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是他的恩人,我就尽全力地回报,什么好的都往她院子里送。
骆溪院子里一个月的支出,比全府一月支出都多。
我也睁只眼闭只眼。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帮过陆之和,所谓的报恩。原来是当年,陆之和母亲养的一只猫丢了,骆溪捡到,送了回来。
这样的恩都要如此报的话。
那我当年在边关数回将陆之和从尸体堆里扒拉出来,再背着他走了三日三夜回到城池,这样又怎么算?
我曾经激怒之下把这话问出了口。
陆之和却斥我挟恩图报。
他说,萧挽挽,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子。你当时是军医,做这些不应该吗?你不过是做了你该做的事,如何过了这许多年,又以此来说嘴?
那一日,我的心似是被破开一个大洞,呜呜地往里灌着凉风。
后来,我见过了陆之和刻意放缓了声音和骆溪说话,见过了陆之和为她在酷暑夏日里摇扇,又见过了陆之和因她喜冬雪泡茶便于数九寒冬之时天未亮便起身为她采雪……
见过这些之后,我的心一日比一日的平静。
也一日比一日明白,原来,这就是偏爱。
呼号的北风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自嘲般地笑了笑,开口让柳翠唤了诺一过来。
“你告诉我娘,我答应她,跟她回去了。”
没有胃口,午饭草草地吃了几口,便作罢。
柳翠有些忧心,问我可有想吃的,她吩咐厨房去做。
想了半晌,我开口:“那就去炖个糖梨水吧。”
我就是突然想起往昔在边关时,吃过的那回糖梨水。
那还是陆之和亲手给我炖的。
那一回,他受了重伤,我日夜不歇照顾了一个月才算把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他伤好后,倒是自己病倒了。
嗓子干痒得厉害。
陆之和问过厨房里的厨娘后,就亲自给我炖了那碗糖梨水。
吩咐完柳翠,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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