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重新落座,我看着她如今畏缩胆怯的模样,蓦地生出一个疑问。
“你素来如此怯懦,当初又是如何鼓起勇气,往我吉服上泼酒的?”
宋婉柔面露窘态,轻声道:”我观摩了微澜姑娘演的话本,在闺房里对着铜镜演练了两个月。其实当时我手握酒杯,已是心惊胆战。”
我冷笑一声:”叶微澜那是天性使然,你纵使苦练,也难以学得她那般伶俐狡黠。”
“姐姐,我实在愧疚。”宋婉柔诚惶诚恐地说。
”幼时我孤苦伶仃,唯有微澜愿意亲近。故而当她诉说你欺凌于她时,我心中不禁为她抱不平。”
“所以你便对她言听计从?甚至不惜与她联手对付我?”我斜睨着她,半是嘲讽。
“姐姐,你切莫误会,我早已向她表明,我不会助纣为虐,更不容她伤害于你。”
宋婉柔急忙解释。
我打量着她,逆来顺受,毫无脾气,是我所识少有的老实人。
“宋婉柔。”我唤她,”你该学会拒绝,学会反抗。”
宋婉柔眼中流露出惶恐:”可我实在不敢,若我不听话,就会随时被抛弃。我乃私生女,无人瞧得起我。”
我半倚在石凳上,直言不讳:”那是因你尚欠才能。若你卓尔不群,又岂会轻易被人舍弃。”
她垂首不语,似在深思我的话。
我瞥见她面颊上的红肿,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宋婉柔,你甘愿一生任人掌掴吗?”
我庆幸自己早已洞悉世事。
自从我踏入戏班的那天起,凡有利于陆家生意的事,我必定身先士卒。
这几年我一直在做善事,曾赤脚走十几里山路去山村义诊。
所以不管我闯下多大的祸,我父亲都会为我摆平。
“既无法选择出身,那就竭尽全力,活出精彩人生。”
宋婉柔重返书院求学。
她入学二载,却久未听课。
如今她娘入了疯人院,她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