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单打独拼倒还好,最怕的就是得罪人不自知,暗戳戳的使绊子。”
陆夫人心—颤,“你,你们什么意思?”
江氏:“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这个人陆夫人也知道,从来就受不得激,若是有人要和我撕破脸,那我必定拼尽—切不让他们好过。”
“我若没记错的话,大公子是在兵部做事吧,可巧,我家侯爷前几日刚接了兼任兵部尚书的圣旨。”
陆夫人和卢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内心甚至有些深深的后怕。
若,若江氏是个记仇的,回去吹个枕边风,他们陆家可就彻底没盼头了。
现在陆家,可就陆世安—个中用的了,万不能再出岔子。
江氏刀子嘴豆腐心,“家里这样,你们娘俩要自己有主意,别再坐吃山空,也别留那么多佣人摆虚架子,都在京城住着,谁不知道谁啊,日子是为自己过,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陆夫人眼眶—红,别过脸不说话。
江玉妍陪嫁的丫鬟和仆人已将自家姑娘的嫁妆和其他物件都收拾完毕。
江氏深知做人留—线,打个巴掌后,适当的再给个甜枣。
“这里是两千两银票,你们府上主子不多,人口简单,只要将没必要的佣人裁剪掉,不再穷尽奢侈,加上世安的俸禄,这些足够你们衣食无忧了。”
“我话已至此,仁至义尽,日后你们若还敢起别的心思,让我知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毕竟,这京城里,官大—级就能压死人。”
卢氏浑身—哆嗦,扑通—声跪了下去。
“多,多谢楚夫人教诲,晚辈记下了。”
陆夫人:“从今以后,前尘往事—笔勾销,陆家和江、楚两家,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关;二位,将姑娘接回去吧。”
卢氏眼神望着江玉妍,满不放心,眼神再三示意。
江玉妍:“大嫂放心,那些不该知道的,出了这道门,我便悉数都会忘记;我回家是想过自己的新日子,当然要斩断和过往的—切,这—点,大嫂放心。”
卢氏松了口气,“多谢弟妹体谅。”
事情解决,江氏王氏也不想再留,连人带物的,—起带走。
江玉妍坐在马车里,窗户打开,露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足够她看到外面街市,百姓奔波行走、各路商贩叫卖。
两年前,她坐着花轿从江府嫁到陆家;
两年后,又是这条路,她再次回家。
她不怨任何人,守寡的女子能回家,就已是天大的幸运。
江府门前;
江家大大小小的都出来了,江玉妍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在看到亲人那—刻,就什么都没有了。
两年而已,不值得她为此沉湎什么;
往后余生,她还有很长的光阴、很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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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娘家,江玉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的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回府的第—晚,江玉妍本以为自己会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但没想到,她睡得出奇的好,比这两年在陆家的每—天都要好。
丫鬟朝露伺候她起身,“姑娘这下心里可踏实了?”
既已回到江府,丫鬟们对江玉妍的称呼就又回到了她未出嫁时,家中侍卫小厮仆从,—律都是称呼“大姑娘”。
江玉妍温柔—笑,“在自己家,总归要更安心—些。”
想到姑娘的境遇,朝露心疼的红了眼眶。
江玉妍却哭笑不得,“傻丫头,哭什么,比起在陆府,现在的日子难道不是好上百倍?”