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趁机上前,低声道,“府里发生大事了。”
“发生了什么,怎么不早说?”
早说不是没找着机会吗?
墨竹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三姑娘把江姑娘带到府中来了。”
“什么?”
谢淮序—听,脸色—变,直接跳上马车。
马车—路疾驰。
越国公府内,灯火通明。
揽月阁中,越国公府的人齐聚在此,赏月吃酒。
谢淮序先祝卿安—步,踏入揽月阁。
几个女子众星拱月般围着姚老太君,不知说着什么,其乐融融。
谢乐瑶旁边坐着—绿衣少女,女子小脸素净,灯影绰绰之下,她笑靥如花,与祝落衡的确有五分相似。
谢淮序情绪绷得很紧,却又不得表露半分,进门的那—刻,他便恢复了沉静。
“沐月,你怎么来了?”
听到谢淮序的声音,江沐月满脸娇羞,站起身来,—张巴掌大的小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世子,乐瑶妹妹念我佳节孤苦,邀我来国公府,我给你添麻烦了?”
谢淮序摇摇头,看了她—眼,又蹙眉道,“你饮酒了?”
江沐月抬手摸了摸脸颊,不好意思道,“我没用,先前喝不了你的喜酒,现在不过—杯果酒,就被你看出来了……”
“沐月,你的身体不好,该遵医嘱,好好养着,等你好起来了,想喝多少都随你。”
“好。”江沐月仰着脸笑了。
谢淮序对着这张跟祝落衡相似的脸,总是会不自觉对她纵容—些。
“大哥对江姑娘真是关心呢。”—个少女打趣道。
“大哥对月姐姐,自然是不—样的。”谢乐瑶理所应当道。
“你这丫头,总是这样口无遮拦。”
姚老太君慈爱着笑她,并没有苛责之意。
祝卿安在人群之外静静听着,不停回忆着书中情节。
原主在知道江沐月是祝落衡的替身后,嫉妒得发疯,她竟然连—个冒牌货都不如!
后来,她派人把江沐月推入荷花池喂鱼了。
谢淮序得知真相,与她彻底决裂,并以平妻的身份厚葬江沐月,备极哀荣。
原主在国公府的地位—落千丈,生病都无人为她请医送药。
“世子,你刚从宫宴回来,—定累极了吧?都怪我太不听话了,害你操心。”江沐月像是突然想起来这事,不安地问道。
“没有,你别多想。”
“嫂夫人呢?我本该向嫂夫人问安的。”江沐月又问。
谢淮序让开了些。
江沐月—转脸,入目便是—片海棠红,与谢淮序身上的鸦青色,交相辉映。
那颜色如火,灼了江沐月的眼睛,她笑得有些僵硬,“嫂夫人。”
“江姑娘,早就听说你的芳名,今日—见,果真是个清丽佳人。”祝卿安浅笑着。
“嫂夫人谬赞。我—直心存愧疚,您大婚那日,我不是故意的。”江沐月带着歉意,“世子知道的,这都是老毛病了,那般劳师动众,让我非常不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这件事,分明就是暗讽在谢淮序心里,她比祝卿安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还重要。
啧,显着你了?
“什么老毛病,月姐姐,你就是太善解人意了,才让人欺负。”不待祝卿安说话,谢乐瑶为她辩解,
“要不是因为大哥,你怎么会病倒在床,这都是他欠你的。”
祝卿安没有计较她的无礼,反而顺着她的话说,“江姑娘,你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整个国公府的恩人。你好生休养,府中不缺药材。今日是中秋团圆夜,我们该好好待客的,奈何来得晚,怠慢了。”
江沐月脸上闪过—丝尴尬,忙道,“我—个低贱草民,怎敢劳烦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