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老者与安如天唏嘘一番,抓药,便离去。
安如天来到自家府邸。
一脚,直接将大门踹开。整个木门直接爆开,碎屑四散。
这一声,惊醒了安家的所有人。
“老爷,您这是…”
管家佝偻着身子,衣服都还没穿好,当看到自家老爷衣服破烂,胸口那道伤口还在不断流血时,脸色大变。
管家一声长啸,“医者!”
安如天沉着脸,不说话,径自向内院走去。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这时,一个美妇拦住他的去路,双手抱胸,露出玉白的半寸玉峰。
当看到安如天受伤时,美妇捂住嘴巴,泪眼朦胧,“你这是怎么了…是谁竟能将你伤成这样?!”
一位入境高手,被伤成这样?
那对手,该有多强?!
“你究竟惹到谁了?”
美妇脸上写着后怕。
安如天抬起头来,眼神阴霾可怕。
“让开。”
安如天朝着安心的房间走去,“砰”的一声,将沉睡中的安心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谁?!”
安心惊怒,然后看到自己父亲站在门口,有些生气的说道:“父亲,您大半夜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安如天剧烈地起伏着,深邃的双眸,透着无尽的怒火。
他环顾四周,抄起一个花瓶,身形瞬间来到安心的面前。然后,“砰”的一声,猛地砸在他的头上。
花瓶直接四散而开,化为不计其数的碎片溅射在地上。
而安心,在如此强大的力量下,被直接砸懵了。头上鲜血横流,整个人直直倒在床上,不断地哀嚎着。
“你做什么?!”
美妇怒火中烧,将安心护在自己的身后,眼睛死死地瞪着安如天,“你发什么疯?!他可是你儿子!”
“他是我儿子…”
安如天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这个逆子做了什么吗?!你知道吗!”
他怒吼一声,“都是你!要不是你从小一而再再而三的宠着他,他也不会犯下滔天大错!老子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逆子!”
美妇懵了。
她感觉,事情不简单。
一般情况下,安如天绝对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可是今晚…
美女转过头来,盯着安心,“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如实说来!”
安心咽着口水,缩了缩头,“我,我没有做什么…”
“逆子!”
安如天怒目戟指,“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可知道,若不是为父与那些人有些交情,明日你见到的便是老子的尸体!”
这,这么严重…
安心的眼中有着恐惧之色。
美妇急得眼泪直掉,“快说啊!再不说,娘亲也保不住你!”
“保?”
“拿什么保?”
安如天一瞬间仿佛老了十来岁,那挺拔如松的身躯,如钢筋般被掰弯。
“我…”
安心欲言又止,然后一狠心,几乎怒吼出来,“我不就是安排一个杀手,杀一个出处无名之人罢了。”
“出处无名?!”
安如天表情扭曲,一脚踹过去,“我去你妈的出处无名!”
他一阵拳打脚踢,安心哀嚎不断。
美妇站在一旁,也不敢拉架。
“你根本不知道,你要杀的是何人!”
安如天怒形于色,下手更重,“曹尼玛的!你连自己的偶像都敢杀!你不如安排个人,把老子也给杀了!”
一阵鞭打之后,这才停下来。
安心此刻可谓惨不忍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之地。
“您刚才说,偶像…”
安心硬着头皮问道。
安如天怒骂一声,“偶你麻痹!”
“你骂我?!”美妇忽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安如天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你们可以接触的。夫人,这安府以后便交给你了。”
他站起身来,背影略显孤寂,他看着安心,轻叹一声,“明日晌午,与我去沧元府请罪。”
美妇咬着唇,泪如泉涌。
“母亲…”
安心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偶像…
少序主。
那个宁渊,居然是父亲口中的那位,执法序列的少序主?!
而自己,还要杀他…
安心脸色苍白,浑身发颤。
听闻,明日请罪,他的心中被恐惧填满。
美妇也是脸色一白,“早就让你收收性子,非是不听,如今倒好。明日与你父亲去请罪,态度一定要端正。”
“知道了…”
安心点着头。
可他不知道的是,今夜,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
整个沧元府,灯火通明。管家、下人及执法序列之人,个个手忙脚乱。
磨药,熬药。
忙有四十分钟,这才将那一米多高的木桶给装满。
然后。
主医老者看了一下云舒,“那个…云舒姑娘,可得避让,不然接下来,我怕你把持不住。”
他贱兮兮的笑着。
本来云舒还一脸担忧的站在那里,结果被他的一句话,调戏的小脸一红,捂着脸急急退去。
“你真特么的是个老色批!”
辅助老者白了他一眼。
旋即,他扫视一眼,“我说,你们这群臭小子,为什么都站在这老色批的旁边,是不是看不起老夫?!”
苍全及六位秩序者,眼皮狂跳。
这个老匹夫…
妈的!
惹不起,还躲不起。
如月笑声如轻铃般响起,“何老,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就是。”
如星附和一声,“何老实力强大,在医道造诣上稳压张老,若是我等站在您的旁边,岂不是显得张老势单力薄?”
苍全和剩下的四位执法者,一脸懵逼的看着两女。
心中默默地为她们竖起大拇指!
这特么睁眼说瞎话的功夫…
牛逼…
我等不及!
何老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两个小妮子,不错不错!这话老夫听的甚是开心!”
张老黑着脸。
“如星如月,你们俩也走。”
如星如月姐妹嘴一撇,不过还是乖乖的退去,毕竟她们是女儿身。
待到女子都离去后。
张老一件件的扒下宁渊的衣服,没一会,衣服被扒的一件不剩,露出了一副令人咂舌的身躯。
宁渊的身上,从锁骨开始,伤痕遍布,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
最恐怖的是左边胸口处,微微凹陷进去,像是一个小漩涡。那是长枪枪头捅进去的伤痕,现已经成为伤疤。
“少序主这身体…”
何老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心疼。
这个少年…
以薄弱身躯,护西天极地,外族战场。以弱冠之龄,立下汗马功劳。才换来中州界的宁静。
一次次死里逃生,身上伤痕无数,致命创伤屈指可数。
这一身伤痕,是他的荣耀!
同时,也是他的地位!
正当每个人都表情凝重的时候,一句非常突兀的话,从张老的嘴里蹦出来。
“这少序主的…”
“真大…”
张老咂了咂嘴,眼中有羡慕的光芒闪烁。
一群人黑着脸,脸庞抽搐着。
现在是讨论大不大的时候?!
他们现在可以确定…
这张老,不是医者,妥妥的一个老色批!
都特么的沉浸在悲伤里,您能不能特么的不要说这些捣氛围的话?
能不能?!
“你这个老色批,不对劲。”
何老径自将宁渊抱起来,然后将他放在木桶中,用药水浸泡身体。
何老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这事儿…那位知道不?”
那位?
四位秩序者齐齐打了个冷颤。
那可是比眼前这位还丧心病狂的人。
周苍弱弱地说道:“这事,暂时只有我们十二位秩序者知道。”
“暂时?”
何老眼睛骨碌一转,言简意赅,“意思是那位还是会知道,只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张老吹胡子瞪眼,道:“你这老货,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老摊着手,撇着嘴。
“老夫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呜呼呼呼呼呼~”
一道极其舒爽的呻.吟声,打破两人的撕.逼。
众人回头望去。
宁渊睁开双眼,咧嘴笑了笑,“我说,你们是准备将我煮了吃了吗?这也特么太烫了…”
“少序主。”
众人微微一礼。
何老说道:“少序主,您体内的五脏六腑皆受到创伤,所以必须以药熬水,将您泡在其中,经过十二个时辰,方可让您身体痊愈。”
宁渊并不在意,“说说吧,以我现在身体的强度,还能活多久。”
张老何老两人对视一眼。
张老笑道:“少序主福泽深厚…”
“你闭嘴。”
宁渊看了他一眼。
张老:“…”
与张老相处这么长时间,这老货抬起屁股放什么屁,宁渊再清楚不过。
“何老,你说。”
周苍为缓解尴尬,笑道:“大哥,我们都在为你寻药…”
“你也闭嘴。”
宁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们的事,待会再说。”
四位秩序者:“…”
何老深吸口气,一脸苦笑,“少序主,以目前您的身体来看…您,剩下的时间,不足一年。”
不足一年…
宁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像是听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杀手,是谁。”
宁渊问道。
苍全脸色不好看,“凶手…是一名入境巅峰的高手。当时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至于被谁杀的,还没查到。”
“具体。”
宁渊有些不耐烦。
“凶手…”
苍全说道:“凶手是安如天之子,安心所雇佣的杀手。”
老安…
宁渊摇头一笑,“让他来见我。”
“少序主,时间太晚,您…”
苍全话还没说完,便被宁渊冷冰冰地声音打断,“我说,现在。”
“是。”
苍全一咬牙,默默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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