了小诊所。
他本来想把这几天的脏衣服洗一洗,可是,他装脏衣服的塑料袋是空的。
小碗摇头摆尾地从外面进来。
“小碗”就是胡水仙救下来的那条拉布拉多狗,胡水仙不知为什么给它起了个“小碗”的名字。
小碗经常来叶正豪的房间叼东西。
叶正豪问它,“我那些脏衣服是你叼走了,叼到哪里去了?”
小碗看了看他,转头走了。
“喂,你别走。”
叶正豪跟在它后面高声问。
小碗走进了胡水仙的房间。
胡水仙的房间布置得简洁,雅致,散发着女人身体特有的那种幽然的香气。
胡水仙正在洗衣服,手上正在搓洗一件叶正豪的裤子,
旁边的水盆里还泡着另外叶正豪其它的脏衣服和胡水仙的几件内衣。
小碗摇头摆尾地冲叶正豪叫了几声,好像在说:“我没拿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在这里。”
叶正豪多少有些意外。
一个女人替一个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洗衣服,其意味多少有些暧昧。
叶正豪叫了一声,“仙儿姐。”
胡水仙看了他一眼,目光柔和地说:“刚才,我替你收拾房间,看见你这些衣服,我正好也要洗衣服,就拿来替你一起洗了。”
叶正豪的喉咙有些干,“仙儿姐,我帮帮你吧。”
“你一个大男人的,能帮我什么,老白去出诊了,你去诊所看看有没有患者来。”
“哦。”
叶正豪回到诊所,白德宾果然不在,也没什么患者。
叶正豪坐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一会儿,小碗进来,冲他汪汪叫了两声,然后转头就走。
叶正豪知道小碗这是要他去干什么事。
他跟着小碗来到胡水仙的房间。
胡水仙有些不好意思地扬了扬湿漉漉的手,指了指水盆里里的几件衣服,“我手湿的,要出去晾衣服还得穿衣服,你能不能把这些衣服拿出去晾一晾。”
“哦,我知道了。”
叶正豪端起盆子来到外面的院子里晾衣服。
胡水仙的衣服散发着一种异样的香气。
叶正豪在晾的过程中,几次冲动地想闻一下。
小碗在旁边仰着头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种特别暧昧的神色,就好像知道了叶正豪的鬼心思。
叶正豪让它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把衣服晾完了回到胡水仙的房间,看见胡水仙神色紧张地正在拉窗帘。
就在胡水仙还没有完全拉上的那一瞬间,叶正豪看见窗玻璃上有一张凶恶、丑陋的男人脸。
这个男人长着一对凶神恶煞的眼睛,精光闪闪,杀气腾腾,让人看了心里发毛。
因为胡水仙长得漂亮,气质洋气,所以,经常有些村里的闲汉、混混偷趴窗户。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秀岭村的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小碗对着那个男人拼命的吼叫着。
叶正豪冲出门去,指着那个男人大声吼道:“喂,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男人骑着辆电动车,车上放着一些磨菜刀的工具。
男人急忙指了指那些工具,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磨剪子,戗菜刀的,小哥儿,你们家有菜刀、剪子要磨吗?”
男人一口南方口味,表情非常古怪。
叶正豪不耐烦地挥挥手,“没有,没有,走走走!”
男人笑了一下,骑着电动车,走了。
叶正豪注意到,在这个男人的工具箱里有一把洛阳铲。
叶正豪回到胡水仙的房间,见她面色苍白,浑脸是汗地瘫坐在沙发上,两只手微微颤抖着。
叶正豪下意识地抓起她的一只手,轻声问:“仙儿姐,你没事吧?”
胡水仙的手,不管任何时候都是软软的,暖暖的,可是现在却是冰凉冰凉的,像一只冰手。
胡水仙定了定神,“小叶,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下,你先出去。”
叶正豪松开胡水仙的手,离开了胡水仙的房间。
他刚坐下,手机响了。
是邮政快递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有一个快件到了让他去取。
叶正豪没网购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他骑着电动车来到村口的春梅超市。
原来,秀岭村有几个小超市,但是,刘庆堂用各种办法把另外几家全给挤黄了,只剩他儿媳妇的这一家。
村里人不管买什么东西,只能来他家买,有快递也寄到她这儿。
柳春梅正在一边磕瓜子一边看IPAD上面的电视剧。
叶正豪进来,“取件。”
说着掏出10块钱放在柜台上。
取件费是1块钱。
叶正豪说:“再给我拿包中海8毫克,谢谢。”
柳春梅扭脸看是叶正豪,马上把瓜子扔到地上,一脸媚笑地把一个长方形的快件递给叶正豪。
又拿出一条软玉溪递给叶正豪。
叶正豪愣了一下,“我要的是一盒中海。”
柳春梅向他抛了个大大的媚眼,暧昧地说:“不要钱,你拿去抽吧。”
叶正豪摇摇头,“那怎么行,无功不受禄。”
柳春梅娇滴滴地说:“你怎么没有功呀,你前些天可是救了我一条命,我这个人是滴水之恩,一定要涌泉相报的。”
边说边俯下身,一双像波斯猫一眼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叶正豪,里面像要流出水来。
叶正豪摇头:“不用客气,我是医生的,救死扶伤是份内的事。”
说着用手机扫了1块钱,拿起快件转身要走。
柳春梅突然站起来,一伸胳膊按在门框上,拦住了他的去路,媚眼如丝地说:“你先别走,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
柳春梅挥了下肉滚滚的白胳膊,“你想不想要这个超市呀?”
叶正豪愣了一下,笑着说:“当然想要,可是我没钱……”
柳春梅闭起一只眼,媚媚地说:“不要钱,只要你出人就行。”
“出人,出什么人?”
“跟我生个儿子呀,如果你和我生了儿子,这个超市就是你的了。”
叶正豪有些懵。
“嫂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柳春梅身体倚在门框上,媚色透骨地说:“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想啊,如果你和我生个儿子,这个超市还有刘家的所有产业就是你儿子了,不就是你的吗?”
叶正豪轻轻地一把推开她的身体,“嫂子,你这是想借种啊?这种事我可来不了。”
刘家的事,整个秀岭村都清楚。
刘铁柱是个太监,生不出孩子,老公公觊觎儿媳妇的身体,天天逼着她在半年之内必须怀上孙子。
甚至有人说刘庆堂曾经对柳春梅说过“儿子不行,老子可以帮忙”的话。
柳春梅年纪轻轻,如花似玉,怎么能让刘庆堂这个老棺材瓤子帮忙,所以,就在秀岭村的年轻男子里寻找目标借种。
柳春梅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一是因为她手中捏着刘庆堂的一些短处;
另外,她知道刘庆堂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从来不承认儿子是个太监,生不出孩子。
还有,刘庆堂的身体非常不好,患有多种疾病,他一直想在自己有生之年有个孙子,继承他们刘家的产业。
所以,就算柳春梅找人借了种,他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说什么。
望着叶正豪远去的背影,柳春梅恨恨地说:“小宝贝儿,你是逃不过老娘的手掌心儿的,等着瞧吧。”
叶正豪回到诊所,胡水仙已经在诊所里了,正在给一个患者拿药。
叶正豪打开那个快件,是三份离婚协议书。
于洁要和他离婚。
两人没什么共同财产,也没有孩子,叶正豪早就想和于洁离婚。
他四处找笔。
胡水仙把患者送走了,转过脸问他,“你找什么?”
“笔。”
“找笔,干吗?”
“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离婚,你要离婚?”
叶正豪找到一枝笔,笑了笑说:“准确地说是我们两个都要离。”
说完,很潇洒地在三份离婚协议书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拿起三份离婚协议书刚要回春梅超市,走到门口,他站住了,对胡水仙说:“仙儿姐,你帮我个忙,行吗?”
“帮什么忙呀?”
“你能不能帮我去把这个寄回去?”
胡水仙抿着嘴笑,“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有人要借我的种,我……”
“是刘庆堂的儿媳妇儿吧?”
“你怎么知道?”
“人家早就看上你了,整个秀岭村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借种应该有什么条件吧?”
“有,首先是那家超市,另外,还有刘家的所有财产。”
“哟,不错呀,人家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还有万贯家财相赠,你可不能错过这个天赐良机呀。”
叶正豪意味深长地一笑,“要是仙儿姐你……”
胡水仙脸一红,羞恼地抓起桌上一个药盒儿举在手里做打人状,“你再敢胡说八道,姐打你啊。”
叶正豪身体向前一撞,“你要不心疼,你就打吧,我愿意让你打。”
说着,闭上眼睛,做出接受被打的样子。
半天没有声息。
等叶正豪再睁开眼,胡水仙已经不见了。
原来她在的那个空间,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接连下了几天雨,一直没有停的意思。
这天晚上,外面大雨瓢泼。
白德宾早上被一个女人接走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回家,也没什么消息。
他这些天似乎有什么心事,经常对胡水仙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有几次差点打了她。
叶正豪和胡水仙一起吃晚饭。
胡水仙一直是一副满怀心事,惴惴不安的样子。
叶正豪关切地问她,“仙儿姐,你怎么了?”
胡水仙摇摇头,“没什么。”
虽然她嘴里说没什么,但是叶正豪还是看得出她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难道她是替白德宾担心?
叶正豪心中不免有些醋意。
正这时,胡水仙的手机响了,胡水仙按了下免提键。
是一个女人妖娆的声音,“你是白德宾的老婆吗,我是钱春妮,你老公喝醉了,非要自己开车回去,你快来把他接回去吧。”
钱春妮是白德宾最近结识的一个相好的,虽说半老徐娘,但是颇有姿色,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如胶似漆,几乎天天腻在一起。
今天早上就是她开着车把白德宾接走的。
胡水仙问清楚了地址,看了看叶正豪,“要不你替我跑一趟吧。”
叶正豪终于忍不住了。
“仙儿姐,白叔这样在外面乱来……你怎么一点不生气啊?”
胡水仙淡淡一笑,“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气能解决什么问题,随他去吧。”
叶正豪开着白德宾的车去接他。
接到白德宾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整个道路上一是水,到处是一片汪洋,根本看不清路。
叶正豪凭着记忆,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坐在副驾驶上的白德宾神采飞扬地跟叶正豪说自己发现了一个藏了无数宝物的藏宝洞,就要发大财了。
白德宾这人最喜欢吹牛,天天做着发大财的美梦。
叶正豪并没有把白德宾这些至关重要的话放在心上,他以为白德宾又是在吹牛。
过了一会儿,叶正豪停下了车。
白德宾大着舌头问:“怎么……怎么停了?快走哇!”
叶正豪向前面指了指,“白叔,前面是一座桥,你看,现在河水把桥面都没过了,看不清哪是桥,哪是河,我想等一等,等雨稍稍停一下,河水落下了,能看见桥面咱们再过去。”
白德宾伸手去夺叶正豪的方向盘,“真是个胆小鬼,你不敢开,我开,让我来!”
叶正豪当然不能让烂醉如泥的白德宾开车,马上说:“你别开了,还是我开吧,你喝成这样你怎么开啊!”
叶正豪把两边的车玻璃给摇下来,启动了车子慢慢地向前一点一点地移动。
突然,后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他们的车横着往前冲去,应该是后面有车撞了他们一下。
车,掉进河里,随着湍急的河流往前迅速流动,车身慢慢地往下沉,叶正豪抱起白德宾把他从副驾驶的车窗推了出去。
他自己从主驾驶的车窗也游了出去。
刚才他之所以先打开两扇车窗就是防备出这事,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车撞他们。
烂醉如泥的白德宾顺着河流往前迅速移动,他大声呼喊,“小叶,救我,小叶,救我!”
一道闪电闪过,天地间瞬间亮如白昼。
叶正豪看见白德宾的方向奋力游了过去。
他抓住了白德宾的手腕,踩着水,想把他拉上岸,可是水流太急了,他没抓没捞的,根本就上不了岸。
两人的身体顺着河流往下快速的移动。
叶正豪紧紧地抱着白德宾的身体,让他不至于淹到水里。
渐渐的,叶正豪觉得自己手上没劲儿了。
白德宾却似乎清醒了过来,“小叶,咱爷俩可能今天就要报销这里了,是我害了你。”
“白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你坚持住。”
“阎王叫我三更死,我活不过五更,这是就命。你记住了,我死之后,要是你能活下来的话,你就把水仙娶了吧,这小娘们儿稀罕你。”
“白叔……”
“臭小子,你听我说,你要是娶了她生了孩子,一定要有一姓白,你一定要替我续一下我们白家的香火,这样我就不会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白叔,我们还是想办法活下去吧。”
白德宾突然死死地抓住叶正豪的胳膊,咬着牙齿,眼中有一种凶狠的光,“你答应我,你快点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
一声巨雷在他们头上炸响,天摇地动。
白德宾突然嘎嘎大笑:“臭小子,你听见了,雷公给咱们作证,你要是辜负了我,我在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
一个巨浪打过来,把两个人同时打进水里。
叶正豪拼尽全力从水里浮上来,寻找呼喊白德宾,“白叔,白叔,你在哪儿,你应我一声!”
除了风声、雨声,和远处隐隐的雷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白叔!”
河流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巨浪打过来,推着叶正豪的身体迅速向岸边移动。
白德宾死了,叶正豪活了。
白德宾的尸体,是几天后在下游三四十里的地方的河摊上找到的,早就死了。
出殡,下葬之后,白德宾的亲戚们聚在小诊所商议着分家产的事。
白德宾父母早就去世了,没有子女,只有一个妹妹,妹妹有一个儿子叫田大力。
白德宾的财产除了小诊所之外,还有123万。
白德宾的妹妹和她的儿子要求把所有的财产全给他们。
胡水仙面目肃然,沉默不语,没有任何表示。
田大力拿出一张纸和笔,让胡水仙在上面签字确认。
胡水仙拿起笔就要签字。
叶正豪急了,“慢着,这个字不能签,这不是欺负人吗?”
屋里所有的人都惊愕地看着叶正豪。
叶正豪说:“按法律规定,夫妻共同财产一半才属于遗产,剩下的一半按配偶、子女、父母、兄弟姐妹分配,白叔父母去世了,无儿无女,你们凭什么全要?你们充其量只能得四分之一!”
田大力火了,“你算哪根葱,我们家的事要你管,你给我滚出去!”
叶正豪急了,“老子哪根葱也不算,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
田大力冲过来举拳就打,叶正豪在学校时也是个混混儿,就不怕这种耍横的。
他一闪身,飞起一脚把田大力踢翻在地。
田大力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嘴里“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他妈急了,掏出手机报了警。
过了一会儿,一辆警车来了,从警察上走下来三个警察,为首的一个一见叶正豪,眼睛一亮。
叶正豪也愣住了,这个警察是他高中时的死党李浩然。
李浩然问了一下情况,然后说:“分财产的事不归我们警察管,你们还是去法院打官司吧?”
几个亲戚劝白德宾的妹妹半天,说要是打官司,她也只能分四分之一。
白德宾的妹妹突然对胡水仙说:“钱全部归我,诊所归你,怎么样?”
胡水仙漠然地点点头,“可以。”
就这样,胡水仙只分到一个小诊所,钱全让白德宾的妹妹拿走了。
这让叶正豪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世上谁跟钱有仇,谁怕钱多咬手?
这个胡水仙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似乎对120多万一点兴趣也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如初。
小诊所里,叶正豪看病,胡水仙当护士。
唯一变化的是:胡水仙给叶正豪涨了工资,一个月5000.
这一天,李浩然给叶正豪打来电话,说周立辉要见见他。
叶正豪、李浩然和周立辉在高中时有名的“三剑客”,一起打架,一起逃课,一起泡妞。
后来,李浩然考进了一个警官学院,周立辉考进南方的一所金融大学,而叶正豪上的是一所医学院。
李浩然开着车拉着叶正豪来到一家酒店。
进了一个包间。
只见包间内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
叶正豪走上去打了那人一拳,叫道:“大灰狼!你还没死呀!”
这个人是他们三个死党之一周立辉,外号“大灰狼”。
周立辉转过身,“大黄瓜,你不死,我怎么舍得死?”
李浩然笑着说说:“人家大灰狼现在混得可牛X,人家现在是银行的信贷部副主任。”
“我去,那你现在不是跟财神爷一样吗?”
周立辉笑着说:“我哪能跟你比,我听说你现在和一个漂亮的小寡妇搞在一起,你不是都结婚了吗,怎么还和……”
“老子离了,怎么就不能?”
“大黄瓜,老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可别给自己找麻烦啊。”
叶正豪撇撇嘴,“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老子就要找找麻烦,爽一爽,你管得着吗?说说你吧,你贪了多少钱,能不能先借点给我,我想干个草药种植场正缺钱用。”
周立辉瞪了他一眼,“去你大爷的,现在什么年月了,还敢贪污?你以为我是你呀,什么事都敢干,天破了个口子,你都能拿针线给缝上。”
三个哈哈大笑。
周立辉叫来服务员点菜。
李浩然问周立辉,“孔律师不是来吗,怎么没来?”
“哦,她说她有事,来不了了?”
叶正豪问:“谁是孔律师?”
李浩然说:“是大灰狼的女朋友,大律师,长得非常漂亮。”
周立辉马上纠正,“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女朋友,是准女朋友。”
叶正豪嬉皮笑脸地问:“这么孔大律师身材怎么样,胸大吗?”
周立辉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是说说你吧,你不是在南方发了大财吗,怎么又跑回种草药,难道是舍不得那个女人?”
叶正豪刚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接听,就听见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似乎在砸东西的声音,和几个男人的叫骂者,“胡水仙,你别躲着,你给我出来,和哥哥玩玩。”
这是刘庆堂的儿子那个死太监刘铁柱的声音。
“小叶,你,你快点回来,刘铁柱他们又来闹事了,我怕。”
这是胡水仙的声音,应该是躲在别的房间给他打电话。
叶正豪猛地站了起来,“我有急事得先走了,咱们改天再聚。”
李浩然问:“出什么事了,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用不着你,几个乡下小混混,老子我还搞得定。”
叶正豪出了酒店,打了辆出租车往回走。
自从白德宾死了以后,以刘铁柱为首的几个混混经常去小诊所骚扰胡水仙,而且大多是在叶正豪出去进药或者不在诊所的时候。
叶正豪几次要去找他们和他们比划比划,都被胡水仙拦下了。
刘庆堂是村霸,还认识不少社会人,不好惹。
叶正豪已经忍过几次了,这次他实在是不想忍了。
出租车来到小诊所,叶正豪跳下车,看见小诊所被砸是一片狼藉,刘铁柱他们已经走了。
胡水仙正在收拾东西。
“人呢,刘铁柱人呢?”叶正豪大声地问。
胡水仙苦笑了一下,“走了,算了。”
“算了?老子不惹事,但是老子也不怕事,今天这事不能算了。”
叶正豪又坐着出租车来到春梅超市。
刘铁柱经常和一些混混在春梅超市打麻将。
下了出租车,叶正豪黑着脸闯进超市,一眼看见刘铁柱等几个人正在打麻将。
柳春梅见叶正豪来了,愣了一下,“你是,你是来找我的吗?”
叶正豪一扒拉她,直向刘铁柱冲了过去。
刘铁柱五大三粗的,个子很高,又很壮,光着大膀正背对着叶正豪。
叶正豪冲上去一把薅住刘铁柱的头发,狠狠地向后一扯。
刘铁柱“啊呀”一声,仰面朝天跌翻在地。
叶正豪对着刘铁柱连踢带踹,另外两个混混冲了上来。
一个混混挥起一拳向叶正豪打了过来。
大学时,有个老教授精通点穴之法,叶正豪跟他学了三年。
叶正豪轻轻一闪身,并起双指对着这家伙的“胁肋穴”重重一点。
这家伙怪叫了一声,半边身体一阵的痛麻,身体摇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另一个家伙一见,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向叶正豪冲了过来。
叶正豪左臂一挡,双指对着这家伙的胸口的“膻中穴”一点。
这家伙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着。
叶正豪飞起一脚,把他踢飞出去几米开外撞在货架上,货架倒成一片,酒、饮料,各种货品碎了一地。
到处是一片的狼藉,柳春梅吓得哇哇大叫。
刘铁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捡起地上一把菜刀就向叶正豪砍了过来。
叶正豪在学校就是个打架王,无论是在高中,还是大学,不知道因为打架处了多少处分。
他见刘铁柱持刀砍过来,身体一闪,迅速闪到刘铁柱的身后,从后面一把抱住刘铁柱沉重的身体重重地摔在麻将桌上。
“轰”的一声闷响,麻将机碎了,一桌麻将唏里哗啦的散落一地。
刘铁柱这一下摔得重了,想爬起来,可是半天爬不起来。
叶正豪上前一步,踩住了他的胸口,抹了下鼻孔,鄙夷地说:“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听好了,以后再敢去小诊所闹事,老子阉了你们这些王八蛋!”
又踢了刘铁柱一脚,扬长而去。
刘铁柱躺在那里,张着嘴,翻着白眼,抹着脸上的口水对一旁的柳春梅喊:“快,快报警,快报警!”
柳春梅鄙夷地说:“报警?呸!你几个让人家一个人打成这个熊样,还好意思报警,你不要脸,老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