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朝我怒吼道：
“方梨，要死就死远点，我嫌你晦气！”
我捂住出血的鼻子，点点头，想走的时候，季兆麟再次叫住了我。
“等等，这是我给妍妍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现在都被你搞砸了！”
“你跪下给她磕个头道歉！”
江妍娇嗔一声。
“哎呀，好啦有你的心意就够了。”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眼底微动。
或许是从没想到过，季兆麟有一天会这么羞辱我。
他似笑非笑。
“怎么，小婶婶，觉得丢脸？”
“当年你和我小叔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丢脸呢？”
我眼眶酸涩，眼前一片雾气，声音哽咽。
“好，我跪。”
膝盖即将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季兆麟朝我扔了一个酒杯。
杯子砸在我的额头，鲜血流了我满脸。
他满脸的怒气。
“给我滚远点！看见你就恶心！”
我抬头，隔着人群看了他一眼，江妍此刻正轻声哄着他。
“方小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看清吗？”
季兆麟眸色深沉，他嗓音低哑。
“我真后悔当年和她在一起过。”
额角的疼痛逐渐遍布全身，四肢百骸都疼起来，我死死握住拳头，眼睫低垂。
季兆麟，这么多年，我也后悔了。
从求婚仪式出来，我打车去了医院。
简单地包扎了后，我去了肿瘤科。
我得尿毒症已经三年了。
看到我的报告单，医生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