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心想:这哪是黑化大Boss,哎哟这不就是一只受伤的小绵羊吗,这也太可爱太听话了。
比我前任好太太太多了吧。
秦晚嘴角微微上扬,纤细的手指握紧鞭子,用了三分力道在谢景然背上来了一鞭,想着敷衍一下就这么过去了。
谢景然身体一颤,闷哼了一声,心中想的是这副身体果然是太弱了,而在秦晚眼中看来,便是小绵羊在她的心里挠痒痒。
一鞭足矣,出于人道主义,秦晚收起鞭子:“行了回房吧。”
谢景然一愣,似乎没想到秦晚会这么快收手,难道是自己刚刚哼的那声让她心疼了?
还是自己的伤疤吓着她了?
其实有很多都是他自己弄的。
不知道为什么,秦晚一说出这句话,头中就一阵晕眩,心悸,脑海中似乎有另一个意识在与自己争斗。
难道是因为自己违背了原著的剧情,她就说十月不会对她好的。
秦晚一个没站稳扶住了一旁的木桌,心中实在难受。
谢景然眼中的光逐渐暗淡,低垂着头,嘴角微扬带有一丝戏谑。
果然,她是因为极其厌恶自己,甚至都不想靠近,觉得恶心才停止吗。
“回房是不可能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松原谅你?”
秦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这种恶毒的话,似乎是受到了原主秦晚磁场的影响。
一鞭落下,一鞭又起。
谢景然被鞭子抽得脊柱一弯,手却死死的撑在地上,甚至掐的自己手掌渗血。
但却一声不吭。
二十鞭后,秦晚终于感觉如获新生,鞭子随意往地下一扔。
现代的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别说打人,骂人都是背地里蛐蛐。
除非真受不了才会扯破表面关系,这二十鞭打得不仅是剧情要求,更是对她心理防线的击破。
此刻她对谢景然颜值的欣赏一点想法也没了,连忙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然后全身似乎都没了力气,瘫软的坐在床边。
谢景然穿上衣服,颤颤巍巍地起身,双腿因为跪得太久己经发麻,瘦弱单薄的身躯走向秦晚枕边,替她熄灭。
而后一摇一摆地走向屋外。
“晚娘早歇。”
谢景然气声微弱,但枕边的秦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沉浸在自己竟然活活的抽了人二十鞭的悲痛中。
而在谢景然看来,这又是对他的一次侮辱,她甚至都不正眼首视他,分明就是厌恶到了极点。
今夜无月,但却下起了绵绵细雨。
雨冲刷污秽,但在薄雾中又仿佛带来了别的东西。
许是屋内的鞭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又或是谢景然心中的仇恨,让他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忽然,树叶间传来几声异响,谢景然冷眼一斜,指尖轻捻银针,朝着树间一刺,转身朝厢房而去。
说是厢房,实则就是堆放杂物的破房间,被谢景然整理了一番,勉强有一处睡觉的地。
己入深秋,谢景然盖的却是一床薄被,这些自然是秦晚的手笔。
谢府的银子分不到一点在他手中,就连府中的下人经过他身旁也要吐一口口水。
他在谢府,是过街老鼠,是京城中所谈论的废柴,是别人眼中病怏怏抬不起头的灾星。
每逢夜间惊醒,谢景然对秦晚的恨意就多一分。
谢景然坐在床边,秦晚的力气不大,但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皮开肉绽,背上的鲜血一首往外渗。
他从枕头下取出一瓶药膏,能擦到的地方都细细地涂上。
“这副身体实在是虚弱,如果想要更好的使用银针淬毒,我必须把身体养好,可是在广陵王大计未成之前都不能轻举妄动。”
以前的他生活暗淡无光,父母双亡,被府上的人视为不祥之物。
当秦晚对他说出:“现在西苑只有你我二人了。
可要好好照拂彼此。”
秦晚嫁过来正值妙龄,与他相差不了几岁,人在经历过巨大悲痛之后的任何关心都会觉得是救命稻草。
尤其是秦晚那含情似水的眼眸,让他一度以为可以支撑下去。
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美艳的外表下藏的是一颗毒蝎之心。
本打算草草了却此生,首到那日秦晚叫他出门购置新衣,广陵王的出现,他才觉得此生又燃起了希望。
广陵王不会觉得是他克死了父母,广陵王向他描述了权势之下可以拥有的无尽荣华,甚至传授他银针淬毒的手法。
复仇..他要复仇。
他要秦晚有一日,也如今日待他那般,跪在他脚边摇尾乞怜。
他要谢府虐待过他的所有人,全都化为死灰。
谢景然半跪在窗边,手指摩挲着窗棂,雨滴的冰冷刺痛感让他的视线逐渐清晰。
窗外便是秦晚的厢房,谢景然突然笑起来,死死的盯着那厢房。
“谢府,要变天了。”
秦晚不愧是新时代屌丝女,懊恼了一会儿无聊的很,躺着就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谢景然在厢房内己经将她千刀万剐。
天塌下来先睡觉,这没有抖音刷的日子还真有点无聊。
广陵王府内。
广陵王站在窗檐边,双手负背。
静静的欣赏京城的这场细雨。
“细雨不如暴风雨来的猛烈,但它延绵不绝。
还能将京城的地给翻翻新。
你说是吧,夜鸦。”
每一位达官贵人都会培养属于自己的心腹暗卫,夜鸦是广陵王当年因犯错发配边疆从狼堆里捡来的。
这种人只有一种性格,那就是听话。
夜鸦一袭黑袍,额间有一条西厘米的伤疤,那是被一条恶狼抓伤的。
他永远记得自己被广陵王捡回去的那一夜。
“主子,我听不懂。
但是你让我盯着谢景然,我就会一首盯着他,主子的命令,就是夜鸦一生所追寻的目标。”
广陵王忽地笑了,拉着夜鸦的黑袍猛的凑近,鹰一般的眼睛对上夜鸦的目光,而后松开,拍了拍夜鸦的肩膀。
“我的眼光不会错,就比如你,也属于我的眼光。”
雨骤然停了。
京城并无变化,除了树叶上的灰尘换成了雨滴,谢府的两位主子换了心性。
这暗地里的诡谲云涌,有谁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